第十四章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與天斗,與地斗,千萬別與官府斗。小小的刁民也想反了天嗎?拿下!」
旁邊一拿鐵鏈的「遷」字軍手腕一抖,鐵鏈嘩啦作響,纏向陳老爹的脖子。
在陳不凡的眼中,這鐵鏈的速度是慢騰騰的,但偏偏陳老爹就沒有躲開,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任憑鐵鏈纏上了自己的脖子。這種鐵鏈是鑄有細小的倒刺,只要纏上,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血痕。
「住手!」一聲怒喝好似綻放的春雷在眾人的耳畔憑空響起,一個身影陡然橫在陳老爹的面前。兩個彪形大漢竟然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遷字營」首領也是吃了一驚,他倒退了一步定神細看。
眼前站立著一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身體不算強壯,但卻很結實,身材不高,有點瘦弱,臉色有些青白,應該是有點營養不良。很普通的一個鄉下少年,但卻隱隱發出一股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逼人氣勢。
「你,你是什麼人?」「遷字營」首領有點底氣不足。
「他是我爹,你說我是什麼人?」陳不凡盯著「遷字營」的首領一字一句的說。
「哦,上陣父子兵啊。哈哈哈!」「遷字營」首領陰陽怪氣的笑著,身後的眾人也隨聲藤條的笑著。
「怎麼?你們父子想要暴力抗法嗎?」
「我們沒有暴力抗法,而你們是在暴力執法!」陳不凡不卑不亢。
「你,你……」「遷字營」首領一時語塞。
「反了,反了,都反了!抓走,抓走,都抓走!」「遷字營」首領聲嘶力竭。
「遷字營」眾人一擁而上,老拳黑腿外加棍棒鐵鏈沒頭沒臉的向陳不凡父子二人身上落去。
鄉親們遠遠的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被圍在中間的陳不凡父子任憑「遷字營」眾人如何施暴,都是不吭一聲。只是陳老爹牢牢的護住了陳不凡,那些拳腳棍棒大多數落在了陳老爹的身上。
村民中幾個青年壯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掙了掙身體,就想衝上前去,卻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就在這時,圍住陳不凡父子二人施暴的「遷字營」的眾人中,不知是誰慘叫了一聲,眾人也隨之停了下來。
只見一個「遷字營」的人躺在地上,身下一攤鮮血,腹部還在汨汨的向外冒著鮮血。
陳不凡臉上有些猙獰,狠狠的盯著地上的那個人。而陳老爹卻是木然的立在地上,手裡卻拿著一把沾了血的小刀。那小刀正是陳不凡平時練功用的。
「遷字營」的眾人呆住了,村民們也呆住了。
似乎是一瞬間,又似乎是很長的時間,「遷字營」的首領才轉醒過來,他尖聲喝到:「你敢殺人?」說罷幾鞭子掄下去,陳老爹的臉上立刻又是幾道血痕。
旁邊的人又擁上去,有帶繩子的人拿出繩子幾下子將陳老爹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有人大叫郞中,從旁邊停靠日的馬車裡,下來幾個人,將受傷倒地的同夥扶起送上馬車。
看著陳老爹滿臉的血,陳不凡猛喊一聲:「不要抓我爹!」他猛衝上去,對抓著陳老爹的幾個人邊抓帶咬,卻不知被誰一腳踢得一串跟頭翻了出去。
一骨碌爬起來的陳不凡像瘋了一樣又撲了上去。
「遷字營」的首領臉色一寒,伸手抓住陳不凡的前胸,獰笑道:「小崽子,你是瘋狗啊!」
任陳不凡如何的掙扎,「遷字營」首領自是死死的抵住他不動。
陳不凡的臉漲得血紅血紅的,他的雙眼布滿血絲。
陳老爹在「遷字營」的押解下,越走越遠,此時陳不凡的雙眼深紅一片。在充血的眸子中,陳老爹的身影回頭望著陳不凡,輕輕搖了搖頭。押解的人推了一把,有人又踢了一腳,又有人給了一鐵鏈子。
「不要抓我爹,是我殺的,是我啊!」陳不梵谷喊。但陳老爹還是越來越遠。
「啊!」感受著胸口傳來的阻力,陳不凡痛苦的扭曲著,內心極度的自責著。「是我害了我爹,是我害了我爹!」他喃喃著。
驀地,陳不凡覺得小腹處猛然出現了一團炙熱的氣流,他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而這熱氣也在一瞬間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並不斷的遊走。同時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面,裡面有一個個的小人做著不同的動作,竟是他平時練功時的不知名的動作。畫面由慢到快,一幀幀的循環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每一個動作卻又是那麼的清晰明了。畫面由十二合為八,八合為四,四合為二,二合為一,最後這些畫面化為一個模糊的身影,似動非動,似靜非靜,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雙眼似睜非睜,似閉非閉。他的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他有一股衝動,相一拳轟開眼前的空間,心中剛生起這個念頭,右拳就毫無徵兆的向眼前的「遷字營」首領轟擊出去。
正常情況下,陳不凡是碰不到「遷字營」首領的,因為畢竟陳不凡比對方低了半個頭,胳膊也沒對方的長。但詭異的是,陳不凡這一拳卻實實在在的轟擊在「遷字營」首領的小腹上。這一拳的力道大得出奇。如果說陳不凡能一拳擊中對方是沒有人意料到的,那麼這一拳的力道之大更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隨著陳不凡吐氣開聲的一拳,「遷字營」首領肥碩的身軀竟然凌空飛出三丈多遠,又狠狠的摔到地上,滾了幾下后,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