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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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夢七彩斑斕,人生如戲瞬息萬變。每個人的人生都象是一部精彩的電影,隨著劇情的不斷深入,該相遇的人也會逐一登上你的人生舞台,什麼時候出現,什麼時候消失,自有天意。雖說緣分天註定,有緣自然相聚,無緣自然離去,但是緣分也需要精心的經營才會長久,兩個相愛的人首先都要學會惜緣,才能一起走到白髮蒼蒼,地老天荒。人生沒有回頭路,有時,緣分錯過了,也就永遠的失去了,好好珍惜相遇相愛的緣分,可別讓自己上演一部一念錯失一世緣的悲劇。
說起緣分,老李跟老劉就非常的有緣,他倆自小在一起玩耍,一起上學,后又一起分到西安的某單位工作。兩人的性格都比較溫和,懂得謙讓,自小到大都沒紅過臉。人常說:「百年修的同船渡。」這兩人的前世也都不知修了多少年,才能有此生一直結伴而行緣分。
老李和老劉所在的單位是個有四五千職工規模很大的廠,廠里的效益非常的好,工資待遇也在當地名列前茅,受到周邊單位員工們的羨慕,所以他們單位里的姑娘找對象都會優先考慮本單位的小伙,可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同他們一起進廠的男男女女很多,他倆在這樣的單位里上班,不用發愁找不到對象。
老李跟老劉工作后,前來給他倆介紹對象的人很多,他們也各自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兩年後,也就各自先後結婚成家了。工作、婚姻都是這麼的順利,人生的道路上走的如此平坦通暢,這倆人都幸福的一塌糊塗了。
老李跟老劉各自成家后,兩人的關係並沒因此而疏遠,兩家人經常相互走動,這兩家的女主人又將他們倆家的關係在原來的關係的基礎上更增進了一步,平時你來我家吃飯,我去你家喝茶是常有的事,有了女人的加入,相處起來更熱鬧,倆家的關係變得更是親密,就象非常友好的一家人一樣。
可別小看這兩家的女主人,雖相識的時間短,但她倆的投緣程度一點都不遜色於老李和老劉,平時交往頻繁的大大的超出了他們哥倆,只要有空倆人就會粘在一起,說些很無聊但她們又覺得很開心又怎麼說也說不完的話。說來更巧,她們也都成了准媽媽,而且預產期只差八天,這讓她們之間更是多了個相互交流的話題,只要聊起來就會沒完沒了,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倆人那個親呀!一個蘋果也會分著吃,無話不談,啥話都說,相互照應著。人常說:「話說三遍淡如水」可她倆之間的有些話也都已經說了上百遍了,還都不覺得淡而無味,不覺得煩,而且享受其中,樂此不疲。
剛進入七十年代,大家業餘文化生活都很單調,茶餘飯後的娛樂活動就是打撲克、打麻將、下棋、吹牛聊天。這倆位準媽媽有個共同的愛好,就是都特別的喜歡打麻將,這也算是志同道合吧。平時,她倆吃過下午飯之後,都會去廠里的活動室里趕場子,要是去晚了可就沒座了,誰先去了就會給另一個佔個座,時間長了,她倆也就自然形成了一個規律,一三五是她先去佔座,二四六又會是另一個去佔座,星期天休息養胎、兩家會餐、然後坐在一起聊天,她倆也就這樣打發工作之外的時間,整天工作、聊天、打牌,忙忙碌碌的也不覺得漫長的孕期難熬,也就這樣一天天的臨近預產期了,倆人的肚子都大成那樣了還戰鬥在麻將桌上,她倆對麻將事業的這種精神和熱愛讓很多同事很是佩服。
一九七二年春天裡的一個月圓星繁的晚上,這對準媽媽還跟往常一樣在活動室里打牌,倆人都背到了極點,輸的挺慘,各自心裡都有一些心痛了,一起回家的路上,兩人相互安慰后才各自回家休息,可到了半夜,老劉家的她突然覺得的腹疼難忍,后被老劉用自行車送到了職工醫院的婦產科,老劉家的她疼得滿頭大汗,死去活來的,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著急的站在一邊干看著,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還是只能心痛無奈的看著老婆痛的是滿頭大汗,又喊又叫的。就在這時,他看見老李也扶著疼的呲牙咧嘴的老婆向他們這邊走來,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走近了一看就是他倆,倆家人在此相遇后,都感到非常的意外,這倆女人見面后除了感到意外,還都覺得特別的好笑,越想越好笑,「還真是關係好呀!生孩子也往一塊湊熱鬧,」她倆這會也都顧不上那鑽心的腹痛,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就這一笑再次動了胎氣,老劉家的她大笑后就直接上了產床,沒過多久就生下了個大胖小子,之後老李家的她也在當晚順利的生下一個女嬰,都母子平安。老劉跟老李也都樂的合不攏嘴,倆人高興的擁抱在一起相互慶賀。總覺得他倆很有緣分,沒想到這倆小傢伙比他倆緣分更深,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們在同一天升級當爸爸了,世上還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單位這麼多的職工,同一天出生幾個孩子都很正常,她倆的孩子在同一天出生也很正常,可是第二天,他倆生孩子的消息卻轟動了整個單位,也不知是誰造的謠,整個單位的人都說她倆因打牌輸了錢、受了刺激,當晚就流產了。剛開始也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話,可說的人多了,假的也變成真的了,大家也都那樣的議論著,當笑話一樣的講述著。
怎麼說她們倒沒關係,可這以後要讓孩子知道了,算是怎麼一回事呀,孩子會認為,他們的媽媽是沒有愛心的賭徒呢,所以極力向前來看望她們的同事們不斷的解釋說:「生孩子跟輸錢沒有任何的關係,預產期就是這幾天的。」可是大家聽后只是個笑,還都故意的逗她倆,一口咬定,就是她倆因為輸了錢,流產生下了孩子,儘管她倆解釋的非常認真,可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這讓她倆覺得又好笑、又覺得冤,又有種百口難辯的感覺。無奈的回頭看著自己可愛的孩子又感到無比的幸福,順利的生下健康可愛的孩子才是關鍵,別的都不重要,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時間長了也就自然沒人說了,這樣一想,她倆也就無所謂了。
孩子滿月後,這倆女人開始抱著孩子相互串門了,又為孩子起名子相互切磋了起來,老劉家的她說:「我因大笑了幾聲,孩子就出生了,所以想將孩子叫笑生,劉笑生。」老李家的她聽后笑了笑說:「我女兒叫小波,大名李小波,這名看著簡單,叫著也順口,所以就定下來不再改了。」老劉家的她一聽,不錯,又好聽、又斯文、又很有文化的感覺,比她給孩子起的名子好聽多了,頓時覺得自己好沒文化,給孩子起了個這麼土氣的名子,接著她靈機一動說:「你家孩子叫小波,那我家的孩子就叫小濤,兩孩子名子連起來就是波濤,本來他倆也是同一天出生的,名子就應該連著,聽起來就象兄妹倆一樣。好、好、這個名子好,比「笑生」好聽、上檔次多了。」她越說越激動。老李家的她聽后笑了笑,還以為她是開玩笑呢,自己並沒在意,也沒發表言論,誰知後來,她還真的將自己的孩子叫小濤,大名劉小濤。
小波和小濤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出,由於父母輩的關係特別的要好,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打牌,他倆自小也就坐在一起玩,雖然小濤比小波只大幾個小時,但還真有當哥哥的樣子,自他懂事以後就知道讓著、護著小波,小波那小嘴甜的,整天哥哥、哥哥的叫的很親,不由得小濤凡事都想讓著她、護著她。
時間就象長了翅膀,飛的很快。在不知不覺中,波濤二人也就到了上學的年齡,他倆又被父母們送到了同一個班裡上學了,小濤隨他父親,體格高大健壯,自小看起來就要比同齡的夥伴高出一頭,有個學生的家長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超大歲」,後來很快也就傳開了,大家也都這樣叫他,他自己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壞話,別人這麼叫,他也就答應。小波倒是越長越秀氣,上學后,女生的小辮子一留,一副乖巧小女生的的樣子很可愛,再加上她在學校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更是受到老師和大家的讚揚和寵愛。
在學生階段,主要還是以成績論英雄。小濤不喜歡學習,成績很差,本來平時很強勢的他,只要一提起學習總覺得低人一等。自已長的高高大大的,比小波高出一頭都不不止,常常會去問小波作業,那種低聲下氣、羞愧的感覺讓他終生難忘,每次的問過作業后,他都會覺得臉面丟盡、心裡感到特別的彆扭,但他實在是不會做呀!寫不完作業,老師又會用叫家長的辦法來折磨他,為此,他也很無奈。他的童年就因為學習而變的非常的不快樂,父母總是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他,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活在他們的目光下,總怕一句話沒說好激怒了父母,招來一頓打罵,父母總愛在他的跟前是誇著波,罵著濤,這讓他對小波又敬佩又嫉妒,唉!都怪自己不爭氣,他也就這樣一年一年的混日子,其中的辛酸說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他小學沒考上初中,父母為他找人、托關係,他入校上了初中,他又沒考上高中,父母又為他託人、找關係,他又入校上了高中,唉!心裡的憋屈和窩囊實在是沒法提了,他也就這樣混到了高中,回想自己這些年的上學歷程,實在是羞愧難耐,滿腹辛酸淚。
小波與他恰恰相反,她是大家的寵兒,老師跟前的紅人,在大家的讚揚和掌聲里快樂的成長,整個人看上去很自信,很陽光。她一定能考上大學。
眼看就要高中畢業了,小濤父母整天唉聲嘆氣的為他發愁。現如今,他已是一米八四、身壯如牛、高大、帥氣的小夥子了,還讓父母為他上火操心。上學這多年以來,他過的不快樂,父母也因他生活的不開心,可他根本就不是一塊學習的料,不可能考不上大學。接下來的日子又該怎麼過呀!難道還讓父母為了他上學事情到處去求人呀,想一想,自己都覺得丟死人了,那他以後可怎麼辦呢?他是不想再上學了,他早就煩透這樣坐在教室里聽天書的日子了,這樣的日子再不結束,他真的就要崩潰了,現在他也長大了,也該為自己的以後打算了,想想自己還是去當兵算了,就他這體格,當兵應該沒問題,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一九**年小波如願以償的考入西安的某所大學,小濤也去雲南當兵去了,從出生到現在,他倆這才真正的分開,而且還相隔這麼遠。其實隨著他們年齡的不斷長大,同學們都很保守,男女生幾乎不說話,他倆平時也不怎麼說話,有時小濤也只是遠遠的看上小波一眼,但現在真要分開了,心裡還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小濤來到部隊后,先給父母寫信,報了平安,然後又給小波寫了封信,彙報他這裡的情況,讓他沒想到的是很快就收到了小波回信,他倆就這樣又聯繫上了,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相互問寒問暖,相互鼓勵。為了不在小波面前顯得那麼的無知,為給小波寫信,他還專門買了新華字典,每次信寫好之後,都會一字一字的校對好幾遍,就怕出現錯別字讓小波笑話,他在她的跟前覺得越來越的自卑了,人家現在可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呀!身邊全是有文化的的帥哥,一想起這些,自己就會羞愧的自嘆不如、無比無奈,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小濤也想在部隊好好的干出個樣來,他也想考軍校,但凡事都沒想的那麼容易,他試著強迫自己努力過很多回了,將自己折磨的特別辛苦,特別煩惱,可還是望塵莫及,首先他學習不入門,基礎又太差,實在是力不從心呀!努力過一段時間后,也就痛苦的認輸、放棄了,他承認自己就是一塊龐大的廢物,是個吃的多,穿衣還費布料的大廢物。
只要不讓小濤學習,他就會過的非常的快樂,就他那體格,訓練場上的刺殺格鬥對他來說,那又算什麼呢?不用費勁就能做的很好,心裡完全放下了不切實際的理想,他的日子過得倒也悠閑,自在。
三年的光陰就象是被風掃去了一片落葉一樣的簡單快捷。小濤複員回家了,按照當時的政策,他將會被安排在父母所在的單位里工作,這樣的結果,他自己也覺得滿意知足了。
小濤回到家裡沒多久,高山,文勇,張超就知道他回來了,也都不約而同跑到了他的家裡,他們幾個的父母都是一個廠的職工,他們又是同齡又是同班,自小就在一起玩,關係特別的好,小濤是「超大歲」,所以在他們幾中,他是老大,他們幾個也都樂意聽他的話,在小濤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裡,這幾人平時各忙各的事,也只是偶爾聚聚,現在老大回來了,也都三年沒見了,平時也都沒覺得有多麼想念他,現在聽說他回來了,他們幾個倒是想念的厲害,就想馬上見到他,也就一分鐘也沒耽擱的跑到了小濤家。
高山表現的尤為激動,恨不得自己有雙翅膀,飛過來,他自小體弱多病,文文弱弱的,一直跟在小濤後面尋求保護、幫肋。就小濤那「超大歲」的體格,跟著小濤沒人敢欺負他,他自己心裡也覺得非常的踏實,兩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感情也非常的好,整天形影不離的,小濤象大哥一樣的護著高山,高山對小濤也是惟命是從的。三年沒見了,他見到小濤后,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小濤見到他們幾個,心裡更是樂開了花,激動的都語無論次了。他快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仔細的打量著他們幾個,高山跟張超都變化不大,文勇變化太大了,他去部隊時,他還瘦瘦小小的,可現在,他個子足有一米八的樣子,看上去很健壯,很男人。小濤上高中時就長到一米八四了,在他的記憶里,他們三個在他的跟前都是瘦瘦小小的小布點,看著現在的文勇,很吃驚,他就象是變魔術一樣突然變得如此高大、健壯,看著他的新形象,小濤不由自主的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肌笑著說:「俄的神呀,吃啥了,長的這麼高大結實。」文勇很自豪的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還能吃啥好東西么,就吃咱陝西的扯麵么。」說完,自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小濤又看了看瘦小的高山和張超說:「聽到沒,你倆從明起,頓頓咥扯麵。」高山聽后,嘆了口氣說:「唉,就我這式子,頓頓吃頭豬,都是這慫式子了。」說完他們幾個都笑翻天了。
他們幾個男生都沒考上大學,文勇上了技校,現在在一家汽車修理廠上班。高山參加了某單位的招工考試,已被錄用,現在也是一個小工人。張超自費上了大學,現在在家裡等分配。想想還是小波爭氣,蹋進了大學的校門,給父母長足了臉面,她的父母在單位可是風光了好一陣子,她現在還在大學就讀,聽說她還要考研呢。
小濤在部隊時,一個月才有不到二十元的津貼。目前,文勇掙錢最多,他在外面安排了一桌大餐給小濤接風洗塵,他們幾個也好好的聚聚、熱鬧熱鬧。酒足飯飽之後,高山又帶他們去了迪廳,難得一聚,難得這麼高興,今天就瘋個夠,全當狂歡節來過,他們幾個一直玩到深夜才各自回家。小濤回到家之後還激動的難以入睡,不知他們幾個怎樣,反正他是今夜無眠。
自從小濤回來后,他們幾個好友五天一小聚,十天一大聚,常在一起胡吹亂諞、胡吃海喝,快活得不得了。遺憾的是,回來這長時間了,還沒見上小波一面,她現在學習緊張,忙著考試,等放寒假才能回來,夜深人靜時,濤常想起波以前的樣子,三年都沒見了,也不知她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他心裡都默默地盼著過年了,到時也就能見到她了,也不知她這個高才生心裡倒底想不想他,有沒有象他想她那樣的想見他。
波早就在濤給她的書信中得知他已回到家了,這段時間要期末考試了,學校管的嚴,她實在是抽不出空回家看望他,現在終於放寒假了,可以回家了,她象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飛了回來,放下了行禮,直奔小濤家了,當時,小濤還在家裡睡大覺,小波的突然出現,讓他覺得很狼狽,小波在客廳里跟他的父母聊得很熱鬧,他跟個大姑娘一樣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羞答答的走到了客廳,一時半會傻的不知該說什麼好。小波倒是顯得很大方,向他是問東問西的,他就象個聽話的孩子一樣,如實的一一應答著她的話。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她的每一句話都說的那麼的恰到好處,讓人聽后又高興又溫暖。現在是在他的家裡,他倒覺得自己生分的象個傻子,不知為啥,見到她,他就沒話了,心裡尷尬的滋味就別提了。
文勇他們幾個知道小波回來了,又將小波拉入了他們的吃喝團隊。本來都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又是同學,交往起來也都非常的自然隨便,有小波的加入更顯熱鬧。小波整天跟那些枯燥的文字和公式打交道,時間長了,她也覺得煩了,現在常跟他們幾個在一起吃喝、聊天、遊玩,感覺特別的開心,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就象人間天堂一樣,他們幾個都對她特別的友好,特別的關照,讓她有種眾星捧月的公主感,心裡的美的難以形容了。
九二年的春節,他們幾個過得別提有多開心,多熱鬧了。年後,大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按規定,小濤要在家裡休息一年,一年後他才可以工作,他現在閑得沒事,平時在家裡看看電視,乾乾家務。可別小看這不起眼的家務活,他整天也是忙忙碌碌的。在家的這段時間,他才深深的體會到父母有多麼有不容易,以前他們要上班,要管他的衣食住行,還要接送他下下學,他也真沒少給他們製造麻煩,父母將他這個的調皮鬼養這麼大也真不容易,那漫長的一天天的日子也都不知是怎麼過來的。
其實父母都捨不得讓他幹家務,男孩子嘛,想出去玩就玩去,可小濤不忍心看到父母下班回來,家裡冰鍋冷灶的才著急的做飯,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他怕學習,但不怕幹活,粗活、細活、臟活、累活他都願意學著干。
每天小濤也就這樣忙忙碌碌的打發時間,看著下班回到家的父母,坐在整潔家裡,吃著他做的熱乎乎的飯菜,心裡特別的幸福。他不優秀,不能成為父母的驕傲,不能讓他們在人前活的很體面,可現在,他可以儘力的讓他們心裡感到溫暖一點,在家裡干點家務不算什麼,他心甘情願。
小濤突然變的這麼的懂事,跟變了個人似的,父母還真適應不了,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了。其實他們並不指望他能為他們做什麼,現在有了工作,以後也再不用強迫他學習了,正是貪玩的年齡,好好出去玩去。可是孩子願意干,他們只好自然接受。
現在吃著兒子做的飯菜,不由的讓他倆回想起以前,一直以來,他們對兒子總是恨鐵不成剛的態度,為了學習,可真沒少打罵他。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都非常的慚愧,多好的孩子呀!正直、善良、懂事、帥氣,就因為學習成績不好,可真沒少收拾他,常常搞得他們心痛難過,孩子委屈難受,都不自在。成績是他們跟兒子之間最大的矛盾,現在想想又何必呢,成績真的就那麼重要,比他們全家人的幸福快樂都重要嗎?其實只要走正道,能吃苦耐勞,在社會上都能生存,這不,孩子不是有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了嗎?以前又幹嘛那麼較針,對他那麼的的苛刻呢?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他們走了一段很大的誤區,現在醒悟了,後悔了,很想對兒子說上句「對不起,」可都開不了口,其實他們心裡明白,兒子也不會跟他們計較這些,都是他們現在幸福的,用多愁善感來折磨自己,自尋煩惱,讓自己內心變的不清靜,不自在。
小波今年也該畢業了,可她又考了研,還要繼續上學。小波放暑假回來后,他們幾個又聚在了一起吃、喝、聊天了,小濤給他們幾個說起雲南的一些風土人情,石林的神奇和他在部隊時的一些傳奇故事,他講的很生動,他們聽得是全神貫注的,內心也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幻想。又對小濤有這麼一段經歷感到非常的羨慕。他們幾個還都沒出個陝西省呢,高山長這麼大,還沒坐過火車呢,小濤正說著,他激動的冒出一句「濤哥,那你也帶我們去雲南玩幾天唄!」他這一說,幾個男生也都紛紛的響應,小濤想了想說:「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只要你們有時間,我就帶你們出去玩幾天,雲南那個地方真值得去,我對那邊的路線也熟,那邊還有很多沒有複員的戰友,到時還可以帶你們到我的部隊去看看,出去開開眼界也好。」聽小濤這麼一說,幾個男生異口同聲的說:「我們有時間,可以請幾天假嘛,有時間,可以去。」當時,小波並沒有吱聲,關係好歸關係好,平時在一起吃吃喝喝還可以,但要跟他們一起去外省玩,心裡還是有很多的顧慮,其實,她心裡也非常想去。高山見小波沒有發表意見,便對她說:「小波,也一起去唄。」小波想了想說:「你們幾個男生,就我一個女的,我不去,你們出行時我去送你們。」高山笑了笑說:「這樣呀!我負責在給你找個女伴,將咱班的王紅叫上,不就行了,以前你倆關係好,總見你們在一起。就王紅那性格,邀請她一起前去,她還不得樂瘋了。」小波聽后,覺得這樣也行,反正她現在也放假了,剛好出去放飛一下心情,聽高山這麼一說,小波還是冷靜的想想說:「那我回家問一下我爸媽,他們讓我去,我就去,他們不讓我去,我也就不去了。」高山調皮的應到:「乖女子,那就這樣吧!希望你能去,一起玩熱鬧。」
當晚,小波回到家后,就用商量的口氣向父母說起想跟著小濤他們幾個出去玩幾天,她也不指望父母會同意,在大人的心裡,男孩子可以隨便玩,但女孩子都管的很嚴。父母問清了情況后,覺得小濤這幾個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品行都不錯,主要有小濤一起前去,她們更是覺得放心,再加上還有王紅那女子,兩個女孩子也是個伴,一直以來,小波都是個乖巧的孩子,平時就知道看書,學習,都沒有出去玩過了,現在,難得想出去玩了,就讓她跟著這幾個孩子一起出去見見世面,全當是對她一直乖巧聽話的獎勵吧!認真考慮后,他們也就隨了她心愿,也就同意了,這讓小波興奮不已。
年青人不管幹啥事,心動就行動。現在,他們也就開始準備出行的物品了。文勇他們幾個都沒出過遠門,小濤凡事都要想的特別的周全才行。當時激動,也就那麼一說,現在真要的實行起來,自己的心裡壓力很大,在確保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還想讓他們有一個很愉快的旅行,任務很艱巨。每天他腦子裡幾乎全都是出行的事情。哪天走,哪天回。先去哪,后又去哪。他做了一個很周密的可行的出行方案,一切行程安排妥當,可以整裝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