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記一之秋舞痕14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年節便到了，天也下起了雪！

夕兒一打開窗子，明亮的光便照了進來，我驚奇地看著外面白雪皚皚的一片，覺得好聖潔。夕兒為我系好毛裘，撐著傘便出門了。

往日到了雪季，我們便都會去歆蕪的梅園賞梅，以此為樂。

其實這梅園並不是歆蕪中的，她來清風閣的時間還短，梅樹長不了這麼大。聽說那是緋顏中的，但她並不經常去梅園，也不去打理，只是去那畫一幅梅花圖。她身體不好，受不了嚴冬的寒，正好歆蕪懂花卉，這梅園便由她來打理。

一進梅園，就是滿園芳香，嗅著這香味，人也心曠神怡。梅花開的很艷，如血似火一般，比去年的更加好看。繞過一段梅林，我看到雲緋顏正在擺弄畫筆彩料。

沒想到她來的這麼早，今年的梅花她應該會很滿意吧。

她見我來，抬頭對我頷首點頭，算是問候，又接著擺弄畫筆畫紙，我伸手打算幫她，她卻擺擺手，「你的傷在冬日裡好的慢，還是不要多動。」

我笑笑，「沒事，傷早好了。到是你，你的身體受得了這樣的溫度嗎？」

她略愣了愣，「無論受不受的了，快沒時間了。」

我無法理解她的話，什麼叫快沒時間了？但我也沒有問她，她不喜歡別人問她太多過去的事。

旁邊的侍女在她的周圍放了好幾個小火爐，倒也並不太冷，我見也幫不了她什麼，就走到一邊的

石桌坐下賞花。

這時，歆蕪抱著琴走了過來，我微笑的看著她，「今年的梅花很美。」

「但它只是短暫的美麗」雲緋顏沒有回頭，淡淡地說了句。

「可它的美麗卻是在所有美麗都隱逝的冬天，這本身不就很美嗎？」樂歆蕪把琴放到落滿雪的石桌上。

絲絲琴音從歆蕪的指尖流出，空靈悅耳，卻帶著淡淡的哀愁。緋顏在一旁靜靜作畫，時而傳出幾聲咳嗽。我做在木椅上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切。

「呵……你們都來了。」這麼嫵媚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紫馥嬈。她的裝束可讓我暗吃了一驚，這樣冷的天，她竟然只穿了一件艷紅紗裙。雖然她受過重傷，可看上去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反觀我，柔弱的像什麼似的。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我問。

「今早一醒來就發現下了一地的雪，想來這梅園也該開了，白雪配紅梅，這樣的美景自然不能錯過，正想去邀你們，就聽到歆蕪的琴聲。」她看著歆蕪笑道。

她舉起手中的酒壺，「這可是極品的女兒紅。」

我見她如此豪邁，也讓夕兒回去取我的茶具，再帶幾碟點心過來。

喝酒，彈琴，作畫，賞梅，四人玩的很是高興，雖說歆蕪緋顏的笑聲不多，但也看得出她們很開心。

紫馥嬈更是興起，跳起了舞，歆蕪為她伴奏，緋顏淡淡的作著畫，我便從梅花瓣上取了雪水煮茶，這新落的雪水，香氣雖沒塵封的往年雪水香郁，卻有著雪的清凈，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緋顏的畫完成了，這聚會也該終了。這次她沒有單單畫梅，還畫了我們四個人，畫中的我們都做著自己的事情，神色各異，卻都含笑。

「這幅畫我還沒有題字，你們想一個吧。」緋顏說。

「我們四個都在畫里，我看倒不如應了外人給我們的稱謂清風四絕如何？」馥嬈媚笑道。

「清風四絕，嗯，這倒是好。」我點點頭，贊成馥嬈的建議。

緋顏和歆蕪也點了點頭。

從未想過，多年後再來看這幅畫時，我們的心裡多麼希望時光可以停留在那一刻，可畫終究是畫，留得住一霎那，留不住永遠。時光依舊往前走，那些痛苦依舊要經歷，誰也回不到當初。

作者有話說：秋舞痕的到此已經完了，接下來是紫馥嬈的，因為雲殤還要打其他一本小說，這個可能會暫時停更兩天，但云殤會儘快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