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的流星1

風雪中的流星1

每當小時候,小鳥嘰嘰喳喳飛到了家,我們就要到遠方。

在大海前,你縱深跳到了海的另一邊,歡呼著揮舞著手臂。

那是我們的小時候,烏鴉還在電線杆上,遠處的布谷鳥也開起了工。

在迷霧消失的清晨,一個未長大的黑貓,一隻矯情的狗。

男孩坐在院子前,大大地眼睛直盯著天邊。

那是我們的15歲,我們還小,所以我們還可以天真,還可以天真地圍著還未升起的太陽轉圈圈。

迷霧消失,在傍晚,路燈一閃一閃,落在籬笆上的鳥兒藏匿起齒輪的軌道。

我為之驚嘆這自然,你卻笑了,眼角一個細細的笑紋。

那是我們的16歲,因為我們還小,所以我們還可以天真,我們還可以放肆的站在大樹前盪鞦韆……

黑夜格外深沉,從未想到我未夏還可以是一個不歸家的孩子,這近乎戲謔的狗血令我不禁留下了眼淚,在這條那條有著籬笆牆的街道徘徊。

這紛飛的雪下的有些遲,它是一個離家的孩子,所有盡情大聲嘲笑,我倚在樹榦上,雙手在空中揮舞,就像在空中這看揮去不見又炙熱的紅色彩帶,這不禁讓我想起了童年時一部童話:『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是我迄今為止看哭過的第一個童話。

深夜了,路燈亮的有些溫婉,我搓了搓發紅的雙手,凍紅的臉頰呼著哈氣,我來回在街道走著,走過這邊,又走向那邊。

就像一個夜晚中的鬼魅,盡展妖冶。

終於,我累了,我蹲下了來,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的運動鞋。

我抬起頭,眼睛瞬間落滿了雪花。

「未夏,你在散步?」

天空中的雪揚揚洒洒地就那樣灑下來,又旋轉幾圈落在我的頭髮上。

「未夏,你在看月亮?」

此刻,如此晶瑩潔白的雪,有著五角每片都不相同的棱形,被我說成是粉紅色,如果它有嘴,它一定會咬我。

「未夏,你被趕出來了?」

伸出手,雪花落在我的手心裡立刻化為水珠,沒有了,又伸出,又沒有,以此類推。

「未夏?」他蹲下看著我此時凍紅的臉頰發紅的鼻子。我白了他一眼。

「我這是在看星星。」剛說完,顧安辰就笑了,許是看到我那認真在辯論的神態,或是黑著臉埋怨他的眼?

總之,就是無厘頭的在笑了。

我們踱著步子,在星空下,在風雪中。我紅了臉、

顧安辰邊走邊搓著我的手,企圖是將我已凍僵的雙手找回溫度。

「那……未夏去我家?」顧安辰來回踢腳,低著頭,紅紅的臉蛋。

「呃……」我也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顧安辰還在那裡踢著雪地。

大大地月亮彎成一個彎,倒影中出現一個人的臉。

我們停在落滿雪的籬笆外,顧安辰拿出鑰匙,屋裡漆黑一片。

「沒有人么?你父母不在家?」我有些驚訝,顧安辰則聳了聳肩示意我進去,我有些猶豫,顧安辰看著我露出一個笑容,本是讓我放安心,沒想到在窗戶月光的投影下,這副笑容像極了小紅帽里的大灰狼,我大叫一聲跑了出去,身後顧安辰放肆地哈哈大笑。

「未夏你平時看恐怖片看多了吧!」顧安辰不管三七我二十一地就將我拉進房間,而我則死死拽住門把,顧安辰呼著哈氣:「未夏很冷哎!」

顧安辰開了燈,才發現,室內的模樣,深藍色的窗帘,淺綠色格子桌布,一整面塗鴉的牆外加一書架漫畫。

「真不敢相信你家居然這麼整潔。」我嘆了口氣,原本已做好思想準備了沒想到這小清新格調真的令我大吃一驚。

顧安辰撇了撇嘴巴:「人不可貌相懂不?」

我回過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也沒說你邋遢啊!」這回輪到顧安辰吃癟了。

「呃……我住你家,你父母不知道……這樣不好吧 1」

「沒關係啊!反正這裡就只有你我兩個人。」

「呃……那……這樣更說不清了……要不要告訴下你父母?」

「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未成年少女的,我不好這口。」顧安辰說的心安理得的,看著他那痞子樣,我差點吐血。

「總之……」

「我父母不在家。」

「我知道啊!總之……」

「我的意思,我父母在國外很少回來,所以你安啦!哈哈哈——」

「顧安辰——」我瞪著眼睛,顧安辰則很喜歡看到我發囧的樣子。

「等著,未夏我給你放洗澡水。」顧安辰很有深味的向我眨了下眼睛,我則大紅了臉。

這傢伙上輩子肯定不是人類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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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安辰海吃一頓之後,我們仰在床上看起了漫畫,這是顧安辰的房間,除了漫畫就是零食,除了零食就是一整架玩具,除了玩具就是幾幅油畫,除了幾幅圖畫,四面整壁塗鴉。

深藍色的我還以為我掉進了海里或是飛向了天空。

「未夏?」

「恩?」我閉起眼睛,空氣中有著淡淡地薄荷香。

「未夏?」顧安辰拍了拍我,我不耐煩地回過頭……

「媽呀——」一咕嚕摔倒在了地上。顧安辰在那哈哈大笑,得意地將遮在臉上的吸血鬼抖了抖。

「怎麼樣?帥吧?」

「顧安辰你找死——」

在夢裡,我做了一個夢。

好深好深的海里,我和鯊魚嬉戲,周圍一大群淺藍色的粉紅色的水母,還有一個巨大的海綿寶寶,一個深粉色的派大星。

不一會兒,我發現顧安辰披著章魚的外衣,八隻爪子一個嘻笑的臉,完達杉變成了一隻松鼠,一個勁地請我吃松果,歐巴桑變成了謝老闆一天到晚逼我做苦力還剋扣我工錢。

我每天都在深海里做著一個勞動,後面還有謝老闆拿著鞭子不停地催促著,此時,我淚流滿面,但淚水與海水融為一體。

我以為魚兒會很歡快,因我看不到他的淚,因他們只有七妙的記憶,所以什麼也無所謂?

完達杉又跑過來又熱情的邀請我吃幾隻松果。,可食物剛到嘴邊就不幸地被謝老闆的辮子抽到了地上。完達杉抖著尾巴悻悻地一蹦一蹦蹦到了別處,章魚哥走了過來似乎以為我很無聊於是就在我旁邊吹起了倒了霉的糟糕的音樂。

「拜託!你停下來。」我黑著臉,章魚哥還是自我陶醉般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那個誰?聽你的音樂讓我有種想死的感覺。你造不?」我翻著白眼,不知什麼時候章魚哥翹起了蘭花指,停下來說了句。

「就是讓你想死的才吹的啊!

於是,耳邊想起了世界各地最強噪音,海綿寶寶不停復讀的:『我準備好了——我準備好了——』

派大星的吐舌頭的聲音,謝老闆的催促聲,完達杉的熱烈吃松果聲,以及章魚哥蓄意吹笛子聲。

我蹲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耳朵,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噪,

這世界在快速旋轉,就在我快堅持不住棄械投降的時候,白籬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但,此時,他不再是白籬,而是一雙長著翅膀的天使,但,這個天使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與他的清俊分外相符的明眸。

我們手拉著手一起飛向了天空,有許多雲彩從身邊飄過,我伸出手從白雲間穿過絲絲涼涼的翱翔在雲間。

突然,白籬放開我的手,清俊的面龐染起一個冷笑,我請求著他別把我丟在雲彩里,白籬搖了搖頭看著我依舊溫和,如沐春風。

他說:「未夏,你忘了么?你曾經丟下沒有力量的我獨自跑掉,這回,換我來丟下你。」天使低下頭看向人間,風吹過,依舊清俊的面龐:「等到午後的時光,雲彩會變薄,那個時候……你會跌下去。」

於是我就等到午後,格外熱烈的太陽吹乾了雲彩,雲彩中間開始一點一點變薄,我雙手張開努力使自己身體保持平衡,我單腳站在雲彩邊上雙腳顫抖,我彷彿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那就是:『未夏……』

「啊——」

「未夏?」

清晨上的光照在了我的臉上,我刺眼的眯了眯眼睛。

「這是天堂還是地獄?」我喃喃道。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臉,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章魚哥?你不是在海底么?怎麼上岸了?」

「未夏。」章魚哥黑了臉,猛地在我腦門一拍。我怔了怔,發現是一床的零食與顧安辰惺忪的眼。

這麼說,我昨天是住在顧安辰家?

我,離家出走?

今天也同樣沒去學校?

「顧……顧安辰……」我拍了拍他,發現顧安辰又倒了下去,而且睡得極死:「顧安辰我們遲到啦!」使勁推了推他,顧安辰毫無反應:「對了,你昨天睡在哪裡?」

「睡在這裡啊!」顧安辰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說。

「顧安辰——」我猛地拍醒了他,顧安辰揉著眼睛打了打哈欠,略有些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一種不羈的美。

「哈哈,反正都睡一起了,你丫的就從了吧!」說著,顧安辰又重新倒下去剛要閉上眼睛就被我給掀翻在地。

我冷著臉,眼睛都可以泛著寒光,顧安辰看著我愣了愣撇著嘴委屈的說:「這裡。」他指了指地板,地板上還有鋪著的海綿寶寶。

「呃……」

「未夏你賠我。」

「賠……賠什麼……」

「未夏你陪我睡眠——」

「呃……」我眨了眨眼睛,看到顧安辰那委屈的抿著嘴:「呃……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就在我跑過籬笆街道,躲過顧安辰的時候,在兩條分界線的終點,我看到了靠在樹上的白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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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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