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軌

王博文拿著庄小刀寄給他的寫真集，翻了一遍又一遍，這就像是一部小電影一樣，上面映射著小刀現在的生活，她從一個無所事事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成熟知性的美女。這幾年，她已經經歷的太多了。最後一頁，寫著一句話，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合奏一曲，為我們所愛的人。他抬頭看見鏡子里那個帥氣的男人，摸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也許明天開始得給自己物色個女朋友了。他把那個寫真集放在旅行箱里，旁邊是那把破舊的吉他。

我看著寫真集上小刀一張張美麗的臉，心裡替她高興。

「庄小刀要當大明星了呀？」方揚看著照片問我。

「她才不想當什麼大明星呢，她呀，現在是平面模特，她喜歡自由。」

「那她豈不是要被埋沒了？」

「這樣的小刀也許很好呢。」我合上寫真集，窩進方揚的懷裡。

自從那次后，他比以前更疼愛我了，而那個手機我一直放在自己的包里。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可恥的，明明沒那麼愛他，卻還要裝作深愛的樣子，在這個城市我太孤獨了，與他終究割捨不了。

晚上在酒吧的時候，接到葉昕的電話，我問她怎麼了，她就問我有時間么，我說有，她說她在醫院。

我和方揚趕到醫院的時候，葉昕一個人坐在婦產科門口的椅子上。她看著我們，眼裡看不到一點生氣，一切我都已明白，她只是和往常一樣拍在我肩膀上抽泣了幾聲，然後習慣性地拿出鏡子照照那張依舊精緻的臉。

我冷冰冰地問她：「誰的？」她很鎮定地講了事情的經過。

「他人呢？」我又問。

「不知道，聯繫不上。」整個過程都是我和方揚陪著她的，我心裡有些難過，一個小生命就這樣被扼殺了，我有些累，靠在方揚的肩膀上，他說：「小佳，我們結婚吧。」我沒理他，以為他在開玩笑，他辦過我的頭，認真的說道：「我們結婚吧。」我想他一定是糊塗了，或者是他害怕有一天我也會像葉昕一樣躺在這冰冷冷的醫院裡。「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他把我摟在懷裡，很緊。葉昕沒有在醫院調養，她說她怕睜開眼就看見白白的一片，像是死人一樣。我和方揚把她送回她的租房，我看看冰箱里什麼也沒有，便叫方揚下去買點上來。

葉昕抱著我說：「小佳，謝謝你們，當時我真的害怕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們了。」

我拍拍她的肩說：「沒事的，已經過去了，有什麼事你就儘管說，你知道我和方揚平時也不怎麼忙的，這幾天你得好好調養一下，我和方揚會換班過來看你的。」

她笑著點頭，然後又拉著我說：「小佳，這事你別和別人說，我怕別人看不起我，你能不能、、、」「你就放心吧，我們會保密的。」我把她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在沙發上發現了一張照片，我看著有些熟悉，便拿起來一看，既然是我和方揚的合影，那些回憶像洪水一樣向我衝擊過來，公告欄上的照片，小刀氣憤的臉，還有那些似有似無的流言。這時候方揚推門進來，我把那張照片揉成團扔進垃圾桶里，可是記憶卻怎麼也拋棄不了。她留著那張照片做什麼？我不敢往下想，我害怕觸摸到自己疼痛的部位。

方揚把東西放進冰箱，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問道：「她怎麼樣？」

「還好，剛睡著，情緒還算穩定，你先回店裡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

「恩，那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點來接你。」我點點頭，他又親了我一下，才笑著下樓去。我看著床上的葉昕，那張美麗的臉有些蒼白。我走到樓道上，坐在樓梯上點燃了一根煙。

小刀，我親愛的小刀，我們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傷，我好想你，我們那些慘不忍睹的青春，是不是都被記憶所牢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