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如果這是夢

夜家老宅

翌日清晨，太陽透過窗帘灑進一絲微弱的光亮，夜一躺在床上一陣發愣，有些無奈的撫額，想不到早已習慣生物鐘的他竟然也有晚起的一天，臉色有些發沉的洗漱完下樓，管家見此也沒敢多話，垂著的頭總是時不時掃向廚房。

「汐染什麼時候離開的？」夜一突然問了一句。

啊哈？管家有些不明所以，離開？腦袋更是頻繁看向廚房，一時間竟忘了回話。夜一耐著性子等了半晌也不見老管家有回答的意思，還若有所思的盯著廚房的方向，眉目緊擰，心情更加差了起來，看樣子的確該讓簡秘書給他重新物色個管家了！

「哎？少爺，你不吃早餐了嗎？」管家看著夜一往大門走去的背影，頓時條件反射的跑過去。夜一不耐的擺擺手，「不吃了！」

「可……可是……」管家還沒說完，一道涼涼的女聲就插了進來，「你確定你不吃？」語氣淡淡，卻帶著十足的威脅不滿。

夜一腳步霎時頓住，不可置信地回頭，「汐染？」汐染嗯哼一聲，定定地站著，仍舊有些回不過神，這個真的是汐染？眼前的這個圍著圍裙的真的是汐染嗎？她在為自己做早餐？夜一忽的笑了，這一笑，瞬間閃瞎在場的管家和一旁的女傭們，曾幾何時，她們見過夜少笑啊？有嗎有嗎？沒有吧？汐染掃掃周圍眼裡正在冒愛心的女傭們，異常不滿地咒罵一句爛桃花，抬腿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面前，伸手一個暴栗，「傻笑什麼勁啊？樂夠了沒？還不趕緊收起來給我吃早飯去，不上班了？」夜一溫柔的捏捏汐染氣鼓鼓的臉蛋，「原來我家汐染吃起醋來這麼可愛！」汐染的臉蹭地一下紅了起來，抬手拍開夜一拉她的手，「能看穿他這個誰吃醋了？不要臉！」

夜一此刻的心情與之前相比簡直差的不是一個級別，可想汐染對他的重要性之大，老管家目睹著這一切，眼裡劃過一絲異樣，很快消失不見，他以為他掩飾的很好，殊不知就這麼一瞬間的異樣已被汐染看在眼裡

，汐染深深地看著老管家，感覺到汐染的注視，老管家也不甘示弱地抬頭與汐染四目相對，片刻，他就垂下頭去，心底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為什麼……他會覺得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不！不可能！這才是個毛都沒長全的小丫頭片子呢，怎麼可能能看穿他這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的心思！老管家壓下心底的恐懼，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身子，像個雕塑似的繼續矗立在那兒。

「汐染？汐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夜一見汐染看著老管家發獃了半晌，有些覺著莫名其妙，「啊？沒有，沒想什麼！你快吃啊，怎麼樣？粥好喝嗎？」汐染收回視線期待的看著夜一，等著他的答案。

「嗯……這個嘛……」夜一遲遲不肯回答，故作玄虛，看著汐染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等著他答案的樣子，覺得煞是可愛，他發現從昨天開始，汐染就變得不一樣了，開始有了生氣，這真是一個好的預兆。伸手刮刮汐染的鼻子，「要是汐染每天做飯給我吃，我就告訴你！」「哎？想得美你！」汐染表示對比非常鄙視。突然話音一轉，「話說這位老管家在夜家呆了很久了吧？」老管家一直關注著這邊，聽到汐染聽到自己，脊背一陣發涼，強自鎮定地站的更加筆直。

「嗯？」夜一掃了眼老管家，繼而接著說道，「幾十年了吧，怎麼？不喜歡？那我們換了！」老管家身子狠狠地顫了顫，心有點發寒，想他這一輩子……哎，不提也罷。整個人瞬間衰老了不少。汐染眼帶深意地看著老管家，嘴角帶著挑釁的笑，「不用，先留著吧，以後不喜歡了再換！」夜一寵溺地看著她，「好，走吧，上班了！」拉過汐染起身離開。

老管家在他們走後，終於虛軟無力地坐在地上一陣感慨，空蕩蕩的客廳里顯得他格外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