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月練-時光黑貓*文/茶小神
【時光紀十月月練優質文*文/茶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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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
一場大雨降臨在這座繁華的城市中,霓虹燈照射到路邊。一隻黑色的貓優雅地走在人行道上,雨水打濕了他的全身,看起來狼狽不堪卻依舊不失氣質。
雨不停地下著下著下著,那隻黑貓轉角走向小巷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亮了卻還下著細雨,少女撐著傘走在人行道上。鞋子踩著小水坑發出清脆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接近,終於聲音消失了…
黑貓蜷縮成一團,微微睜開眼,一雙發亮的皮鞋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抬起頭看見少女那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眼,最終失去知覺昏了過去。
醒來時,黑貓看見的是一個藍白的房間,正如它的主人那般單調,自己也躺在軟軟舒適的地毯上,那女孩,就是救了自己的人嗎…
那女孩叫溫暖,人如其名,
溫暖回到房間,四處張望著那隻黑貓,可惜只發現了白地毯上的黑腳印。順著黑腳印的方向,溫暖看見了那隻黑貓,黑貓正窩在陽台,懶懶地曬著陽光。
碧綠的眼睛中散發著懶散的味道,項頸上掛著一個銅片,似乎刻著古老而又神秘的字元。黑貓似乎也看見了她,站起來與她久久對視。
時間久了,黑貓伸了個懶腰,跳下陽台。走到溫暖的腳邊,用臉蹭了蹭她的褲腳。溫暖蹲下來伸出手,黑貓將臉埋在她的手中,親吻著她的指尖。
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約定也是份協議,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夢境
溫暖這個女孩生活在一般的家庭中,學校就在家的附近。溫暖一直懂事從來不麻煩父母都是自己走回家。
伴隨著下課鈴聲,溫暖和同學走出教室,互相告別後,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溫暖的心情似乎特別好,如那天的天氣,她一邊哼著小調一邊走進一家商店。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樣東西——貓糧。
熟練地穿過街頭,熱情地朝著阿婆阿公阿叔阿媽打著招呼,她就像一朵盛開在八月的向日葵,朝氣蓬勃。
用鑰匙利索地打開房門,帶著點喜悅之情喊著:「我回來了!阿碧!」
回應她的則是幾聲貓叫:「喵喵喵~」嗯阿碧就是她上個月撿回來的一隻小黑貓。
阿碧奔趕到溫暖的身邊,親昵地用臉蹭著她,似乎為她的歸來而異常興奮。
溫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任由他將黑色的腳印留在自己的外套上,說:「阿碧有沒有想我了?」
阿碧躲在她懷中打了幾下滾算是撒嬌般承認了,溫暖將藏在身後的貓糧拿出來,倒在他的盤子里,笑著半蹲著看著他進食,看著他吃完了才進屋寫作業。
夜裡,月光從窗帘縫中透到屋子裡來,那隻黑貓的項圈微微發亮。熟睡著的溫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
「溫暖,我在這裡。」
溫暖看著一望無際綠色的草地和自己身上的白裙,這裡是夢境嗎?
「溫暖,我在這裡。」
溫暖轉過身四處張望著誰?誰在叫我?
「溫暖,我在你身後。」
溫暖轉過身,看見原本空無一人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穿著燕尾服,黑色的頭髮隨著風飄動著,碧綠的眼睛讓她想起了阿碧。
溫暖問:「你是誰?」
少年緩緩走向溫暖,在她的面前停下。提起她的手單膝下跪,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說:「我是阿碧,時光使者。」
溫暖詫異地看著他,說:「阿碧?時光…使者?」
可惜眼前的少年漸行漸遠,空氣中只回蕩著他的聲音:「如果你需要我幫助就來找我。」
溫暖想要伸手抓住,著急地說:「我要怎麼來找你?」卻只抓住了空氣。
溫暖倏地坐起來,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床邊那隻睡懶覺的黑貓阿碧,只是一場夢嗎?
溫暖將頭髮綰起,將貓糧倒在阿碧的盤子里,看了一眼那縮成一團的小傢伙,幸福地笑了笑。
溫暖不知道她那溫暖的笑靨已經落入了黑貓眼中。
-顧南風
溫暖沒有走進學校,而是在離學校好幾十米遠的一個小公園裡的長板凳坐下,用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保暖飯盒,那是她早上起來時做的早餐。
冬日的早晨陽光不是很溫暖卻很燦爛,照在溫暖那張帶著期待和興奮的小臉上,她用嘴裡的熱氣呼著小手,臉蛋雖然被吹得發紅,卻怎麼也阻攔不了她嘴角的笑意。
這時迎面跑來一個少年,他黑色的短髮被風吹得凌亂,卻依舊不失風度翩翩的氣質。
溫暖看著他,露出笑容,說:「阿南,你來了!」
那個少年是顧南風,他是學校最受人歡迎的男生,也是溫暖所喜歡的男生。
顧南風坐在溫暖的旁邊,像一束陽光照亮了溫暖。
還沒等顧南風開口說話,溫暖將放在腿上許久的飯盒遞給他,說:「阿南你吃。」
顧南風轉過頭看著她,用手輕輕地撫上溫暖的長發,眼裡卻折射出另一個人的影子。他說:「溫暖,以後不要剪頭髮吧留著吧,我喜歡。」
溫暖的眼裡閃現出光芒,她堅定地說:「好!」
她和顧南風認識在三年前,那時候溫暖的母親還在他家工作,而溫暖也還住在他家。那天她第一次看見顧南風,他站在花樹下,穿著白色的禮服,伴隨著落下的花瓣演奏著小提琴。
溫暖在最美的時光遇見了顧南風,對於溫暖而言那是最美好的記憶。
顧南風聽到她的回答笑了,揉了揉她的腦袋,說:「真乖,以後不要再在這裡等我了,天冷了。」
顧南風將自己的圍巾拿下來,繞在溫暖的脖子上,牽著她的手走向學校,說:「溫暖,我們在一起吧。」
那一刻或許是溫暖最幸福的時候,她能嗅到圍巾上還有他的味道,她的手上傳來他的溫度,耳畔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一切都這麼美好,美得不真實。
溫暖卻還是握緊了他的手,笑著說好。或許是因為太美好,忘記了放在長板凳上的粉色飯盒。
遠處那隻黑貓看著他們走向遠方,跳上長椅,像是對待珍寶般對待那個粉色飯盒。
-破碎
那天溫暖很早地回到家,抱著阿碧講述著她和顧南風的故事,眼底是無窮盡的幸福。
阿碧只是安靜地躺在她的懷中,看著她那美麗的笑靨和那雙純凈清澈的雙眸,他那雙碧綠的眼眸透露出的是擔憂,或許因為他是時光使者,或許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但是他也知道最好的陪伴是傾聽。
夜很深,溫暖又夢見那個自稱為阿碧的少年,在同樣的夢境中,阿碧問她:「溫暖,你覺得你幸福嗎?」
溫暖赤著腳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上,綉著幾朵藍色小花的白裙被風吹動著,她長而柔順的秀髮被風吹向同一個地方,她將髮絲別到耳後,笑著說:「我很幸福,我有陪伴著我的那隻黑貓還有我最愛的少年。」
阿碧沉默了,看著眼前這個單純美好的女孩,他笑了沒關係他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只要她幸福就好。
許久阿碧說:「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就來找我。」說完便消失在草地上。
留下溫暖一人,她的目光向最遠處看去,喃喃自語道:「不會的我不會後悔。」
之後的幾個月里溫暖的生活沒有改變,直到那天一架飛機停在飛機場上,從飛機上走下一個女子。
她和溫暖有著一樣的秀髮,可是她卻比溫暖要美得多,彎彎的柳葉眉和一雙有靈氣的大眼睛,櫻桃般紅紅的小嘴微微上翹,她的皮膚比溫暖細膩很多。
陽光照在顧南風的身上,他穿了一件天藍色的襯衫,看上去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女孩身上。
似默契一般女孩也穿著天藍色的連衣裙,像極了一對分別許久的情侶。
顧南風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擁住她,說:「歡迎回來,我好想你。」
女孩笑著如一朵盛開著的山茶花,讓顧南風失了神,她也伸手緊緊抱住這個思念已久的少年,她說:「顧南風,我好想你。」
那天下午溫暖在顧南風的家門口等他,看著手中的圍巾,溫暖笑了似乎又回到那個冬日,原來時間這麼快,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吶。
圍巾一直都被溫暖珍藏著,她總是會望著圍巾痴痴凝望,直到前幾天她和顧南風說到,顧南風打趣地說她這是睹物思人,讓她也給他一條圍巾他也好睹物思人。
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只是看到他身邊的人之後溫暖的笑凝固了。
女孩挽著顧南風的手臂,不斷和他說著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的趣事,兩個人都開心地笑著。卻刺傷了溫暖的眼睛。
溫暖看著顧南風燦爛的笑容,他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笑得這麼開心過。看著那女子挽著顧南風的臂膀她心中嫉妒的藤蔓瘋狂地生長著,她從來都沒有挽過顧南風的手。
女孩和顧南風也都看見了溫暖,顧南風微微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卻被溫暖看在眼裡。溫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刀割一般。
女孩笑著轉過頭問顧南風:「阿南,她是誰?」
顧南風尷尬地說:「學校里的同學。」
一句同學將溫暖阻擋在千里之外,溫暖受傷地看著他,他卻熟視無睹。
那美麗的女孩伸出手,溫柔地笑著說:「你好,我是阿南的未婚妻。」
溫暖看著那雙在自己面前白凈光滑地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最終還是沒有握住她的手。她尷尬一笑,說:「你好,我叫溫暖。」
因為沒有被握住手女孩覺得有些尷尬,顧南風將女孩的手握住化解了這一尷尬,眼裡儘是寵溺,說:「還沒到真正地春天,你穿這麼少手不冷嗎?」
溫暖苦笑著看著她們,好像自己就是一個小丑,溫暖給她們讓了道,一個人傻傻地站在門口。
過了好久顧南風又走出來,對她說:「回去吧,我們也就此結束吧。」
溫暖聽到這句話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嗯好!圍巾你上次說要的。」
顧南風接過圍巾,準備轉身離開時,卻被溫暖叫住。
溫暖說:「當初你為什麼要讓我叫你阿南,冬天的時候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顧南風只是微微回頭,說:「因為你的眼睛和你的頭髮和她很像。」
溫暖聽到答案后,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來,直到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才胡亂摸了摸臉,笑著說:「嗯我知道了。」
說完兩人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溫暖回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垃圾桶旁停留著自己的那條圍巾。
溫暖苦澀地笑著,原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灰姑娘怎麼可以去打擾公主和王子的生活。
溫暖沒有回家,她像是沒有了靈魂的布偶走在大街上,任由眼淚留下來,她突然有些後悔,她好想回家好想抱著阿碧好想和阿碧說。
她飛快地疾走在大街上,著急地穿過人行道時,她忘了現在還是紅燈,耳畔傳來尖刺的喇叭聲,她的雙腳停住,她看見刺眼的車燈,看見這個街頭,耳畔傳來商城的歌曲:「愛像是泡沫,一剎那花火。」
結束了嗎都結束了嗎?溫暖倒在血泊之中,不知道是血還是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似乎看見一團黑色的東西向自己跑來,周圍像是定格了,安靜得溫暖只聽見了自己的心聲。
阿碧,一切都結束了。
-end
這時耳畔響起一個聲音:「我說過你要是後悔了就來找我,現在你後悔了嗎?」
溫暖苦澀地笑著,說:「後悔了。」
那個聲音又響起:「那你願不願意回到之前。」
之後那天下起了大雨,在同一個街頭,一個女子撐著雨傘在人群中走著,她是溫暖!只是她是一個全新的溫暖。
溫暖踩著水坑發出清脆地響聲,然,看見一個小巷子她駐足凝望,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垃圾。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停下來,只是心中有一個聲音強迫她停下。終於她還是不再看那個巷子。
溫暖同往常一樣放學回家,卻在便利店停下了腳步,總覺得要買些什麼東西,她走進去,在貓糧處停下,拿了一包貓糧準備付款時卻想到,我家根本沒有養貓我為什麼要買貓糧?
於是和服務員道了歉將貓糧放回原處。
回到家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聲音也沒有,溫暖卻覺得異常孤單,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夜晚,溫暖躺在床上,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一隻黑貓,夢見那個碧眸少年,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卻只抓到了空氣。她看著黑貓和少年愈走愈遠,她惶急地想要大喊,卻不知道要喊些什麼。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溫暖跳躍時光只為你,好好活下去,我走了,再見溫暖。」
說完那黑貓和那少年的身影化作一團青煙不見了。
溫暖的腦海中如同放電影一般閃過許多畫面,她看到的,和黑貓看到的,比如那個粉色飯盒。她想起最後一刻,她的回答是願意,她的一句願意卻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溫暖從夢中驚醒過來,眼角兩行清淚,讓她意識到那不是夢是真實的。那天夜裡她大哭了一場,因為她知道她永遠失去了那隻黑貓,很多事情即使時光倒流卻不一定能在同一時間遇見同一個人。
那天溫暖坐在長椅上,將貓糧餵給那些流浪貓,卻看見了顧南風。
顧南風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喂貓,說:「溫暖。
溫暖只是微微一笑,說:「顧南風,我們以後不要再做朋友了吧,就當陌生人好了。」
溫暖似乎看見遠處奔來一隻黑色的貓,它跑到溫暖面前,吃著溫暖手中的貓糧,溫暖笑了一切都重新開始吧,謝謝你,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