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篇――續命，三天的許諾

三月抬眸，渾身濕答答的，樣子好不狼狽，模糊著視線，卻緊緊抱著懷中的四月。

對面的人兒穿著淡紫色襯衫，純白色短裙未及膝，很是小巧可愛。粉紫色的雨傘上滴著水珠，長發被高高盤起，插上了一個銀白色的皇冠，女王似的俯視著三月。

「把四月給我！」紫衣人兒又重複了一遍，死死鎖定三月的眸子，好像要把他看透，堅定之色毫不遮掩。

三月輕柔的用公主抱抱起四月，站，直視，狂放冷氣。

而懷中的四月，面色蒼白的可怕，毫無呼吸的躺在三月的胸膛上，像一個透明的布娃娃，很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了似的。

「你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面上的平靜，語氣的狠冽，心下失去四月的波濤洶湧，誰是滿身狼狽，可以抵擋不住天生的冰冷氣質，和四月離去對他的打擊。

溫度急速下降，這是三月最冷的一次，面前的人而雖是面不改色，可也不住打了個寒顫。

女孩笑笑，露出天使般的笑容，雖不是絕美，卻通人心靈，手腕一翻，掌心呈現出「聖亞」學生會專用校微，輕聲道：「我姓孟。」

「孟氏？……」三月喃喃，抱著四月的手卻絲毫沒有鬆懈，半晌，才出聲，「學生會會長，孟雨！」

不是疑問，是十足十的肯定。

「呵呵」人兒輕笑，一把扯下髮帶，瀑布似的長發直落腰間，「三月殿還是那麼聰明呢！」

三月輕輕動了動嘴角：「所以呢？我從不相信除了我和四兒以外的……」勾起一抹笑，微微自嘲，那麼苦澀，「任何人類！」

說罷不再看孟雨一眼，轉身離去。

孟雨無奈的攤了攤手，不知三月是否看見：「可你應該相信我，我姓孟！」上前追上三月，紅唇做出口型，「如果你還想讓她活下去的話！」

三月一愣，凝視著夢雨。

孟雨同樣不說話，站在那讓他看得夠。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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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四周白花花的一片，自己穿著柔軟的病號服，躺在和自己臉色一樣蒼白的病床上，好似和病床融合在了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藥水味，刺眼的燈光逼得自己緊緊閉上了眼睛，又在一秒鐘后強迫自己張開。落地窗前，紫衣人兒透著淡淡的悲傷，看不清臉，不知她在想什麼；床邊，赤發男孩沉沉睡著，緊擰著眉，眉間不是往日的淡漠與英氣，卻增添不少愁容與疲憊，看上去是那麼脆弱。

四月想伸手，撫平三月的眉頭。可剛一抬手，心臟就只一陣腐蝕般的疼痛，緊咬著下唇，卻還是發出低低的痛呼：「呃……」

一聲呼喚不僅驚動了窗前的孟雨，也驚起了睡著的三月。

四月有昏迷了過去……

三月激動地扯住孟雨的衣袖：「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會醒過來的嗎？」

孟雨推下三月的衣領：「我只能保住她三天，三天的時間裡，必須找到合適的心臟，你只有三天，只能給四月三天的許諾！」

三月輕輕鬆開了手，有些頹然的坐在地上，環住雙膝，把臉埋在掌心，略沙啞，又有些哽咽的聲音傳來：「四月，四月她是rh陰性血……」

孟雨一怔，身形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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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為什麼怔了一下，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

四月的rh陰性血，這麼罕見的血型，能找到合適的心臟嗎？

三天，真的只有三天的許諾了嗎？

三月、四月……

是緣分未盡，

還是，

用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