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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八歌驚叫一聲,盛紀逸突然捂住耳朵看向陸八歌,「你叫什麼叫啊……有那麼誇張嗎……」
「誒誒誒?!那個是你妹妹嗎?完完全全不像啊……」陸八歌語無倫次的用手比劃著,顯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呼……是我妹妹,龍鳳胎。」他說著又喝了一口礦泉水,「從小被我寵慣了,抱歉。」
「那種東西倒是無所謂啦……不過鬧成這個樣子,學校那邊怎麼交代啦……」陸八歌乾笑了幾聲,「萬一被退學怎麼辦……」
盛紀逸斜視了一眼陸八歌,淡然道:「她巴不得自己被退學。」
「誒?」陸八歌愣住了。
「嘛……至少她知道分寸,這樣子會有人幫她善後的,還不至於退學。」盛紀逸突然站起來,然後把剛才那個女生弄亂了的教室收拾乾淨。
剛才好在也沒有多少人圍觀,除了本班同學以外沒有幾個人,而班上的同學各個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多嘴什麼,所以也並不怕這件事鬧得太大。
另外一個好處就是已經放學了,所以滯留在校的人很少。今天恰好是陸八歌值日,負責打掃教室,盛紀逸作為朋友就理所當然的留下來幫忙了。
陸八歌耐心的打掃著地板,盛紀逸則幫忙擦乾淨黑板。因為本來工作量就不大,所以兩個人很輕鬆就做完了。
「不回家嗎?」盛紀逸看向慢慢收拾著書包的陸八歌,疑惑的問道:「今天也要等顧知錦和杜莨七嗎?」
「嗯。」陸八歌輕應一聲,頭也不抬的繼續收拾著書包。盛紀逸突然想起來什麼,快步走到陸八歌面前,笑著敲了敲她的桌面,陸八歌便抬起頭來看著他,「還有什麼事情嗎紀逸?」
盛紀逸不好意思的用手颳了刮鼻翼說道:「今天還是得找你借一下筆記呢。明天就還給你了。」
陸八歌爽快的從書包里翻出筆記遞給他,微微一笑露出小虎牙說道:「我們是朋友嘛,以後要筆記的話直接告訴我就行了,不用這麼拘謹的啦。」
盛紀逸一邊無奈的笑著一邊接過筆記說道:「好吧,不過看起來以後得經常找你借筆記了。」
陸八歌吐著舌頭沖他行了一個軍禮:「沒關係!幫助同伴是我身為火星先鋒的職責!盛紀逸下士!」
盛紀逸笑著也同樣行了一個軍禮:「多謝援助!陸八歌准尉!」然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在空蕩的只有兩個人的被夕陽餘暉侵佔的教室中的歡笑聲。
「喔,小歌,回家啦。」杜莨七從教室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來,沖教室里的兩個人喊道,「紀逸也一起吧?」
陸八歌一邊應著一邊抓起書包跑向杜莨七的方向,盛紀逸苦笑著拒絕了:「還是不用了,我家裡今天有點事情,下次吧。」
「哦——這樣阿,那我們先走了,明天再見了。」杜莨七一把攬過陸八歌,背對著盛紀逸揮揮手,隨後和顧知錦談起其他的事情來,就算盛紀逸依舊留在教室里,也能聽見三個人的嬉笑聲。
盛紀逸保持揮手的動作僵在原地,直到電話響起來才慢吞吞的去接電話。「喂,是我。」盛紀逸淡然的說道,一雙鳳眸中多出來了本不該有的清冷的微光。
「嗯……我馬上回來。」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是他卻依舊慢吞吞的抓起書包,一切動作就像是被放了慢動作一般,卻能從他微抿的嘴角上看出他的不情願。
現在的學校就像是被世界遺棄了的建築一般,了無人跡,他孤一人邁著緩慢的步子在心上留下一道沉重的傷口。
鮮血淋漓的長長的傷痕,痛的他皺起眉頭,咬緊牙關。
——但就算化為疤痕也無法治癒,他仍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通過已經麻木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