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12）

（1）

蘇妤甩了甩傘上的雨珠，將它放入門口的傘架。推開門，一陣涼氣伴著香甜的奶油味撲鼻而來，暖色的光線籠罩了整個空間。

「您好，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遲疑了一會兒，指著展示櫃的一款抹茶杯裝蛋糕，「呃這個吧。」

「好的，請稍等。」

蘇妤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濕乎乎的，黏在身上很難受。雨聲淅瀝淅瀝的聲音，透著落地玻璃，傳了進來，格外有節奏。

「這是您的蛋糕，歡迎下次光臨。」服務員臉上的笑容甜美得像是大塊大塊的鮮奶油一般。有些膩人。

一轉身撞在一個人的身上，手中的蛋糕「啪嗒」落在地上，「對不起。」對方禮貌性地道歉，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視線中，心中莫名一驚。

遲緩抬頭看向眼前的少年，對方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起頭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徹底愣住了。

「蘇妤……」穆怡年不常笑，但正是因為如此，此刻在他臉上那種從心裡綻放的微笑徹底秒殺了周圍的人。

蘇妤沒有半分遲疑，飛快起身跑出蛋糕店，她走得很急，甚至連傘都沒有拿。

穆怡年一怔，連忙追了出去，漫幕的雨霧中，兩個在路上飛奔的身影格外突兀。

（2）

蘇妤跑得有些累，停了下來，格外平靜地看向身後追來的穆怡年，「穆怡年，打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要再糾纏下去了。除了傷害，我們在對方的身上什麼都得不到！」

雨下得特別大，滴答滴答打在臉上，冰涼的觸感滑動著。

穆怡年沒有說話，只是將傘打開撐在蘇妤頭頂上，「這個等會再說，別淋雨。感冒了就不好。」

蘇妤臉色很不好，她直接拍開了穆怡年手中的傘，「你到底想怎麼樣？」

傘落在地上，激起一點水珠打在褲腿上。

穆怡年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雨水滴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是有霧氣在他眼眸中一般，他輕輕將蘇妤攬入懷中，浸濕了雨水的衣服互相碰觸著。有一種灼熱在冰冷中迸發出來。

「我很想你。」

蘇妤呆愣了一會兒，雨水進了眼睛很疼，「穆怡年。這是多久以前說的謊了。」

「以前我可以像一個白痴一樣等著你，等了你很久。」

「那麼你覺得現在的我還可能嗎？」

「你知道嗎？穆怡年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現在，巴不得你滾！滾得越遠越好。」蘇妤倔強地推開穆怡年這麼說。

周身一下子靜寂了，蘇妤看見穆怡年慢慢地彎起眼角，笑了，「好。我滾。」

少年的背影一點一點模糊在雨水中，像是抽走了蘇妤最後支撐著的力量，蘇妤跌坐在地上，像是三歲的孩子一樣狼狽地大哭起來。

（3）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你背影來到，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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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的作用就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聞到某個特定的香水味，腦海里組織起某個特定的人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