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深了,深藍色的天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高空。
月如一人在洞中練著星月**。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一點起色。險些,差點走火入魔。
她越發感覺情況不對,趕緊調理,停止練功。
看了一遍秘笈。
她也是完全按照武功秘笈上練得,為什麼總是沒有成功呢?
月如心裡很疑惑。
星月**高深莫測,並非一時的勤練才會練好。
除非在極其特殊的情況下,魔性大發,心中的怒火沖至到頂端,整個人幾乎失去了理智,眼睛中發出紅光,才有可能。
而且,是在練星月**後有一段時間后,才會這樣。
這一點,月如並不知情。
梅毓縈知情,卻沒告訴她,因為她認為這件事發生在月如的身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沒必要告訴她。
況且若是知道了也不是好事情。
這幾天,人們都謠傳著一句話。
「聽說江湖上出了一個高手,也曾有幾人見過他,但都是看見背影,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兩個好兄弟一邊吃著面一邊談論著。
剛好被月如的師父梅毓縈經過聽見。
頓時,她很是覺得奇怪。
他們口中的江湖高手就是造蘇州救月如和允賢的神秘人。可能,他隱身江湖二十多年,莫非這次他要重出江湖,來了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塵緣。
雖說他是神秘人,無人知道他的來歷,但在他此次出行的目的上來看,他的背後或許有一段故事。
不管是從月如的口中說出,還是從這兄弟兩口中說出,梅毓縈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他們之間偶什麼淵源。在這夾雜混合的過程當中,到底又有一段怎樣的往事呢?
「是他嗎?二十多年都沒他的音訊,為什麼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梅毓縈猜測著,這個來歷不明的神秘人。
慧芳為更進一步讓月如相信自己,將她拉到了街上。
「月如,你喜歡什麼跟我說,我買給你。」
「師姐,你太客氣了,真的不用。」
結果,她們倆看見梅毓縈。
大叫到:「師父。」
「月如,慧芳,你們在這兒啊。」
「您怎麼了?」月如問。
「出來散散心,沒什麼,你們玩兒你們的,我先回去了。」
她的冷淡讓月如和慧芳感到奇怪。
「師父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她以前從來都不這樣的,我覺得我們得關注一下她。」
她們兩討論著。
就在這一刻,神秘人出現了。
他從房頂飛過。
「師姐,快看。」月如是認識他的,當初也是他救了自己。
「人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江湖高手出現了。」
月如想追上前看個究竟:「師姐你先回去吧,我跟上去看看。」說完就走了。
「月如,你追的上嗎?」慧芳大叫著。
杜允賢也看見了,知道是他,也追上前。
如果梅毓縈晚走一會兒,說不定她已經親眼看見人們口中的那個高手。那麼她心裡的疑團定會解開。
她們倆武功相當,難分勝負,梅毓縈若追他,肯定會追上。
允賢和月如追了一會兒,神秘人卻不見了。無論怎樣都看不到他的蹤影。
月如和允賢看見了對方。
「月如你怎麼在這兒。」
「我剛才看見在蘇州救我們的神秘人,我一路追著他,卻不見了蹤影。」
「我也看見了。」
「允賢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人們說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高手,而且深藏不露。」
「聽說過,你懷疑是那個神秘人?」
「沒錯,我覺得應該就是他。」
突然,神秘人出現在他們身後。
「你們在找我。」
他們倆頓時很驚訝。
「果真是你。」月如看見真的是他。
「沒想到我們會在京城見面。」神秘人也很意外。
「我們也沒想到。」
「不要將今天看見我的事告訴任何人。」
他們倆異口同聲的說:「為什麼。」
「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否則會惹出不必的麻煩。」
說完飛走了。
果然神秘人的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允賢,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準備轉身的他,允賢拉住了她的手。
月如回過頭。
「我們好不容易見面,你就要走了。」
月如微笑起:「等你娶我之後,我們不就可以我每天都見面了。」
「這件事我爹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月如可能你要等一段時間了,你願意等嗎。」
月如開起玩笑:「我可不願意,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你放心不會太久的。」
他突然嚴肅了起來。
月如只不過開玩笑,看見他當真了:「開玩笑的,你當真了。」
允賢點點頭。
「我是有事,我向你保證,不管多久我都會等著那一天,我對你的那顆心永遠不變。」
這句話安慰了他,讓他安下了心。
這幾天中,馬慧芳將假裝和月如和好的事告知了田鴻。
「你這樣做有幾分把握?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田鴻雖知道她採取行動,但感覺她這次的行為太過於平靜,像水一樣。
「你無需明白,若按以前的狀況,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很難,只有跟她裝成和好,跟她正常交往,她的一舉一動才會盡收眼底。」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她背著師父做出這樣的事,我得抓住證據,讓師父親眼看見她的所作所為,也許這樣會扳倒她。」
「那這次就全靠你了。」
「交給我,一定沒問題。」她十分自信。
為了取得月如的信任她還是花了不少心思。
太陽快下山了,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大地上。
梅毓縈獨自一人在房間里,靠著椅想事情。
她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從裡面拿出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這麼多年,她再也沒有打開過這個盒子,也沒有碰過這塊玉佩。
看著玉佩,心中的傷感油然而生。
「漓天,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二十多年你音訊全無。」
看著玉佩,彷彿就像漓天在她眼前一樣。二十多年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不禁,她想起了自己和漓天的往昔。
年輕時的梅毓縈武功超群,因一次意外讓她認識了終身所愛。而且在江湖人的眼裡。心狠手辣,殺過的人不計其數。
漓天和毓縈獨自走在小路上,他們手牽著手。
「漓天,我們的事你家人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得這個恰當的時機讓他們接受,你別急。」
漓天不敢將自己與梅毓縈的是告訴家人,怕他們不同意。漓天雖是江湖人,但也算是正統人家,他的父母怎會讓他娶一個魔女。
他也正是顧慮這點,遲遲不敢說出口。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我問你,你後悔跟我在一起嗎?」
「你怎麼會這麼問,當然不會了。」
她已經猜測到他心中的顧忌。
漓天的家在洛陽,離這兒較遠。父母見兒子很長時間不回來,派人去找他,將他帶回來。
真沒想到,天意弄人,讓這個人看見漓天和毓縈。
頓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漓天一去不復返的緣由,他身邊的姑娘早有耳聞,他竟跟魔女在一起談情說愛。於是他立即返回洛陽,將事情告訴了漓天的父母。
不久,漓天在接到一封信,是家父親手題的字。
令他驚訝的是:信上不僅寫著讓他趕緊回來,還說他娘得了重病,更重要的是爹給自己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姑娘,趕緊成親。
這讓漓天很慌亂,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他再三思考,決定回洛陽探望得重病的母親,他著急的忘了父親跟他說的終身大事。
「毓縈,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怎麼了。」
「我得回洛陽。」
這句話對她來說是一種震撼。
「為什麼?」
漓天沒有將家父寄信的事告訴毓縈,找了借口告訴她:「我想將我們的事儘快告知爹娘。」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
「別,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洛陽離這兒很遠的,你就別去了。」
「漓天。」
「毓縈,聽我的,告訴爹娘后,我立即就將你娶回家。」
「說話算話。」
「那當然,我走了。」
「早去早回啊。」
於是他立刻收拾包袱,快馬加鞭趕回洛陽,只為看母親一眼。
漓天走後,她整天無精打采,失魂落魄。
幾天後,漓天h回到了洛陽。
「爹,娘她生病了,好些了嗎。」闖進家門,他的第一句話是如此激動,擔心。
令他驚訝的是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娘走了出來,氣色紅潤,並沒有像生病那樣臉色蒼白,卧床不起。
「娘,您不是?」種種疑問徘徊在心間。
他爹開了口:「我若不使用這個計策,你如何會回來?」
這時的他疑惑不已,他這才明白,信上說的是子虛烏有,那麼,他為什麼這麼說?
「爹,你騙我?」
「別以為你在外面幹了什麼我和你娘不知道,你竟然跟魔女勾搭在一起,你讓我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你們全都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他千里跋涉,這兒急切,這麼擔心,原來只是一個騙局,憤怒,悲傷一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他轉身準備要走。
「你要去哪兒。」他爹問。
「無可奉告。」
這時,一群人攔在了他的面前。
只聽他爹說:「從現在開始,你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哪兒也別想去,我已經幫你找了一門親事,幾天後,你們儘快完婚。至於那個魔女,她別想活,把他所在房間里。」
這一句話,對他而言是晴天霹靂,他完完全全忘了信上還有這麼一件事,他感覺自己無力抵抗,之後讓他們硬生生將自己關進房間。
梅毓縈太想念漓天,走進他住過的房間。
這時他發現了一封信,是漓天的,她充滿了好奇心。
原來是漓天收包袱時,落下了。
她拆開信,看了內容讓她大吃一驚,這才是他匆匆趕回洛陽的理由。
「不,不會,漓天不會騙我的,他不會騙我!」眼淚滾到信上,一滴,兩滴。
梅毓縈對他,現在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恨他,他以為他匆匆趕回去是為了擺脫自己,跟他爹找的姑娘成親,他已經不要自己了,他騙了自己。
他們,完了嗎?梅毓縈對漓天的誤會已經產生,她是否還會相信漓天。
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她的心甚是比刀割還痛,淚水滾落到玉佩上。她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她緊握著玉佩,因為這是漓天唯一留下給自己的。二十多年了,她依舊沒能忘記那個曾經欺騙她,深深傷害自己的那個人。
「師父。」是月如在敲門。
她擦乾眼淚,開了門:「月如,有事嗎?」
「您沒事吧,剛才見您。」
「沒事。」一個問題她終於還是問了她:「我問你,你怨我嗎?」
「怨,何來怨子,您待我恩重如山,我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怨你。」
對此,她很不解。
「我定了大忌,不能與男子相戀,就憑這一點,你真的不怨我。我剝奪了你去愛的權利。」
「我想,你這麼做,一定是由你理由,我不怨,從來都不怨。」
「你記住,千萬別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月如很驚訝,她不能理解師父為什麼會這樣說:「為什麼?」
「因為,反正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相信男人,他們只會拋棄舊愛另結新歡。有些事情或許你現在不明白,但你遲早會知道。」
月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就走了。
她不敢相信師父說的話。
梅毓縈這樣說,說明她心裡還在恨著他,但同時也深愛著他。愛恨交織,使她獨自過了這麼多年。
月如寂寞的走在街上,耳邊一次又一次回蕩起師父說的話。
「月如姐。」原來是莞兒。
「是你啊。」頓時,她喜笑顏開。
「你怎麼在這兒,遇見你真是太驚喜了。」
月如笑著點點頭:「怎麼樣,上次的事有好轉嗎?」
說到這,她的情緒低落了,搖搖頭:「不怎麼樣,一切都聽天意吧。」
她看出莞兒的悲哀,握起她的手:「沒事的,會好起來的,只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可我怕自己一聲都忘不了他。」起先,她的情緒挺激動:「不瞞你說,他真的是一個值得任何女人傾盡所有去愛的男人,她的眼睛那樣深情,我真的很愛他。」
「莞兒,你相信男人嗎?」
「當然相信,我一輩子都會相信他,因為他值得。」
聽了莞兒說的一番話,月如感覺自嘆不如,莞兒是對感情那樣堅定的一個姑娘。
月如又回想起師父說的,和莞兒說的真是有天大的差別。而她恐怕無論怎樣都想不到,她口中所謂值得自己用一生去愛的人會是杜允賢。
「沒想到,你對他的感情如此深厚,也將這份感情看得如此透徹。」
「我是一個女人,也只不過太過看重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罷了。」
「他沒看上你,是他沒福氣,想開一點。」
莞兒笑了笑:「我倒覺得這輩子我能遇見他,是我的福氣。」
月如為了師父的幾句話,幾天心裡都不踏實。她總感覺師父有心事,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怪怪的。
梅毓縈確實想念漓天,這麼多年不知去向。
他一定帶著另一個女人逍遙快活去了。
這是她多年來的認為。
她是痛苦的。那個人另結新歡,違背了他們之間的盟誓,恨了他一輩子,怨了他一輩子。
又到底為了什麼會讓漓天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