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 虛無

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本來按我的性格也許會扔東西或者抓狂的大叫，可是我真的沒有這樣……

我居然十分冷靜的坐在那裡，盯著電視里不停移動的畫面，那有著不真實的聲音……

可是，不論我怎樣，似乎那兩道炙熱的視線不曾，也不會消失一樣，我一直以為只要我足夠冷靜，他們便能夠放輕鬆，能夠不那麼擔心……我可以說他們在擔心我嗎？因為我還不曾被人如此關心過，除了凌子醫生，真的就沒有了

而湛櫟，我以前一直以為最關心我的是湛櫟，可當他突然離開之後，我的世界觀似乎一下子全跟著改變了，而這些如此巨大的影響，我不曾告訴過他，雖然當成親人來愛著，可是似乎莫名的有種無法再去填補的溝壑阻擋在我們之間……

可我並不希望和湛櫟有那麼大的間隙，只是他知道嗎？還是他也在努力，而我把他所有的情緒拒之門外？難道這些間隙般的錯誤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嗎？

原來聽不真切這個世界之後，內心的傷痕會被放大到那麼明顯……原來我的內心住著一隻那麼強大的惡魔，要不是聽不真切外面的世界，我似乎是發現不了如此的內心世界吧，它太污濁，污濁到可以餵養我內心的毒瘤，讓它可以理所應當的存在著……

正當我還在自我的世界里時，在我的面前多了一本速寫本和一隻鉛筆，而橡皮擦卻孤零零的躺在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里，我明白湛櫟只是不想我無聊，不想我胡思亂想，只是這三樣東西放在我面前時，我唯一的所在意的的居然是橡皮擦，我真的在想它是不是孤單如我一樣，聽不清，被世界阻隔。

我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因為聽不真切之後，人也變得也來越敏感，我不知道，也許這樣子，但是現在或許真的成為了一件看似還好的成因，因為這突然讓我看清自己脆弱無比的影子，也許這樣子的虛無會造就另外一個不同的我吧……

我拿起筆繪畫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畫什麼就讓一切都隨著心情來緩慢遊走……因為這隨意的感覺我很喜歡……

「涼伊……你好點了嗎？」一段溫暖的言語划入耳際。

我驚訝的抬起了頭，看著坐在我旁邊的人，那個人是冷月涼！我能聽見他的聲音……怎麼會……這是不現實的……

「嗡……」湛櫟似乎說了什麼，讓冷月涼的眼神變得有些哀傷，變得有些擔憂……

他拿起我正在塗鴉的本子，在上面寫下一句話，一句不知如何去解讀的話，他寫的字雋永有力：「隨心而至，無心至純……」

我莫名的有種親近感，那是我從未體會到的感覺……不能言說，但是，我卻有那麼一點依戀，或許我真的病的不輕，連大腦都開始變鈍，無法運轉

「耐心有時候也是需要磨鍊的，湛櫟，好好照顧她吧……像他這麼有個性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我還會再來看她的……」冷月涼說完就走了，開門時有一抹夕陽入眼，似乎讓我看見了未來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