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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銘珏微微點頭,「你可是在想他?」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淺笑道,「你洗漱吧,待會陪我出去走走。」
「好。」江銘珏笑著應道,隨即便捲起袖袍凈面。
玉汝恆笑吟吟地看著他,行至角落的箱子旁,並未打開,只是垂眸看著,似是在想著什麼。
江銘珏洗漱之後,與她一同走出藏書閣,過了鐵索,便入了石洞,因著昨日來得匆忙,故而並未細看,如今仔細瞧著,卻也是巧奪天工。
他讚歎道,能夠在這峭壁上尋到一處這樣的石洞,而且還打造成這般別有洞天,當真是能人。
二人隨即落在谷底,玉汝恆牽著他的手,漫步在谷底,走過每處地方,她嘴角始終掛著淡淡地笑容,「你說,等我們老去,便這樣相互牽著手走著,是不是很悠然自得?」
「恩。」江銘珏喜歡這處的寂靜,仿若與世隔絕,他轉眸看著玉汝恆,「小玉子,不如我們日後都來這處吧。」
玉汝恆笑著說道,「這裡有他,你不怕我觸景傷情?」
江銘珏沉吟了片刻,「那我尋一處與這山谷相近之地?」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其實只要與你們在一起,在何處都無所謂。」
江銘珏垂眸看著她,淺笑道,「你可想好了?」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想好什麼?」
「想好這一世註定要陪著我,不許再說什麼喪氣的話,亦或者是丟下我。」江銘珏抱緊玉汝恆,低聲道,「我會努力,儘快地尋到法子。」
「好。」玉汝恆低聲應道,唇落在他的心口輕輕地吻了一下,「你放心。」
江銘珏心安地點頭,難得露出燦爛地笑容,隨即便繼續前往藏書閣,玉汝恆則離開了山谷。
待回到軍營,便看見莫悠塵正在等她。
「可是出事了?」玉汝恆笑著問道。
「恩。」莫悠塵見她髮絲有些凌亂,指尖輕撫過她鬢間的青絲,輕輕地捋過,淡淡地開口,「西邊出事了。」
「是誰?」玉汝恆反握著他的手,二人並未前往營帳,而是向前走著,待行至一棵大樹下,二人隨即坐下,她順勢靠在他的懷裡,莫悠塵靠在樹上,垂眸笑吟吟地看著她,「溫新柔跟秦素妍。」
「是想讓小凌子去?」玉汝恆沉吟片刻問道。
「恩。」莫悠塵看著她,「今夜……」
「今夜如何?」玉汝恆挑眉,明知故問道。
「莫要裝傻。」莫悠塵無奈地苦笑,指尖拂過她的嬌唇,「你可是有話與他說?」
「床笫之間的話自然是要……」玉汝恆話說一半,卻顯得極其曖昧。
莫悠塵聽著那叫一個委屈,卻也無可奈何,他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那我也要聽。」
「哈哈……」玉汝恆笑吟吟地看著他,「你這是在撒嬌?」
莫悠塵的眉眼間總是帶著幾分地淡然溫雅之氣,與子伯那身上的沉靜之氣不同,他的氣質更顯溫潤。
他說話比不得子伯放肆,不拘小節,卻又獨有他的風韻,這人伯仲之間,卻又背道相馳,反倒是極有趣的。
莫悠塵雙眸閃過一抹羞赧,他對待感情不善言辭,卻能夠在朝堂上字字珠璣,能言善辯,他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隱藏著心事,卻又總是想要靠近,素日不聲不響,卻總是能夠在重要的時候出現。
這一點,又像極了雲景行,可是,他卻不如雲景行看得通透。
玉汝恆在想,自己身邊的他們都有著獨立的個性,有些個性鮮明,有些內斂深沉,有些性格活潑,有些卻又不乏話酸嘴毒。
她喜歡莫悠塵身上淡淡地氣息,總是波瀾不驚,卻不喜歡他過多的隱忍,她在想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隱忍著的吧,所以,他們之間才會有些心心相惜,她仰頭看著他,勾著他的頸項落下一個淺吻,「悠塵,你是不是有事忘記做了?」
莫悠塵微微一愣,「何事?」
「你說呢?」玉汝恆勾唇淺笑,「曾經你答應過我的。」
莫悠塵仔細地回想著,轉眸看著她,「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
「最重要的那一件。」玉汝恆湊近他低聲道,「你第一次坦白的時候說過什麼?」
莫悠塵微微一頓,臉色不自然地泛著紅,雖然比不得江銘珏那般耳根子通紅,可是也獨有一種淡淡地魅惑,他的長相算不上俊美非凡,卻也是不容忽視的俊朗,他雙手環著她的腰際,「那你何時要?」
「我在等你。」玉汝恆點著他的鼻子,輕咬著他的唇,「你別忘記給我。」
莫悠塵慢慢地綻開一抹笑容,淡淡地而又不失風華,猶如此刻吹來的風,清爽宜人。
玉汝恆將他撲倒在草地上,把玩著他胸前的青絲,緩緩地將手鑽進袖袍內,輕輕地撫過他的手腕,而後勾出了一方綉帕,笑看著他,「當真是隨身帶著。」
「你送的,自然要貼身帶著。」莫悠塵摟著她,任由著她為所欲為。
玉汝恆喜歡莫悠塵這樣的順從,他只是笑看著自己,卻不肯鬆手。
「阿狸呢?」玉汝恆想著許久未見到阿狸,笑著問道。
「它啊,前些時日與雪豹作伴,可是後來,雪豹去了京都,它便悶悶不樂的。」莫悠塵笑著開口。
「難道狐心萌動了?」玉汝恆挑眉笑道。
莫悠塵不免覺得好笑,蹭著她的鼻子,「你倒是會想。」
「玩笑而已。」玉汝恆笑著說道,「雪豹那塊頭,不將它給壓死才怪。」
玉汝恆想起那副場景,便覺得好笑,「萬一……到時候生出個什麼來呢?」
這下莫悠塵也跟著笑了起來,樹葉隨著笑聲緩緩落下,遠處吹來的風輕輕柔柔,伴隨著彼此的笑聲飄向遙遠……
她隨即自地上爬了起來,而後拽著他,「回去吧。」
莫悠塵卻有些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順著她起身,握著她的手一同回了營帳。
遠遠便瞧見雲景行正坐在軟榻旁看書,而不遠處,司徒墨離翹著二郎腿正愜意地搖晃著摺扇,不過玉汝恆怎麼聞到了一股子硝煙的氣息?
她鬆開莫悠塵的手,徑自行至司徒墨離的身側,司徒墨離順勢便將她撈入自己的懷裡,玉汝恆勾唇一笑,「可是酒醒了?」
「恩。」司徒墨離點頭,低聲說道,「你倒是一刻也不閑著。」
「自然不能閑著。」玉汝恆抬手捏著他的鼻子,而後自他的懷中起身,轉身看了一眼雲景行,笑著說道,「有件好事可是要聽?」
「何事?」司徒墨離連忙自軟榻上起身,立在她的面前。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笑著說道,「今兒個我心情好。」
司徒墨離嘴角一撇,「我當是什麼好事呢。」
玉汝恆上前與他勾肩搭背起來,「昨兒個你那身女裝,我可是好好地珍藏著呢。」
司徒墨離想起昨夜的糗事,連忙拽著玉汝恆便要往外走,「還敢說。」
玉汝恆呵呵地笑著,任由著他拖著,然後說道,「我去找小凌子了。」
「哼。」司徒墨離冷哼一聲,擋在她的面前,「你就捨得我?」
玉汝恆低笑道,「好了,我知曉你就是個嘴硬心軟的。」
「誰說的?」司徒墨離嘴硬道,「反正我醋了。」
玉汝恆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玉痕呢?」
「我怎知?」司徒墨離冷哼一聲。
莫悠塵笑道,「與穆王,還有凌王一處,還未回來。」
「那事你還未與他說?」玉汝恆轉眸看著莫悠塵問道。
「恩。」莫悠塵點頭。
「那我與他說吧。」玉汝恆笑道,轉身便踏出了營帳。
雲景行自始至終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猶如一座雕塑一般,自顧地坐在那處。
司徒墨離看了一眼雲景行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飄然模樣,轉眸看了一眼莫悠塵,這二人當真是不同的,他上前拍著莫悠塵的肩膀,「今日你我皆是傷心人,不如一同飲幾杯?」
「如今這個時辰……」莫悠塵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低聲道。
「如何?」司徒墨離繼續說道,「對弈飲酒,人生幾何?」
「那恭敬不如從命。」莫悠塵也來了興緻,隨即暢快一笑,便與司徒墨離二人一同踏出了營帳。
營帳內又恢復了適才的寂靜,倘若不是遠遠瞧著那抹素白的飄渺之人,怕是以為這營帳內空無一人。
玉汝恆旋身而出,不一會,便瞧見那三抹翩然的身影,她隨即落在一棵樹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秦玉痕此刻正負手而立,一手拎著酒罈,腳下已經東倒西歪地放著許多空的酒罈,他微微轉眸,與靠在樹上的玉汝恆相視而笑。
玉汝恆便也不再逗留,緩緩落下,行至他的面前,自他的手中奪過酒罈,仰頭喝了一口,甘冽醇厚,她微微點頭,而後便將酒罈塞入他的手中。
「這水上漂你可是贏了?」玉汝恆笑著問道。
「略勝一籌。」秦玉痕水性極好,而且輕功更是一絕,黎穆染與申屠凌內力深厚,不過比起輕功來,卻略遜秦玉痕。
此刻,二人正在比較,玉汝恆隨即靠在秦玉痕的懷中,頗有一副意興闌珊地慵懶之意。
她微微地挑眉,他偏白的唇此刻微微泛著一絲的嫣紅,嘴角沾染著酒水,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花香與酒香,甚是好聞,那張俊美妖冶的容顏此刻越發地魅惑十足,她不知不覺有些醉了,雙手勾著他的頸項,湊了上去,舔舐著他唇瓣上的酒滴,猶如品嘗著花瓣的蜜汁。
秦玉痕不由得好笑,只覺得她如今是越發地沒了拘束,越發地放肆起來,他一手拎著酒罈,一手攬著她的腰際,寬大的袖袍隨著他在原地一個旋身,翩然飛起,美得驚心動魄。
玉汝恆半眯著眼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一口,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而後便趴在他的懷中不動彈。
秦玉痕無奈地嘆息著,「你啊……早些如此,也不用我總是提心弔膽的。」
玉汝恆嘿嘿一笑,二人便坐在湖邊,她愜意地靠在他的懷裡,仰頭看著那在湖面上飛旋的二人,歪著頭看得自得其樂。
秦玉痕將酒罈放在一側,雙手環著她,碧水青山,美人在懷,遠觀山色,倒是悠然自得。
玉汝恆盯著遠處的申屠凌與黎穆染,一身絳色錦袍的申屠凌,袖口的牡丹華貴而又不失風情,隨著他的動作而越發地奪目耀眼。
黎穆染一身淺藍色錦袍,如今瞧著越發地俊朗,尤其是那一雙劍眉星目,蘊藏著一股子殺伐之氣,玉汝恆淡淡地挑眉,原來穆兒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那般地嬌憨。
秦玉痕見玉汝恆看得仔細,不由得一笑,「可是看入迷了?」
「恩。」玉汝恆不可否認地點頭,「的確迷了。」
「那比起我呢?」秦玉痕繼續問道。
玉汝恆嘴角一勾,「自然是……滋味不同。」
「如今倒是會說話了。」秦玉痕寵溺地笑道,抬眸看著前方,其實多幾個人疼她也好。
玉汝恆回眸看著他,「可是醉了?」
「恩。」秦玉痕的確是有了醉意,不過勝在心情好,故而才貪杯了一些。
玉汝恆隨即起身,「我扶你回去歇息吧。」
「那他們呢?」秦玉痕勾唇淺笑,狹長的雙眸半眯著,盡顯風情。
玉汝恆低笑道,「怕是一時半會難分勝負。」
「那……」秦玉痕便緩緩地起身,靠在她的身上,慢悠悠地離開。
申屠凌見玉汝恆與秦玉痕離開,一時分了心,被黎穆染搶佔了先機,他「噗通」一聲掉入了湖裡。
黎穆染連忙伸手將他撈了出來,而後二人一同落在湖岸。
「分心了?」黎穆染看著他說道。
「恩。」申屠凌卻不否認,只是看著那消失的身影,雙眸閃過一抹黯然。
黎穆染看著申屠凌如此,笑著開口,「皇姐待會還會來尋你的。」
「你倒是清楚。」申屠凌低笑道。
「你還是將身上的衣衫烘乾吧,不然待會她瞧見了,怕是要取笑你了。」黎穆染笑著說罷,「我且先回去了,你在這處等著便是。」
「好。」申屠凌見黎穆染洒脫地離開,不由得一陣苦笑,用內力將衣衫烘乾,便坐在湖岸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玉汝恆送秦玉痕回到營帳,見他倒在床榻上便睡了,她垂眸淺笑著,為他蓋好薄被,落下一個淺吻,便起身向外走去。
秦玉痕在玉汝恆離開之後,翻了個身,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便不作他想,困意襲來,便沉沉地睡去。
玉汝恆走出營帳,便瞧見黎穆染入了軍營,她笑著上前,「誰贏了?」
「他分心了,算是平手。」黎穆染笑著說道,「皇姐,我醉了,便去歇息了。」
玉汝恆見他嘟著唇,嘴角一勾,踮著腳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調皮。」
黎穆染伸展著手臂,心滿意足地入了營帳。
玉汝恆直奔湖邊,遠遠地便瞧見申屠凌的身影,她腳步輕快地上前,當即坐在他的身旁,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西邊出事了,溫新柔不好對付。」
「我知道。」申屠凌伸手攬著她說道。
「我捨不得。」玉汝恆看著他,「現在不想讓你離開。」
申屠凌笑著說道,「等事情解決了,我自然會回來,我招惹的,自然要我親自解決。」
「那你早些回來。」玉汝恆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好。」申屠凌輕撫著她的髮絲,「你那處如何了?」
「我?」玉汝恆抬眸看著他。
「山谷啊。」申屠凌低聲說道。
「你想去看看?」玉汝恆看著他問道。
「恩。」申屠凌點頭,「我想知曉真實的他是怎樣的。」
玉汝恆連忙起身,「我帶你去。」
「好。」申屠凌握緊她的手,二人便向山谷走去。
等到了山谷,申屠凌看著眼前的景色,低聲道,「原來,他所嚮往的是這樣的生活。」
「你可知這裡的一草一木皆是他親自種的,而且這屋子也是他親自蓋的。」玉汝恆看向申屠凌,不知道他是以何種心情在聽她訴說。
申屠凌無法釋懷的是,他曾經的冷酷無情,對待兄弟的冷漠,對待母妃與古嬤嬤的殘忍,對他的步步緊逼,以為他要的是江山天下,未料到,到頭來,他要的竟然是這些。
申屠凌的心結無法打開,那是因為,這一切他還沒有給自己一個真正的交代,可是,現在人已經死了,自己又為何這樣執著呢?
玉汝恆知曉申屠凌最重視親情,他雖然被逼無奈自幼便服下了劇毒,每月忍受著痛苦,還要男扮女裝,可是,他的心裡還是念著申屠尊這個皇兄的,未料到,傷他最深的也是申屠尊,沒有留給他一絲的餘地。
她握緊他的手,低聲道,「小凌子,還是放不下嗎?」
「恩。」申屠凌不可否認,他的確放不下,可是那又如何呢?他轉眸看向玉汝恆,淺笑道,「小玉子,我會放下的,但不是現在。」
「我知道。」玉汝恆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我只想讓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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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大姨媽來桑不起,沒有力氣,所以昨天斷更了,抱抱,親耐噠們,等大姨媽走了,我好好補償……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