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選擇

「高級技能雷暴劍法，熟練度提升至100%！」

「叮！掌握高級近戰能力，提升所有近戰武器原始熟練度！」

「叮！可學習近戰技能範圍獲得擴展，學習部分近戰技能所需技能點降低50%！」

張凌平時自己練習劍法的時候，熟練度卡到90%就不再上漲了。此時他的無名怒火終於消退，注意到了這些信息，才知道原來要通過實戰才能達到百分百熟練。可是怒火雖然消退，戰鬥卻沒有結束，此時他一眼朝安格雷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啊」的一聲連連後退！

就在方才一瞥之間，他看見安格雷身後一片屍山血海，白骨累累，血流漂櫓，極為恐怖！剎那間他的心神就被震動，彷彿所有的勇氣都被剝奪，只剩下了無窮的恐懼，由不得自己不退後躲避。

「你終於清醒了，伊洛斯。」

見他後退，安格雷也停了下來，面帶一絲笑意，並不惱怒張凌之前的行為言語。

「你覺得怎麼樣？」愛爾絲連忙靠近問道。

「我剛才，好像無法控制我自己，我覺得好累啊現在。。。」張凌說著，忽然一拍額頭，可以查看戰鬥記錄的呀！他的視線之中，立刻虛擬出一個文字框，裡面滿滿的都是對戰鬥過程的記錄，一招一式，極為詳細。滾動幾行，就見得一句「暴怒狀態從你身上消失，進入虛弱狀態，效果維持26個小時」。他不禁無語，難怪自己覺得這麼累呢，便說：「可能要睡上一整天才能恢復了。」

「只是很累嗎？那你還真是有夠變態的了，伊洛斯。」愛爾絲「誇讚」道。

「怎麼這麼說？」不光是張凌感到好奇，就連安格雷也看向愛爾絲，等待著她的解答。不過他心中自然要奇怪，這個「變態」是個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能在短時間內點燃鬥氣。可是要達到剛才那種程度，必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曾經見過有人像你這樣爆發力量，那人瞬間就衰老了十多歲，而你只是覺得很累而已，只有天資卓越的人才能經受這種爆發而不損失掉生命力。。。伊洛斯，怎麼你的潛力似乎會不斷提升呢？」

愛爾絲簡直擁有一雙慧眼，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根本所在，張凌的潛力確實是在不斷提升的。若非經歷了五次伐毛洗髓，張凌根本不能發掘出憤怒的力量，也就無所謂經受爆發的後遺症了。

愛爾絲用的辭彙之中有些是安格雷不懂的，他就一一詢問，這才知道鬥氣就是騎士之力。對於張凌的潛力問題，他也是深有同感，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伊洛斯，你方才所用的鬥氣是來源於憤怒。不過，從你的話語之中可以知道，你是對不公平的事物感到憤怒，也就不算邪惡的力量了。如此看來，那吸血鬼的話果然是假的。」

張凌聞言一愣，隨即喜道：「安格雷大哥，你這麼說，那是相信我說的話了？不再打算帶走愛爾絲了？」

安格雷點頭道：「你可知我為何要教你武技，以及騎士之力的知識？」

「為什麼？」張凌很有些茫然，他此時身心俱疲，也懶得去思索那麼多。反正安格雷點頭了，那就表明他不會再強行帶走愛爾絲，那不就結了。接下來安格雷說的話，他也就大概聽了個意思。

原來安格雷早就對這個位面向黑暗墮落一說產生了懷疑，只因不斷有野獸被魔化，使得他無法說服安德森皇帝。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他遇見有潛力而又具備騎士精神的年輕人後，就會傳授武技，並指出獲得騎士之力的道路。他是第一個獲得騎士之力的人，如果能夠出現第二個，那就說明人類完全可以選擇自己的道路，而不是像野獸一樣只能被魔化。現在張凌點燃了鬥氣，就已經證明安格雷的想法是正確的。

明白了安格雷的意思，張凌更加無語了。他哭笑不得的說：「安格雷大哥，你早說啊！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觀點絕對是正確的！你們跟我來。」

他狂奔過來的時候，云云並沒有跟過來，估計還和那匹馬在一起呢。便帶著兩人回到一開始相遇的地方，那匹馬沒人看管正在吃著地上的草，而云云果然是乖巧地立在它身上。見到張凌回來，小東西鳴叫一聲，重新躥到他肩膀上，親昵地磨蹭著。

「一隻帕卡獸，這是你的寵物？」

在這之前安格雷並沒有見過云云，不過帕卡獸他還是認得的。這種小動物長的很可愛，不過並沒有多少人喜歡養作寵物，因為它們喜歡吃藥草，並且是越昂貴的藥草越喜歡吃。可是這一隻，似乎有些不同？他發出了疑問。

「那是當然。」張凌有些得意：「我的云云可是一隻聖化獸，可不比普通的寵物。它有一項本領，不但能促使人的傷口癒合，還能治療一些暗疾呢！」

「竟然是聖化獸！」

愛爾絲也覺得吃驚，若非張凌說出來，她也是以為這不過是一隻普通的寵物罷了。

而安格雷則露出一種恍然的表情，說道：「我在路上曾聽到一個傳聞，說是一個流浪的騎士擁有一隻神奇的帕卡獸，可以治療人的病痛。原來那個流浪騎士就是你！」

為了讓安格雷更加信服，張凌就讓云云對自己使用一下藥草精華的技能。隨著云云的成長，使用技能時噴出的那團白氣也變大了些，還帶上了一股清晰的葯香味。這團白氣落在張凌身上，滲透進皮膚里，帶來一陣清涼感，讓他覺得疲勞感也消除了一些。

「果然是這樣，不但我們人類有著選擇，就連野獸也有選擇。是魔化還是聖化，並非完全由外界決定，更在於自己的選擇！」

聽見安格雷這樣說，張凌心裡卻嘀咕著：「那也不一定，就像那隻狼人，它在黑暗世界中就沒的選擇。就算是被時空亂流帶來這裡，下場也不比依舊選擇黑暗的吸血鬼好多少。」

三個人廢話也不多說，安格雷既已做出了選擇，就對兩人道：「你們趕緊離開吧，免得遇上其他搜尋你們的人，再生事端。況且，我預感到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趕在風暴發生之前走吧。」

「謝謝你，安格雷大哥！我們走了！」張凌已經是十分疲倦，此時就強打著精神，向安格雷道別後，繼續和愛爾絲一起向森林而去。

片刻之後，愛爾絲道：「他說的沒錯，空氣中的水元素和風元素變得越來越活躍，不久后就會形成一場大風暴。」

張凌打了個哈欠，什麼元素之類的他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困了，便隨便嗯了聲算是回應。

愛爾絲又道：「伊洛斯，你方才為什麼回來找我？不怕安格雷真的對你不利嗎？」

愛爾絲這句話語調有些奇怪，若是張凌清醒時，就能聽出其中的含義。可惜他這時處於虛弱狀態，正是精神低迷，對外界的反應變得遲鈍了許多，只把精力都放在控馬上，其餘什麼事都只是哼哼兩聲，白白浪費了這表白的大好時機。這一「裝酷」，愛爾絲便也不說話了，直到進了森林深處要下馬時，她才發覺了張凌的糟糕狀態。

「糟糕，我忘記你才經歷過爆發，需要立刻休息的！」愛爾絲看到張凌上下眼皮不斷打架，頓時著急道：「是我錯了，不該只顧著要走，不然我們先在這歇上一歇吧？」

一陣大風吹來，森林中響起千奇百怪的聲音。緊接著，一些動物的奔跑聲、衝撞聲也相繼出現。它們已經收到了風暴來臨的警告，在四處尋找庇護所。

風中的涼意激醒了張凌，讓他頭腦暫時變得更清醒一些，他笑道：「不要緊，想當初我也曾通宵看過書，第二天一早還去考試呢。而且風暴要來了，這裡不能待，我們快點找到傳送法陣離開吧。傳送法陣具體在什麼位置啊？」

愛爾絲道：「就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地方，可是我現在分不清方向了。你等等，讓我用法術來探查一下。」

張凌阻止她使用法術，說道：「那地方我還記得，就在這附近，跟我來。」

他說著一面調出小地圖，沒費什麼時間就找到那個地方，領著愛爾絲過去，並沒有見到地上有什麼傳送法陣樣的東西。還是愛爾絲清除掉地上的落葉，這個傳送法陣才完全露面，若是叫張凌一個人來找，那非要找上個大半天不可。

「來，站進來。待會可能會有一些暈眩的感覺，你只是別動，很快便沒事了。」愛爾絲叮囑道。她已經快速檢查過這個傳送陣，正做最後的調試，張凌站在傳送陣里看著，覺得這玩意真像台精密的科技儀器。

忽然之間，一群野豬朝著兩人的方向奔來，後面還跟著大批動物。原來這些動物受不了風暴來臨前的壓抑，遇到一點點動靜就會被驚嚇得狂奔不止。眼見這種情況，愛爾絲也不再調試，立即站到傳送陣里來，啟動了傳送陣。

一種好似過山車上產生的眩暈感，讓一直強打精神的張凌終於受不了了，眼睛微微翻白，昏睡了過去。愛爾絲本來拉著他的手，可是在顛簸翻滾般的傳送過程中，她一個人再也堅持不住，只能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