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家后，林安的父母則是開始關係起林安期中考試的情況。

「兒子，期中考得怎麼樣？」林安的父親朝林安問道，「你們別問我好嗎？你們過幾天就會知道了，別理我，我現在煩著呢。」林安朝父親一說完，就進了自己的卧室將房間門死死地關緊。林安的父親也是知趣地不再繼續追問，而林安的母親則是在廚房準備晚飯。

林安躺在床頭，回想起期中考試這期間的一切，不免有些無奈。看到父母的現在這番模樣，這考試作弊的事，他們應該還是不知道的。

三個理科老師的教育，理科考試作弊被抓，朋友之間的安慰，這些再林安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如同拍不死的蚊子，趕不走的蒼蠅一般。

「小安，出來吃晚飯了。」林安的母親敲了敲房間門，並大聲地喊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出來了。」林安回道，林安自小就喜歡母親，因為小時候父親常年在外工作沒有多長時間陪他，他的童年裡就只有母親陪他，照顧他。

林安看著書桌上的那隻紙質的千紙鶴，心中也是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林安朝著千紙鶴敬禮微笑著，然後就出門吃晚飯去了。自從，有了這隻紙質的千紙鶴，林安在煩悶的時候，總是會做出這番舉動，好像這千紙鶴不是千紙鶴，而是林安喜歡的可萍。但是，這種喜歡是十分單純的，單純到沒有一絲雜質。

「小安，多吃點，讀書辛苦了。」林安的母親夾著菜往林安的碗里放著，不時還面帶笑容。

林安終於是鼓起了勇氣說出了期中考試作弊的這事。

「爸，媽，我期中考試作弊被監考老師發現了。」林安說完，便低頭吃著乾飯。

林安的父親看了林安的母親一眼，便朝林安笑呵呵地說：「兒子，你作弊這事，爸媽不會說你什麼，你是第一次犯這種錯誤，你得知道這事對於你來說，有什麼意義。我和你媽只要你在學校學習得快樂就行，至於這種錯誤以後還是少犯點才好。來，多吃點菜。」林安的父親夾著菜往林安的碗里放著，林安也是抬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他們一副面帶笑容的樣子，讓林安心中更加羞愧。

「爸，媽，我以後一定不會犯這種錯誤了。」林安用著堅定的眼神和語氣朝著父母說道。

「嗯，知錯就改就是我和你媽的好兒子。」林安的父親笑呵呵地並摸了摸林安的腦袋，一家人在一起的氣氛也是溫暖了起來。

林安吃完飯，回到房間后，便開始嘗試著寫一封給可萍的情書。不過，他猶豫再三，寫了之後，可萍會接受我嗎？我和她會有以後嗎？我干這事要是被我爸媽發現了，會不會讓他們傷心呢？我究竟可以寫嗎？

最終，林安打消了這念頭，還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床頭看起了小說。

此時，米蘭家中正在爆發著一場家庭的戰爭。

米蘭坐在房間里正獨自一人抽著煙，房間外充滿了父母爭執的叫罵聲，米蘭對此早已是見怪不怪了，父母的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如同米蘭眼裡的家常便飯一般。

正是由於父母早年對於婚姻的不尊重，而導致米蘭現在的性格極其叛逆，現在才十幾歲年紀卻早早地接觸了打架、抽煙和喝酒。反正她的父母也是任她去玩叛逆，她也就放任自己。她的父母為了避免麻煩常常讓她去外面呆著，以免影響父母之間的關係。米蘭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至少，她的親身父母是這樣認為的。當初，她的父母親就是為了跟各自家裡的父母親賭氣，才結合到一起，後來就有了米蘭。後來，歲月沒有將米蘭的父母完全地磨合在一起，他們常常是吵架，吵架，再吵架，最後居然變成了全年無假日地吵架。米蘭不是他們吵架里的中和劑，反而是添加劑，米蘭的父母一看到米蘭就是氣不打一處來，相互對罵著，誰也不讓著誰。米蘭從小就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家庭里，真是晦氣。

米蘭在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黃北，那時的她經常受人欺負，不過，黃北總是以一個強大的形象出現在她的身前，為她擋風遮雨，那時候起，米蘭就認定黃北是她的唯一的親人。

黃北也總是特意地照顧米蘭，不過，黃北總是以一個大哥哥的心態去對待米蘭，只不過這些米蘭並不知道而已。

米蘭經常往外面跑，無非就是和黃北見面，讓黃北陪她散散步，米蘭只要在家庭戰爭爆發以後，就會打電話通知黃北出來，黃北也從不失約，黃北知道她的一切，她也知道她的一切，他們倆與親人相差無幾。

這一次，米蘭又是穿過了戰爭爆發地，出了危險區。因為她約了黃北出來。

他們總約在城南水庫那見面，米蘭的家離那很近，但黃北家離水庫是有著一定得距離的，可是不管風雨，只要是米蘭打電話叫了他，黃北就一定會來。

米蘭站在趴在水庫圍欄上，獃獃地望著黑幽幽的水庫，路旁的幾盞路燈隨著風搖動著，漂浮不定的光線也是時不時地打在了米蘭的身上，但米蘭毫無察覺，因為她只是在等一個人。

黃北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水庫，他也是看到了米蘭。

「米大姐，你怎麼又出事了？」黃北趴在米蘭旁邊的圍欄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老規矩，陪我走走吧。」米蘭說完，毫不介意地拉著黃北的左手往不見人影的道路上走去，黃北也是習慣了，只是他心底里有點擔心他的這個妹妹的情況。

整條馬路上只有路燈光孤獨地隨風搖曳著，沒有任何人從這經過，也沒有任何蟲子和鳥在這寂靜的夜裡鳴叫過，似乎它們都是早起早睡的好公民。

水庫旁邊有幾條十分寬敞而又少有人走的馬路，米蘭和黃北也也是一同慢悠悠地在幾條馬路上走著。靜靜地夜裡，只有漫天的星辰時不時地閃爍著，他們倆穿過一盞連著一盞的路燈，漸行漸遠。

「北哥，我不想上學了？」黃北聽到米蘭說完這話，便止住了腳步，米蘭也是停了下來。

「為什麼？在學校上學，你不是挺好的嗎？」

「我實在是受不了我父母對於不理不睬，何況我在學校也只是在混日子罷了，你說我該怎麼辦？」米蘭說完，便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從裡面拿出兩根香煙，一根遞給了黃北，另外一根則是將煙嘴含在了嘴裡，米蘭十分熟練地從另外一個口袋中拿出打火機將香煙點燃，自顧自地抽起煙來。黃北也是從米蘭手中拿到打火機后，便將嘴裡的香煙點燃，也是長長地吸了一口。

「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我爸媽對於已經是不聞不問了，他們只是對於我哥抱有極大的希望，我這個兒子，在他們眼裡也許也就那麼回事吧。」黃北又長長地吸了一口香煙，「米姐，你若是不讀了，我一定陪你。」

米蘭朝黃北撲通一笑，便說：「北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說什麼謝謝，我們是什麼關係呀，來，繼續抽煙。」黃北笑著回道。米蘭看著黃北那笑臉深陷於寥寥的煙霧中，自己也是笑了。

此時，夜依舊安靜，不過夜越來越黑，時間也是不早了。

「米姐，我現在該回去了，要不我現在先將你送回去，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我有點擔心。」黃北借著路燈光看了看左手戴著的手錶。

「走吧。」米蘭說完，黃北便如同從前那般拉著米蘭的手默不作聲地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良久，他們便到了。

「我到了，你回家的路上小心點。晚安。」米蘭說完，便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晚安。」黃北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那包香煙，從其中拿出一根，漫不經心地點燃后抽了起來，抽完一根接著抽另外一根，直到黃北到家了才停止。

「我回來了。」黃北進門后朝著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母親說道，然後便獨自回到了房間里。而他的母親則是關了客廳的燈，回到了房間睡覺去了。

「哥，你怎麼還沒睡？」黃北進門后，看到正坐在床頭看書的黃南說道。

「等你啊，弟弟，你陪哥哥好好聊聊，我們哥倆已經很久沒有說說心裡話了。」黃南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旁，然後便看著黃北。

黃北也是和黃南坐到了一起。

「哥，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我在這聽著。」黃北無精打采地低著腦袋說道。

「弟弟，你抽煙、喝酒和打架我和爸媽都是知道的，你為什麼不改掉這些壞毛病呢？」黃南嘆了一口氣，繼續說著，「弟弟，何況你現在也不小了，以後你自己要走的路，你得現在好好掂量掂量。哥哥，今天就只說這些。」

「哥，我自己的事情已經到了這般田地，我也不想和你們去多解釋些什麼，以後的事，我會先考慮爸媽和你的感受的。其實，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夠去解決。」黃北的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濕潤了起來，黃北便突然躺在床上，頭仰著，繼續說著，「哥，我們休息吧，現在的時間也不晚了。」

黃南見著黃北的這般狀況也是無能為力，「好吧，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