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賞金

?第七章賞金

站在彌賽德·倫特的船前，鼬覺得，如果要出海的話，果然用大一些的船比較好吧？

就在鼬打量這艘船的時候，同他一起來的銀髮男子已經上船逛了一圈TXT下載。「喂，船上沒人。」他將木刀扛在肩上，沖著還站在碼頭上的鼬喊道。

如果忽略他腳下那兩個昏迷中的人體的話，倒的確是沒有人。鼬走上船，踢了踢那兩個處於深度昏迷的傢伙，然後像是在變魔術一般，不知從哪裡拎出了兩捆繩子，將兩人給綁了起來。

「銀醬……」鼬喚了那銀髮男子一聲。卻見對方突然抖了抖，低下頭用一隻手捂著臉：「好吧，其實我的全名是坂田銀時。」滿是「我敗了」的頹喪語氣。

鼬眨眨眼，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突然向他報出全名：「你好坂田先生，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出於禮貌，鼬同樣也報出了這具身體的姓名。

「啊，你好……」可能是很少遇見這麼正經的人物，銀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只能順著對方的話打了下招呼。

對面的少年如此鄭重其事的自我介紹，讓他不自覺地回憶起了年少時和桂小太郎初次見面的情形。「當年那傢伙，也算是個有教養的大少爺吧……」至於為什麼之後的性格會變得如此的不靠譜，銀時每當想起那傢伙的臉，便也不願去深究這件事了。

正自以為地在暗自憂傷的銀時，突然見同行的少年將那兩個被困得嚴嚴實實地傢伙拋下船去。「你這是在幹嘛？」不太能理解少年的行為，感覺在這個世界，海賊會比較習慣於將抓來的人綁在桅杆上。

「出海的話，總是大船比較方便吧？」少年認真地徵詢身邊青年的意見。

「的確是。」所以在拿下那張通緝令之後，少年才會帶著他先走回自己的船里，拿上必備的行李之後才來找倫特的船。銀時想起那條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船，不由自主地點頭同意了少年的話。

把那兩個看船的傢伙綁起來塞進桶里放在岸邊，鼬拍拍手，打聽了這鎮上花街的具體位置，便直接向那方向走去了。

銀時跟在那少年身後，倒也是能理解少年會去花街找那個通緝犯的理由。海賊喜歡的東西，不外乎三樣，錢，酒，和女人。錢需要自己出面掙，而掙到了錢自然是要花了，那麼有錢又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是花街。

倒是那兩個裝著人的木桶，更是引起銀時的興趣，這還真不像是普通的少年會做出來的事。銀時看著少年的背影這麼想著，「不過，這裡本來也就不是個普通的世界吧？那些連天人都望塵莫及的技能……簡直比RPG遊戲還誇張啊！」

兩人站在花街的某家店門口，銀時看了眼身邊的少年：「頭一次來這種地方？」

少年皺了皺眉，來到這個世界以前，也並不是沒有到過這樣的地方。可是卻始終無法適應這裡的氛圍，像是突然會有女人衝出來抱住你的胳膊，有時會因為不能暴露身份而任由她們掛在自己身上，刺鼻的劣質脂粉味對鼬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速戰速決。」鼬快速地說了句，就打算往店裡沖。可誰知，銀時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腕，大叫：「等一下！」

感覺大街忽然靜了下來，路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鼬回頭狠狠地瞪了眼那個銀髮的武士。

青年並不在意少年惡狠狠的眼神，他用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也不在意路人的眼光，將少年拉到一邊的牆角。「我覺得，有些問題我們應該先考慮清楚了再行動。」他煞有其事地伸出一根手指，「首先，我們是要去拿他們的人換賞金。」

鼬點點頭，不明白銀時想要表達什麼。

「但是，那個叫倫特的傢伙，不可能坐在那裡讓我們抓吧？」

鼬再點頭，打架總是避免不了的，不明白眼前這個傢伙究竟在猶豫些什麼。

「那麼，如果要動手，勢必會驚擾到其他人吧？動作再大些，很可能會把這店裡的東西給打壞吧？」

「那是自然。」

「這樣，問題就出現了！」銀時突然提高了聲音，但很快又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壓著嗓子，「打壞的東西，店家會不會讓我們賠？如果要我們賠的話，那麼賠償金，是不是包含在我們的獎金里？如果是包括在內的，那麼我們的獎金是不是夠賠償？」

鼬愣愣地眨眨眼，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以前做任務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提著人頭就跑的。在忍者村做任務，賠償自然會由村子出錢，而之後的那些黑市交易，就更不會管你是不是掀掉了別人店裡的屋頂。

少年低下頭沉思，青年也靠在牆上想著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暗殺。」沒多久，少年就輕易地吐出了兩個一般在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絕對不會去想的方法，「而且也不會引來海軍。」

「也是，這裡還有海軍……」青年突然直起身，右手握上了掛在左邊的木刀刀柄，「本來還覺得靠暗殺的話，只能拿到船長一個人的獎金，可眼下看來，他們全員都來自首了。」銀時向前跨了一步，擺出拔刀的起勢，帶著笑意看向將他們團團圍住的眾人。

「他們先找上我們的話，是不是破壞的東西就不用我們賠了？」和銀時相反，鼬將莫魯極夫放到一旁，同銀時站到平排，接話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

「喂，我說那邊的少年，我怎麼說也是一把武器吧？你在戰鬥前把我解下來是怎麼回事啊！」莫魯極夫，身為一把本應被高高掛起接受讚美的魔劍（大家請忘記他曾經被鎖在地下室好多年這個橋段吧），對自己被無視這一點感到相當的不滿。

「我不習慣用劍。」少年冷冷地回答，連一個目光都不願施捨。

就在魔劍感覺自己被欺負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彌賽德·倫特的一個手下終於按耐不住對兩人發動了攻擊。「可能他們也受不了莫魯極夫的嘮叨了。」事後銀時如此分析道。

鼬輕巧地躲過一把直直向他刺來的長槍，反手一握，往後猛地一拉，將那個攻擊他的海賊拉到自己身前，抬腳就往他最脆弱的部分踢了上去。

「你下腳也太狠了吧……」剛用洞爺湖劈暈了一個，又用腳踹翻了另一個，銀時眼角瞄到少年剛才的動作，忍住了嘴角的抽搐，開口問道。

「這是讓他乖乖躺下的最有效的辦法。」少年的聲音中還是鮮少表現出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

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開始有些排斥殺人。曾經的他是從來不曾猶豫過，可現在，每當想起路飛那單純的目光，便會覺得，自己身上的血腥氣，是會污染到那個純粹的少年。在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有人告訴他們，殺人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因為很多時候，如果不下殺手，死的人也許就會是自己。

但是，那條通向他們夢想的道路，他們追求自由的腳下，不應該是由鮮血鋪成的。

鼬固執地，如此認為著。

「倫特是果實能力者。」在清空了圍在兩人身邊的小嘍啰之後，鼬看向氣定神閑地站在不遠處的彌賽德·倫特，對身邊的青年說道。

「哈？你什麼時候搞來的情報？」銀時突然有一種，在讀書時本該和他一同逃課的同學在考試前夕突然告訴他其實他早就畫好了重點這種被背叛的感覺。

鼬看了眼身邊的青年，眼神淡淡的。

「喂，你剛才絕對是嘆氣了吧！一定是吧！那個眼神，也一定是在心裡認為我是個沒用的大人吧！」

鼬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討厭身邊這個青年的突然抽風，「很有趣。」他在心裡暗暗想到，「也許路飛會喜歡這樣的傢伙。」

如果被銀時知道這個少年此時的想法，一定會用力地吐槽，「你以為我是玩具嗎？是打算送給你弟弟的玩具嗎？」只可惜，正沉浸在「似乎被年紀小的孩子看不起了」這樣的自卑感中的銀時，並沒有讀心的能力，也就無法在意身邊少年心裡的想法了。

「哦~你們發完瘋了？」自己的手下被如此輕易地打倒，似乎並沒法兒讓這個在鼬和銀時心目中和一千萬畫上等號的傢伙驚慌失措。他並不認為自己在1對2的情況下是處於劣勢，篤定地坐在一個剛才滾到他腳邊的木桶上，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什麼你們會天真到以為，在這個島上，抓到我就可以領取獎金呢？」

彌賽德·倫特舉起右手，勾了勾中間的三根手指。街上忽然湧出一大批人，將鼬和銀時兩人團團圍在中間。

「我就說，在有海軍駐紮的小鎮，海賊怎麼可能光明正大地把船停在港口。」銀時聳聳肩，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模樣。

鼬掃了一眼自己的身周，那些圍著他們的人，全都是舉著槍的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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