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蒼穹烈焰

第六十六章 蒼穹烈焰

羅剎是一把兵器,甚至是一把神器。但惟獨不可能是個人。但是那種氣息,那種感覺卻分明讓他們感受到,這便是羅剎。

「微弱的氣息。」唐昭道。

場中的五人唯有大鬍子沒有看那女孩,他看著那個青年,而後道:「這有些奇怪。」

這確實奇怪,因為牽著女孩,從院子里走出來的,竟是金鱗。

金鱗道:「事情發展成這樣,我比你其實更感到奇怪。」

「我可不覺得你會比我感到更奇怪,事實上,你出現在這裡已經是讓我最奇怪的事。」大鬍子道,「而且還帶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小女孩,這比之前那件最奇怪的事還要奇怪···話說,你的身體為什麼在發抖!」

金鱗忍住了心中莫名升起的怪異感覺,發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麼強大的氣息,實在有些驚人。

「斧王,是誰?」金鱗問道。

怪異的感覺更甚,斧王,聽起來像是個代號,可卻是一直當做是名字來稱呼的。聽的時候沒有在意。如今才感覺有些詫異,不管怎麼樣,親人之間的稱呼,總不會如此一本正經吧。

「斧王!」這個名字讓唐昭眉頭微微一凝。

「沒有嗎?」說不出來是什麼意味,也許是悲哀,也許只是同情。金鱗微微一嘆,明明是自己的親人,卻依舊能夠不管不顧嗎?金鱗握緊了手中女孩的手。

突然一種血腥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沉重的讓人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這氣息並不是靈氣,然而卻壓抑的大鬍子和唐昭的靈力都運轉的晦澀起來,以至於空中的風都不敢發出嗚咽的聲音。

一個魁梧的男子從遠處走來,竹林已經消失,所以能夠看的很清楚。這是一個身著厚重的暗紅色鎧甲的人,踩在鬆軟的土地上,並沒有留下很深的印跡。但卻顯得很有力度。一柄並不是很大斧頭在他的背後掛著,這斧頭似乎已經放了久沒用,以至於上面都生了銹。但等這個男人走近之後才發現,那些是乾枯后的血液。

男子毫不在意的從大鬍子和唐昭之間走過,完全不在意兩人的招式。只是在經過大鬍子身邊時停頓了一下。

「你還活著?」

和厚重的鎧甲一樣,男子的聲音同樣很沉重,低沉的聲音是很多人的習慣,如唐昭,如刀鋒。但是厚重的聲音卻不多,因為這樣的人,必定是一諾千金的人。

「是啊,還活著。」

男子點了點頭,道:「恩,活著就好。能活著,就很好。」

重複的話語表示強調,而強調必定蘊含著某種含義。也即話外之音。

「活了這麼多年了,雖然沒覺得有多好。但似乎也不壞。」大鬍子道。

「王宇,要不要跟著我。」男子發出邀請,這邀請直接而簡單。卻讓大鬍子露出了大笑,「不了,我已經有去處了,何況,你的手下可不見得待見我。」

「哼!他們敢!不過你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多說,但在我出來之前你先幫我擋一下。這個人挺強的。」男子看了一眼唐昭,但卻只是隨意的一瞥。似乎並不像他話語中說的那麼重視。

唐昭眼睛微眯,卻並沒有說話,他默認了這個事實。

「大哥,那是羅剎!」粗啞的女聲來自瞬花,然而男子甚至沒有多看瞬花一眼,反而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艾婭。

「刀鋒,你帶著瞬花去找術士,然後離開。」男子道。

刀鋒沒有出聲,而是掙扎著起來,在與唐昭的正面對抗中,他幾乎被擊潰。

男子朝著粗糙的小院走了過去,站在了金鱗面前,一股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窒息。

「王宇幫我擋住黑影劍豪,你幫我擋住蒼穹之刃。」男子道。

男子極其高大,站在金鱗面前的身體給他的壓力就如同一座厚重的山峰。男子的神情很平靜,很專註,很認真。

「儘管你看起來不像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但我可是害怕的發抖啊!」金鱗道。然而奇怪的是他的神情卻並不像他的話語那般恐懼,事實上,他的臉上一片平靜。

「哼!這是害怕的人該有的表情嗎?」男子道,「我看你可是膽大的很。」

「我這是被嚇的臉都僵硬了。」

····

「羅剎是我的寶貝,但被敵人搶走的話比丟了總是要糟糕一些。這樣吧,只要在我出來之前,你能不讓七色花的人奪走羅剎。羅剎就是你的。」男子道。

「斧王?」金鱗問道。

「恩!我的名聲就是信譽。」男子道。

金鱗幾乎沒有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男子正要進去小院,突然金鱗問道:「蒼穹之刃是什麼?」

男子回過頭,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鱗手邊的小女孩,而後道:「是一把劍。」

男子回頭,推開柵們走了進去。金鱗放開了女孩的小手,卻被女孩拉的更緊。

「這是我們的機會。」唐昭突然道。

艾婭點了點頭。

金鱗拍了拍小女孩的手,女孩竟然就放開了金鱗。

從出來開始,金鱗的身體就在顫抖,這顫抖的頻率不大,看起來就似乎真的是在恐懼。

但艾婭不這麼想。她很清楚,即便對面的青年真的如他看起來那般弱小,但是能讓蒼穹之刃都感到強大甚至威脅的兵器的主人,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金鱗緩緩拔出了烈焰,而後身體的顫抖才停止了下來,烈焰在興奮。他在渴望著戰鬥,這種情緒在感知到外面那把兵器的瞬間就已經產生,並且立刻將這種情緒傳遞給了自己的主人。這種刺激讓金鱗的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血脈,竟然開始覺醒。

他不得不控制這種**,然而骨骼中那種酥麻的感覺卻讓他難受無比,他試圖像往常一樣讓烈焰去吸收這些血液時,烈焰卻拒絕了他。

「想要戰鬥」這樣的信息被烈焰傳遞給金鱗,儘管,這似乎和它的拒絕沒什麼關係。

艾婭拿出了那把古怪的兵器,金鱗怎麼看也不覺得那是一把劍,四把刀刃如同剪刀的形狀排列,沒有劍柄,四個劍刃的連接處是一塊黃色的石質材料。劍身發出古怪的鳴叫,並不是金屬的聲音,反而像是一種鳥類。

這樣的聲音同樣在金鱗手中的烈焰發出。火焰,已經將劍身完全的籠罩。金鱗緩緩前行,烈焰的鳴叫,如同音樂伴隨。他試著一揮手,一道火焰如同離弦之劍猛然甩出。

火焰轟在了遠方的土地,將鬆散的土地擊出了一個黑色的凹痕。

「有件事我很不解?」金鱗道,「火之符陣或者火焰之術都是禁忌,理由是會毀滅森林。可像你們這樣的強者,隨手的一擊都能造成數倍的破壞。力量的發展,最終產生的都是破壞,為何唯獨火才是禁忌?」

艾婭想了想道:「殺人者無罪,施毒者有罪。」

殺人者無罪,施毒者有罪。這是艾婭來到這裡后,說的第二句話。同樣是殺戮,戰場上的便是榮耀,人為的瘟疫便是大惡。

「你還真是理所當然且毫不猶豫!」金鱗道,「真是,形象而生動的比喻!」

「這是事實。」艾婭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她的臉孔一樣平靜。

金鱗沉默舉劍,這是他第二次舉劍。第一次舉劍,是因為背叛。那麼第二次呢,他也要為自己找個借口才是。至於為什麼需要借口,他自己也不清楚,但總是覺得這樣,才會安心一些。

然而這借口是什麼,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知道,又覺得其實什麼也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已經能夠安心的舉劍,這就足夠了。

沒有徵兆,突然地兩人就碰撞到一起,相遇,出劍,交錯,而過。一縷血液在兩人之間灑下。落在了地上,冒著黃色的泡沫。

一道紅色的痕迹在金鱗的臉上浮現,殷紅的傷痕在淌血。

「劍···嗎?」金鱗低聲道。

擦肩而過的,不是身體,而是那一道道無形的劍刃。

「你只揮出了一劍,而我卻揮出了兩劍。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揮出三劍甚至四劍,如果真是如此,你已經死了!」艾婭的聲音在金鱗背後響起,「你,不懂戰鬥!」

不懂戰鬥,這樣的一個評判讓金鱗眉頭一擰,紫眸睜開,又是一個交錯而過。血液飛濺,這一次是金鱗的手臂。

「為什麼?明明捕捉到了動作。」金鱗心道。交錯的瞬間,在紫眸內,艾婭的姿態與動作一覽無餘,然而他卻無法去防禦。

「不是符師嗎?」艾婭似是自語道,「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嗎?」

「符師?」金鱗中驀然閃過一道精光。無論是大鬍子,還是明嘉,都說過符師這個稱呼。然而,他一直沒放在心上。

「不會戰鬥。這裡面的意思是,我是可以戰鬥的。」

金鱗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道:「可不可以等一下。」

「拖延時間嗎?這可不行。」艾婭回答道。

「就一會。」金鱗的語氣非常平靜,因而讓人信服。

「要幹什麼?」艾婭問道。

「學習。」

這樣的回答讓艾婭沉默了片刻,而後舉起了手中的兵器,似乎要進行下一次的進攻。然而卻很快停了下來。

因為金鱗卻並不是開玩笑,他從手邊的灰色儲物袋裡取出一本書,這是一本已經發黃的書籍,顯得很古老。金鱗隨意的翻了翻,而後收了起來。

「結束了?」艾婭問道。

金鱗點了點頭,於是兩人舉劍。

又是一個交錯,依舊一抹血液。在濺起的火焰襯托下,緩緩灑落。

金鱗的額頭多了一道傷痕,落地時顯得有些踉蹌,彷彿站不穩。

艾婭落地顯得很從容,然而懸浮的兵器卻發出一陣陣的抖動。

艾婭露出一絲極其輕微的笑意,很快又消失。

「我這算是學會了戰鬥吧。」金鱗道。

「蒼穹···」

「烈焰···」

兩人幾乎同時念道,光芒大作。戰鬥似乎將要開始。而這一次,才算做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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