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何為美好何為悲・2

四

春日的陽光，暖洋洋的，灑在剛發芽的翠樹上，少了夏日的樹影斑駁之感，直接照在馠卿身上，突然一個溫柔如日光的聲音，驚醒了正在享受日光的馠卿。

「你好，你是顧馠卿嗎？是顧嶼森讓我來陪她的妹妹。」男生的聲音如和煦的日光，暖暖的。聲音來自於一位栗發少年。

少年著漢傾學院的白袍，掩蓋著紫色的騎士服，一黑色佩劍，有著如同童話中王子一樣的英挺身材。栗色短髮不像嶼森那樣啰嗦，斜劉海柔順的躺在額上。一雙墨瞳，閃著點點星光，如同黑夜染成的黑色法蘭絨，不時有明星閃爍。若說顧嶼森是妖精的話，則眼前的少年是光神之子。皮膚白皙的可以看見淺藍色血管，臉上掛著那可以融化一切冰霜的微笑，甚至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馠卿忘記了如何呼吸。不過右耳上的十字架耳釘，和馠卿一模一樣！若是旁人，肯定以為兩人是情侶，不過馠卿眼中，開始透著一絲警惕。

馠卿冷語到，好想要拿冰塊把自己與世隔絕般「你是誰？和我哥什麼關係？」這不會是鳳殘歌吧？只要他一夥承認，今日便是他的忌日！手不禁搭在了腰間的長鞭上，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面前的少年似乎沒感到馠卿的敵意，依舊笑面如花，墨色瞳孔閃著三月陽光般的笑意：「我可以叫你卿兒嗎？嶼森那傢伙告訴我說這樣叫你，可我認為我至少需要得到你的同意。」頓了頓，好似思考什麼「哦，我是鳳殘歌，叫我殘歌就好。」

殘歌自然地說出這一番話，禮貌的伸出右手，放在馠卿面前，期待著馠卿與他握手。

馠卿並沒有握手的意思，只是嘴角劃出一絲邪笑，冷哼道：「隨意！」話音未落，只見馠卿一揮手中長鞭，長鞭精準的落在了殘歌手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敵意和痛感，殘歌下意識的收回了手，眸中的笑意換上了令人恐怖的血腥「你幹什麼？」本溫柔的聲音，瞬間變為了冷語，就像一位披著溫柔的血族突然釋放了本性。

馠卿不言，只是牽了牽嘴角，劃出一併不美麗的笑容，揮鞭又抽向了殘歌的手腕。

殘歌對馠卿莫名的敵意感到意外，但是一年的黑道經歷告訴自己，面前的少女，定然不是像不同其他女孩般純真。殘歌一伸手，抓住了飛來的鞭頭。「我與你不過初次見面？你何來敵意？」

「少廢話，去和死神慢慢喝茶談話吧！」馠卿往回一抽，卻驚異地發現根本收不會長鞭，可是直覺告訴她，不可以空手與敵人戰鬥，便握緊手中的長鞭，金色眼底滿含怒意，依稀透著一絲不甘。

面對充滿怒氣的馠卿，殘歌漸漸發覺，若今天不與他來一場比試，相信馠卿不會罷休，可這巨大的敵意，並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產生的，這少女究竟為了什麼？「你若真要取我命，我倒是希望在竹林里。」

「好，你先鬆手，我一定要讓你和死神來個親密接觸！」馠卿語氣中帶著屬於她的傲氣，面露英氣，看著馠卿。

那一刻，殘歌從馠卿身上感到了她那血族女王般的強悍冷血。他不由得鬆開了手。

馠卿見其妥協，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弧度，一用力，長鞭便回到了自己的手中。無意中看到了殘歌手上微微滲血的右手手掌，心中想：從那位黑髮少年手中得到長鞭就是好，看上去皮質的長鞭上卻密密得布著細小倒刺，殘歌的劍？好像那位少年的，他又是誰？怎麼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