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瑞斯
凡樂趁她沒醒,把她的記憶取出來封在金石之瓶裡面,為此被今司打成重傷,逃走了。金石之瓶也被凡樂一併帶走。
她的腦子裡只記得她的名字,還有凡樂強加進去的這個世界的一切知識-----她不可能什麼也沒有。
卡諾普森林------------
水文現在正坐在溪水旁,惘然地張望著周圍,輕皺起眉。低頭看著身上的衣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手觸碰到脖子上的冰涼金屬。這是什麼?手指繞過脖子,估摸著是一個金屬圈,整圈在自己的脖子上。
像狗一樣啊…
嗖,箭矢蹭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水文木吶地伸手附上臉頰一抹,手上是一道血跡。刺痛,火辣辣地痛。獃獃地看著,也不知道幹什麼。
【喂,你是誰?】一個少年半蹲在她上方的樹枝上,草綠色的帶子綁在額前,系在腦後,白色的頭髮長到脖子,一身行動方便的淺藍色短袍。一雙狹長好看的藍色眼睛,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
水文愣愣地看著他,竟忘記了回答。
【嘁。】少年皺眉,跳下樹來,徑直向她走來。
注意她很久了,她從一開始醒來的時候就一直發獃,向她射去的那支箭也是自己特意偏開的,她居然沒躲開!那已經是他最慢的速度了。長的很好看,黑色的頭髮很長,那是一種很少見的發色。一雙灰藍的眼睛也是從未見過的,穿著普通的衣服,除了她脖子上那圈住她的金屬圈,看上去就很不詳的圖案。不像是外界人類的入侵者-------這麼弱。
【喂,你的名字。】少年單膝半跪在她面前,眼睛微眯著,質問著她。
水文反應過來,抬頭看著他,木吶地張口。
【水文。】
【什麼?大聲點啊。】少年煩惱地看著她,嘴角一撇。
【水文!】水文一怔,向他大喊著。
少年身形一頓,猛地退後,捂著耳朵,微怒地看著她。卻在看到她白紙一樣沒有表情的臉時作罷,嘆一口氣,自認倒霉。
【就叫你水文了。】少年站起身,俯身看著她,神情突然高傲起來。他張口道。
【瑞斯,這是我的名字。】水文不明白地看著他,直到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點都不溫柔。
【走了,帶你去見族長大人。】他拉著她的手腕帶她一起跑,她居然也能跟得上!暗地觀察著,時不時地加速。
瑞斯把自己帶入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子里,把自己扔在一旁,說什麼在這裡等著,等他回來。
水文靠在牆上,看著過往的人用各不同的眼神看著自己。水文低下頭,伸手抓緊了脖子上的金屬圈,使她放鬆下來。她相信,這個金屬圈是用來保護她的,她感到了暖意,但那不屬於金屬的溫暖。
瑞斯很久沒回來,水文還在等。
抬頭,天已經昏黃了,水文半蹲著,埋在雙膝中。
水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等下去,也許是想有個依靠,也許想知道個理由,也許…
夜深了,街道上經過的人也少了很多,多數是匆匆而過。
有點冷,水文抱緊了身子。
突然脖子有點暖,這種暖順著血液傳遍全身。水文伸手抓緊了金屬圈,暖意透過手掌,直傳入心裡。
謝謝…
水文在心裡喃喃著,蹭蹭雙膝,睡了。
瑞斯咬緊了牙關。從離開她后,見過族長說清一切后,族長就帶著自己在暗地裡看著她。看著她接觸到族人嫌惡的眼神低下頭,看著她累了半蹲著,看著她冷了抱緊自己的雙臂,看著她禁不住睡意在冷風中睡著…瑞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退後,不去看眼前的一切。族長卻命令著自己不許動,咬牙看下去。
她等了自己一夜,自己卻在這不得不和族長觀察著她。
她是個普通人啊!
瑞斯站在她面前,複雜地看著她,就這樣看著她,直到她醒來。自己站在她面前幾個小時就覺得很累了,更何況她呢?
她眯了眯眼睛,打了個哈欠,抬頭,頓住。
【瑞斯?】她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瑞斯嘴角劃過一絲笑意,背光看著她。原來,這就是「懲罰」嗎?懲罰我對那些女人的不屑一顧,所以神就帶來她來「懲罰」我嗎?呵,這樣也好,這樣的「懲罰」真好…
【起來,水文。】瑞斯向她伸手,看著她懵懂的樣子反過手將她拉起來。
【族長答應我了…】瑞斯看著前方的路,嘴角的笑一直沒有消失。
【答應什麼?】水文被他拉著手走,抬頭看著他趣味的眼神后低頭。
【啊…以後再告訴你…】瑞斯眯了眯眼睛,側低著頭,看著她費力地想著怎麼掙開他握著她的手。
現在怎麼會告訴你呢水文,現在還不是時候,會嚇到她啊…
族長答應他水文可以住入神族,還答應他…可以娶她啊…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啊…要等,等那個時候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