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往事已矣

第七十章 往事已矣

「傅晏的確是回來了。」陸戰幽幽說道,臉色異常的難看,「他極有可能是叛變了組織,尤其是這幾次事情來看,他很有可能是和國際毒殺集團有關,昨晚襲擊安澈的人的,都是黑人,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今天出現的這一波人,也都是雇傭兵,是死士,而且昨天襲擊安澈的人還用了火槍,火槍是被國際上禁止的,死士也是,除了毒殺集團,我不知道哪裡還在用這些人。」

陸戰分析他所知道的。

「而且,宗世龍和傅晏已經聯盟了,我想,這件事,宗世龍十有**參與其中了。」

砰的一聲,秦湟的拳頭狠狠的砸到茶几上,憤怒極了:「宗世龍這個老不死的老東西,當初若不是我父親幫他一把,他早就喝西北風去了,現在他是集團的主腦之一了,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大舅,別激動。」陸戰安撫秦湟,「這件事沒有得到確認,我雖然不敢保證他是否參與此事,但他必須得防,他是笑面虎。」

「我知道,還一直想把他那瘋瘋癲癲的女兒嫁給你,我呸,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行。」秦湟哼了一聲,「這個宗世龍,早晚得把他弄下去,這次大選,他不上,就得下去。」

「他想上,但一定上不去。」陸戰十分篤定的說道。

秦江看了一眼陸戰,輕聲問道:「陸戰,你有沒有懷疑,這件事,也有可能是你父親做的。」

陸河的手段,也是極為凌厲的,他對秦瀾沒有任何感情,對陸戰自然也就沒有感情可言了。

「他估計是有心無力了,母親走後,對他的打擊很大,再者,他的心腹被我暗中除去不少,他膽子再大,也不敢使用毒殺集團的人,所以他可以排除了,最大的嫌疑就是敷衍和宗世龍。」

「那展家呢?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不見得就什麼都不在乎,再說了,他們也曾經出過一位領導呢。」

陸戰笑著搖頭:「展家更不可能了,當年那一場戰役,展家損失多少人?雖然上位,但大傷元氣,所以當時展老囑咐後代不要再爭權奪利了,而且展家現在有我的人在,有任何情況我會清楚的。」

秦湟和秦江都點點頭,對陸戰的謀划十分的贊同和欽佩,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他們這兩個老頭子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也不如陸戰這個小夥子呢。

「那陸觀呢?他可是和你一直不對盤呢。」說到陸觀,秦江就一臉的不開心,當初秦瀾執意要收養陸觀,他就覺得這個孩子養不得,誰知道會不會像他父親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呢,現在看來,還真的是的了。

「陸觀雖然和我不對盤,但對母親的感情是真的。」陸戰輕嘆一聲,陸觀的身世他當初也不知道,真的以為是陸觀的親生父親救了陸河而犧牲,而陸觀的親生母親因為生陸觀大出血難產而死,秦瀾心軟,就收養了陸觀,當時陸戰也不過是個剛滿月的孩子。

長大后聽舅舅們講才知道關於陸觀父親的真實身份,陸觀的父親是陸河的副將,但因叛變出賣了陸河,被陸河發現后直接槍斃,陸觀的母親聽聞瘦到刺激早產陸觀,而自己身體支撐不住則去世了。

不知道陸觀是否知道這一段前塵往事。

「陸觀那邊也有我的人,他也應該不會傻到要明目張胆的對付我。」陸戰淡淡說道。

陸觀是一個聰明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從來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也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最擅長的就是來陰的,就像為了報復陸河,他先是拿下藍韶華,又強暴了陸瑤,最後都和陸瑤訂婚了,這個男人的手段,如此陰險,是不會明目張胆的動用國際黑道勢力來殺他。

「這樣如此一分析,除了宗世龍和傅晏,其他人都排除了啊。」秦湟皺眉,「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江輕嘆一聲,「陸戰,你下面準備怎麼行動?」

「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陸戰目光幽怨,語氣頗為堅定,「他們一連兩次都失敗了,損失了這麼多力量,肯定會再來第三次的,而且第三次勢必會很兇猛,暗殺綁架等等都有可能,所以我們要先法制人。」

「說得對。」秦湟握著拳頭,十分贊同陸戰。

「所以大舅舅二舅舅,你們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人物。」陸戰非常莊重的看著秦湟和秦江。

兩兄弟似乎也受到感染了,突然就一本正經起來:「你說,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這場戰役,誰勝誰負都無法預料,所以我要把我最重要的人託付給你們,你們一定要替我照顧好。」

秦湟和秦江面面相覷,同時腦子裡都想到了林染,雖然不讓他們參與戰事,但是保護好林染也的確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於是兄弟二人狠狠的點點頭。

「林染。」陸戰突然喊道。

林染撫著秦瀾出現在秦湟秦江兄弟二人面前,兩人見到秦瀾一下子就愣住了,兩個人獃獃的,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似乎是被嚇住了。

「大哥,二哥……」秦瀾哽咽的喊著秦湟和秦江。

「瀾兒……」兄弟二人喃喃自語,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親眼見到秦瀾躺在棺材里,然後入的土,怎麼現在就站在他們面前呢?

秦江一下子衝到秦瀾面前,使勁的抱了抱,這才發現人是真的,突然間就哭了,扭過頭沖著秦湟喊道:「哥,真的是瀾兒,瀾兒沒死啊。」

兄妹三人頓時哭作一團,像個孩子似的,沒有顧忌,肆意的哭泣,林染感動的也哭了起來,她靠著陸戰,望著陸戰凝重但又充滿了感動的臉,心微微一沉。

「陸戰。」

陸戰低頭看向林染,眼中都是柔情:「怎麼了?」

「我剛才聽到……你們說傅晏……」

「沒事的,只是懷疑而已,總要查清楚的。」陸戰安慰林染,他知道林染是怎麼想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傅晏真的做了犯法的事情,你就不要姑息了,他怎樣和我都沒關係了。」林染堅定的看著陸戰,眼中沒有任何的猶豫和不舍,這讓陸戰都疑惑了。

「你放心,我和媽媽會好好配合舅舅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林染乖巧的說著,不過又有些擔心,「我有些擔心我爸媽,還有林昊,不知道那送東西去我家的人,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會保護好他們的,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好了。」陸戰親了一下林染,林染破涕為笑。

秦瀾把事情大概跟秦湟和秦江說了一下,秦湟和秦江氣的緊緊握住拳頭,如果不是秦瀾攔著他們,怕這個時候已經衝出去要把陸河揍一頓了。

「大哥二哥,我已經嚇過陸河了,現在他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幸好是有陸戰,要不然啊。」秦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當初我就看陸河不順眼,果真不是個好東西,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宗世龍不會翻過他的,陸戰,你千萬別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咱們就是再恨他,要殺了他,這件事也不需要你動手。」

陸戰笑了起來,陽光明媚,煞是好看。

「舅舅,你們想多了,我怎麼會和他一般見識,只要母親沒事就好了。」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安澈這個臭小子。」秦湟看得出來陸戰有話要和林染說,拉著秦江和秦瀾一起去看安澈,秦江似乎還有話要說,還嚷嚷著,秦湟直接踩了他一腳,對他擠擠眼,秦江才領會,然後又叫道去看安澈,看安澈。

「二舅舅真是可愛。」林染由衷笑著,她一直很不喜歡陸家的人,關係還有情感,心裡還有些排斥,但見了秦家人之後,她越發喜歡秦家人,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情,陸家是她的婆家,是她家,她不應該有排斥的,可是為什麼呢?秦瀾性格那麼溫和,明顯是在這種有愛的家庭里長出來的,陸戰的心,也是向著秦家的。

「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可愛的。」陸戰的語氣頗酸,在林染聽來,有種吃醋的感覺。

林染笑著:「陸戰也很可愛啊。」

「一個大男人,你居然用可愛形容?」陸戰炸毛了。

林染立刻順毛:「你是帥,玉樹臨風,無人匹敵好嗎?」

陸戰洋洋得意:「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那副臭美的樣子,讓林染忍俊不禁,這個時候陸戰還能哄她開心,真的是一個太好的男人了,把什麼事情都放在身後,只有她的事情是最重要了。

「陸戰。」林染靠著陸戰,兩人依偎的坐在沙發上,此時此刻整個大廳只有他們,林染也不擔心會被秦家的人看到,她知道他們是故意留出空間給他們倆的。

「嗯?」

「你能告訴我,你和傅晏是怎麼回事嗎?」

陸戰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林染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我不是懷疑你,也不是相信他,因為他十年前離開,我一無所知,我之前是對他還有些感情,執著了那麼久,他回來之後,也不曾告訴我,什麼都沒說,我和他,早就不可能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我關心的,我不想自己對你有什麼猜測。」

林染的坦誠讓陸戰頗為感動,笑了笑,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林染望著陸戰,陸戰悠悠道來:「我們的確是好兄弟,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進的部隊,一起受訓,一起進入特訓組,為國家執行秘密任務,那是十年前,我們追查到國際暗殺組織毒殺集團的下落,我和他一起出任務去調查,當時給的任務是讓他去做潛伏,就是卧底,結果他就此失蹤了,不知生死,甚至在毒殺集團的卧底都沒有見過他,曾經我也被調查過,傅家也被調查過,當時那一段時間很混亂,很多人以為是我出賣了他。」

林染不說話,靜靜的聽著陸戰說著過往的事情。

「那你相信他會背叛國家嗎?」

陸戰搖頭:「潛意識告訴我,他不會,但最近這些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他綁架你,襲擊安澈,甚至是今天的戰事,你也看到了,當初我派人監視他,他的的確確和宗世龍聯盟了。」

「如果有機會你們面對面,你會問清楚嗎?」

「自然。」陸戰是下意識的就回答了,是啊,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傅晏是不會背叛國家的,但事實呢?十年,會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情。

林染笑了起來:「我相信你,陸戰,我真的相信你。」

「林染,你不僅僅要相信我,還要相信我們這段感情,我對,你真的。」陸戰發自內心的坦誠,「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在你身邊,我有很多事情,忙不完的任務,我會忽略你,甚至有時候我會消失很久,但我心是你的,屬於你的,我會回來的。」

「不管你在哪裡,去了哪裡,或者消失多久,你只要記住,我還在這裡等你,就夠了。」林染低聲告白,惹得陸戰差點激動起來,只是緊緊的抱住林染,汲取彼此身上的溫暖。

誰也不會想到今日的這段告白會一語成讖,成為林染日後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安澈到底年輕,睡了一覺之後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臉色也是健康的顏色。

「我不要在床上躺著了,我要出去看看老大有事沒事。」聽到陸戰也被攻擊了,安澈哪裡能躺得住,非要下床。

秦江差點就要一巴掌拍下去了,他按住安澈,吼道:「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一頓了,陸戰現在在和林染說悄悄話呢,你一個大男人湊什麼熱鬧?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結婚,整天跟著陸戰身後幹什麼?」

安澈翻了一個白眼,重新躺回床上,不再說話。

「說的什麼話?」秦湟瞪了一眼秦江,「安澈那是擔心陸戰,兩人好兄弟這麼多年,是不是?」

安澈哼了哼,表示贊同秦湟的話。

「好啦好啦,你們也別吵了。」秦瀾連忙出來當和事老,「安澈的確沒事,就是需要靜養,所以你們輕輕的說話,不要吵到安澈了,安澈你乖乖養傷,我再去給你煮黑魚湯,等身體好了,和陸戰一起奮鬥。」

「謝謝夫人。」安澈乖巧的道謝。

「客氣什麼,這是應該的,以後別一直喊我夫人了,不習慣。」秦瀾笑著,又檢查了一下安澈的傷口,發現沒有再出血,也就放心了。

秦湟把他們在客廳分析的又說了一遍給安澈,安澈皺眉,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說是他,人面獸心的傢伙,虧得老大對他那麼好,結果呢?我猜測他肯定是叛變了,否則怎麼會出這麼多事情?」

「你知道就好,千萬別在陸戰面前說,他還顧念著一點兄弟情義呢。」秦瀾連忙提醒安澈。

安澈不滿的哼了一聲:「就老大心軟,要是我,下回見到他,直接一槍斃了他。」

「年輕人啊,別太衝動了。」秦江拍了拍安澈的肩膀,又話題重提,「話說安澈你老大不小了,為什麼還不結婚啊?你看陸戰都結婚了,你倒是結婚啊。」

「你把你女兒介紹給我吧。」安澈翻了一個白眼。

「想得美。」秦江後退幾步,他才不想自己寶貝閨女守寡呢。

「那你就少說一些廢話。」秦湟瞪了一眼秦江,整一個老頑童,沒大沒小的,什麼都能拿來開玩笑。

「我說的是實話啊,我家貝貝才多大,我才不想她被安澈糟蹋呢。」秦江一副護短的模樣,那著急的語氣,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安澈似的。

安澈撫著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嫁給他怎麼了,他是土匪惡霸還是什麼?居然用糟蹋這個詞,他還擔心他家貝貝糟蹋他呢。

「好了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讓安澈好好休息,你看他都累了。」秦瀾連忙把兩個哥哥轟走,又叮囑安澈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養好身體才能全心全意做事。

「嗯,我知道了,謝謝伯母關心。」安澈笑著點點頭,秦瀾這才放心的出去。

秦湟和秦江故意四處轉了一圈,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到客廳去,卻見客廳一個人也沒有,兩人面面相覷,這是去哪裡了?難道去卧室了?也是,兩人新婚燕爾的即將分離,分離前好好纏綿也是情有可原的。

兩人一副很懂的樣子來到了廚房,卻看到陸戰和林染的身影在廚房徘徊,秦江立刻拉著秦湟後退兩步,噓了一聲,轉身就走。

「幹什麼?」秦湟都要被秦江給折騰死了。

「不要打擾人家小兩口了。」秦江一副你不懂事的模樣。

「大舅舅,二舅舅。」林染甜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江嘿嘿一笑,轉過身來。

「好巧啊。」

秦湟差點吐血,他真的是要被秦江這個弟弟氣死了。

「我切了西瓜,一起來吃吧。」林染端著手裡的西瓜放到了茶几上,「很甜的。」

「好呀好呀,我最愛吃西瓜了。」秦江一步三跳的來到西瓜前,像老鼠一樣咔嚓咔嚓就解決了一半西瓜。

「吃了晚飯再回去吧。」秦瀾說著,就進了廚房做飯。

秦湟和秦江兩個單身漢惺惺相惜,一般都湊在一塊做飯吃,兩個老頭子能做出什麼花樣來?這秦瀾主動要求留下來吃飯,自然是開心不已。

到吃晚飯的時候,安澈已經能下床吃飯了,只是傷到的是右臂,很不方便夾菜,安澈就換了左手,左手夾菜也十分的順暢,這都讓林染愕然了,這樣都可以?

「老大,我已經沒問題了,可以隨時和你出任務。」

「嗯。」陸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看了一眼安澈,「你說昨晚有個姑娘救了你?」

「是的,不過我不知道她是誰,她說她叫雷鋒,樣子我都不記得了。」安澈搔搔頭,當時他傷口疼的要命,視線都模糊了,能保持清醒已經很不容易了,壓根就不知道那姑娘長得什麼模樣。

「車呢?」

「我用紅外線掃描了,你一會兒可以看一下。」安澈說道。

「哎呀,吃飯的時候不要討論公事了,這邊還有兩位女士,你們能不能注意一下呢?」秦江板著臉,他想要和林染培養一下感情都不行,這邊兩個大男人唧唧歪歪的說話,嚴重影響他的思維。

「好好好,不說了,吃飯。」安澈哼了一聲,倒是真沒有再說話,安靜的吃飯了,陸戰也是,不時的給秦瀾和林染夾菜。

「林染啊,你看啊,你和陸戰都老大不了了,是不是該考慮要個孩子了?」秦江一步一步誘惑林染,「女人要趁年輕的時候多生幾個孩子,咱們家都沒有名額限制的,想生多少生多少。」

林染差點噴飯,你當我是什麼呢?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舅舅。」陸戰異常淡定的提醒秦江,秦江聽而不聞,繼續和林染培養感情,搞得林染頭都大了。

一頓飯吃的林染七上八下,好在最後秦瀾轉移了秦江的注意力,針對安澈去了。

秦湟有些歉意的看著林染:「你二舅舅就這樣,你別見怪。」

「沒關係的。」林染十分體貼的笑著,其實她還是很喜歡秦江的,很隨和的一個人。

原本吃完晚飯後就是要走的,但秦江表示天黑黑出門不安全,強烈要求住一晚上再走,舅舅在外甥家留宿無可厚非,自然就住下來了。

林染是個盡責的家庭主母,把秦湟和秦江的洗漱用品準備好,客房也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還特地燒了一壺熱水端進他們房間,讓他們渴的時候可以喝水。

「看看,不錯吧?」秦江搗了搗秦湟的胳膊,「羨慕吧?」

望著林染的背影,秦湟的確是羨慕,誰讓他們沒兒媳婦命呢,註定沒人伺候啊。

兩個老頭惺惺相惜的抱一塊睡覺了。

林染忙完這些事情,又去伺候秦瀾,陸戰和安澈在書房談事情,她還是不要去打擾,時機成熟了,她相信陸戰會把一切告訴她的。

夜,月朗星稀,清風,吹的人心情異常的舒坦,此時坐在小院子里的傅晏,心情卻沒那麼好,反而顯得更加的沉重,望著浩瀚的星空在發獃,任由手裡的香煙燃盡。

「什麼時候會抽煙了,我都不知道。」傅凝從屋裡出來,見到傅晏手裡的香煙,伸手給奪下來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

這煙都燒到煙蒂了他都沒發現,再燒一會兒就能燒到手了,他都渾然不覺,不知道在發什麼呆。

「大哥,想什麼呢?不會在想林染吧?人家可是結婚的人了,你就別想了。」傅凝勸道,「再說了,你也沒允諾人家什麼,人家等了你十年了,等不到了,自然就嫁人了,而且她也老大不小了。」

「該放下的就放下了。」

傅晏沒說話,繼續望著星空,好像傅凝不存在一樣。

傅凝嘆了一口氣,當年傅晏失蹤的時候她還小,只是十歲的小女孩,那時候對傅晏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他長年累月在部隊,很少回家,不過印象中的傅晏是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愛笑,可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陰沉了,可以用神秘來形容。

其實她很想問他這十年去哪裡了,可他不會說,她問了也白問,父親也說過,如果他不說就不要問,他的房間永遠是鎖起來的,他在家也不說話,白天出去,晚上回來,他在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聽過很多人說傅晏是叛徒,她甚至在想,如果傅晏真的是叛徒,她該怎麼做?大義滅親還是助紂為虐?她不知道,她對傅晏有多少感情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傅晏是她大哥,兄妹感情有多深,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只覺得這些年來她和父親二哥相依為命,大家都很努力的生活。

傅家曾經的風光不在,現在唯一珍惜的就是能夠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如果傅晏回來,打破了這一切的話,她是否需要作出什麼來?

「大哥,我們上次說到那個出國的事情。」傅凝試探了問了一下。

「想清楚,想要去哪裡?」傅晏這才有點反應,低頭看傅凝,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溫柔,真的像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

「大哥覺得去哪裡比較合適?」傅凝盯著傅晏,臉上露出羞澀,「我大學都沒上完,都不知道哪裡學校好,所以還希望大哥推薦一下。」

「傅凝。」傅晏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你對我這個大哥沒多少印象,也沒多少感情,但我對你,對你二哥,對父親,對家人的感情都如以前,你還是像十年前的小女孩一樣,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一再懷疑我,試探我,那就不要怪我這個當哥哥的無情了。」

傅凝嚇了一跳,尷尬的說道:「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沒聽懂呢。」

「不要再來試探我了,不管是你的意思還是父親的意思,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回去睡吧。」

傅晏不耐放的揮了揮手,傅凝咬唇,轉身回屋,傅晏,果然是一個善變的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他那麼聰明就猜出來她的想法了,的確很聰明,但也證明了他的確是變了,他不願意有人知道他這十年發生的事情,他一定是做了對不起傅家的事情了,他一定是叛變了。

想到這裡,傅凝只覺得心寒,默默的流淚,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傅晏深吸一口氣,起身向外走去,這個家,怕是不能再留了,再留,他會心軟,他們會懷疑,感情,還是最初的好。

只是他和林染,再不會回到最初了,當初那個羞澀的女孩子,那個眼睛漂亮帶著疑問的女孩子,再也不見了,是他親手毀掉了,又怪得了別人嗎?

既然不能挽回,為何又抓著不放呢?是時候該放手了。

彷彿堅定信念一般,傅晏大步流星的離開。

有些事情,是他和陸戰該做一個了斷了,不關於林染,不關於國家榮譽,只是兄弟間的一個較量,一個了斷。

當然,他會滿足其他人的願望,例如宗世龍那個偉大卻不可及的夢想。

傅晏一陣冷笑,仰頭再次看向浩瀚的星空。

林染正在浴室里洗澡,門突然被打開,林染嚇一跳,連忙用浴巾遮住身子,卻被陸戰一把扯過去,直接抱了一個滿懷,陸戰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林染羞惱不已,捶打陸戰的胸膛。

「悄無聲息的,嚇死人了,人家洗澡你進來幹什麼?」

「我也要洗澡啊。」陸戰一副無賴的模樣。

「那你等我洗完了再洗啊。」

「一起洗不浪費水,這樣多節約啊,你要知道非洲那邊都沒有水喝的。」陸戰說的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動聲色的開始脫衣服。

「你才不會好好洗澡呢。」林染哼了一聲,陸戰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她難道不清楚?

「你怎麼知道?」陸戰挑眉,然後哦一聲,尾音拖的很長,聽得林染心裡都發毛,「看來我不做點什麼事情都對不起你的猜測了。」

說著,陸戰就開始上下其手,林染躲閃不及,最後直接被陸戰ko掉了。

趴在床上享受帝王般待遇的林染哀怨不已,雖然陸戰現在在給她捏肩,但一想到剛才在浴室發生的事情,如電影一般在她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燒的她臉蛋通紅,就連裸露在外的肩頭都一片緋紅。

「想什麼呢?」陸戰一邊用力捏著林染的肩膀,一邊看她羞惱不已的樣子,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要你管,睡覺了。」林染生怕陸戰知道她的想法,立刻推開陸戰裹著空調毯就睡覺了。

「哎呀。」陸戰大叫一聲,林染連忙起身去看,就見陸戰光著身子蹲在床上,十分哀怨的樣子,「你把被子都裹走了,我蓋什麼?」

那語氣十足十的怨婦模樣,林染啞然,只得分了一半被子給他,誰知他的咸豬手又不老實了。

「陸戰,你白天沒事吧?養精蓄銳睡覺吧。」

陸戰挑眉,趴在林染的肩膀上笑道:「你擔心我身體?沒關係,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我有事沒事。」

林染好想大叫冤枉啊,她真心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關心他而已,為什麼他會想這麼多?

林染的老胳膊老腿的被折騰的不輕,天大亮才起來,都十點了,一想到家裡出了秦瀾還有其他人,林染就一副無顏見江東父老的表情了,都怪陸戰,家裡有客人都不知道節制一下。

林染下樓的時候,客廳里傳來秦江爽朗的笑聲,林染更加不好意思了,像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小心翼翼的出現在客廳的一角,秦江眼見先發現,連忙招呼林染過來,但那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掩飾不住的是曖昧。

林染羞得要死,很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

「林染,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你和你媽現在就搬到我們那邊去住,我們住在大院里,十分的安全,不像是這個別墅,還在郊區,出個什麼事都不知道,而且這裡也暴露了,你們早點跟我們過去。」秦湟說道。

「好。」林染乖巧的點點頭。

「你父母和你弟弟那邊你也放心,我們都安置妥當了,昨天陸戰派人去看了,那是一個叫什麼孫晗送過去的大禮包,是去看望你父母的,沒什麼,你別擔心。」

「謝謝大舅舅和二舅舅,我知道了。」

「那吃點東西,收拾收拾準備走吧。」秦江看向大家。

「好。」秦瀾先去收拾東西,林染跑去廚房吃飯,她實在不願意再和大家多呆一會兒了,大家的笑容實在是讓她很不舒服,太丟人了。

「多吃一點,去舅舅家那邊,可不如自己家,舅舅們做飯不好吃。」陸戰不知何時出現在林染身邊,悄聲說道。

「我自己會做飯。」林染冷聲說道,對陸戰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

「怎麼了這是?難道我沒滿足你?」陸戰摸了摸鼻子,十分不解的樣子。

提到這個,林染就吐血,他還好意思說這個事情,林染直接向陸戰揮起拳頭,餐廳里立刻就響起陸戰的哀嚎聲,家暴啦,家暴啦。

陸戰沒有送林染和秦瀾去大院,秦湟和秦江的勤衛兵都過來接他們了,安全的很,陸戰也很放心,一再叮囑林染和秦瀾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有事一定要給我們電話,千萬別想要隱藏。」

「放心吧,我晚上還是要回去報道的。」陸戰笑得曖昧,林染恨不得再多打他兩下。

車子剛開到軍區大院的門口,林染就接到了傅凝的簡訊,約她出來見面,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相談,請求她務必要去。

言辭誠懇且充滿了哀求,林染第一次遇到傅凝這樣的態度,不禁有些失神,傅凝這麼急切要見她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因為傅晏嗎?

「怎麼了?」秦瀾見林染不在狀態,便關心的問道。

「哦,沒事,一個朋友找我喝咖啡。」

「那去吧,別失約了,不過讓舅舅的警衛送你過去,有什麼事情也能照應一下。」

「就是,雖然說不至於到了談虎色變的地步,該正常生活要繼續,去吧。」秦湟也說道,吩咐自己的勤衛兵一會兒要照顧好林染。

「不用那麼興師動眾的,我自己會注意安全的。」林染十分不好意思。

「什麼興師動眾的,你是陸戰的老婆,我們秦家的人,自然要保護好了,別推辭了,我們到了大院,就等於是進了保護區,不會有事的,你去吧。」秦湟和秦江還有秦瀾都下了,把行李拿了下來,就讓勤衛兵直接開車送林染過去。

到了相約的地方,傅凝果然在咖啡廳等著,一個很陰暗又隱蔽的角落裡,似乎怕被人發現一樣。

傅凝一見林染出現,急忙把她拽過去,急切的說道:「林染,求求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了?」林染微微挑眉,淡淡問道。

「我…。我覺得傅晏肯定是做叛徒了,我求你,求你好好勸勸他,讓他及時收手,回頭是岸。」

林染心裡一陣冷笑,直接拒絕傅凝:「我有什麼資格,站在什麼立場勸他?你是他妹妹,如果你都勸不了,我更加勸不了了,不好意思。」

說完這些,林染起身就走。

「但他心裡一直有你啊,他會聽你的。」傅凝喊道,「他一直沒有放下你,真的。」

林染愣了一下,卻很堅決的離開了咖啡廳。

往事已矣,再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用了,她和傅晏,註定是兩條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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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往事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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