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潮看著莊子欣，冷凜的臉龐看不出什麼特別表情，僅是黑眸閃過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困色。這個小女人一早來找他，延續昨晚她豐富的想像力，說了一大串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他真的懷疑她那顆小腦袋裡都裝些什麼？
她說她願意代替佩〗膟〗在兩天後嫁給他，讓他這個當大哥的不會失面子。
不過還附帶條件：一是他必須馬上下令手下不能追殺她哥哥。二是如果她替他生下了個兒子，那麼就等於她任務完成，屆時他們就離婚，各走各的。
她是不是電影看太多了，他什麼時候說過要派人去追殺莊子亮了？
不過她後面提出的條件，倒也符合他的需求。
他答應結婚就是為了生個孩子讓母親開心，而他也的確不想跟女人有太多的牽扯，就算那個女人是他孩子的媽也一樣。
因為他知道當黑道大哥的妻子很辛苦，日子也過得痛苦，就像他母親，為了他父親付出一切，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只為了替父親生下子嗣，但她所得到的卻是不成正比，直到父親去世前，他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幫內的事。
父親高義是個非常負責任的人，他明白身為虎幫的幫主，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因此很早以前他就決定娶一個不愛他的女人為妻，這樣省得麻煩，對方將來也不會過得痛苦。
只是聽她提出了條件，然後又一副很不情願嫁給他的樣子，不知怎地，高潮頗感到不是滋味。
而且她不是搞不清楚狀況，就是根本完全在狀況外。
如果他怕丟臉，那麼他大可再找個女人來結婚，就算他長得再怎麼可怕，只要有錢，相信多的是女人爭著替他生孩子。
但現在情形不同，佩〗膟〗是堅叔的女兒，婚事也是他兩年前親口應允的，因此他無法隨便再找個女人結婚生子。
不過看著莊子欣粉嫩俏麗的臉蛋，儘管她說的話有點無厘頭，但他無法否認她是個可愛的小女人，甚至對於她主動提出和他結婚一事，他也不感到討厭。
王濰看著不發一語的潮哥，心裡有了底，「潮哥，我覺得庄小姐的提議不錯，後天婚禮的新娘就換她好了。」
他十四歲就跟在潮哥身邊，至今已經十年了，對於潮哥，說不定他比夫人還要更了解呢！
潮哥二十三歲那年接任成為幫主，這七年來為了鞏固虎幫的勢力，擴展老幫主去世前所成立的高氏集團，他投注了所有的時間，這讓他原本就不苟言笑的神情，變得更加嚴厲了。
也就是因為潮哥自我要求很高，再加上天生嚴肅的表情，因此他身邊嚴重缺乏可以說心談愛的紅粉知己。
其實當潮哥答應娶盧佩〗膟〗為妻時，他大大反對，因為潮哥話不多，而她也內向，就算他們的婚姻不需要有愛，但他倒挺害怕他們生出來的孩子會是個自閉兒。
眼前的莊子欣就不同了，雖然話是多了一點，一些怪異的想法也令人覺得好笑，但她個性率直，長相俏麗甜美，娶她當老婆，或許可以讓潮哥一直以來嚴肅的日子，增色不少。
王濰想要湊合潮哥和莊子欣，遭到李一域的反對，「濰，這事不可能的，娶了她，那潮哥要怎麼向堅叔交代？」
「哪需要什麼交代，是佩〗膟〗逃婚在前，想必堅叔一定可以諒解潮哥為了不失面子而在婚禮當天另娶其他女人為妻。你說對吧，潮哥。」王濰這話是說給潮哥聽的。
「就算不對堅叔交代好了，讓潮哥娶個話這麼多的女人，不煩死才怪。」
「不會呀，我倒覺得這樣的生活會變得很有趣。」
一再被反駁，李一域有些惱了。「濰，你幹嗎老是跟我唱反調？」
「有嗎？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而已。」面對他的怒氣，王濰還是笑笑的。
莊子欣靜靜看著又快吵起來的他們，看來他們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很不好，像昨天在她家也鬥嘴，真怪！
不過最怪的怪人就是高潮了，兩個助手都快吵起來了，他居然還是不發一語，且他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好歹也吐個字出來。
望著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的嚴竣臉龐，莊子欣內心等得著急。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高潮，比起初次見面時對他感到害怕，現在像是較習慣他那帶點威厲的表情，或許是因為昨晚臨走前他那一番話，讓她覺得他並不像他外表那般可怕。
只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呢？
不過她一分鐘也等不下去了，因為哥哥有可能在下一分鐘就讓他派去的殺手給找到，然後……一想到哥哥可能有生命危險，她便無法冷靜地等他先開口說話，「高潮先生，你決定怎樣？」
他不是說了只想娶個女人替他生孩子嗎？那他對她究竟還有哪裡不滿意，幹嗎整個人像是陷入低潮一樣抿著唇不說話？
高潮看了下手錶，然後站起身來。「跟我走。」
「要去哪裡？」他突然說要她跟他走，儘管對他的害怕減低不少，但水亮晶眸還是透出一絲懼色。
他畢竟是黑幫老大，誰知道他會不會將她賣掉。
賣掉？！莊子欣瞳眸一瞠，「高潮老大，雖然我說了要代替佩〗膟〗嫁給你，但不表示你就可以把我賣掉，我只是要替你生孩子，我不想被賣掉。」
莊子欣話一出，馬上引來王濰一陣訕笑，而李一域則是一臉受不了的給她一記白眼。
她不明白為何她每次說話，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都是這樣，一笑一生氣，難道這次她又搞錯了？
不過沒有弄清楚他究竟想要帶她去哪裡之前，她是哪裡都不會跟他去的。「高潮老大，如果你不說要去哪裡，我是不會跟你去的，我不要被賣掉。」
「沒有人要賣掉你。」看到她還站在原地，高潮簡短地回著。「不過你這麼怕我，這樣你還要嫁給我嗎？」
「我……」誰讓他老綳著臉，再加上他的身分，是女人都會怕好不好，這怎能怪她。
而且他到底要不要答應她的交易，他一直還沒有回答她，「高潮老大，關於我剛剛所提的事，你究竟決定怎樣？」
高潮睨了她一眼，然後對身後的王濰令道：「阿濰，有關婚紗的事，就交給你去處理。」
「我知道了，潮哥。」
「婚紗？」莊子欣一愣，「那你的意思是答應我提出的交易。」既然答應了就直說嘛，害她跟個白痴似的以為自己要被賣掉了。
「現在可以走了嗎？」他不想遲到。
「潮哥，這女人沒啥腦子，又愛胡說八道，帶她一起去不好吧！」李一域覺得潮哥的決定不妥。
「沒關係。」這是他答應過的事。
莊子欣沒想到高潮竟然是帶她到醫院探視他生病的母親。
怪不得當她說出自己不要被賣掉時，王濰會笑成那樣，不過這都怪他，話少就算了，說得不清不楚的，她哪知道他是要帶她來醫院看他母親。
一個黑幫老大的媽媽長什麼樣子呢？她有些好奇。
「我母親只是想見見未來的媳婦，所以你待會兒見到我母親，最好不要亂說話，包括你哥哥的事，懂嗎？」
母親目前還無法出院，每天高潮固定這個時候來醫院探視她。不久前他曾答應過她，在近日內會介紹她未來兒媳婦給她認識。
他之前跟她提過將和盧佩〗膟〗結婚，雖然現在新娘換成莊子欣，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比較有問題的是莊子欣，就如李一域所說的，她話很多，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因此他不免擔心她會說溜什麼。
他的結婚是為了他母親，他不想造成什麼反效果。
「知道了。」莊子欣明白他的意思。要是她說漏了嘴，他就會對她哥哥不客氣嘛，她又不是白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知道的。
跟著高潮走進個人病房，她沒有想到眼前看來有些嬌小瘦弱，臉色雖有點蒼白，但無損她優雅氣質，笑容和藹的婦人，是黑幫老大的媽媽。
他走向病床。「媽，早。」
「早，潮兒。」魏如芝躺坐在床上，對兒子露出笑容，「她是？」
「你過來。」他讓莊子欣站到他身旁，「媽，她叫莊子欣，兩天後我們就要結婚了。」
「高伯母，您好，我是莊子欣。」她淺淺地笑著。
「莊子欣？」看著莊子欣，魏如芝怔了下，之前不是說要娶堅叔的女兒嗎？
魏如芝自小就有心臟方面的毛病，之後又不顧丈夫的反對，毅然決然地生下高潮，讓身體健康狀況原本就不是很好的她，幾乎是葯不離口，特別是這幾年，身體健康狀況每況愈下。
她就是擔心自己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因此才會想要在有生之年見到兒子結婚，如果幸運，或許還可以抱到孫子。
不過她也擔心孝順的兒子會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敷衍她，因此特地跟他說，她希望未來的媳婦要溫柔賢慧，而且她還要先見過對方。
其實她這是老毛病了，這次她會以病重來要求兒子結婚，全是因為她知道責任心比丈夫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兒子，這幾年完全忙於工作，不但不曾見過他好好休息，更不曾聽說他有交心的女朋友。
其實，這一切都是丈夫的錯，因為他當年對兒子的教育太嚴格了。
看見兒子日益嚴肅、不苟言笑的表情，她只感到心疼。
她愛他，但卻無法陪他一輩子，因此希望能見到有另外一個女孩來愛他，她希望兒子能得到幸福。
看見他母親有些驚訝的表情，高潮剛剛在來醫院的路上已經想好換新娘的理由，「媽，您不是常說要我找個喜歡的女孩結婚嗎？她就是。」
聽到他說自己是他喜歡的女孩子，莊子欣不得不佩服他說謊的能力，不但臉不紅氣不喘，表情還是一樣的酷。
她不知道他用這樣的表情說喜歡她，他母親會相信多少？
「是嗎？」魏如芝開心的笑了。「我替你感到高興。」
莊子欣沒想到她真的相信了他的話。那樣的面無表情，態度更是一點也不浪漫，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在說謊。
但高伯母卻相信了。莊子欣腦海頓時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庄小姐，你過來這裡。」
「伯母，您叫我子欣就好了。」莊子欣往前走了一步。
魏如芝伸手握著她的手，聲音細柔地問：「子欣，告訴伯母，你為什麼會想要嫁給潮兒？你應該知道他的身分吧！而且他是個不懂浪漫的人。」
「這個……我……」莊子欣有點支吾。要她若無其事說出是因為喜歡高潮而嫁給他，真的好難。不過握著自己的細瘦雙手是那麼地溫暖，再加上她那期盼的眼神，別說她不能傷害這麼慈愛的伯母，她也得想到她哥哥的性命，因此莊子欣豁出去了。
「我知道高潮是虎幫的幫主，不過……我很欣賞他，所以決定要嫁給他。」說不出喜歡，但意思是一樣的。
魏如芝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一會兒才又開口，「你的家人難道沒有反對你嫁給潮兒？」
「這點伯母您不用擔心，十歲那年我父母就去世了，我從小就是由我哥哥照顧長大的。」
「那你跟你哥哥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嗯，哥哥很疼我，這十二年來，他不但是哥哥，也身兼爸爸媽媽的職位，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一提起莊子亮，莊子欣忍不住稱讚起來。「伯母，他不但是個好哥哥，他的頭腦也很聰明，他一直念到博士，現在是大學的副教授……」
聽到莊子欣提起她哥哥的事，高潮馬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好了，你不用說那麼多，我媽不喜歡聽這麼無聊的事。」
莊子欣當然明白他為何要打斷她的話，若不是哥哥的緣故，她才不會站在這裡咧。「伯母，對不起，我好像說太多了。」
「潮兒，你不要這麼凶。」魏如芝看了眼兒子，然後對莊子欣笑說：「子欣，沒關係，伯母喜歡聽你說。」
魏如芝喜歡這個准媳婦。雖然兒子說了是因為喜歡才發她，可是她剛剛在意到子欣在回答她問題時，那雙明亮的大眼有些閃爍。
覺得事有蹊蹺，但她並不打算追問到底，因為她很喜歡子欣這個孩子。
她是個可愛單純的女孩，率直開朗的個性和兒子完全不同，或許會為兒子帶來不一樣的人生。魏如芝曾期盼能有個好女孩來愛兒子，看來好像已經出現了。
莊子欣不明白為何高伯母直望著她，然後笑得很開心，但她親切的笑容，讓她也跟著笑了。
雖然她是因為哥哥的關係而要嫁給高潮，但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這個慈祥的婆婆，這恐怕是這整件不幸事情里唯一令她開心的事。
莊子欣沒想到才說要嫁給高潮，就已經在婚紗店內試穿新娘禮服了，陪伴她的還有兩個蹺班的伴娘，巫亭玉和周玲瓏。
不過不是高潮他們效率好，而是這本來就已經預定好了，不過新娘子臨時換成她而已。
她本來以為盧佩〗膟〗的身材這麼巧的和她一樣，因為禮服完全不用修改，簡直是為她量身訂作的，結果女店員告訴她，禮服的Size是王濰提供的。
看到莊子欣穿起來這麼的合身，她們也感到很驚訝，不過這節省了許多時間，待會兒就可以直接拍結婚照了。
穿著新娘禮服，上了濃妝，已經打扮好的莊子欣站在二樓落地窗前，等待高潮來一起拍照。
「子欣，雖然你是個不幸的新娘，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你是個很漂亮的新娘子。」周玲瓏看得出來好友為了要讓哥哥得到幸福所下的決心，既然她決定要嫁人了，那麼她也只好給予祝福。
「謝謝你，玲瓏。」
「子欣，你真的不後悔嗎？」巫亭玉還是覺得這辦法不好。
「都這樣了，怎麼後悔？」她婚紗都穿上了。
「雖然我們對黑社會不了解，可是你這樣貿然成為幫主夫人，會不會有危險？我是說會不會因為有什麼內鬥之類的，或者有人因為嫉妒要做掉你，之後再讓其他女人成為高潮的老婆。」
「子欣被人做掉？亭玉，你會不會說得太誇張了！」
「電影不都這麼演的，我只是想提醒子欣，要想清楚一點。」
「你們兩個不用替我擔心了，高潮已經答應一等我生下他的孩子，我們就離婚各走各的，所以搞不好一年後我就自由了。」只有當一年的幫主太太，應該不會有人嫉妒得要做掉她吧！
一想到她這一年的犧牲可以換來哥哥一生的幸福，莊子欣覺得很值得。
而且說真的，她也不是真的那麼討厭高潮，對於嫁給他，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感到勉強，但卻不覺得討厭。
「可是你只要做短暫的幫主太太，這事又不公開，怎麼知道……」
「亭玉，你不要再幻想些的沒有的，你這樣只會讓子欣更害怕。」周玲瓏覺得既然好友已經決定嫁給高潮換得庄大哥的幸福，那麼就不應該再增加她的疑慮了。
只是，周玲瓏也有些擔心。「高潮他真的會信守承諾嗎？」子欣長得這麼漂亮，當新娘子的模樣又這麼美，那個黑道老大不會心動嗎？
「應該會吧！」雖然他說謊的時候可以面不改色，但莊子欣還是覺得他是會遵守約定的人。
不過高潮會為了生病的母親而結婚生子，真的令她感到很驚訝，因為他真的看不出來是個孝子，但他的確很敬愛高伯母。
忽地，巫亭玉不免擔心起上次討論過的問題。「子欣，雖說你生完孩子就自由了，但你撐得過高潮老大的需求嗎？你不是說他長得很高大，他又叫高潮，如果他來個一夜七次，你怎麼受得了？」
「這個……應該還好吧！」這個問題莊子欣不是沒有想過，但現在害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希望你一次就中獎，等你有了孩子，他就算再怎麼想要，總也會顧著孩子，那時候他就會去找其他情婦發泄了。子欣，高潮的女人多不多？」
「這個我怎麼知道，別忘了我也是昨天才認識他的。」再說，他有多少女人一點也不關她的事。「說的也是，不過我想應該不少，好歹他也是虎幫的幫主。」
「一想到待會兒就要見到黑道的人，就令人頭皮發毛。高潮他出門身邊都會帶很多弟兄嗎？」巫亭玉既緊張又害怕。
「好像沒有，除了司機，就只有兩個助手而已。」雖說他有不少弟兄，可是每次出門他的身邊就只有王濰和李一域。
「會不會我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他們就要我們的命？真的好可怕喲。」
「我想應該……」莊子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聽周玲瓏一聲驚叫。
「啊！你們快看，有輛賓士車停在樓下，車子里走出來的長發男人長得好帥喔，他是來拍婚紗的嗎？」
莊子欣看了下好友所說的人，「那是高潮的助手，叫王濰。」
「什麼？！他是黑道的人，穿西裝打領帶？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混黑社會的。」周玲瓏實在無法相信氣質優雅的俊男是黑幫老大的助手，他長得比木村拓哉還要帥，簡直可用美來形容了！
「現在下來的短髮男人長得也很帥氣，子欣，他該不會就是高潮吧！」利落帥氣的短髮，再加上那古銅色的膚色，讓巫亭玉看得眼睛都見了起來。
「不是，他是另一個助手，叫李一域。」然後莊子欣看著高潮自車子上走下來，「現在出來的才是高潮。」
「哇！一看就很有黑道老大的氣勢，成熟又穩重，看起來好有威嚴。」周玲瓏和巫亭玉同聲說著。「雖然高潮長得是不錯啦，但我還是覺得王濰長得比較順眼。」周玲瓏覺得王濰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我覺得王濰長得太柔美了，我倒覺得像李一域那樣有男子氣概的人才是真正的帥哥。」巫亭玉欣賞像李一域這種陽剛的男孩。
「糟糕了，他們待會兒就要上來了，我好緊張。」
「我也是，哎喲，剛剛應該讓化妝師也替我畫個美美的妝。」
看到好友如此見色忘本的讚美著王濰和李一域，口水幾乎流了出來，讓莊子欣感到好笑又好氣。
「你們兩個人這麼緊張，是因為要見黑道的人害怕得頭皮發毛，還是擔心說錯話被殺呀？」她們兩個的態度未免轉變得太快了吧！
「莊子欣，你還敢說，都怪你不早一點說他們是一群黑道帥哥。」
「就是，害我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為了彌補你犯的錯，待會兒你要好好的替我們介紹一下。」
「介紹你們和黑道的人認識，難道你們不怕被他們殺了？」語畢，莊子欣露齒笑得好不開心。
「莊子欣，如果你不忘了先前我們說過的話，這裡就真的會發生命案了！」
「玲瓏，我看為了我們的幸福，現在就先將她宰了再說。」
周玲瓏和巫亭玉同時抓住莊子欣，三個人笑鬧的玩著，直到聽到有人走上樓，才停止了嬉鬧。
高潮一上樓，便讓造型師請進更衣室換禮服、上妝，而王濰則走向美麗的新娘子。
「子欣，你看起來好漂亮。」
王濰不得不讚賞自己的好眼光，這件由他親自挑選的高貴白色婚紗穿在她身上，真是完美，讓她看來美麗極了。
可惜的是，潮哥只撥出三個小時的時間來拍照，因此只能在棚內拍照，他相信在陽光底下，這套禮服會更耀眼。
「謝謝。」莊子欣回以微笑，順便介紹身旁的兩個好友給他認識。「她們是我的伴娘，周玲瓏，巫亭玉。」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兩位可愛的小姐，我是王濰，那邊那位是李一域。」王濰禮貌性地伸手和她們握手，而李一域依舊是站在原地。
「我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周玲瓏覺得近看王濰，他皮膚好得不像話，雖然用美來形容男人不太恰當，但他具的長得很美。
「一域，別失禮了，快點過來認識兩位伴娘。」
「我已經認識她們了，她們兩個是伴娘。」李一域還是站在原地。
「真拿你沒辦法。」王濰微笑向她們說：「他的個性就是這樣，跟不熟的人比較沒話聊，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們不會介意的。」周玲瓏和巫亭玉笑得開心不已。
「新郎準備好了。」
聞言，大家的目光同時看向自更衣室走出來的高潮，剪裁合身又優雅的禮服，讓原本身材就高大英挺的他，看起來英姿煥發，而他獨特成熟自信的男性魅力，當場將王濰和李域全給比了下去。
「王濰，你們高潮老大看起來很帥。」
「那當然，你們都不知道幫內多少弟兄愛慕著潮哥。」
「愛慕？！」周玲瓏覺得王濰用錯詞了，應該是敬愛或仰慕才對。
「對呀，我也是愛慕者之一呢！」王濰俏皮的回著。
一旁李一域臉色微僵地看了下王濰，然後說道：「潮哥拍照，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我去喝杯咖啡再過來接潮哥。」
王濰看著李一域變臉的走下樓，他也跟在李一域身後下樓，「一域，我跟你一起去。」
心儀的對象去喝咖啡，周玲瓏和巫亭玉當然也待不住。「反正我們又沒有要入鏡，我們也一起去喝咖啡好了。子欣，我們晚點再來。」
在伴郎和伴娘相繼離開后，攝影師喊道：「新郎和新娘請到三樓的攝影棚拍照。」
到三樓拍照？莊子欣微皺了下眉，低頭看著身上的禮服，在心裡罵起兩個見色忘友的女人。
她身上穿的這件禮服下擺很長，自己一個人不太好走。且女服務員到樓下拿東西，她又不能開口要高潮幫她提過長的下擺，事實上她也懷疑就算她開口，身為黑道老大的他會屈就做這種事嗎？看來，她只好等女服務員上樓了。
她一抬眼，發現他深沉的黑眸盯著她，讓她心跳猛地跳快好幾拍。他看她多久了？
事實上，除了剛剛看了下離開的王濰和李一域外，高潮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因為她讓他驚艷不已。
聽說女人在當新娘子的時候都是最美的，但他沒想到經過化妝師的巧手，她青春俏麗的臉蛋，竟變得如此嬌艷動人。
他不會像王濰盡說些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但他也覺得今天的她，很美。
而且就因為他一直注視著她，因此也看到她剛剛皺眉的神情，沒有遲疑，他邁開大步走向她，筆直地站在她面前。
「你要做什麼？」已經習慣他每次都這樣盯著她看不說話，莊子欣這次不問他看什麼，而是直接問他要做什麼。
高潮沒有回答她，只是徑自彎下身子，一手提起她禮服的下擺。
他的舉動讓莊子欣詫異不已，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做。「你不用幫我了，待會兒女服務員上來……」
「把手給我，我們一起上樓。」他對她伸出了左手。
她看著他的大掌，然後又看了眼威嚴英挺的俊顏，頓了下，有人幫人的態度是這樣強勢的嗎？
過一會兒，她還是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大掌內，因為她發現她也不全然討厭他這種有點霸道的行為。
或許，和他相處並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