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謎團

第五章 謎團

在經過了山吹本土作戰和不動峰首次外戰高捷之後,千石和西本羽連帶著拐來的橘杏三人繼續去了聖魯道夫和青學,並且帶著不二裕太的「周末我會回家看看老媽」這句話去了青學受到了不二非常友好的歡迎。

西本羽倒是在面對這麼多不認識的男生完全能把控全場,雖然長得很孩子氣有些太可愛,但完全不怯場也沒有日本女生常見的害羞臉紅,大方直率得讓人喜歡。

不過最讓陪了她三天的千石和橘杏哭笑不得的就是她一見面就規規矩矩地鞠躬和倒背如流的一句「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還有好多小地方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有什麼禮節偷偷瞥他們倆的樣子,顯然是因為不熟悉日本的禮節又怕失禮,乖乖地照著書本上做,反而因為太單純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笑出來。

橘杏每次都是看著西本羽和千石兩個人坐車離開,每次分別的時候都忍不住等到完全看不到那輛公交車后才從車站走開。

她是真的很喜歡和這位國際網壇新星在一起,不管是說話還是開玩笑還是一起損千石或是議論其他他們認識的人還有告訴她之前他們這些人比過的比賽、發生過的事。和她交談感覺非常的輕鬆,而且會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那越來越甜美的笑容而變得開心,她想千石也是一樣,所以他們兩人也因為西本羽而變得更加熟絡了。

那個女孩有不同尋常的魅力。

橘杏在和他們從青學回來后看著他們坐車離開,邊哼著歌邊往回家走的時候想著。

非常耀眼、非常快樂、能夠將所有人的人生都渲染上五彩斑斕的顏色的魅力。

和日本人不同。

和所有人,都不同。

——不過話說,明天她不跟著,他們兩個去……真的沒問題吧?

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的春風的吹拂,一點一點的溫暖,一點一點的舒適,像是在喚醒著沉睡的生命。其實這時候如果仔細去看身邊開始慢慢地、細微地改變的景色,就能夠感覺到那些脆弱又平凡的小生命正在努力地向著太陽靠近,努力地蘇醒、綻放。

春分已經過了,春天到了。

和男生一同走在去學校路上的女生第三次轉頭看了看旁邊的人,赤紅的雙眸難得帶上了些戲謔,「晚睡了一會就這麼無精打采。」

男生吸了吸鼻子,把書包搭在肩膀上,沒精神也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誰知道你們這群人這麼能折騰,我都有點跟不上了,哪有你們這麼鬧的啊!」

囿呂絲毫沒有因為他的抱怨感到一絲愧疚,「我覺得你昨天晚上也沒閑著。」

快斗再次忍不住打了個更大的哈欠,「都是尤介他們……還有阿弘伯伯他們,心理年齡和生理年齡嚴重不相符吧。」

「這是真的。」

「……」揉眼。

囿呂的眼角的弧線微微彎了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瞥了一下旁邊,「小羽今天去哪?」

「好像是冰帝吧?」快斗無力地揚頭用下巴指了指河堤那邊的一行上學的學生,「那些穿米黃色西裝的就是冰帝的學生。」

正在這時,距離冰帝高中網球部十米外的樹下,橘紅頭髮的男生正在一臉深思熟慮地琢磨著什麼,而他旁邊的短髮的女孩一臉疑惑地左右看,極其冷靜地確定了這裡絕對沒有隱藏著什麼去網球部的暗門和暗道,拉拉男生,「怎麼了?你不認識網球部的路?」

「不,不是那個問題……」

「那怎麼了?」

「我在想怎麼才能在不讓跡部發現的情況下接近冰帝網球部。」

女孩用非常非常冷靜的眼神地看著他。

「不然我們可能會有危險。」

「那是什麼恐怖分子嗎?」

「準確來說應該是恐怖分子的頭兒。」千石打趣道。

女孩很認真地想了想,眼神像是鼓了鼓勇氣……回身就走,「那千石我們先撤吧……」

千石趕緊攔住西本羽,「不是那個意思……怎麼說呢,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交流不多也不常見面,可這兩年看他有越來越難交流的樣子,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萬一一會被那傢伙責怪什麼的,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西本羽皺眉歪頭像是想了一下,難得正經嚴肅地說:「我爸告訴過我,只有不常見的人才會對別人的改變更敏銳,可能不是千石你的錯覺。」

千石有些驚訝地看看西本羽,沒想到這個除了網球之外除了開玩笑就是開玩笑的女生能說出這種話,然後笑了笑,「也沒準吧。」說的也是,忍足他們幾乎天天都在跡部身邊轉,就是一點點的改變也有可能因為每天的改變太少了就無法注意到。

「那我們就得上啊!」

剛考慮了點嚴肅的事就被西本羽這個丫頭又嚇了一跳,轉頭看著她一臉跟打了雞血似的表情加上那非常配合她所說的話舉起拳頭沖著天的動作,「那個……小羽……」

「解決朋友的困擾就是我們義不容辭的任務!千石……go!」

什麼時候他和跡部成了什麼義不容辭的朋友啊……

微微嘆了口氣跟上完全不分東南西北拔腿就氣勢洶洶地走的西本羽,拍拍她的肩指指身後,「網球部在那邊。」

「……」

在跟著這丫頭氣勢洶洶地……趴在旁邊草叢裡偷窺冰帝網球部訓練的十分鐘后,千石就一直在想,或許自己當初就應該直接跟西本羽說,冰帝的人都很強所以他們沒有來視察的必要,然後他們就不用來了。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當初那麼做了,多好。

他真的很後悔,真的。

當他們偷偷摸摸地躲在冰帝網球部三米外的小樹林里、偷偷摸摸地用望遠鏡把目光拉長看著網球部里眾人的練習賽、偷偷摸摸地調整了好幾個姿勢就像是在哪個明星約會地點偷拍的狗仔一樣艱辛敬業又不招人待見。

他們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網球部網球場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某位大爺,優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球拍、壓根就沒進球場、從包里拿出兩個網球……

千石感覺有什麼unlucky並且這個單詞一定要用全部大寫以示重音強調的形態暗示極其緊急高危事情要發生了。

「啪!」

你看見了沒有網球就這麼擦著頭髮絲過去打在後面的樹上然後又擦著頭髮絲反彈回來了啊卧槽!——他們兩個的內心被嚇得尖叫了冰帝的人你們有沒有聽到啊啊啊啊!

不止那邊那被子彈號網球襲擊的兩個人被嚇了一跳,冰帝網球部的眾人也被自家這位帝王嚇了一跳,向日見網球沖著自己過來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自己曾經拉著跡部非常不理智並且大逆不道的行為,兩隻爪子牢牢護住自己那身高根本不夠網球襲擊軌跡的頭頂,抱著必死的決絕的心態閉上了眼睛——

他後來也很後悔,或許自己好好護住後腦勺會更好。

對的,用卧倒姿勢逃過一劫的千石和西本羽,蹲在三米之外的小樹林里,用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被反彈回去的網球完美地擊中後腦勺的向日。

他們倆都各自想了很久這是不是自己的錯。

最後抱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確信這還是跡部的錯、畢竟球是他打出來的。

「喂!那邊有誰在嗎,別偷偷摸摸地躲著!」

這個形容詞用的好精確啊宍戶同學!

千石還來不及左右權衡是現在就這麼下去呢還是直接撒腿就跑呢,旁邊那位一直致力於給予第一次見面的人乖巧形象的丫頭先是怔怔地愣了一下,就在千石以為她被嚇到了的時候忽然她「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一頭栗色的短髮幾乎被怒氣值直接頂成刺蝟頭了。

「……」unlucky要怎麼加兩次強調兩次重音?

接下來一分鐘內發生的事情就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他實在是沒試過在偷看人家練習並且被人家發現之後還要怒氣沖沖地去找人家理論這件事,在他正在思考著如何降低這隻變成戰鬥形態的丫頭的怒氣值時,他發現一抬眼他已經站在剛剛一人給了他們一網球的冰帝部長面前了。

現在的境遇真是尷尬到了他沒有想過的境地。

「你在幹嘛啊?!萬一我們兩個躲不過去要怎麼辦啊?」這話虧你能這樣說出來啊!

「誰讓你擅自進我們冰帝的網球部了?」跡部的眼神能活活把人凍死了。

「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本大爺憑什麼要聽一個偷窺者說教,啊恩?」

「你!」

「樺地,給我把他們兩個扔出去。」

樺地很配合地……暫時沒有動。

這時候不說話就會完全被剝奪發言權了!千石趕緊站出來一步把西本羽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臉上掛的笑有些尷尬,「等等等等跡部!有話好好說,我們偷看你們練習惹你生氣我們道歉,但是剛剛真的很危險啊……」

冷然的紫灰色眼眸看了千石一眼,千石原本以為按照以前跡部的脾氣認個錯他就不再追究了,可他卻還是冷眼看著他們兩人,「我不覺得我在對付偷窺者的時候需要手下留情。」

「那個……跡部學長,我覺得……」鳳看了看千石身後的西本羽,秉著自己公平公正的原則頂著壓力站出來幫這兩個人說話,「剛剛你那兩球是太危險了,而且他們在的位置也沒有打擾我們……」剛才那兩個球的球速絕對上二百了啊,這要是被打著肯定得從那小坡上滾下來,而且下面又都是台階。

千石給鳳遞了個感謝的眼神。

「說的也是啊跡部,」忍足看著跡部的眼神和表情,眼中也閃現了一絲疑惑,「不管怎樣西本小姐也是貴客,要是讓她認為這就是我們冰帝的待客之道可就不好了。」

向日這時候才分清楚情況,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西本羽,兩隻手還維持著剛剛捂著後腦勺的動作,「不是吧,是真人?!」

「什麼冰帝的待客之道我可不清楚,」完全沒有聽進去鳳和忍足的話似的,轉過身把球拍靠著椅子放下,抱著手一臉不善地看著千石和西本羽兩人,「而且我也沒覺得這兩個人中有哪個是本大爺的『貴客』,不是冰帝的閑雜人等就給本大爺滾出去。」

「跡部!」宍戶覺得跡部說話又開始向著難聽的層次發展……誒?他為什麼會想到「又」這個字眼呢……

西本羽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把她的什麼鞠躬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都扔得不知道去哪兒,就像是一隻生了氣的幼獅一樣散發著讓千石驚訝的怒氣。不過這一次卻沒有再跟跡部對著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咬了咬嘴唇,賭氣式地偏頭看向一邊的地面,再不開口了。

千石看著面色陰沉下去的西本羽,轉過頭勉強地帶上了歉意的笑容看向臉色甚至有些陰冷的跡部,「跡部同學,平時來偷看你的女孩子也不少吧,這種事你應該早習慣了嘛,沒必要這麼生氣不是嗎?小羽也是才回日本,對日本的禮節都不太懂,都怪我沒有顧及到。」

跡部冷冷瞥了千石一眼,「你以為本大爺會瞎到看不清三米之外的東西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

雖然一直都在說三米三米三米的,但不管怎樣那個三米都是垂直水平距離而直線距離怎麼也要有二十米跡部同學你的視力是不是太好了一點?!——千石想了想還是不要激化矛盾比較好。

「唔……出什麼事了好吵啊……啊嗚……」最後這個是打哈欠的聲音。

「居然連慈郎都給吵醒了啊。」瀧轉頭看了那邊伸了個懶腰起床了的某些人。

「總之,今天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這邊不對,」千石向跡部賠笑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安靜得有些冷肅的西本羽,「但是剛剛那件事,我就算了,這對小羽來說就太刺激了,我不記得跡部同學你是這麼粗魯的人啊。」

跡部微微皺眉,紫灰色的眼中帶上了冷峭。

「你記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千石被跡部的一句反問一頓,他就是順口帶出來的那麼一句啊。

「本大爺為什麼要為了你印象中我的樣子去做什……」

「啊——那不是西本羽嗎?」

來不及想剛剛跡部話中的含義,那邊才睡醒的人直接從名為觀眾席實則是他的床鋪跳了下來,三步兩步跑到這邊,完全無視現在這一圈人這凝重到幾乎快凍結的氣氛,兩隻眼睛閃閃地看著西本羽,「沒想到真的像跡部說的西本同學你真的來冰帝了啊!能不能跟我打一場比賽?打一場吧打一場吧好不好?」

「喂慈郎……」

慈郎轉過頭眨眨眼看著瀧他們,有些委屈地說,「怎麼你們也跟她約好了打比賽嗎?」

不行,這傢伙……完全不在狀態內。

慈郎左右看了看,有些納悶為什麼這幫人都不回答他的話,把視線往旁邊移了移,「啊你不是……」

感覺到緩解這僵硬的氣氛的救星來了,千石連忙笑著打了一下招呼,「山吹高中的千石清純,好久不見了啊芥川同學。」

「啊對對……」慈郎忽然眼睛一亮,就跟明白了什麼似的,「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在討論打混雙的事?!」

討論你個頭。

「那我要和西本小姐對打!」

「慈郎……」忍足左右看了看跡部和西本羽的表情,覺得這種初次見面真是太糟糕了,拍了拍慈郎,非常認真地看著他道,「你要不,還是睡覺去吧。」

大家都覺得這個提議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今天本來是想要來請教一下的,」千石從腦子裡搜集著辭彙準備快點趁此機會脫身,「但是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明天我們還要去立海大所以……」

「去立海大?!我也要去!」

向日直接捂住了臉,千石你又觸動了另外一個絕對不能提的禁語啊!

「不行。」

「跡部……」裝可憐模式開啟。

「明天還有訓練你不想來?不想活了嗎,啊恩?」

「……」繼續可憐巴巴地看著跡部……

反正冰帝里這些人是都明白明天是絕對在這裡看不見芥川慈郎這個人的。

「總之,就先這樣,我和小羽先走了。」借坡下驢,至於之後的事就交給芥川同學吧,這次的事情發展得實在太糟糕了,話題回到最初,他真是很後悔這次帶西本羽來冰帝,或許在來之前跟跡部打聲招呼比較好?但不管怎樣跡部這次的表現是讓他沒預料到,以前他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這麼冷漠,看來真的不是他多心。

千石和忍足他們心有靈犀地相視一點頭,這時候他們倒是非常有默契——那就是趕緊把這倆人分開。

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著西本羽出來,一直活蹦亂跳的女孩一路上不說話也不出任何聲音。不過究竟為什麼會讓她產生了這麼大反應他毫無頭緒,畢竟這也才是他們一起串校的第四天,聊得雖然多可也沒觸及到對方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

他也不知道今天橘杏要是在情況會不會更好點,可看跡部那樣子估計連橘的面子也不給,杏小姐在這裡恐怕也只是多一個被罵被打的人。

中午帶著沒精打采低頭撿金子的前幼獅現小啞巴去附近好吃的拉麵店,兩人一邊吃著拉麵一邊沉悶著,這兩天和西本羽在一起行動從來沒有這麼壓抑過,這女孩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臉上的笑容,但是現在卻……

「小羽……」千石還是率先打破了這僵硬的氣氛,試著幫那位大爺辯解兩句,「跡部是脾氣不太好,這次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打招呼就去所以有些生氣,這也是我的失誤。」

西本羽悶悶地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千石,認真地說:「今天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我一時沒忍住……我不該衝動的。」最後這句倒不像是對千石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啊?哈哈,沒關係的啊。」千石乾笑著擺擺手,西本羽說完這幾句話就又埋頭吃拉麵,明明平時吃漢堡吃薯條都能吃得美滋滋的就像吃世界級美食一樣的,這次帶她來吃味道最好的拉麵都……

千石也垂下頭,百無聊賴地吃午飯,真是食之無味。

不過她說這幾句話時候的表情和眼神倒不像是完全對著這件事、對著他在說,那眼神像是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在後悔什麼,他雖然不算是極聰明,可女孩子的眼神落在哪裡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雖然這次的冰帝之行並不好,但千石覺得自己可能稍微比別人多知道了些這兩個人的事情……或者說,是兩個謎團。

「喂,跡部。」

在千石把西本羽拉走了之後,莫名其妙被球打了的向日悶悶地蹲在一邊數網球,慈郎聽見了立海大這個學校的名字又像是被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似的樂了半天然後跑到一邊發簡訊去了,其他人見跡部也沒有要再訓練下去的意思,紛紛收拾了東西回去部室。

忍足和瀧在一旁看著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玩手機的跡部,終於忍不住開口,有一半是在試探,「你啊,是不是最近脾氣太暴躁了一點?就算是以前你也沒對女生那麼凶過啊。」

瀧左看看試探著開口的忍足,右看看像是沒有聽見似的跡部,「那個千石和西本羽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我們部被其他學生偷看也不是一次兩次,千石也不可能有什麼而已,我們都認識這麼久在網球上也沒什麼秘密……」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

跡部收起手機站起來,第一次用這樣讓忍足和瀧都覺得冰涼的眼神看著他們二人,蹙起的眉頭昭示著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不爽這個程度了,毫無起伏的語調和冰冷生硬的語氣就像是法官一樣,好像下一秒就會給予這兩個人什麼嚴酷的審判。

「要同情他們的人就給我滾出冰帝,哪裡都不需要有二心的人。」

說完了這句話的跡部拿起球拍就離開了球場,而聽到了這句話不遠處的向日和慈郎也都回過頭來,明明是春天,卻感覺到了一股嚴冬的寒流。

「那傢伙,真的是很生氣啊,莫名其妙的……」向日邊走過來邊說,眼中帶著十足的不解和疑惑。忍足和瀧兩人對視一眼,前者微微蹙眉推了推眼鏡,後者則若有所思。

樺地慢了一步沒有跟上跡部,一向木然的臉和眼睛中閃過了什麼,忍足頭一次看見樺地主動地看向他們像是要表達什麼似的,可他最後猶豫了猶豫,終究沒有說出來,一如既往地像是影子一樣跟著跡部進了部室。

「喂,樺地好像知道什麼。」

忍足該對向日智商和情商的升高感到高興嗎。

沒過一會跡部就板著剛剛那樣冰冷表情的臉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還是一眼都沒有看他們,身後的樺地沉默的像是不存在。

「看來我們真的是天天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忍足想了想千石剛剛說出的話和剛剛發生的事,無法否認,「跡部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本以為跡部上了高中不怎麼再做那麼惹人注目的事情是因為覺得膩了或者沒興趣,看來是有什麼更大的事情發生過。

「可……」向日撓了撓剛剛被砸的後腦勺,「他是因為什麼啊,部里的訓練一直很順利啊,他又沒有什麼感情挫折,從來都是他甩別人又沒人甩過他。」也是不敢。

忍足和瀧兩個人聽了向日的話后表情有一絲的鬆動,像是抓住了什麼但又再沒有頭緒,或許是他們的錯覺,跡部真的只是今天太生氣了……

——可為什麼?

三人半推開門,正好也聽見裡面鳳邊換下隊服邊疑惑不解地文:「今天跡部學長是真的生氣了,我有一年沒和大家在一起,宍戶學長,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誰知道……不過那傢伙從上了高中之後就反感別人來看訓練,就差在網球部附近貼上生人勿進的牌子了。」今天部里莫名其妙出了這種事宍戶心情也不太好,把衣服隨便扔在了柜子里。

「誒?在中學的時候沒有啊。」倒不如說來的人越多跡部學長就更自在,這麼低調的事不像是他做出來的。

「你們也感覺到不對了嗎,」瀧和忍足、向日進去,三人的臉上都多少浮上了擔憂的表情來,「跡部他跟以前比……」

鳳和宍戶兩人頓了頓,互相看了一眼,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今天千石和西本小姐來我們還察覺不到,」忍足推了推眼鏡說,有些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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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伊什塔爾公館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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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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