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夏侯翎登基
慕容卿本來還在擔心,他們會不會等很久。但是,她真的有些錯誤的估計了夏侯翎的耐性。
在夏侯瀚登基的第五天晚上,他才剛回到寢宮,便突然覺著心口有些疼。
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疼痛,夏侯瀚捂著心口,瞬間倒在了床上。
「快,快叫御醫。」夏侯瀚艱難的道。
「皇上,你怎麼了?」已經升格為貴妃的慕容嫣焦急的扶住了夏侯瀚。「皇上!」
「御醫!」
慕容嫣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就讓人去叫御醫。
「不用叫御醫了,縱然是太醫院的院士,也是無法治好六哥的病。」
夏侯瀚瞪大雙眼,朝著聲音來源看過去。只見到夏侯翎正摟著柳園園,一步步的朝著裡面走來,他的臉上掛著的是那種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侯翎,你到底做了什麼?」夏侯瀚揪著心口,放聲大吼。
他一直都在提防著夏侯翎,難道還是中招了?
但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愛妃,先坐下,你有了身孕,可不能勞累。」夏侯翎扶著柳園園坐下。
後者聽話的坐下,但還是依靠著夏侯翎。
聽見夏侯瀚的話,她突然就笑起來,道:「六皇兄,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激動了,因為你越是激動,你的心就會越痛。」
夏侯瀚揪著心口,疼痛難忍,聽了柳園園的話,更是氣的彷彿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夏侯翎,你到底要做什麼。如今朕才是皇上,這已經是事實,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
「皇上是可以改變的。正如同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你可以趕走父皇,那麼,我自然也是可以趕走你的。六哥,實際上,我也不願意動手。」
「你混賬!」夏侯瀚怒吼。「你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奪取了朕的皇位,朕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夏侯翎冷笑,「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說,六哥,你太自傲了。當真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不要做夢了,你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我替你弄到手的。沒有我,你根本就坐不上那個位置。」
「你在說什麼?」夏侯瀚不滿極了。
他能夠登上這個位置,那是因為他自己的能力足夠強大,並且,他暗中做了多少年的安排,這些,關夏侯翎什麼事兒?
是,他們是合作的關係,但是,夏侯翎不過是替自己做了一些小事罷了,根本就對大事沒有任何的影響。
現如今夏侯翎這樣說,那根本就是抹殺他所做過的一切。
「夏侯翎,你到底要做什麼?」夏侯瀚大吼。
「我要做什麼很簡單,我就是看上了你現在坐的那張椅子。如果你能夠主動退位,將皇位傳給我,那麼,一切自然是皆大歡喜。但如果你不聽話,那麼,我可就只能硬來了。」
夏侯瀚揪著心口,難受的厲害。
他想說話,可是,真的就跟柳園園所說的那樣,他一動怒,一著急,那心口就疼的越發厲害了。
「你們到底對我下了什麼毒?」夏侯瀚怒吼。
「你以為會有什麼毒能讓人這麼痛苦嗎?」
夏侯瀚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是蠱術?」該死的,他竟然中了蠱術?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對你施用蠱術?你一定是以為,我根本就對蠱術一無所知,對嗎?」
夏侯瀚死死的瞪著夏侯翎,但卻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也對,對於你來說,我本來就是個沒什麼勢力的,不被人所了解的十二皇子罷了。你不將我看在眼中,自然不會了解我的一切。不過,縱然你真的注意我,也是無法查清楚我的任何事情。」
夏侯翎冷笑著,「六哥,你真以為自己想要什麼就能夠得到什麼?那些選擇去幫你的人,真的是覺著你英明神武才去幫你嗎?不要說笑了,那些都是我安排的人。」
「你安排的?」夏侯瀚的呼吸開始變的不順,隱隱中竟然有了一種出氣多,進氣少的現象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那些去幫助你的高手,所謂的蠱術高手,全都是我的人。」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夏侯瀚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敗了,自己敗了。
夏侯瀚很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所依仗的大部分力量竟然全都是別人所安排的。試問,他現如今還能拿什麼去跟夏侯翎斗?
他今天既然敢走出來,那也就代表著所有的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麼,自己不管做什麼也都於事無補了。
可恨,他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本以為夏侯翎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不被皇上喜歡的皇子罷了。
沒想到,他卻是隱藏最深的那一個。
他真的很厲害,他手裡所掌握的那些證據,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擁有的。
「夏侯翎,你到底是什麼人?」夏侯瀚尖聲叫著。
夏侯翎慢慢的走過去,微笑著,像是在欣賞什麼美景一樣。
而這個時候,慕容嫣早就被嚇得躲到了一旁,瑟瑟發抖著。
夏侯翎上前,一把扼住了夏侯瀚的脖子。「其實,我還應該要謝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這麼快就得到這所有的一切。」
「夏侯翎……」夏侯瀚的臉開始發紫,發脹,「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夏侯翎冷哼,好下場?這種話他竟然還說的出口。
「成王敗寇,這些話說出來有意思嗎?」
他說著就靠近了夏侯瀚,伏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
後者的眼珠子猛然凸起,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你……你說什麼?」
夏侯翎卻是已經直接笑出聲來,他起身,淡淡的看著已經面若金紙的夏侯瀚,「六哥,真是不太好意思,竟然讓你這麼晚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不過,知道了總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你……」夏侯瀚喉嚨里咯咯咯的響著,他仰著脖子,用雙手拼了命的去抓住自己的心口,彷彿要將什麼東西給抓出來那樣。
「皇上……」慕容嫣害怕極了,撲過去就抱住了夏侯瀚的胳膊,「皇上,你不要死,你死了,臣妾怎麼辦?」
夏侯瀚那冰冷而又可怕的眼神死死的落在了夏侯翎的臉上,濃濃的不甘就這樣顯現出來。
「你……你不得好死。」夏侯瀚頭一歪,竟然直接就這樣死了。
慕容嫣傻傻的看著夏侯瀚,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就這樣死了。
「皇上……不會,你不會就這樣死了的。」慕容嫣傻傻的道。
「殿下。」柳園園站起來。
夏侯翎忙跑過去扶住她,「你身子不便,有什麼要做的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就好。」
柳園園一臉厭惡的看著床上的夏侯瀚跟慕容嫣。
「凡是醒慕容的,我都不喜歡,我不想再看到她。」
「好。」夏侯翎微微一笑,沖著外面揮揮手。
很快便有人沖了進來,直接將兩個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柳園園捏著手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這裡的味道好難聞,殿下,我想將這裡重新裝修一下,你看行嗎?」
「當然可以。」夏侯翎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只要是你喜歡的,不管是什麼東西還是要做什麼事,我都會替你做到。」
「殿下,你對我真好。」柳園園投入他的懷抱。心中泛起了一絲甜蜜。
嫁給夏侯翎以後,她真切的感受到夏侯翎對自己的寵愛。
上天入地,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替自己弄到手。
慢慢的,她也就真的接受了他。
但是,夏侯奕的影子卻依然沒有完全的從她的心裡離開過。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不喜歡了。
當然,如今對她來說,夏侯奕應該算是一個執念罷了。畢竟,喜歡了一個人那麼久,你再想不去喜歡,也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做到的。
「殿下,慕容卿那個女人,你找到了嗎?」柳園園問道。
「不用著急。」夏侯翎扶著柳園園慢慢的往外走。
柳園園皺了皺鼻子,有些不高興,「我怎麼可能不著急,我這輩子就只想要殺一個人,難道殿下你還不能替我達成心愿?」
「還在找。」夏侯翎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九哥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想要找到他們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不過,早晚的事情罷了。」
「上一次如果不是那個大鬍子,那個賤人早就已經落在我的手中了。殿下,我太恨那個大鬍子了,你可一定要替我出氣。」
「放心,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夏侯翎陰冷的笑著。
敢不將他的女人放在眼中,那就是不將他放在眼中,既如此,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殿下……」柳園園抱住夏侯翎,「殿下,你為什麼要對園園這麼好呢?」
夏侯翎笑起來,「我喜歡你,對你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怎麼,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
柳園園微微搖頭,「不是,我只是不太明白,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女人,甚至,我對殿下也不夠好。」
「夠了。」夏侯翎打斷了她的話。他回身,面對著她,認真的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就是喜歡你。只要我喜歡你,那麼,我就心甘情願去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殿下……」
「傻瓜,我就是要寵你,讓你做大路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這輩子有過太多的無能為力,但是,在女人一事上,他自己可以做主。柳園園是他這輩子從小就開始喜歡的女人,不管她到底是好是壞,他都會喜歡。
「殿下,我也會對你好的。」柳園園輕聲說道。
夏侯瀚就這樣死了,而且是死的莫名其妙。
據傳聞,他是突發疾病而死,在臨死之前,他下了詔書,將皇位傳給了十二皇子夏侯翎。
舉國震驚,沒有人知道天昊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皇位一再的發生變化。
先是有人傳言夏侯奕逼宮,再是夏侯瀚勤王成功,坐上了皇位。沒曾想,他的位置還未坐熱,馬上就又突發疾病,皇位落在了夏侯翎的手中。
短短的幾天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但不管如何,夏侯翎是終於坐上了皇位。
只不過,他這個皇位坐的好似並不算太順當。
夏侯瀚雖然死了,但是,他之前就已經對夏侯翎有所忌憚,所以,早已經暗中布置了很多的事情。縱然他死了,那些布置也會繼續生效。
在夏侯翎登上皇位之後,忙的那是一個焦頭爛額。
京城每天都會發生動亂,夏侯瀚所安排的人,層出不窮。
這倒是讓夏侯翎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應該先剷除了夏侯瀚的那些暗中布置,然後再收拾了那傢伙才對。
現在可好,麻煩事兒一大堆,他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夏侯翎最為擔心的就是夏侯奕會趁著現在動亂的時候出手,到那個時候,只怕就要麻煩大了。
這天晚上,剛才處理了一些事情,夏侯翎回到了內殿。他屏退了左右,打開機關,走入進去。
「你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裡面傳出來。
夏侯翎神色微變,頓了頓,這才緩步走進去。
終於,他走到了一件石室。整個靜室全都是用一種青石塊所搭建而成,在靜室的中間有一個蒲團,旁邊還有一張床。
一個人盤腿坐在蒲團上,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是個年約五旬的老人,白色的鬍子拖到了胸口處,長長的白色眉毛也隨之拖下來,與鬍子彙集到一起。
從表面來看,他是個慈祥的老人。
夏侯翎一臉恭敬的走過去,他輕聲道:「先生,我來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夏侯翎輕聲說道。
一道寒光瞬間衝出來,竟是那人睜開了眼睛。
夏侯翎瞬間垂頭,竟然彷彿是不敢去與那人對視。
「你怎麼做事的?」那老人一開口,竟是完全的破壞了他臉上的慈祥。「已經多少日子了,你竟然還沒有處理好這邊的動蕩?你真是讓主子太失望了。」
「我也沒想到六哥竟然暗中做了那麼多的手腳,最近幾天,層出不窮的手段……我需要時間。」
老人冷哼一聲,「你應該知道,主子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完成最後的計劃……你應該知道後果怎麼樣。」
「我知道。」夏侯翎沉聲回答。「我比你更加的著急,但是,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先生,不知你可有什麼辦法?」
老人冷笑,「我不過是一個方外之人,你如今竟然是想要我來替你去處置這些事情嗎?」
「不敢!」夏侯翎微微搖頭,「我只不過是想要聽聽先生你是否有特別的想法,或許能夠加快速度去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儘快的完成最後的計劃。」
老人眯著眼睛瞅了夏侯翎幾眼,最終站起身。「我現如今是沒有什麼辦法,這裡的事情只能依靠你自己。不管我有什麼辦法,也只是單方面的對某一個人。現如今卻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你可明白。」
「我明白。」夏侯翎垂頭,遮掩了眼中的一切情緒。「還請先生再給我一點時間。」
「最遲七天。」老人說道。「時間不多了,希望你能夠儘快。」
「我會的。」夏侯翎重重的答應這句話之後,深深的看了老人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當他離開之後,老人才冷哼了一聲,「沒用的廢物,真不明白主子為什麼會將這麼重要的位置安排了一個這麼沒用的棋子。」
不屑的冷哼幾聲之後,他再度盤腿坐在了蒲團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而夏侯翎走出去之後,臉上的恭敬馬上便成了冷凝跟惱怒。他死死的瞪著已經合上的牆壁,怒道:「早晚會讓你個老東西知道,小看我是你最不應該做的事情。」
冷聲的哼了幾句之後,夏侯翎這才回到了寢宮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