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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三更,醒來了,才又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現在,還在車上。身上披著一件毛茸茸的毛毯。
只是,他呢?
車上空空的,只剩我一個罷了。
車窗外的大雨,留下的,只是地上的一灘積水。
(淡淡的月光,透過車窗,月兒彷彿是剛要出嫁的新娘,嬌羞的用紗布遮住了半邊臉,躲在牆的後面,留下了半抹玉影,灑下滿地的月光,向人們分享著她的喜悅。)
草叢,綴上了亮晶晶的熒光。嗯,是他。站在月光下的他,讓人有一種觸不可及的遙遠。彷彿從天邊來的仙人,隱約快要消失。
溫婉的側臉,美的不可方物,即使只有那麼一瞬間,也是快要讓人感到世界彷彿暫停了。
掀開身上的毛毯,應該是他幫我披上的吧。
拉開車門扳手,踩上雨水充足草地,一些泥水濺上鞋面。
「誒,半夜三更,跑出來幹嘛,我還以為你不見了呢?」「出來賞月不可以嗎?」他連頭也不回的說著。「就你,還賞月,真是夠了」。」走到他旁邊,用肘子頂了頂他的小肚子「那你賞了半天,賞出個啥玩意?」「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哎,你還給我裝高深」「嗯,有些話真的說出來,和不說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說著他回頭忘了我一眼。「有些東西,你知道,是不一樣的。」看著他淡然又肯定的神情,我淡淡的應到「嗯,或許吧」。
「誒,今天那麼晚睡,那明天還怎麼去啊」「嗯,沒問題啊」「我是說我起不來」說著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嗯,這樣啊」「哦,那怎麼辦?」
「真心無奈誒,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問你幹嘛」
「那這樣吧,明天等你睡起來再出發」「嗯」
我靠在他的肩上,看著月兒,這畫面似乎有點出乎意料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