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夠了！不要，不要在說了。」我在也聽不下去了，我討厭這樣的氣氛。

寧怡不再說下去了，但是仍然用那恐怖的樣子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當真？」我自暴自棄地坐在了地面上，這樣的話我就和寧怡面對面了，雖然不在感到那種恐懼，但是仍然覺得恐怖，也覺得心酸。

曾經的寧怡，溫柔，漂亮，善解人意，可是，現在的她哪裡看得出以前的樣子。

是啊，為什麼要當真呢？只是句玩笑一樣的話啊！

「當……真？」寧怡重複了一遍我的話。

「只是，只是開玩笑而已，為什麼要當真啊？我才不想死呢！我才不想！就算要當同桌，那就不能等我自然死亡后在說嘛！」我幾乎要吼了出來，把這些天的惶恐不安全都發泄出來。

「玩……笑？」寧怡再次重複了去的話，「咯咯咯咯……」

寧怡笑了起來，我從她的笑聲中，聽出了悲哀，我也覺得悲哀，何苦呢？就因為一句玩笑話，無法得到真正的安息……

「雅雅……當真的，不是我啊……咯咯咯咯……」

寧怡好像被我刺激到了，聲音也變大了很多，流利了很多，那雙眼睛上的血又流了下來，好像在哭泣似的，不，或許，她就是在哭泣吧……

寧怡趴在地上，用她那已經扭曲了骨骼的殘破的身體掙扎著向我爬來，在地面上摩擦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這一次，我沒有在說什麼，也不想在思考什麼安慰自己的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寧怡朝著我用很慢的速度一楨一楨地爬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那畸形的骨骼因為錯位而在她爬行的時候發出的「咯咯咯」的聲音也可以聽見了。

寧怡……

我在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閉上了眼睛，這個名字的主人曾經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還記得當時她死後我真的有想過自殺，但是被人阻止了，當時我的想法是什麼呢？對了，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的話，怎麼當同桌啊。

是啊，這是我答應了的事，但是現在，我反悔了，我甚至之前還忘記了這一切！

是我的錯，約定什麼的就應該遵守啊，是啊，是我的錯！我錯了，寧怡……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想要我下去陪你的話，就來吧，殺了我吧，這是我的承諾……

剛才，我不該對你喊出那些話的，對不起，寧怡……

感覺到寧怡已經到我面前了，她好像向我伸出了手。

我要死了嗎？

這一瞬間，我想起了爸爸媽媽，還有其他的在意的人……

愛嘮叨的老媽，孩子氣的老爸，還有……

對了，我還有他們，我不能死在這裡，我死了他們怎麼辦？他們會傷心的，尤其是爸媽，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會崩潰的！

想到這裡，我猛地睜開了眼，想起身逃跑。

睜開眼，眼前依然還是那個小巷子，依然還是那昏暗的天空和陰涼的風，可是，寧怡卻不在了……

寧怡……對不起……

我蹲下身，抱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