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劍舞!
清冷而清脆的嗓音緩緩響徹在邀月亭中,簡簡單單一個背影,將所有的人、物、景都比了下去。看著看著,不少人的心都激蕩了起來,好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一點一滴,流淌在每個人的心間。
看著她的側顏,白瑾墨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念著那四個字「彼岸花嗎?」
牽著浮若的手,一步步走到桌前,柳小小抬起頭,揚聲道「皇上,請允許臣妾下去準備一下。」
白染離點點頭,心底多了幾分期待「准奏。」
他想,或許這次的賭約他又輸了也說不定。有那麼一種人,天生就是該仰望的吧!即便身為帝王,可還是有些東西,是權利無法超越的。就像——鋒芒!
輕輕眨了眨眼,水慕楓的神情瞬間安靜了下去,沉穩了許多。
當看到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蔣佳怡不得不承認,她是有被震懾到的。那種氣勢,不得不讓人折服。只不過,她更願意相信,柳小小隻是在裝腔作勢罷了!蔣佳怡此刻心底抱著一種僥倖的心理,她想,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被超越?
就算柳小小的舞姿在她之上,也很少有人的音律比得過蔣雨柔的吧!從小的姐妹讓她對於這個姐姐無比熟悉,不做的話,就半點也不會去接觸。相反,要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哪一個。
帶著矛盾的心理,蔣佳怡眼神複雜的目送柳小小和浮若二人離開。
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晃了晃,如畫的眉眼間帶著淺淡的笑意,溫潤而優雅。見他這副淡定的模樣,白染離和水慕然心底都打起了鼓。雖然方才柳小小的氣勢是夠足的,可到底怎樣,誰都不知道不是嗎?這就開始拉仇恨了,這樣真的好嗎?
再說離開人群的柳小小和浮若,知道走出好遠,浮若才停下了腳步,眼神遲疑的望著她,妖媚的容顏上滿是不解。
見她停下,柳小小微微挑了挑眉,隨即輕笑著問道「浮若,你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浮若眼眸一閃,看著柳小小從衣袖裡帶出一樣東西,待看清那樣東西后,眼神瞬間一凝。注意到她的眼神,柳小小將東西舉到她的眼前,認真的道「浮若,我記得,那個人曾經說過,這世間能吹響空塵的人不多。我想,你就是那少數人中之一吧?」
死死盯著她手中小巧的笛子,浮若只覺一陣陌生的記憶排山倒海的襲來,像是要將她淹沒一樣。幾乎每一次,每一次見到這支笛子,她都會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白皙的臉龐露出幾分茫然,緩慢的伸出手指,一點一點觸碰到空塵,直到……緊緊的握住它。
「浮若,還記得我方才說過關於彼岸花的話嗎?」勾了勾唇,柳小小看著她,眸光極暖。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中的笛子,浮若點點頭。她記得,彼岸花,開彼岸,生生世世……不相見。
「我一直都覺得,這世間沒什麼不可能的。」輕緩的吐出這句話,柳小小抬起眼,語氣有幾分飄渺恍惚「我從來都不相信虛無縹緲的傳說,大概是因為即便死過一回,也沒有見過忘川河畔的曼珠沙華亦或是曼陀羅華吧!」
「我想,浮若,不如我們今日,就送給他們一場彼岸花雙開可好?」低下頭,柳小小對上浮若璀璨的眸子,一字一句,像是呢喃的道「你送給那個人,我送給白瑾墨,我們……都送給自己最愛的人好不好?」
說完,柳小小自己都有些愣神,原來,是最愛嗎?
垂下眼帘,眼神落到手中的空塵上,浮若記得,她曾經是叫空心的。她想,她又開始想念主人了。
回過頭,看著這樣的浮若,柳小小驀然有些心疼。那個複姓東方的男子一定想不到,浮若即便沒了記憶,即便她對於世間之事了解甚少,可她心底深處卻一直都有著一個人。數年來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連呼吸間都刻上了他的印記。那麼深,那麼淺,連旁人看著都覺得疼。
她想,若是有一天,她也忘掉了許多許多的東西。唯一記得的人,大概也是白瑾墨吧!因為那個人,不是活在她的記憶里、不是活在她的生命中,而是一點一滴,每一個角落都與他有關。
更何況對於白瑾墨,她怎麼會、怎麼可能……忘記呢?
那雙漣漪的眸子里劃過一道道叫人讀不懂的流光,良久之後,浮若才抬起眼,輕緩的點點頭。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誰的,道不清的低訴……
兩人再次回到邀月亭時,面對的,是所有人或驚艷、或期待的目光。看著那兩個人,所有人都瞬間移不開眼,見過那樣的美的場景嗎?連天地間所有的光亮都淪為了陪襯。
柳小小和浮若的衣服是前些日子就定製好的,卻沒想過會在這種場合穿出來。完全相同的款式,就連布料都一樣,不同的是顏色。一個紅的似火、一個白的像雲。
柳小小的衣服上,是由銀白色的的絲線勾勒出的圖案,浮若身上是用金絲勾出的。二人衣服雖一樣,可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一個白衣翩躚,眼神一寸寸的掃過台下,就像是誤落凡間的仙子。一襲長裙驚艷了浮華,風華絕代、絕世傾城。一個紅衣搖曳,臉上的神情淡漠如她,卻帶著叫人險些窒息的妖艷。一雙秋瞳瀲盡世間芳華,膚若凝脂、妖嬈魅惑。同樣的舉世無雙、驚鴻絕艷!
直到很多年以後,依舊會有人想起那一日二人的驚才艷艷。只是看著,就知道這兩個女子,到底有多麼耀眼。
蔣佳怡心底升起一股不甘和挫敗,還未開始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就連蔣雨柔也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柳小小,不得不承認,滿心滿眼都是驚艷,甚至想不到任何話語去形容那種感覺。而她身側的人,她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震撼。只知道,她很美,美得即便是面無表情,卻也透著一種旁人模仿不來的妖艷。就像是,一種攝人心魄的狐狸精。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蔣雨柔隱約覺得,或許這一次,她沒辦法在驕傲下去了也說不定。只不過,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噪雜的情緒平復了下去。看她這樣的打扮,大概又是想跳一種柔和的舞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斷定這兩個人贏不了。
當一種事物形成兩種極端的話,是很難分出伯仲的!
顯然,她想到的事情,旁人自然也想得到。
從驚艷中回過神來,林子琪皺了皺眉,她覺得,方才蔣雨柔和蔣佳怡的才藝配合到一起,已經明艷到了一種境界,像火一樣的感覺。如果是另一種感覺的話,那麼反倒不好評判。
白染離幾人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些事情,已經私底下討論開來。眼看著時機差不多成熟,柳小小勾了勾唇,眼眸掃視了一圈,輕緩的道「皇上,臣妾二人獻醜了。」
白染離點點頭,輕道一聲「墨王妃請。」
隨著悠揚綿長的笛聲緩緩響起,蔣佳怡嘴角不經意勾出一抹笑意。柳小小這一次,輸定了。
想必她的欣喜,不少人注意到的卻是吹笛子的那一人。明明身著一襲火紅色的衣裙,整個人應該明艷如火才對。可偏偏臉上面無表情,連笛聲都低沉的像是在回憶什麼。
白色的裙擺才半空劃過一個又一個的弧度,翩翩欲仙,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手臂上纏著的白練飛舞著,如仙如詩、如雲如霧,帶著一種忍不住叫人閉上眼沉淪的感覺。
一點一滴,飄渺到極其不真實的感情蔓延在人們的心底。只不過漸漸的,有人開始質疑,這支舞蹈看起來好像同墨王妃上一次跳的沒有太大出入啊!而蔣佳怡就不同了,顯然這一次的舞蹈比起上一次,更加的曼妙絕倫。
不少人在心底開始發出哀嘆,這一次,墨王妃輸定了。
看著看著,白瑾墨突然輕緩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極輕極淡。唇瓣微動,飄出一句話去:準備好銀子。坐在上首的白染離心神一動,有些好笑,剛想說些什麼,浮若的笛音瞬間一變。
一陣激昂的笛聲驟然穿破了雲霄,帶著一種方才沒有的氣勢,比起方才的牽動人心。這一下更像是叩擊在人們的心底深處,帶來的是遮掩不住的震撼。
隨著浮若笛音的轉變,柳小小的動作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手中的白練不知何時丟掉了。而她手中,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配上她清麗的容顏,平添了三分冷然和決意。
唇邊勾勒出淺淺的弧度,柳小小一個回首間,手中的寶劍自半空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夾雜著勢不可擋的寒氣,一時竟讓人有些心驚。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這把劍,是從她腰間拔出來的。怪不得沒人察覺,她身著一襲白衣,別一把軟劍在腰間,是很難被發現。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原來墨王妃要表演的,竟然是劍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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