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發小

回到家裡，給父母彙報了買房的情況。母親看完新房的照片和各種資料效果圖，也很滿意，對石曉磊念叨著：「真是祖宗在天有靈啊！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不過這房子是不是太大了啊？咱們就三口人，需要這麼多的房間嗎？你如果不在家，就剩我和你爸兩人，我可覺得挺害怕的。」

石曉磊給母親解釋說：「媽，你別擔心，小區治安很好，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有人巡邏，進出需要登記，一般外人是進不了小區的。還有，那些房間可不止咱們三人住哦，以後你還會有兒媳婦，孫子、孫女。這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可收拾不過來，咱們還要請保姆，給保姆總得準備房間吧？」

母親直搖頭，說道：「還要請保姆？不好，不好！一個外人和咱們住在一起，想想都不對勁，要不咱還是換個小點的房子吧！等你有了老婆，咱們三個人總能收拾過來了吧。」

石曉磊笑著說：「媽，咱買房就是為了享受的，要是為了收拾房子弄的您太辛苦，那不是花錢找罪受么。你看，您要不願意請保姆，咱就不請，咱可以請小時工，一周只來兩次打掃衛生，這樣總可以吧？我了解過了，小區物業的家政公司請人很方便，那裡人工也不貴。」

石母點點頭，認可了石曉磊的解釋，又提出了新的疑問：「請小時工倒是可以，就按照你說的辦，不過剛才聽你說，那裡位置這麼偏，平時生活買東西方便么？」

「這一點您就放心吧，社區的商業街已經投入使用，我看那裡現在已經很熱鬧了，銀行、商店、超市什麼的，這些都有，超市裡買什麼都很方便，我還看到咱小區外有農民買菜，東西新鮮還很便宜，應該都是自家種的。」

「行，媽聽你的，我和你爸就享一享你的福。買完房子還剩二百多萬，再把咱現在住的這套房賣了，還能有百來萬，你就是不上班了，這輩子也花不玩了。」

「呵呵，現在的錢可不能存銀行了，越存越不值錢。這套房先不賣，也不租，就這麼放著看漲也比把錢存銀行強。房子就留著，您的老姐妹、老朋友都在這兒，什麼時候想找人說話了，就回來住幾天。媽，我打算再考個駕照買輛車，以後咱們出行也方便些。」

石母拿著別墅資料給石父觀看，有些激動地說：「建華，你看這就是小磊買的別墅，多漂亮啊，你快些好起來，以後咱日子越過越紅火。」

石曉磊也對父親說：「爸，咱把訓練堅持下去，這一陣我看訓練效果不錯，您腦子清醒多了，手腳也變麻利了，等您恢復了，幫我帶帶兒子，多好啊！」

石父聽著母子倆的勸說，看著手中別墅的圖片，點點頭，慢慢地說道：「這些天感覺好多了，手腳都覺得比以前有力了。我以前覺得自己已經廢了，心灰意冷，苦了你們娘倆，現在身子有轉機，一定會努力恢復的。」

石曉磊聽著父親的話，覺得自己的努力有了收穫，這種感覺比掙大錢和飛翔更讓自己覺得有成就感。

第二天石曉磊就在附近一家駕校報名學車。

現在學車考駕照已經形成了一種產業，很大一群人靠這個吃飯甚至發了大財，不過隨著城市交通越來越擁堵，駕照發放也比以前嚴格多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多交了些錢，駕校保證能讓他拿到駕照。石曉磊雖然沒有駕照，但他卻會開車，廠子里的汽車裝貨卸貨時，都是他駕駛汽車在車間和倉庫之間亂跑，現在有了神識，汽車的位置感就更準確了，考個駕照對他來說是十拿九穩，多交錢是要求駕校儘快安排考試時間。

這一天是星期三，下午活不忙，石曉磊和工友正在一起吹牛，手機響了起來，石曉磊接聽。

「大磊，晚上有空沒，郭子回來了，晚上聚聚？」

「沒問題，還在球廳？晚八點，一定到！」

給他打電話的是石曉磊的發小白輝，大家都叫他小白。『郭子』全名郭廣順，這三人的父輩都是機械廠的職工，三人從幼兒園一直到中學都是在廠里的子弟學校度過，平時也在一個院子里玩耍，父輩都認識，所以關係非常鐵。

白輝從小就是個小胖子，長大后還是一臉富態。這人也確實有福，上中學就把班上的才女追到手，等女朋友大學一畢業兩人就結了婚，是哥兒幾個中最早成家的。老婆在中學當老師，他自己做點小生意，家裡有車有房，兩口子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郭廣順從小調皮搗蛋，學習成績不好，後來上了廠里的技校，畢業進廠上班又趕上廠子里效益不好。好在這人腦袋瓜子聰明，電腦玩的特別棒，他從廠里辭職，進入了『挨踢』行業，辛苦打拚這幾年，現在也成了技術大拿，混得挺清楚，就是一年中有大半年時間在外地出差做工程，見個面都挺不容易的。半年前剛結的婚，現在孩子都快生了。

三人都喜歡玩撞球，所以長大後幾人聚會的地點都選在球廳，打打球，喝點啤酒，大家在一起吹會兒牛，感覺很不錯。

晚八點，石曉磊做完家務，安頓好父親就出了門，走了不到五分鐘，來到酒吧一條街。這裡是市區內的繁華地帶，旁邊就是商業步行街，三百米的長街邊上，兩層店面都是酒吧、練歌房、咖啡廳等娛樂場所，一到晚上，人流如織，燈紅酒綠，非常熱鬧。

石曉磊他們聚會的球廳叫很得利撞球城，名字和一位傳奇球員同音，位於二樓。石曉磊走進球廳，四周一打量，看見了角落裡一張斯諾克球台邊上的白、郭二人。選好球杆，走了過去。

二人正在玩球，石曉磊走過來向郭廣順打招呼：「郭子，回來幾天了，能待多久？」

郭廣順抬頭看到石曉磊，笑了笑回答道：「呦，來了，我前天回來的，不走了，等兒子生了，玩幾個月再說。」

白輝嘿嘿笑著說：「你咋知道生的是兒子？我還盼著你生個女兒給我兒子當媳婦呢！咱們也玩把指腹為婚。」

郭廣順不幹了，答道：「去，我娃肯定是個兒子，我是獨生子，就盼著兒子傳宗接代呢，你可別胡說八道。」

石曉磊掏出盒香煙，遞給郭廣順一根，再幫他點上，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如果生個女兒就不要了？」

「哪可不能，女兒我一樣喜歡，不過兒子也得要，現在政策放寬了，接著生唄，我是打算生齣兒子為止。」郭廣順看看石曉磊手中的煙盒，又接著說：「呦，檔次提高了啊，精品金城，要二十多一盒吧？」

石曉磊搖搖頭說道：「最近倒是發了筆財，不過這煙可是因為你回來，專門買的，我平時還抽五塊一包的金城，習慣了。」

白輝來了興趣，問道：「發財了？幹什麼發的？」

「賭石，知道不？」

「聽說過，沒見識過，好玩不？」兩人來了興趣，球也不打了，三人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邊喝酒邊聊天。

石曉磊給二人講述了這一陣子賭石和買房的經過，二人既羨慕又為石曉磊高興。石曉磊喝完杯中的啤酒接著說：「錢還有二百來萬在銀行，你們如果急需用錢或事業上有啥想法需要用錢就開口。」

二人表示都還過的去，暫時不需要用錢。石曉磊拿起球杆問道：「打球，打球，誰和我來一局。」

白輝搖手表示忙了一天，先歇會。石、郭二人重開一局。

三人撞球水平都不高，屬於普通的撞球愛好著，是那種理論知識一肚子，眼高手低的貨色。以前玩斯諾克大家只進攻不防守，二三十分鐘就能打完一局，這兩年他倆成了家，大家聚的少了，兩三個月才玩一次，水平更是下降了許多，需要四五十分鐘才能完成一局，聚會的重心也就由撞球變成了吹牛聊天。

郭廣順一桿將球打散，起身問道：「老爺子身體怎麼樣了？」

「比以前好多了，我最近自學了些康復訓練的知識，用到老爸身上，效果很不錯。」

旁邊白輝說道：「老人身體好比什麼都強，你現在發了大財，房也買了，早點成個家吧，老人看你成了家，有了孫子，心情一定大好，對身體的恢復也有好處的。」

郭廣順點點頭，同意白輝的說法，說道：「小白說的沒錯，大磊，我記得當初上學時你的女人緣不錯啊，好多女同學都喜歡你，怎麼現在我們孩子都有了，就你還沒結婚啊！」

石曉磊搖頭苦笑，說道：「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經過前面幾次感情糾葛，現在的我，好像不知道怎麼去愛了，對於女孩總找不到當初那種日思夜想，刻骨銘心的感覺，算了，看緣分吧，這事兒急不來的。」

郭廣順嘆了口氣，接著說：「你電視看多了吧，現在結婚哪裡需要那麼多感情，雙方看著順眼，兩家條件都能接受，就成了。結婚不是玩感情，是過日子。相敬如賓，整天玩浪漫過不了日子，鍋碗瓢盆，磕磕碰碰才是過日子，大磊，你想多了。」

白輝同意郭廣順的觀點，說道：「沒錯，結了婚你就知道了，這年頭感情不值錢，離婚的人多了去了，兩口子為了錢、為了面子、為了孩子，什麼事都能吵架，吵翻了，就離了，婚姻太脆弱了。大磊啊，你就別那麼較真了。」說完，他又疑惑地看著郭廣順，問道：「郭子，聽你的口氣，家裡也有問題哦！」

「別提了，老婆肚子大了，這脾氣也見長了，嫌我整天在外跑，不關心家裡。靠！老子在外面累的和狗一樣，不就是為了這個家么，等她把兒子給我生了，我再收拾她。」

白輝哈哈大笑說道：「別抱怨了，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都一樣，現在你老婆懷著孩子，家裡她最大，等你的小崽子出生了，孩子最大，你是沒有翻身的一天嘍。」

幾人有說有笑，輕鬆開心地玩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