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彩票

儘管晚上因為照顧父親起來了幾次，早上七點起床后石曉磊還是感覺很有精神。神識一掃，就像有一隻無處不在的眼睛，發現了母親已經在廚房做著早餐。石曉磊用力握了握拳頭，知道自己沒有做夢，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吃完早飯，母親出去買菜，石曉磊把父親抱到衛生間，給他洗了個澡。再把家裡換洗的衣物洗完，之後用輪椅推父親到樓下院子里轉了幾圈，沒話找話地和父親交談，希望他能多開口說說話，多活動活動腦子，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下午石曉磊出了門，準備買彩票發點小財。

本來他是想找個賭場玩玩的，奈何讓一個良民百姓在這個和諧社會中急切間找一個賭場，難度有些大。華國是禁賭的，就算有賭場也是偷偷摸摸的開，石曉磊沒有賭博的嗜好，確實不知那裡有賭場。

他只好選用彩票作為異能發財的第一步。不過他認為彩票和賭博其實性質是一樣的，都是賭。

一個賭場老闆，如果他把贏來的錢大部分都用來做慈善，是不是就合法了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賭博和博彩的區別其實就看是誰在坐莊，政府坐莊，這叫博彩，是合法的，是利國利民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如果是私人或者是其它機構坐莊，這就叫賭博，是非法的，是有害社會罪大惡極的。

石曉磊坐上公交車，準備從城西區坐到城北區。他對中獎很有信心，不希望有人注意，也不希望遇到熟人。

現在是夏末秋初，天氣還很炎熱，街上對自己身材有自信的美女都打扮得很清涼，這是廣大人民都喜聞樂見滴。

石曉磊有神識這個大殺器，更是欣賞得如魚得水，時不時還要「透過表象看本質」地研究一下。

不過也有一些身材走形，對不起觀眾的女同志，也打扮得很清涼。對於這部分同志，石曉磊表示「怎麼打扮是她們的權利，我持保留意見。」

「咦！這車上還有賊！」

神識在身後車門附近無意中發現了個小偷。這是個衣著得體，尖嘴猴腮的青年，此時正把手伸進一個大媽的挎包內，動作隱蔽，技術高超，大媽和周圍的乘客都沒有發現。

石曉磊沒有站起來指認這個小偷，他怕麻煩。

「無親無故我為什麼要趟這灘渾水，萬一這小偷是個狠角色，或是還有同夥，說不定還會遭到打擊報復。」這是華國廣大人民群眾現在最普遍的心態，石曉磊也不例外。

不過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做點力所能及的好事，這個覺悟石曉磊還是有的。用念力在大媽挎包旁邊的腰眼上一點，大媽感覺有異，轉過頭來。

出乎意料的是，賊的反應非常快，大媽頭剛轉到一半，他就把手縮了回來。大媽疑惑的瞧了瞧身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腰，沒發現什麼，轉回頭去。

沒過幾秒，小偷的手又伸進了大媽包里。

「這賊還是個急性子，看來是在包里發現好東西了。」

石曉磊不知道的是，公交車上的小偷一般選擇出手的時機都在車到站上下車時，這時人員擁擠，得手后又便於撤退，正是作案得最好時機。而此時，車馬上就要到站了。

石曉磊用念力又點了一下大媽。

大媽猛的轉過頭來，正好看見一青年把手伸進自己挎包里。這位大媽顯出彪悍的一面，「啪」揚手就給了小偷一巴掌，然後對著小偷就開始破口大罵。

大媽的正義凜然和英勇無畏讓石曉磊很慚愧，人家一個女流之輩都無懼於小偷，他這個七尺男兒卻畏首畏尾，實在是不應該。

小偷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根本沒有起報復的心思，他很疑惑。

「怎麼被發現的？還連著兩次！第一次是警告我吧！不應該呀！我這手藝不差啊！」

小偷看看自己瘦得如骷髏爪子一樣的手，再想想自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艱辛學藝過程，震精了。

「我藝成下山這幾年還沒栽過，看來這回是遇到高人了，還是趕緊扯呼吧！」

這時正好汽車到站，車門打開。小偷沖大媽拱手，抱拳，然後下車，消失。

大媽看小偷兩手一抬以為他要動手，嚇的趕快後退兩步，把挎包擋在胸前，停止了罵聲。

當她隨後看到小偷消失后，大媽把頭伸出車窗又罵了幾句，才抬頭挺胸，滿臉潮紅。看樣子大媽的念頭也通達了！

從大媽開罵到小偷消失，短短三十秒的時間，從大媽嘴裡噴出了不少於兩百字，還不帶重樣兒的，比央視名嘴都牛b。大媽豐富多樣的辭彙儲備，以及紮實過硬的語言表達能力，又一次讓石曉磊深深折服。

在城北區一個比較繁華的車站下車，石曉磊找了個彩吧進去。他的目標是那種即開型的「刮刮樂」彩票。這種彩票種類繁多，歷史悠久，是華國最早出現的彩票品種，深受廣大賭民的喜愛。

沒錯，就是「賭民」而不是「彩民」，石曉磊認為絕大多數的買彩群眾都和自己一樣，是沖著贏大獎去的，主觀動機還是個「賭」字。

什麼？你說自己買彩票就是為了做慈善，不為中獎。這個，大家不要騙自己嘛！

不可否認絕大多數的彩票收入都用到了社會公益和華國的體育建設中，這一點石曉磊還是很欣慰的。不過慈善公益本身是神聖純潔的，非要把這種高尚的事情和賭博聯繫起來，石曉磊覺得很無語。

為了治病救人去搶銀行也是犯法呀！

神識一掃，果然，彩票塗層下的圖案清晰可見。中獎沒有難度，只要注意別表現的太奇葩就好了。

最高獎金是那種面值二十元的彩票，中獎金額高達一百萬元華國幣，如果碰到了就來上一張，至於其他的獎項如果上萬元，需要身份證轉賬的就不中了，隨便來點兒幾千幾百給現金的就好了。

裝模作樣的選了選彩票，挑出五張來。

這大獎還真不好中啊！有獎的彩票不少，大概四五張就有一個有獎的，幾乎全都是兩元、五元、十元的小獎，五十元獎額的彩票整個投注點只有三張，石曉磊運氣好，發現了僅有的一張五百元的大獎。馬上挑了出來，又選了一張中五元的，三張沒中的，給老闆交了錢，當場開始刮獎。後面很簡單，裝著很興奮的兌獎，走人。

石曉磊對自己的表現有點不滿意，表演得太假！不過也不能怪自己，確實興奮不起來啊，以後這樣的場面多著呢，有待提高！

回想剛才他兌獎時的情景，有一個原本坐在旁邊拿著彩報選號的哥們看到石曉磊中獎，他也起身去挑選「刮刮樂」，石曉磊不禁笑了。

「有些事情是學不來的，哥中獎靠的是實力而不是運氣，哥們你註定要失望了。」

似乎每個投注站都有一些人整天泡在那裡，研究號碼。這些人很敬業，什麼統計啊，概率啊各種手段齊出，選個號碼能玩出好多花樣。現代人沒有誰是傻子，如果沒嘗到甜頭，誰會整天泡在這裡！不用掙錢養家么？對於這些能靠彩票掙錢的能人，石曉磊非常佩服，希望有機會能結交一下，學點本事。

大獎難中，眾所周知！別看不停有報道，某地某某某中大獎幾百萬、幾千萬，可十幾年了，石曉磊也沒聽說自己的同學或朋友(包括朋友的朋友)有誰中過大獎。賭徒想贏莊家的錢，太難了！如果賭徒能贏，還要不要搞社會福利，還要不要發展體育運動了？

石曉磊平時也買彩票，隔三差五地買一兩注那種最高獎金是五百萬的彩票。中大獎的幾率極低，很簡單就能算出來，一千七百多萬分之一的中獎幾率和沒有沒啥區別。

這一點石曉磊知道，但他還是買。他覺得買的不是彩票，是一個希望，是一個做夢的機會。

絕大多數的彩民都是條件一般的草根，是社會的弱勢群體，他們過著普通的生活，生活質量一般不高。比比「一部分先富起來人」的生活，草根們渴望改變現狀的願望更加強烈。

「說不定我就是下一個中大獎的幸運兒！」做著這個夢的草根們支撐起了彩票行業的繁榮。

我們的慈善不是富人幫窮人，而是窮人幫窮人！

正是有了這個夢的支撐，一部分草根才能夠安於貧苦的生活，忍受上司老闆的臉色，而不是「匹夫一怒，血濺三尺」，或是走上犯罪的道路。就算圓夢的幾率只有千萬分之一，好歹還有個念想不是。

所以說博彩有助於社會的安定和諧，利大於弊。千萬不要爆出彩票行業有什麼作假黑幕，這可能觸動一些人的心裡底線！

每逛完三四個投注站，坐車換個地方，一下午時間，石曉磊掃蕩了十一個投注站，收穫了七千多元錢。

「這一下午的收穫頂得上我倆月工資了，不過這麼熱的天四處亂竄，也是很辛苦的，瞧瞧出的這一身汗，哥這掙的也是血汗錢啊！」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小市民盤點自己收穫。

百萬富翁的目標沒有達到，開了異能外掛也改變不了運氣。好在以後機會多的是。上萬元的大獎碰到了好幾次，不過他都沒有出手。今天就是練練手，也算開了眼界了。這市井中確實藏有奇人異事！在一個商業街附近的幾處投注點，石曉磊發現了讓他非常驚嘆的事情。

有一種「刮刮樂」彩票是「六選三」，就是說在塗層下面有三個位置，每個位置可能出現六種圖案，如果有兩個位置的圖案一樣就中獎，三個位置一樣就是大獎。在這幾處投注點的「六選三」彩票上，每個位置邊緣的相同地方，覆蓋的塗層都被颳去了針尖大小的一點。石曉磊研究了半天，發現就通過這三個小點下露出的顏色，能夠確定兩種圖案，可以篩選出三分之一的中獎彩票。

「太有才了！一般人可想不出也干不出這種事情！」

石曉磊猜測這應該是把彩票放到顯微鏡下，用特殊的工具刮開塗層，應該很有技術含量，用力小了，刮不完塗層，看不到彩票的顏色。用力大了，刮破彩票，還是看不到顏色。而且位置一定要准，偏一毫米都不行。刮完后還用和塗層一樣顏色的塗料在刮開處點了一下，天衣無縫！如果石曉磊用肉眼而不是用神識，是沒有辦法發現的。

看來在發財奔小康的光輝大道上，各行各業的人們都在努力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創造力。

「哥們我也不能落後了，有了異能，應該能走的更遠吧！」石曉磊幸福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