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開始反擊
儘管知道周敏是被人暗算了,但那張借據畢竟是實打實的,傅家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只好趕往甘州。傅琇和方氏兩人留在瓊州照顧家裡。
好在酒樓並沒有太多影響,只是朱氏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周敏也是,一見到傅權澤和王氏,就跪在他們面前,嚶嚶的哭。
「你這個孽子,」周元建一見周敏氣的上去就是一腳,把周敏踢的翻滾在地。
傅瑞他們連忙拉住周元建。
「好了,現在不是教訓他的時候,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說。」傅權澤下令。
周元建一向是對傅權澤唯命是從的,聽了也不敢發作了,只是看向周敏的眼神很氣憤,嚇得周敏只敢縮在角落。
朱氏一個勁的對著王氏道歉,哭的也很傷心。王氏將她拉回屋子裡安慰她,關氏抱著小寶牽著莎莎也跟過去。周蘭和周雪也跟著,這個時候沒有她們說話的餘地。
外面留下傅權澤等人商量正事,傅瑤也留了下來。
「看來這水家不把咱們整垮是不罷休啊!」傅瑞氣憤的道。
「這可怎麼辦好啊?兩千兩啊!」周元建頭疼的說,說話的同時又生氣的剜了周敏一眼。
「五娘,算算看,咱們家現在能湊出多少錢?」傅權澤對傅瑤道。
來之前傅權澤已經吩咐傅瑞將窯廠的賬冊都拿過來了,還有家裡剩餘的銀票,傅謙又去把酒樓里的賬冊拿過來了。
傅瑤將這些全部放到桌子上,開始一一清算。
其實這幾個月下來,不管是酒樓還是窯廠,生意都很好,傅權澤並不擔心自家拿不出這筆錢。但是主動拿出來是一回事,被人騙著拿出來又是一回事。
「就算湊足了錢給了他們,難保下次水老二不會再耍別的手段,我看要想個辦法徹底打垮他們才行。」傅瑞道。
這點也是傅權澤現在擔心的,自家一天沒垮,水老二這樣的人就不會安心一天,沒有道理可講,心胸狹隘的人就是這樣,非要讓對手伏地求饒才覺得爽快。既然如此,那就要想辦法先將他打垮。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總不能天天提心弔膽的防備他吧!」傅謙道。「是得想個辦法出來。」
等傅瑤將賬冊上的數目全部算完時,那邊還沒想出個好辦法。
「阿爹,既然四哥說水老二的那個賭館用了迷藥,咱們何不去賭館找證據呢?到時候可以讓官府的人將那個賭館抄了,那借據也就不作數了。」
「可以啊!」傅瑞眼睛一亮,正想跟傅瑤商量,那邊傅權澤已經出聲制止了。
「荒唐,賭館是你們可以隨便進去的嗎?還進去找證據,那裡三教九流的什麼人沒有,到時候把你們賠進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你們以為官府是你們家啊?想讓人家抄,人家就去抄啊!水老二既然敢開賭館,那麼肯定跟上面的人打好交道了。上次查封他的窯廠那是因為有貴人幫忙,你以為次次都能請人幫忙嗎?」
傅權澤的聲音很嚴厲,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沾染上賭館那種地方,這樣寧願賠上兩千兩銀子出來。
「可是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拿出去兩千兩,誰甘心啊?這可是咱們一家人的血汗錢。」傅瑤撅了撅嘴不滿的道,心裡恨極了水老二。
「好了,以後警醒點,」傅權澤看了她一眼,放緩了語調問:「五娘,咱們一共有多少銀子?」
「酒樓里有流動的銀錢兩百兩,窯廠有五百兩,還有三百兩訂單的錢要等貨物送完才能交付。家裡的存錢共有一千兩。還差三百兩,如果再湊湊的話可以湊夠兩千兩。」傅瑤將自己整理出來的細細說來。
大家都沉默了,這兩千兩一出,家裡等於是分文無有了。他們辛苦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苦,到頭來難道都要打水漂嗎?
主要的還是憋屈。
「姐夫,實在不行,我帶幾個人去水家,就是搶也要將那張借據搶過來,」周元建氣憤的道,站起來就準備往外走。他是個典型的粗線條漢子,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最見不得就是這樣被人暗算,早就想打上水家了。
「你回來,」傅權澤厲喝。「搶過來?你有沒有想過搶過來後會怎樣?是,到時候不需要我們付兩千兩了,但人家水家會作罷嗎?就這一個搶劫的罪都能讓你死上幾回了,還有你的兒女,難道也要跟著你再去受刑?」
一番話說的周元建低垂了腦袋。
傅權澤也不想在後輩面前這樣說周元建,剛才也是氣急了,說完后見周元建這樣,忍不住有些後悔。
傅瑤見勢故意輕鬆的說:「舅舅,沒事的,咱們現在生意都上了軌道,要不了多久,這兩千兩就掙回來了。」
「是啊!您別擔心了,咱們窯廠不僅在甘州出名了,就是隔壁的臨縣也有好多人過來看呢!要不了多久,我看就又可以加開一個窯廠了。」傅瑞也在旁邊道。
周元建這才沒那麼喪氣了,傅權澤見此,又將周敏叫到炕上坐。
商量了半天也沒想個應對章程來,傅瑤給了傅瑞一個暗示,兄妹倆一前一後的出門來。
「五娘,什麼事?」傅瑞疑惑的跟出來。
「二哥,咱們去水老二開的茶館看看吧?」傅瑤小聲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對那裡一點都不了解,人家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水老二對咱們一家了解的很,可咱們家呢!連他是開賭館的都不知道,阿爹不讓我們去他的賭館,那去那個茶樓應該沒問題吧!」
傅瑞只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頭同意了,主要是他也不甘心出這麼大一筆錢。如果是為了累積聲望做點好事,他也認了,可是,將自己的血汗錢拱手交給自家的仇人,他真的很鬱悶。
天氣很冷,但是家裡每個人都用上好的皮子做了冬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不覺得冷。兄妹倆鬼鬼祟祟的離開自家酒樓,往西大街走去。
兩層樓的茶館在西大街很顯眼,而且相對於別人家的冷冷清清,這個茶樓的生意很好。真是沒想到,這麼冷的天,人人都不願出來,這裡居然這麼火爆。
兄妹倆抬腿進去大堂。傅瑤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一個男式帽子,將自己的頭髮全部放了進去。在外面也看不出她是男是女。而且傅瑞一進去就擺出一副大爺的樣,頓時將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傅瑤也就沒人注意了。
她看了看大堂,裡面人很多,整整齊齊的擺著些四方桌,有的桌子上已經坐齊了人,人手一杯清茶,小二提著茶壺在期間穿梭。大堂內人不少。客人們雖人手一杯茶,卻大多面色凝重,並沒有品茶的愜意,原因自然是因為桌上那黑乎乎的東西——骨牌!
看那些玩牌之人聚精會神的樣子,傅瑤暗嘆一聲。這間茶樓也許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吧!先是用五百文將你困住,然後慢慢的引導你去玩更大的賭局,直到傾家蕩產。
只是這些人還渾然不知。
那邊小二還在招呼傅瑞,見他穿著不凡想要招呼他去二樓。傅瑞跟傅瑤對視一眼,跟著小二去了二樓。
二樓多是包廂,不大,一小間一小間的隔開,三四個人聚在一起玩。每個隔間都貼上了各種山水畫,在窗戶處還可以看外面的風景。如果真的只是玩玩的話倒也是個消遣的好去處,只可惜……
傅瑤猶自感嘆,跟著傅瑞每個隔間看看,挑選好的地方。那邊突然傳來幾句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客官,咱們這兒可是良心茶館,每天最多只能輸五百文,您今天已經輸了五百文了,您請便……」
「什麼?還有你們這樣趕客人的,叫你們老闆來。」
「老闆來了也是這樣,咱們老闆可是為了您著想啊!不能再玩了。」
「不行,今天不把輸的贏回來我就不走了,大爺有的是錢,趕快再給我找幾個人過來玩。」
「客官,知道您不差錢,可是規矩就是規矩,老闆說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能為了想贏錢就害得別人傾家蕩產啊!」
聽到這裡,就是傅瑤知道這個茶樓的幕後老闆是水老二,都忍不住要懷疑了,這表面看起來的確是良心茶館。可是周敏是怎麼被誑到賭館的?
那邊還在爭執,只是因為在隔間里,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隔音效果好,他們的聲音都很低,傅瑤和傅瑞要貼著門才能聽到裡面的談話。
「要不這樣吧!客官,我們老闆在北門那邊還開了一個茶館,跟這邊規模差不多,不過輸錢的底線要高點,您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傅瑤眼睛一亮,虛偽的演完了,重頭戲來了。
「你們幹什麼呢?」正聽的認真,一樓突然上來幾個客人,當先領頭的小二見傅瑤他們貼在門上偷聽,立刻出聲喝止。
傅瑤摸摸腦袋,假裝四處看,「就是想看看你們茶樓那個隔間好。」
傅瑞也大搖大擺的四處探望。
小二狐疑的看看他們,剛好剛才談話的兩人從隔間出來了,裡面也是做小二裝扮的人一臉喜色,顯然是忽悠成功了,而那個聲稱自己不差錢的人也是一臉興奮。傅瑤看過去,這人長的白白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個土財主。
兩個小二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小二就要帶著客人下樓去。
「慢著,」傅瑤本不想多管,只是眼看水老二的那兩千兩他們必須得出了,那麼她就豁出去了。
「你知道他要帶你去哪兒嗎?」她攔住那個白胖臉。「是賭館,不是茶館,是真正的賭館,可以讓人傾家蕩產的賭館。」
白胖臉顯然不相信她,閑閑的瞥了她一眼準備繼續往下走。
兩個小二也下去攔住傅瑤,剛才還說奉承討好的嘴臉立刻變得兇巴巴的,「你誰啊?來鬧事的吧!小心我叫人上來啊,趕快走。」
傅瑞連忙過去護住了傅瑤。
那邊白胖臉已經下到了一樓,眼看就要被帶走了。傅瑤連忙推開小二,幾步跑下去,後面的小二要抓她,被傅瑞幾下踢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苦力下來,他還是有那麼幾下子的。
「你站住,」傅瑤沖著白胖臉大喝,聲音尖銳,立刻讓那人停下了腳步,連帶著一樓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望向了這邊。
傅瑤站住腳,捋順了下呼吸,大聲道:「這家茶館明著叫良心茶館,就是讓你們減低防備,等你每天來玩,玩上癮之後,就會介紹你去別家。這位大哥,相信剛才小二就是在介紹你去別家茶館吧?」
白胖臉不耐的道:「是啊!我嫌這裡玩的太小,每次來都輸,等我想趕本的時候他們就說我的輸錢底線到了,不能再玩了。所以才讓他帶我去玩的大點的茶館。」
這裡是別人的地盤,傅瑤沒有多餘的時間廢話,直接問:「那麼,兩千兩銀子,你覺得玩的夠大嗎?」
這話一出,大堂里立刻出現議論聲,那邊一直想阻撓的小二也終於叫來了茶館的管事的。
「這位小姑娘,我們這是男人來的地方,你一個小姑娘就不要在這胡說八道了吧!」管事的長的慈眉善目,的確符合這個茶館的表明形象。可惜他眼睛里的狠厲還是沒能逃過傅瑤的雙眼。尤其是他一出現,大堂里立刻圍攏了一批打手。
這些打手穿著普通人的衣物,不認真注意的話是看不出他們是打手的,但傅瑤還是細心的發現這些人眼中的不同。那是一種殺氣,只有真正殺過人的人眼中才有的殺氣。
這點也是她上次被胡人追殺后發現的,那次過後,保護陳夫人的那幾個留下的護衛,眼中就有了這種殺氣。當然,兩者眼中的殺氣截然不同,但殺過人的和沒殺過人的,傅瑤還是很快能分辨出來的。
所以,她現在也真的緊張了,不由暗怪自己太魯莽了,人家敢做這樣的生意,肯定會豢養一批打手的。旁邊的傅瑞也察覺到了,不著痕迹的靠近了傅瑤,隨時準備拉上她往門外跑,現在還是大白天,相信這些人不敢把他們怎麼樣的。
傅瑤帶著帽子,人家看不出來,但是一說話,誰的聽的出來她是一小姑娘。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害羞的。
既然已經撕開了面子,她也不準備就這樣膽小的逃跑了,索性快速的將自家的遭遇說了出來。說著話的時候她帶著傅瑞慢慢的往那邊人多的地方挪動。
「我有個哥哥也是跟你們一樣,覺得這裡是良心茶館,每天來這裡玩玩,也用不了多少錢。然後昨天,突然有一群人跑到我們家,拿出了哥哥欠的兩千兩的借據。」
那個管事的一聽,沖著周圍的打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將傅瑤和傅瑞圍了起來。
傅瑤大叫:「你們看,這些人準備抓住我們滅口了,說明我說的是真的,大家可不要被他們欺騙了。」
管事的笑道:「小姑娘,你不要在這裡鬧事了,大家都是到這裡圖個輕鬆的,要不,我請你們到包廂里玩玩,輸的錢算我的怎麼樣?」
「哼!」傅瑤冷哼,「算你的,就怕我有命上去沒命下來吧!如果你真的這麼好心,就讓我把話說完,大家既然是圖個輕鬆的,那麼只當我是說段子的,大家聽聽也不礙事的吧?」
有人附和,「就讓她說說吧!」
「是啊!老闆,反正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她說……」
身正?傅瑤暗笑。順著那人的話繼續道:
「我們家一看這麼大筆借據,自然就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這裡的小二見我哥哥每天來玩,就將他介紹到了另一家據說要好一點的茶館。」說著傅瑤看了眼白胖臉,見他面色更白了。
「可是那家並不是所謂的茶館,那是一間賭館,要真的是賭館也就罷了,可是我哥哥只去了兩次,就欠下了兩千兩的債務。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欠下了這麼巨額的債務,只說進去那個賭館后就一直頭腦昏昏的。」眼見管事的想讓人強行拉走傅瑤,傅瑞連忙叫嚷,「看,我們說的對,他就想將我們拉走了,這一被拉走,我們還有命嗎?」
這話立刻讓在座的人群情激昂,如果是假的,你聽聽就算了,可是現在想動手了,明顯的是心虛了,難道這小姑娘說的是真的?多數人心裡都冒出了這個想法。
人一多,傅瑤也不那麼怕了,水老二再厲害,敢青天白日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搶人嗎?哼!
她接著道:「在座的大哥大叔們都是見慣世面的人,相信我說的是真是假大家自有公論。」
「哎呀,那不是**葯嗎?我是見過這種東西的,吸了這種葯,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一個中年漢子道。
其餘的人也各自竊竊私語,有的人相信了傅瑤的話,開始質問管事,有的人將信將疑,跟著旁人一起起鬨。一時間,大堂里熱鬧非凡。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啊!傅瑤給傅瑞一個眼色,兩人瞅准機會往人群縫裡一鑽,立刻跑出了門。
「五娘,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啊!」傅瑞拍拍胸脯,后怕的道:「幸好咱們跑去了大堂,這要是在二樓的話,人家把咱倆偷偷打暈,到時候可怎麼辦?」
「知道了,二哥,我也是看著人多,又是白天,才敢這樣的,下次不會了。」傅瑤乖乖的認錯。
「這下,他們就不敢再介紹客人去賭館了,」后怕過後,傅瑞又開始幸災樂禍了。
「對,再介紹,人家就要懷疑了,等再傳出風聲,我看他們這個茶館就真的完了。」
哼!你不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那這個風聲……」傅瑞突然低頭看著妹妹意味深長的道,「要不要咱們幫他們一把?」
傅瑤翻了翻白眼,要不要這麼聰明啊?把她的想法都給說出來了。
真以為她就這樣鬧鬧的嗎?那就太小瞧她了,今天這事就是要讓大家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等過幾天,傅瑤就會讓人傳出被這個茶館騙去賭館的事,到時候,哼哼!
良心茶館,擎等著倒閉吧!
周敏欠的那張借據的時限是十天,回到酒樓后傅瑤就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家裡人,除了受到了一通訓之外,大家的心裡也好受了些,起碼兩千兩拉下了一個茶樓,怎麼說也不算太虧。
五天後,風聲傳出去,眾人果然堅信了茶樓的幕後黑手交易。不說男人,就是家裡的女兒都嚴令禁止他們去茶樓,小賭玩玩是可以,但是一旦沾染上真正的賭館,那可是動不動就家破人亡的節奏啊!誰敢讓男人去?
等到周敏欠的那張借據的時間到的時候,茶樓的生意已經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眼看就要倒閉了。
而傅家,卻迎來了一個大翻盤:水婉琳將那張借據偷到了。
傅謙看著心上人凍得慘白的臉,心裡五味雜陳,雖然很希望這張借據不存在,可是要讓水婉琳陷入危險,他寧願交上這兩千兩。
「你別擔心,我是買通了水老二身邊的丫鬟,讓她幫我偷的,就算髮現了也不會牽連到我的。」水婉琳笑著安慰傅謙。
「好了,四哥,既然已經拿到了借據,現在想想接下來怎麼辦的好,」傅瑤將水婉琳拉到了炕梢,那裡最熱,可以讓她儘快的緩過來。可能來的匆忙,水婉琳只穿了一件素絨繡花襖,這樣單薄,難怪傅謙心疼了。
傅瑤又將自己的青花纏枝香爐遞給了她。
那邊,聽到消息的王氏等人也過來了,因為水婉琳在,傅權澤就帶著傅瑞等男子在隔壁的房間。
「多喝點熱水,你看你這孩子,怎麼穿這麼少就跑過來了?」王氏看水婉琳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了。
傅瑤知道,她娘是喜歡水婉琳的,介意的無非是她的姓氏。
「我怕來晚了被水老二發現了。」水婉琳依言喝了口熱水,身上被炕上的暖氣熏的也暖和了起來。說話也不那麼哆嗦了。
「那他發現了,你怎麼辦?還有你母親,」傅謙關注的重點依然是她的安危。
水婉琳心裡一暖,笑道:「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好了,四郎,你過去你爹那邊吧!這邊都是女眷,你在這裡像什麼話?」畢竟還沒有定親,王氏也要顧忌著體統。
傅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等接觸到水婉琳放心的眼神,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屋子。
「婉琳,你回去的時候可要不漏痕迹,還有,這幾天你盡量少出門,有什麼事就讓丫鬟過來,來的時候要注意點。還有,我建議你跟你娘儘快搬離水家。」
「我不會搬家的,」水婉琳堅決的道,「那是我爹辛辛苦苦建起來的,我會把它奪回來的。」
其實水家兩房早就分家了,要讓她離開自己的家的確很難受。傅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讓她一定要小心。
又囑咐了幾句后水婉琳就離開了,沒有讓傅謙送,這個時候還是少讓人看到他們一起的好。
「阿爹,水老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說這個借據,就是咱們把他們茶樓弄的沒了生意,他就不會善了。」水婉琳一走,傅瑤就轉身去了傅權澤他們那屋。
傅權澤點點頭,「我跟你二哥他們剛才也在說這點。從現在開始,無論是酒樓還是窯廠,都要加緊小心,尤其是酒樓,咱們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的人脈,他想搗鬼的話這邊也容易突破。」
的確是這樣,瓊州有重兵保護,一般的人不敢過去搗亂,如果在訂單上嚴格把關的話,很難讓人算計。
最大的可能就是酒樓了。
「阿爹,你放心,我會看好酒樓的,」水婉琳走後,傅謙一直心神不安的,聽到這裡,才振作了精神。
「要不這樣,讓舅舅帶幾個人過來,他武力值高,也能震懾一下。」傅瑞道。
傅權澤有些黯然,「前段時間我跟陳指揮使去臨縣,那邊的上官聽說你舅舅帶兵厲害,就請陳指揮使讓你舅舅過去幫忙操練士兵,他恐怕沒時間過來了。」
「沒事的,阿爹,甘州的官府衙門也不是吃素的,就不信他敢明目張胆的來惹事,」傅瑤道:「跟水老二打了這麼多次交道,他最擅長的就是出暗招,只要我們凡事加點小心,就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的。」
傅謙點頭,「明天開始,不管是廚房裡還是大堂,還有來往的客人,我都會嚴格把關的,寧可少做點生意,也不能讓人搗亂。」
------題外話------
鞠躬鞠躬再鞠躬!
對不起大家了,前面三章修改了一下。買過的親麻煩倒回去再看一遍,不用再花幣的。
如雪寫文希望盡善盡美,每次寫了幾章都會來回看幾遍。這幾章也是想了好久后決定修改的,如果接著以前的寫也是可以寫下去,只是這樣的話就沒有預想的完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修改了。
本來想著昨天能全部修改好的,只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太大,最後反而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好好的睡了一覺后,突然發現文思泉湧,後面的情節都有了個梗概。
明天開始,恢復更新時間。
再次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