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蔣玉娜絕對是個奇怪的女生，四末在心裡下了定論之後不再理會這件事，繼續走去那家店。

以後的幾天，四末再次去到樓頂，再也沒有看見顧溪鳴，在學校的其他地方，她也沒有見到他。然而，蔣玉娜似乎闖入了四末的生活，無論上廁所還是去食堂吃飯，她們總是見面，蔣玉娜一直找話題和四末聊天。

四末下定決心學鋼琴，找到學校最帥氣的鋼琴老師，交了學費拿了書本開始學琴生涯。上了晚自修的夜晚校園很寧靜，西區校園的路燈是歐洲復古風，路燈隱藏在不密不疏的樹葉里，散發安詳的瑩綠色光芒，把樹葉的綠照出來，映出樹葉漂亮的身姿。四末很享受地走在校園的道路上，把內心的壓抑都釋放出來。

她是提前了五分鐘去鋼琴教室，在門外聽見屬於她的那個鋼琴教室傳出老師說話的聲音。四末明白，和她共用一個教室的人還沒有下課。她敲敲門，老師的聲音透過厚重的門：「等等。」

鋼琴課老師一開門，四末就看見老師矯好的面容，與顧溪鳴比起來，略差一籌。老師很喜歡四末，因為他是一個外貌協會，加上四末擁有一雙彈鋼琴時漂亮的一雙手。

「四末，一會兒老師有事情，你可不可以先向裡面的同學學習，下節課我再教你哦。」四末豪爽地說沒問題，等她一看見是顧溪鳴時，一轉身老師已經出去逍遙了。顧溪鳴停下手，回頭看見四末，有點兒吃驚：「怎麼是你？」

「我也想不到在這裡能夠見到你。」四末坐到旁邊的凳子，打開老師的鋼琴書，問顧溪鳴：「要學什麼內容？」顧溪鳴在白色鍵盤上用修長的手指用力一按，彈出一個單音，思考的表情：「先學簡單的曲子，我挑出一段，把你不會的符號告訴你那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用。然後我彈一邊給你看，最後你自己練習。ok？」四末把書遞給他，算是默認了。顧溪鳴認真地給四末上課，兩人和諧相處的場景有點兒溫馨。四末站在顧溪鳴的旁邊，看著顧溪鳴集中注意力地彈琴，蒼白的燈光打在顧溪鳴的臉龐，映出顧溪鳴皮膚的白嫩。他長長的眼睫毛有點兒翹，此時安靜地聽著顧溪鳴彈琴。全能的寵兒，在四末的心裡，有點兒不一樣的感覺。

「你看懂了嗎？」

四末趕緊點點頭，害怕顧溪鳴看出她在花痴。顧溪鳴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四末：「現在該你練習了。」

「嗯。」

她坐在鋼琴前，優雅地抬起手，輕輕地放上鋼琴的白色鍵盤上，開始斷斷續續的彈琴學習。顧溪鳴就站在四末的身後看著四末，腦子裡回想艾文的話，便問四末：「你有什麼理想么？」

這個話題應該適合他們。

「我沒有理想，白日夢很多。」四末是笑著的，似乎在笑自己的天真，顧溪鳴明顯身體一僵硬，納悶地問：「白日夢？」「是呀，白日夢！」四末的語氣很堅定。顧溪鳴慢慢地環繞著鋼琴室走，期間不忘問：「我還以為你的夢想是做與美術有關的職業，做漫畫家的幾率很大。」四末停下手，轉身望著顧溪鳴有點兒厭惡地說：「那只是你的認為。」顧溪鳴聽出了四末聲音里的厭惡，露出他少有的笑容：「朗宇說得沒錯，談論夢想是你的禁忌。」

「你認識朗宇？」四末吃驚得微張嘴巴。

顧溪鳴點點頭，繼續說：「他是我偶然遇到的人，他向我說你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現在，我認識你了，但是我還沒有了解你。我發現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