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艾文在顧溪鳴牽著四末走過來之時已經出了車外，等候四末和顧溪鳴。兩人一來到，艾文打開車門，微笑地對著四末說：「四末小姐，再次見到你。」四末笑著回話：「見到你我也很開心。」

來到日本料理店，艾文開車離開了，只有四末和顧溪鳴。服務員拿著菜單進入包廂的時候，顧溪鳴正在問四末是否喜歡吃日本料理。四末接過服務員遞給的菜單，一邊看菜單一邊說：「即使不喜歡，都已經來了。」把喜歡的東西都點了，四末笑著把菜單還給服務員，服務員拿著菜單和另外一個服務員一起離開了。四末無聊得四處張望，笑呵呵地說：「同學都說你有錢，我點了最貴的那幾樣。那是我一直想來吃卻沒有機會。」顧溪鳴不介意四末的直白，卸去一貫的冰冷語氣：「感覺你不是經常吃。」四末對上顧溪鳴的眼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少許的傷感：「那是當然啦。吃東西還是回家自己親人動手的才是最好吃的。」

「你爸媽不用工作嗎？怎麼會有空給你做飯？」顧溪鳴好奇地問。

「當然要啦！不過，他們不在我身邊工作，只有放寒假暑假我才去他們那裡。現在我和我舅舅舅媽一起住，他們很疼我的。啊！我要打電話給他們！」四末說起舅舅舅媽，才想起自己需要告訴他們自己在外面吃飯，讓他們放心。舅媽沒有說什麼，只是惋惜浪費糧食，四末笑嘻嘻地道歉。凝望四末笑得開心，顧溪鳴不由得發自內心快樂。快樂真的會傳染。

看見四末掛了電話，顧溪鳴才問：「你在的那個家庭好幸福。」

「那是必須的！他們都很愛我，我在幸福美滿的家庭長大。雖然不是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但是他們在我放假的時候都會和我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和我共進晚餐。」四末的臉上洋溢著顧溪鳴不曾有過的幸福，她的眼角餘光瞄見顧溪鳴安靜地看著她，笑容慢慢冷卻，反過來問顧溪鳴：「你家，那麼有錢，應該很不錯。」

「錢不能衡量萬物。我爸媽他們兩個人很逍遙地生活，經常去旅遊，有時候他們工作很忙。家裡只有我和艾文，他們總是給很多錢我，讓我花。」顧溪鳴整個人露出淡淡的悲傷，四末聽到他那麼說，鼻子酸痛，眼睛不舒服，又要開始流淚了。顧溪鳴告訴四末，在他的生活里，對爸爸媽媽和爺爺的印象很淡，大家一年不曾見面一次。孤獨的生活早已註定。

服務員上菜了，四末微笑著說：「悲傷先放到一邊，吃東西最大。」

「有人對你說過，你的笑容很治癒嗎？」

「有呀。我的好朋友小璃，還有很多人。」

晚餐吃得很愉快，在以後的日子裡，顧溪鳴回憶起來，那是他人生中吃得最快樂的一次晚餐。

公園，有不少人在散步。

顧溪鳴和四末並肩行走，四末抬起頭側看顧溪鳴，感慨：「你真高啊！」

「一米八幾了。」

「生活在那麼牛逼的家庭，你應該要繼承家族企業吧？」四末一問，顧溪鳴就嘆氣：「我比你更適合說沒有夢想，肥皂劇看多了對你來說只知道這一點么？」

「我不看肥皂劇和韓劇的……關於愛情片我看得稀里糊塗，推理片和紀錄片不錯。」四末想到最喜歡的推理系列產品，內心歡快。

顧溪鳴那麼多年第一次開懷大笑，指著四末的腦袋說：「原來你是白痴呀！」

「你才是白痴！」四末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張開身上的毛，「你不僅是白痴，還是路痴，花痴！痴痴痴痴……」以往靈牙利齒的四末被戳到弱點后，罵人都不會罵了。顧溪鳴憋住大笑，按住四末的腦袋。「戰鬥力為五的小蘿莉怎麼夠我斗？」戳不到顧溪鳴腦袋的四末張牙舞爪，碰不到顧溪鳴的頭。

「啊啊啊啊啊……你不能也笑我！討厭死你們了，真是的。」四末放棄動武，要以智斗人。掙脫開顧溪鳴的魔爪，四末指著顧溪鳴的胸口直說：「我不能和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吵架，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吵。我是淑女，不能影響淑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