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討厭！」四末嘟著嘴巴不情不願地爬起床。爬起床之後才意識到今天學校放假，根本不用上課。四末連忙躲進被窩，想繼續剛剛的夢，卻再也不能了。四末氣得想把鬧鐘給砸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滿腦子都是顧溪鳴。

顧溪鳴發來一條信息，問四末要不要去草莓園，四末從來就不喜歡吃草莓，弱弱地回了一條信息問：草莓不是女生喜歡的東西么？你喜歡呀？現在有草莓么？四末等了半個小時，顧溪鳴才回復：陪我去女僕咖啡廳！

去幹嘛？

把你給賣了！

那我不去！

不去拉倒！

拉倒就拉倒！

僵持住，兩個人同時後悔了，但是誰也不想先服軟。百般無聊的四末換好衣服將要出去，威叔便問：「末末你要去哪裡？」

「威叔，我想出去一趟。」

「我送你吧。」威叔從桌面上拿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四末趕緊擺手，說：「不不不！我，我只是和朋友出去，不用送了，這裡不是我們那邊。」

威嬸適時地從外面進來，自然聽到兩人的對話，她笑眯眯地說：「是不是我們的末末長大了？有男朋友了？」

「威嬸！」四末跺跺腳，小靴子的底跟和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響聲。威叔明白地笑了，囑咐四末注意安全，四末紅著臉跑出去。

「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磨練一下，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傷。」威嬸贊同四末戀愛，親愛的老婆大人贊同的事情，威叔沒有什麼好反對的。

出來到外面的四末才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顧溪鳴，顧溪鳴看到四末來電，高興得直跳，忘記接電話了。艾文提醒顧溪鳴，該接電話了，顧溪鳴才尷尬地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你好久，很忙么？」

「不。」

「哦，那就這樣好了。」

她慌張得無法將自己內心的話說出來：我們約會吧！討厭被拒絕的感覺，雖然約會那種還未被拒絕。

「喂！你就這點出息么？」顧溪鳴在電話的另一頭很鄙夷地文四末，四末條件反射地應了：「哈？」

「打電話給我不就是剛剛後悔了么？既然後悔，那就和我一起出去玩，我會把你送回家的。」

四末笑了笑，開心地回答：「好哇！我在21路。」

「在那裡等我。」顧溪鳴說完，還小聲地嘀咕：果然是傲嬌。四末對著手機就要罵，手機已經毫無反應。

用不了多少分鐘，顧溪鳴自己開著一輛摩托車到四末面前，四末大眼一瞪，問：「你會開車？」

「小事！我還會賽車，你信么？」顧溪鳴摘下頭盔，笑眯眯地看著四末，四末的腳在發軟，乾笑幾聲：「我，我還是，不要去好了！」

「那怎麼可以？」顧溪鳴邊說邊幫四末帶好頭盔，四末硬著頭皮上了車。本來距離還是可以的，顧溪鳴一個加油，急剎車，讓四末慣性靠往顧溪鳴，因為害怕她緊緊抱住顧溪鳴沒有任何贅肉的腰。

「你婁我那麼緊，想揩我的油么？」風裡，四末勉強地聽清楚顧溪鳴說的話。她單手抱住顧溪鳴，另一隻手騰空出來，卻不知道要打顧溪鳴哪裡，她扁扁嘴巴，說：「我現在不和你吵，安全第一！」

俄而，四末問正在飛車的顧溪鳴：「你有駕照嗎？」

「我未滿十八歲，你說呢？」

「啊啊啊啊啊！太不安全了，太不可靠了！」四末大喊，顧溪鳴還沒來得及說話，四末又說：「放心，我相信你。」顧溪鳴的心窩一暖，四末繼續她的話：「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雖然是被你拖下水，但是死也不寂寞。」

大姐！你可以可以不要一下子給人一杯暖水一下子潑人一盆冷水！幸好現在是大熱天。

緊緊抱住顧溪鳴，四末不再說話，享受這自己認為甜蜜的時間。顧溪鳴身上有若隱若現的香味，味道就像是一種水果卻又像一種香草，清新。

風帶著太陽的溫暖，太陽在山頂上，河水蕩漾陽光，風景無限美好。四末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警鈴打響：「我們要去哪裡呀？」

「去玩呀！」

「你沒有說是去玩！」

「你沒有問我好不好？」顧溪鳴停下車，四末立刻下車，摘下頭盔，怒氣沖沖。顧溪鳴幫四末理順了她凌亂的頭髮，四末環視一圈眼前的景物，感覺太熟悉了：「教堂？」

「對呀！教堂的孤兒們一直問神父你什麼時候來看他們。」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四末歪著頭，學著顧溪鳴的動作，為顧溪鳴整理一下頭髮。雖然身高不夠，導致有點疲勞，但是面子要撐住，可不能讓顧溪鳴以身高嘲笑自己。顧溪鳴把嘴巴湊近四末的耳邊，輕輕地說：「你的事情，我有哪些不知道？」

「四末姐姐！阿鳴哥哥！」幾道童聲打斷四末亂想的思緒。她回頭就看到幾個飛奔而來的孩子，孩子臉上洋溢的都是單純的笑容。四末高興地抱起一個剛剛會走路，卻勉強跟著哥哥姐姐們跑來的小男孩。

「我們可想死你們了。」孩子們都圍著四末和顧溪鳴。顧溪鳴蹲下身子，摸摸面前的男孩的頭，笑著說：「猜猜我們給你們帶來了什麼東西？」

「我們猜不出來怎麼辦？」男孩想都沒想，就問。顧溪鳴佯裝思考一會，才笑呵呵地說：「猜不出來，你們就不能吃。」

「姐姐，哥哥不厚道！」小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喊。

「瞧瞧你們，說話都是和四末姐姐差不多。她也經常在朋友面前說誰誰誰，你不厚道！哎呀，怎麼辦？哥哥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