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四末難為情地瞟了兩眼藍翊，藍翊正望著她，略微擔憂地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一臉欲言又止，還萬分糾結。」

「那啥……」四末發愣了，看到顧溪鳴正和一個漂亮的女生走過，顧溪鳴根本看不見四末。四末沮喪地說：「不說了。我自己能解決。」

「有是這樣！你不要憋在心裡頭呀，說出來讓哥看看能不能幫你。」藍翊已經見過過很多次四末明明有一大串話要說，卻死都要隱瞞的樣子。

「不要……」四末十分倔強。

「說！」藍翊更加霸氣，讓四末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來。

四末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捨得問：「老哥，如果你喜歡的女生就要走了，你會怎麼做？」說出來，四末才意識到有點不合理，繼續補充：「那個人不知道你喜歡她，你會不會選擇告白？平常的生活就像哥們一樣。」

「非常喜歡么？」

「能讓你在過往的日子裡感受淡淡升起的喜歡，隨後變成了對男女之間的喜歡的人。離開她，不會覺得日子難過，但是心中的愛戀說不出去，老哥會憋得難受么？」

藍翊沉思一會，慢悠悠地說：「依照我的性格，我當然會不告白呀！傻妹，你不是說之間的相處像哥們么？像哥們以後當然會有聯繫，如果表白了，對方並不喜歡你，你們之間連朋友都不能做。」

「老哥拒絕女生是不是很狠心吶？」四末苦著臉問。

「還好。」藍翊謙虛地說。

老楊看到四末的期中考成績，怒火蹭蹭蹭直冒，恨鐵不成鋼地望著低頭的四末，語重心長地說：「司徒四末，開學的時候你可是答應我，考入年紀兩百名。可是你現在看看，你的成績有多差？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吧！高中階段的社團都是渣渣，沒有多大的利益。如果你能考上好的大學，你進入的漫畫社說不定更加好。你不是藝術生，你已經從藝術班來到六班，就應該努力學好文化。你說說，這半個學期你都在幹什麼了？」

「吃喝拉撒睡，上課學習畫畫彈琴，社團事物，還有就是瞎扯淡。」四末用悔改的語氣說著，老楊的怒火慢慢消退了，他最後只是淡淡地說：「不要讓我看到你的失敗，你是不甘心失敗的人。」

「是。」四末乖巧地點點頭。

「去，幫我把這個東西交到政教處。」

老楊遞給四末幾張紙，四末瞄了一下下，發現那是幾份檢討書。說起檢討書，四末這半個學期以來，都寫了五份檢討書，檢討內容除了遲到就是睡覺。不過有個異常變態的檢討書，那就是被政教處的陳小姐抓到，以放下頭髮不注意學生形象為理由寫的檢討書。檢討書寫多少沒有關係，唯一的問題是，五次都是被陳小姐抓到，陳小姐都認識了司徒四末。

「好。」

四末拿著檢討書走去政教處，經過座位，叫上芭比一起去。

當天晚上，四末在最後一節有鋼琴課。

為了聯繫以前學過的內容，四末打算提前去鋼琴教室。在四末練琴的時間的前面那段時間，是沒有人來練習或者學琴的，即使四末提前去，那也沒有關係。

世界上要是有後悔葯或者時光逆流，四末絕對不會選擇提前去鋼琴教室。這樣，她不知道事情真相，蒙在曖昧又溫馨的兩人關係裡面，不知道有多好。

我的愛情還沒有開花結果，便在萌芽時期被慘淡的事實里被扼殺。此後，四末在日記本上是這樣寫的。

熟悉的走廊上，飄落一片還在綠著的樹葉，月光不是很光亮，被路燈比下去了。

隱隱約約中，四末聽到優雅悅耳的鋼琴聲，是誰在彈奏一手四末不知名的抒情曲子。四末跟隨聲音，來到自己上課的那個教室，教室的門是虛掩的。

是誰，會在這時候彈琴？

透過門縫，四末看到一個美麗的身影。

她輕輕地推開門，望到自己熟悉的背影正在神情地彈奏，那個美麗的背影正靠在熟悉的背影肩膀上。

顧溪鳴喜歡的女生么？

四末恍神地往教室走回去，寂靜的校園道路上的路燈異常光，把四末的影子印得可明顯了。抒情鋼琴曲正在遠離四末，四末的腦海里卻一直都重複播放剛剛看到的場景。

如果對方不喜歡你，你跑去表白，到後面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藍翊的話，在四末的耳邊響起。四末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微微發疼，昔日顧溪鳴溫柔對她的場面如同電影般倒放。

原來他對自己的好真的像哥們像妹妹，一切都是我自己多想了。

心口的疼，越發清晰。

四末捂住胸口，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默默地把眼淚擦乾淨，四末才注意到自己前面站著蔣域納，蔣域納疑惑地看著她，說：「好不容易等你自己把眼淚擦乾。誰欺負你了？」

「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這裡都是音樂教室呀！」

「從你一開始流眼淚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只不過你專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有發現我。我來這裡當然是……找人啦！」蔣域納笑了笑，繼續說：「你默默流淚，異常堅強喲！」

「狗屁！」四末小聲地說。

蔣域納聽到鈴聲響起，眼神突然一變，似乎他對面有什麼東西。他很自然地走到四末對面，自然地一把摟住四末，緊緊地，四末掙扎不開。走到樓梯口，看不到走廊，蔣域納才把四末放開，可是已經晚了，四末生氣了。

生氣的四末揮給蔣域納兩拳，怒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