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章

原來天使是惡魔。

原來惡魔是天使。

原來惡魔和天使是鄰居。

原來這裡是物種收集所。

原來這裡是神經病院。

原來……我一直是錯的。

「小紅，明天我和朋友去野餐，可能會遲一點回來，你要記得自己準備三餐哦。」

紅色老虎看著眼前帶著眼鏡的大男孩，實際上他想和他說很久了，它就算不吃也可以活得比他好。

大男孩皺了皺眉頭，「小紅你怎麼弄得全身髒兮兮的，真擔心明天我回來會看見一堆廢材（廢棄的木材）……最好給我乖乖呆在屋裡看家！」平淡的臉孔實在不怎麼威嚴。

走到廚房挑選了一些食材處理了一下，順便把那些不明用處的食材也一起放進空間護手裡，到時候可以順便問一下用途。

和小紅匆匆用過平淡的一餐，我照著平時的模式去看書，做練習……

入睡時唯一不一樣的是懷裡多了個小抱枕，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且外層那銀色的套好像是很貴的布料所製成的，觸感出奇的好，而且還是絕對的防水，剛剛本來要拿去洗一洗哪裡知道水碰到就流開了。

抱著它的感覺就像抱了很久一樣，完全沒有不適應的感覺，更為慶幸的是並沒有再出現那類似撞鬼的夢，倒是睡得很好。

***

「綠茶。」傳送出去后，我跟那綠色頭髮的人打了個招呼，「極你怎麼也跟來了？」

沒想到極竟然會跟來，平時除了一些上課任務以外這種跑腿的事情好像挺少做？

極還沒回話就被綠茶搶話筒了，「極傳送很快，如果出了什麼事要跑路才安全啊。」

請問我只是去還筆記的是會發生什麼事？我看惹事的是你們吧？

實際上從我出來到現在不斷有目光一直望過來，我忽然覺得，叫著兩個很顯眼的傢伙實在是件錯事。

我是應該早一點起來自己慢慢問路的。

「我看到人了。」我迅速地望了望四周的四人組內有沒有認識的身影，終於發現十米外的一排黑點中有認識的人。

「西方學長！」我用力地對著越走越遠的人影喊道，我忽然覺得以我的速度如果不喊他停下應該是追不到人。

「你的筆記。」被綠茶拖了一段路，我才堪堪到達四人組的前面。

西方學長今天好像比較精神了，非常有禮貌地回答，「真是麻煩你了。」

「不會，你借我筆記我都沒感謝你呢！」

只看見西方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對著綠茶極打招呼，「查同學和格里格勒同學，你們也好。」

「你們認識哦？」我眨了眨眼睛，略有些驚訝。

「他們是學校有名的東南西北四人組。」綠茶蕩漾著莫名的微笑看著西方他們。

「過獎了，查同學的熱情如火和格里格勒同學冰艷絕世更是有不小的名氣。」西方回給一個挑釁的微笑。

原來你們才是死對頭嗎？現在冰山和火山已對決已經過時了是不是？

我真的應該自己來的。

東方惡魔重來不會有什麼尷尬，直接擦進來打破對持，「小朋友，家業需要幫忙嗎？我的交易一向很公道。」

我拿出我的誠懇，不過你還是無法把一個整天只想著坑我的人叫學長，「東方，我對和惡魔交易沒有興趣。」

「哪有這樣，我是天使哦，我哪裡長得像惡魔了？明明西方才是惡魔！」

不會吧，你是天使，我看是天屎吧？

我望向西方，結果對方卻點點頭，「是的，我是惡魔天一族族長的兒子，東方是天使金一支族長的兒子，我們是鄰居。」

惡魔和天使還是鄰居……

這世道是怎麼了，惡魔那麼的文訕訕，天使奸詐不可一世，其實原界點的傳說人物都卸倒反了是吧？

到底是誰寫錯的，你最好現在就爬出來和全世界道歉，全都被你騙了！！

我的西方天使啊，為什麼你是惡魔呢？

「再介紹你兩個鄰居，南方和北方。」接著西方推出後面兩個只是在看的人。

……東、南、西、北……都到齊了嗎？

抬頭看了看兩個明顯也是很高的人影，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熟悉。

「你們……」

「我們在煉金班見過。」

我想起來了，你們兩個是那個該死的龍族與天殺的翼人！

經過西方的一番介紹，龍族的那位是南方，翼人叫北方。

稍微聊了一下之後，似乎得早進課室的四人率先別。

「拿下堂課在見咯，小學弟，記得上線的時候要來找我們啊。」

在極很快的傳送陣中，依然可以聽見東方的聲音，「記得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是不會找你這隻吃錢的天使的！

「東，那就是你們說的煉藥不錯的？」南方拉了拉東方的衣角。

「想知道，拿東西來啊！」東方對兄弟獅子大開口。

「大家兄弟一場……」

「西，你覺得那小孩怎樣？」無視東南兩個人的耍寶，雖然總覺得身為這兩位的同伴有些丟臉。

「怎麼，對人家有興趣？」西方這句話馬上受到友人白眼一記，「就煉藥在他這個年紀天賦很好，不過有些獃獃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新人……倒是聽你說他還有煉金，如何？」

「煉金真的是天才，不過他好像比你還愛睡。」北方由衷地說了一句，包含褒義和貶義，同時打擊朋友。

「什麼叫我愛睡，是你們每天把最累的工作全丟給我，準備工作也是我在做誒！不讓我睡我就罷工！」西方一提及睡覺這件事就覺得悲哀，不是都說惡魔一向是壞事做盡，從不幫人只幫人拖後腿？我應該聽父親的話做一個標準的惡魔……

「好啦好啦，西最好了。」北方稍微敷衍一下惡魔朋友，反正對方只要好言幾句就算很生氣再送他一些甜甜的東西很快就會氣消了。

西方看見翼人默默地進入沉思，還摸了摸額頭，嘴裡好像還喃喃自語……

***

「咦？綠茶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四周很熱鬧，有些像一條商店街，不過我也不太肯定就是。

綠茶憋了我一眼，「這裡是學校販賣部，昨天老師不是叫我帶你來買東西嗎？身無裝備怎麼打怪啊？等等還要跟去野餐，我怕你待會變成野獸的午餐！」

「一個野餐那麼危險？到底是去哪裡野餐啊？」我忽然覺得我不應該違背不出門的想法，我應該爛在家裡也不要出來的。

「好像是外面的一座森林，正好可以帶你去看看中位界是怎樣的，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逛過吧？」綠茶打著算盤，想著要怎樣教唆小孩把最近賺到的錢花掉。

一座森林……不如來我家吧，我家也都是樹啊，而且動物們絕對不會把我們當午餐——他們要吃還不如吃我煮的午餐肉。

綠茶看著好像又陷入獃滯狀態的小月，不得不打斷他腦袋的不明的思考動作，「小月快走吧，要不然上課就要遲到了。」

「哦，好……」我急忙更上前去。

極走在我旁邊，「小月你擅長什麼攻擊？」

攻擊？能說丟東西嗎？「……不是很清楚誒……」

「極你現在幫他評估沒用啦，我已經去問過新人三大必需品是什麼了。」聽到後頭的對話，綠茶轉過頭拖著人向某處前進。

三大？那不是要花很多錢？一個就好不行嗎？

「等……等，綠茶你不要拿那麼多……喂！你有在聽嗎？我快要看不到路了……」

才剛進店門馬上就被綠茶塞滿東西，從手上一直增加的重量就知道綠茶還在繼續把東西不要錢地往我手上放。

閃到旁邊的的地上把手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放下，如果不是我發現手上的物品有閃閃發光似乎很容易碎掉的物品我還真想直接往綠茶頭上砸，就算我比他矮！

「綠茶，你拿符紙就算了，拿水晶是要幹嗎？」拿來擺美嗎？雖然說偶爾可能要布陣什麼的但是這種低級的效力那裡夠啊！

「拿來畫法陣啊，那個時候瞄到你竟然用粉筆，差點沒讓我打到自己，你是看戲看太多了是吧？我都不知道要慶幸你沒有用血來畫還是什麼……」

拿水晶來畫？拿那種即使很低級可是同樣貴到暴得東西來畫？我本來還想直接拿樹枝劃在地上就算了，我拿粉筆畫已經是很不錯哩！

「即使這樣你也不用拿到那麼多吧？這裡起碼已經有過百了，而且那些符紙也不便宜好不好，拿到好像不用錢那樣……」我不是提款機啦！

買符紙這種消耗用品我還是可以接受的，雖然說家裡有存貨但是低級的特別少，你叫我怎麼捨得拿來燒啊——

綠茶沒有在意我講的話，繼續進行他的採購大行動，「安啦！之前那個任務賺的錢絕對夠買啦，你這個賺最多的給我到一旁靜靜等著付錢就是了。」

「拿來。」差不多打包好的綠茶拿給收銀櫃的一個老頭，講價了半天忽然對我伸出他修長的手。

「拿什麼？」我對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我自己拿算了。」顯然覺得我破壞氣氛的綠茶直接動手，我只感覺口袋有點觸感后綠茶的爪子上就已經拿著一張眼熟得不得了的卡片。

強盜！你這個強盜！

你乾脆去當扒手算了！當學生沒錢途！

然後我看著我的學生證刷過那個收銀機，非常感慨地是沒有出現金額不足的問題，竟然真的夠買那堆積成小坡的貴貨。

但是我看見收銀的老頭一臉媚訕地望向他的金主們——我和綠茶，連看極的眼神也特別『慈祥』，我怎樣都覺得心痛。

「有本少爺幫你講價你絕對是划得來啦！不要一臉好像破產身敗名裂墜入萬丈深淵的死樣子啦！」綠茶拍了拍我的肩旁，好在沒有很大力的拍下去，要不然我真的是墜入萬丈深淵爬不起來了！

「小月，綠茶真的很厲害講價，你看你還有剩那麼多錢……不過我們的任務有那麼多錢嗎？」極也參與了安慰行動，手上還拿著一張單晃來晃去。

我一把搶過那張紙，上面寫著出去的數字足夠我以前吃喝用差不多三個月了！

第一次在學校買東西就買了我兩百多近三百伊薩，換回以前是好幾萬塊啊——

好在剩下來的金額勉強讓我沒有那麼傷心，想來老哥應該是有在裡面放了錢的，因為我實在不相信咱們坑錢的學校能讓我出一次這種亂七八糟的任務就賺10000伊薩以上的獎勵。

「哇，不可能吧？」綠茶驚訝了一下，然後手上出現一架冰藍色的手機就很熟略地按了起來。

等等，我的手機！你這個扒手！無影手不是這樣用的！！

「小月，你手機拿來要用啊。」按鈕的聲音依舊持續著，「沒啊，就一千多伊薩而已，原來月的資本是那麼的雄厚啊，你這小子竟然還裝窮！」綠茶不滿地踹爛起小孩的黑色頭髮。

喂！錯的是你好不好，搶人家錢不說，還搶人家的手機，現在還玩人家的頭！我哥給我多一點零用你嫉妒哦！

「既然資本那麼雄厚……那麼接下來課堂要用到的東西都算在小月身上啦！極快採買吧，要上課了——」綠茶發出光芒把我視線變得一片黑暗，然後身後的腳步聲還配合那罐茶去拿東西。

你們到底有沒有經過我同意啊！我弱就好欺負了是不是？

老哥，我遇到強盜了啦——

傷心完一陣后想到下個月應該就會有同樣多的零用進帳，而且私房錢已經夠下半輩子過活了，現在就算花完也沒關係。

接著我也就自己看起店屋裡的東西。

「小朋友要買跳躍符和傳送符嗎？新人很需要這些東西來代步哦，而且現在促銷，買兩打送詛咒稻草人一個。」剛剛在收銀櫃的老頭走到我面前開始推銷他店裡的東西。

詛咒稻草人？……

「那給我來六打吧。」綠茶一個、極一個、還有老哥一個……

「小朋友乾脆買十打吧，不止送你稻草人五個老身這裡還有禁品的傳送陣哦。」老頭壓低聲音偷偷地在我耳邊說著，我想老頭很開心的是他不用踮腳就可以在我耳朵旁邊說話了。

禁品？應該是貴貨，「好，那就謝謝……老爺爺了。」

「老頭，你又在危害小孩么？」綠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向老頭挑挑眉。

是說，綠茶，我們同歲是吧？說不定我還比你大叻！你還好意思這樣叫哦！！

老頭整個毛就是炸了一下，非常不高興地瞪了回去，「小朋友那麼可愛老身才不會危害他呢，你以為是你嗎？」

……綠茶你確定你有減到價而不是增倍吧？

錢是我的，我和你無冤無仇，別坑我啊——！

「本少爺才貌雙全，你竟然覺得這個獃子可愛而視我為眼中釘——喔，我知道了，你妒嫉我！」綠茶擺出非常標準的姿勢，然後指著駝背到只高我一點的老頭的鼻子，哦了長長的一聲。

「哼，想當年老身我可是公認的院草，你算哪根蔥！」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小朋友比你可愛多了。」

「幾千年前學院才多少人！就算隨便拉一個都是系草了！」會說想當年的人就證明他已經老了、老了。

「@#！&*%@……」

「……&$@#！%」

「等、等一下。」我出聲打斷他們不懂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孽緣，真是太強悍了，竟然可以從出生講到現今，現今講到未來，未來降到超現代……

我首先轉過頭對著綠茶一笑，「綠茶，我們等等是黑色……班主任的課，蹺了不好吧？」

「綠茶？greentea？改天我就加賣這個東西……哈哈哈哈……綠茶小子……」老頭用力的拍著地板，完全不怕閃到腰的那把老骨頭笑到完全沒形象地趴在地上。

「小、月！」綠茶瞪過來。

我擋！

「老爺爺，你先結帳，我之後會來多光顧的，算便宜些……綠茶，你冷靜點啊，這樣容易有高血壓的……」看著綠茶就要毆打老人家，我不得不上前阻止這兩人。

為什麼極你可以若無其事地站在旁邊看笑話，這種阻止的動作不是應該你來做的嗎？

你竟然還跟我笑！你果然是變異的爛冰山！

慶幸了一秒綠茶沒有直接拿出鞭子，然後我又繼續阻止一個老的一個少的進行無營養的鬥嘴。

「打七折給你，去掉零頭一共四百八十。」老頭接過我的信用卡……不、是學生證刷了后附加單據給我。

沒想到原來最貴的不是醫藥費……

我從來沒有嘗試過在半小時內直接花掉近千的錢，而且這個價兌換過去是十萬左右的價。

……

「以後多多光臨，打八折哦。」

我以後不想來了！

「過兩天找時間再帶你買武器。」完成第一輪採買后，綠茶馬上告知下一輪的採買，之後就直接坐極的傳送陣回課室了。

極單手撐著下巴，「很難想象小月會拿什麼武器呢……」

綠茶建議我，「小月，你先想想看你的武器外形，到時候就能直接變出來了哦。」要不然還要等好久在可以看小月的腦袋有沒有一點藝術。

「武器用變的？」要念咒語嗎？malimalihom還是芝麻開門？

綠茶從心裡再次鄙視了小孩一眼，「當然是用『變』的，要不然誰那麼得空一把一把幫你打造武器哩！而且有些人的武器還特別占空間，一直帶著跑來跑去當特訓嗎？」

當特訓不是比較好？小說里的人物崛起前都是這樣的誒。

「我們有空間物品不是？」

問出這句話后我馬上受到一記白眼。

「你以為每個人像你這樣有錢哦！我的空間物品還是極送的咧……極是王子，家裡有錢是正常的，你這個穿著打扮就是土包子的種，為什麼竟然會有那麼多錢啊！」綠茶開始傾訴他的悲慘身世，說得梨花帶淚，「我辛辛苦苦孤身一人衝進充滿死亡的地區，就為了賺生活費、攢學費，還要努力搞裝備以免哪天不慎就死在怪物腳下又是一筆醫藥費……」

恩，我知道你很可憐了，我的哥哥就是那麼敗家我有什麼辦法？

不過我覺得死在怪物腳下不如直接付收屍費比較好，其實我也有點擔心會不會連屍體都不剩呢？不過可以順便剩下一筆開銷，雖然那筆錢我省來也沒用了。

隨時會死的準備在我看見xx后已經有了，所以……沒問題的！

其他人也一樣有所覺悟了吧……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哈哈哈哈，同學們顫抖吧！」黑色歐吉桑的人還沒出現聲音就已經到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結果在老師以各式各樣神經的方法上課後，我已經對這間學校的老師不報任何希望。

都是一群神經病……這裡是神經病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