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頭霧水接受邀請

她拽過我受傷的胳膊，接著就聽到塑料紙咯吱咯吱，又感覺到她給我胳膊傷口那裡蓋了一張軟綿綿的東西。我微微睜開雙眼，驚呼：「衛生巾！」

「你喊什麼！」劉璐小臉憋得通紅，嘟著小嘴不滿的說道：「你想讓整個學校都知道啊！坐下！」我一臉無奈道：「額。。。。。。好吧。。。。。。。」她也是應急才用這個，真也不好說什麼。劉璐小心的把我袖子放下來。這衣服袖子彈性也很好，緊繃下清晰可見衛生巾的輪廓形狀。我一見這麼處理非常不錯，傷口完全蓋住了，說道：「哎，你別說啊，用這玩意還正合適呢！」劉璐一聽我這麼說，俏臉又瞬間通紅，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許和別人說，聽見沒有！」她呼著粗氣，憤憤的盯著我，小嘴噘得老高。我說道：「還用你說！我一大男生用這玩意止血還敢往外說啊！」她一聽，噗的一聲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還大男生。。。。。。行了，你知道就好」。

第二節是英語課，老師在上面講的興起，下面也沒幾個人在學。我是挺想聽來著，但腦海中不住閃過劉璐的嬌軀。下來時我也沒換衣服，直接把校服套在外面，衣袖裡還里夾著內東西，等中午看看傷口結痂了再說吧。還有，她今天是來內個了嗎，還是說，女生包里都要裝這個。

「哎，清早那女生誰呀」老白小聲問我。老白，白宇晨，我的同桌，也是我九年的同學，為數不多的好哥們之一。這小子學了七年二胡，說起來我也慚愧，我們是一起開始，不過最後只有他堅持到最後，貌似他家裡就打算讓他走特長，成績班裡中等，各種比賽獎狀家裡倒是不少，人也細皮嫩肉的，比我討女孩子喜歡。「漂亮吧」我驕傲的說道，就好像是我女朋友似得。「恩」他點了點頭。「將來是你嫂子！」我雖這麼說，可連我自己都不信，而且老白比我還大幾個月呢。「滾，看的眼熟哎，一班的？」我本想告訴他源尾，不過英語老師瞅我這好幾次了，只好悄聲回他：「回頭告訴你！」

每間教室都有兩扇門，後面門一般不開，班主任每次都是通過後門窗觀察學生，搞得人背後怪涼的。

今天因為是周一，課間操是升旗儀式，不過劉璐說讓我課間操時候去廣播站。下課鈴一響，老師都沒說下課呢，我就已經飛奔出去了。

廣播室門開著，只有劉璐一個人。

劉璐見來的人是我，便說道：「等一下啊王洋，我得放音樂，你自己看看這個吧」說著就遞給我一本厚厚的散文集選。有朱自清，巴金，也有不少散文詩，冰心，顧城的都可以見到。我捧著才讀了幾句，就感覺即便沒有華麗的修飾，只是簡單的文字拼織在一起，為什麼就能寫出如此精妙的語句呢。「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愛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兩旁，隨時播種，隨時開花。」「這年頭人們行樂的機會越過越多，不在乎等到逢年過節；所以年情節景一回回地淡下去，像從前那樣熱狂地期待著，熱狂地受用著的事情，怕只在老年人的回憶，小孩子的想象中存在著罷了。」劉璐見我看的專註，說道：「我平常不是很愛讀這些，只是偶爾翻翻，隨性找找感覺，你拿去看看吧，過幾天給我就行」。我合上書，認真的問道：「你為什麼選我？」劉璐見我一板正經的，便知道我是再問她為何把我推薦給張老師，也不在嬉笑，答道：「你聲音挺好聽的，先天音感很好，普通話也說得過去」她語氣也很自然，不像是在敷衍我。我還是不太滿意這回答接著問道：「就這麼簡單？」。劉璐不假思索便答道：「是啊，還有你形象也不錯。對了，你的髮型得改改，有空我帶你去從新剪一個」我都是去街邊小理髮店推得寸頭，現在這。。。。。。。有幾個月沒理了。劉璐接著說道：「你啊，穿衣打扮也該也該注意下了，畢業典禮咱倆是學生款禮服。哎？我想起來了，周末逛街，你怎麼穿的校服？」她這東一棒子，西一榔頭的，問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逛街穿校服，沒衣服唄。

劉璐見我支支吾吾沒有回答，些許是猜到了，說道：「那就這周六吧，你和我去逛街，給你挑點衣服再剪個頭」。我一臉驚訝說道：「幹嘛這周六就去？畢業晚會還有兩個月呢啊！禮服什麼的到時候再買唄」主要我經濟方面我也很成問題，這麼短時間上哪湊去，礙著面兒不好意思說出來。劉璐一臉輕鬆說道：「不是說晚會啊，這周末是我爺爺生日」。我趕忙說道：「這和逛街。。。。。。有什麼聯繫么」。「你也去唄！難不成你就這打扮去啊」她說的很輕鬆隨意，弄得我更加不解，問道：「不是，你爺爺過生日，我去，不太合適吧！」「怎麼，不願意？」她笑容里略帶冷意，我瞧著後背一涼，趕忙說道：「沒有，沒有，願意願意，可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她加重了語氣說道：「去就去，還要什麼理由！」這什麼跟什麼啊！一陣無語。劉璐瞧著我這般表情，笑著說道：「哈哈哈哈，不逗你了，是我爺爺叫你去的！」我更是一頭霧水，忙問道：「啊？咱倆前天才認識，你爺爺怎麼會認識我？」轉瞬又一想，這上了年紀的老人，我只認識小區里幾位，就沒了啊。。。。。。我心想：我就問她幹嘛選我推薦給張老師，硬是被她扯到她爺爺生日這問題上來了，難道是有什麼陰謀？去，我小說看多了，問道：「你兜了一大圈，不是又唬我呢吧！」劉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怎麼問題這麼多啊，我問你，你媽媽是叫高燕琴對吧」。「你怎麼知道？」「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老實周六和我去逛街，周日跟我去給爺爺過生日，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而且也不遠，就在郊區我家老宅呢」。我聽著頭暈暈的，這倒霉劉璐，嫌我問題多，不說她一個都不回答我！罷了，去就去吧，不過逛街買衣服經濟問題老大難啊。

「那行吧，我去，不過。。。。。。」劉璐見我又支支吾吾的，不滿的說道：「我什麼我，說話老是拖拖拉拉，以後別這樣，說，到底怎麼了！」「我家經濟不富裕，從你穿衣打扮上就知道和你家不是一個經濟階層的，你們的消費我承受不起，但已經答應你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想和家裡開這個口！」這話不知怎麼一股勁就吐出來了，擱在平時我還真不會，即使是九年同學的老白也不行，抹不開面吧。而現在偏偏對剛認識不久的女生說了出來。窮孩子還這麼面兒，會不會讓她看不起我。但一說完，我就全沒了剛才的氣勢，也不敢瞧她，自己悶悶沉著頭，思緒混亂。她愣了愣，聳了聳肩，很自然的說「不是說了讓你聽我的，包我身上唄」。這些錢對於她來說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讓我去花女生的錢都會很不舒服，甚至會愧疚，愧疚自己沒本事，愧疚自己需要女人提供經濟方面的幫助。我說道「讓我聽你的那也得分情況，我既然答應，一定會去，周六也聽你的，不過錢的事。。。。。。我自己想辦法」。劉璐忙問道：「你一初中學生，就這幾天能有什麼辦法，還不是和家裡人要嗎？都說了是我爺爺叫你去的，實在不行，算我借給你的，行了吧」老實說，先前我還有點想和她借，但真到這份上，我發現和女生借錢也是極難開口的，特別自己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不想讓她看輕了我，硬著頭皮說道：「告你不用就是不用！我說我有辦法，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凶什麼啊！」劉璐說完，便委屈的望著我。額。。。。。。確實是過激了。唉唉唉，我這又是幹嘛呢，人家也是出於好意幫我，我一個勁的沖她置什麼氣啊，真該死，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是沖我自己呢，你別生氣，要不你像上次那樣打我兩下吧。。。。。。」「傷口還疼不疼了？」被她突兀地這麼一問，我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一聽她既然關心我，那便是沒生我氣了，趕忙笑著答道：「嗨，不疼，本來就沒疼過嘛」劉璐聽我這般回答，面漏喜色，嬉笑著說道：「好啦，我沒生氣！」得，陽光燦爛，每次都變得這麼快，心臟受不了。她接著說道：「隨便你啦，大男子主義，還有，別老是和我說對不起，聽膩了」說罷又朝我吐了吐舌頭。

「劉璐」

「啊？」

「我剛才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因為可憐我才。。。。。。」

「你指什麼？」

「全部」

「我現在才有點是可憐你了」

「為什麼？」

「王洋，需要可憐的人才會問這種問題，以後別問了」

「恩！」看著她給予我自信的微笑，我知道，這個女孩，這麼快便走入了我生命里。我不希望是如流星般劃過一道亮痕便匆匆消逝，不，我不會通過希望，因為她教會了我，要相信自己。

鈴鈴鈴。。。。。。

我趕忙回到教室，剛坐下，老白便說道：「被批慘了吧」。我沒聽懂問道：「什麼批慘了」。老白說道：「哎？你剛升旗時候不是去班主任辦公室了么？」壞了！忘記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