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死神伍
天上淺羽把自己關在屋內已經是第四天了,景淵有些擔心。
他從未看到過天上淺羽這個樣子,脆弱的、易碎的。
他在天上淺羽這裡呆了4個月,總是看到天上淺羽在笑————溫柔的笑,淡淡的笑,充滿了壓迫感的笑……
從來沒有想象過,如果天上淺羽不再笑了該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他見識到了,原來天上淺羽也是會面無表情的,不過這種感覺,還不錯?
景淵點了點頭,隨即不再思索天上淺羽到底怎麼了,現在最主要的是他要去給客人倒酒————
尼瑪說的和陪酒妹一樣,其實事實只是店裡就剩他一個人了他不倒的話店裡生意還做不做了!
景淵表示他壓力很大。
天上淺羽你不說這居酒屋要一直開下去么?泥煤四天沒出門當自己是雲英未嫁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么!老子要累死了啊啊啊!!!
特別值得說的是,這店裡大部分的客人都和死神有關係,作為一個平民他壓力很大,看到某些一臉不屑表情的大爺狀不明生物他很想一刀砍下去啊有木有!
其實景淵特討厭某些拽到天上的貴族死神,索性還有京樂春水這個二貨可供調戲————雖然景淵同學是個面癱,但他內心還是一枚向上的好青年不是?
「你說什麼?!」京樂春水的聲音很大很大,大到遠處的幾個人都詫異地看過來,然後見到一臉扭曲表情的京樂春水,又故作矜持地轉過頭去,裝作沒看到某個丟人的貨。
「淺羽他失戀了???」
去死吧。
景淵無奈抽了抽嘴角,隨即面無表情一巴掌把京樂春水抽到桌子上。
「閉嘴。」他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我只是說淺羽和失戀似的躲在房間里沒出來,可沒說他就是失戀!」
「好吧我知道了……」京樂春水迅速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髮型:「我去看看他。」
「哦。」
景淵轉身,沒有理會要去後面找天上淺羽的京樂春水。
要論熟悉,自然是京樂春水和天上淺羽關係更好,而不是他景淵,沒準自己四天都沒勸出來的天上淺羽今天就會被京樂春水安慰好了呢。
現在有苦力可以驅使,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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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鬧什麼彆扭?!」→這是京樂春水有些氣憤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此乃天上淺羽沙啞的聲音。
「聽說你心情不好,老師也很擔心。」
「我心情好不好和他有關係么?」天上淺羽表示他很不屑。
「不管怎麼說,他是在關心你!」
「不需要。」
然後京樂春水就被天上淺羽攆出去了,景淵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京樂春水是很圓潤地離開天上淺羽房間的。
「我說……」正在擦桌子的景淵無奈搖了搖頭:「小鏡你很無聊么?」
居然給他弄現場直播?話說鏡花水月除了催眠外還可以當36o°無死角大屏幕用么?而且他對京樂春水說了什麼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知道的越多越麻煩,而現在他明顯知道了,傳說中的山本總隊長和天上淺羽的關係絕對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
聽這語調,絕對不是仇人,倒像是鬧彆扭的小輩和寬容的長輩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不過這和他有關係么?
「當然很無聊~~~」腦海里響起斬魄刀小姐慵懶的聲音:「這些天你除了練習鬼道的時候讓我布下幻術之外,其他時間我都好無聊的啊啊啊啊!!!你整天呆在這個破地方,什麼時候才能有架打?」
景淵表示對這個外表御姐本質暴力狂的斬魄刀無可奈何。
「這樣不是很不錯么?」他對鏡花水月說:「無聊了點也無所謂,很幸福。」
對於景淵來說是很幸福,而對鏡花水月來說……
「可笑。」鏡花水月的聲音充滿了鄙夷,景淵都可以想象到鏡花水月撇嘴扭身的樣子。
鏡花水月的能力是催眠和幻術,很溫柔的能力,發動始解的時候不會見血,也同樣悄無聲息。可是與此同時,鏡花水月還是一把刀。
刀乃兇器,所以就算鏡花水月表面上是個嫵媚的女子,她的本質也是鋒利的、嗜殺的。景淵不知道別的斬魄刀是什麼樣子,他家斬魄刀就是個暴力狂,整天想著打架砍人,比他這個主人積極多了。
而斬魄刀本身便是主人性格的延伸————言外之意,就是作為鏡花水月這把暴力無比而且功能很猥瑣的斬魄刀的主人,也就是景淵,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有空帶你出去逛逛。」景淵聳了聳肩,隨即走向自己的房間。
至於店裡給客人端茶倒水的那位,抱歉,鏡花水月的催眠效果不用白不用。能不伺候人是最好的,他很開心~~~~
雖然從他表面上看不出來。
「親愛的~~~」鏡花水月的聲音充滿了諂媚:「看我勞苦功高為你當牛做馬的份上,帶我出去吧!」
「我說有空再帶你出去。」
「你現在不是就有空么~」鏡花水月繼續掉節操地撒嬌:「出去嘛出去嘛~~~」
「小鏡。」景淵頓了頓,語調平靜。
「幹嘛?」
「不感覺你很丟臉么?」
「還好。」
「我可以換一把斬魄刀么?」
「貌似不能。」
「你的語氣很幸災樂禍。」
「啊咧?是么是么?一定是你的錯覺啊哈哈……」
天氣不錯啊~
景淵抬頭望了望天,隨即邁步走入天上淺羽的房間。
「吃東西么?」
「……不用。」
「喝點水?」
「不用……」
「哦對了。」景淵面癱著一張臉作恍然大悟狀→別管他那張撲克臉是怎麼做出這麼困難的表情的:「店裡這兩天生意很不好。」
「哦我知道了……」天上淺羽繼續發獃,但隨即像是被燙了似的從榻榻米上蹦了起來:「你你你……說些什麼?」
「在此之前……」景淵皺了皺眉:「把衣服穿好可以么?」
泥煤的就一身睡衣啊!衣帶沒系好啊!露出了大半片白花花的胸膛啊!還有形狀很不錯的鎖骨啊!一個大男人長那麼白乾什麼啊啊啊!!!
「惣右介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輕咳了兩聲,景淵掩下了自己的一臉尷尬:「有空關心我說什麼倒不如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
「哦。」天上淺羽乖乖坐了下來開始喝粥。
「惣右介……」
「又怎麼了?」
「粥有些涼……」By可憐巴巴的天上淺羽。
「……自己去熱。」
景淵是不是該慶幸,天上淺羽終於在他面前露出除了微笑外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