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北郊別墅,幾道黑影從外面的警戒線翻了進來,一聲悶哼,那一直守護在門口的保鏢被打暈在地。
冷逸凌洗完澡后,規矩的收拾床鋪,在監獄待了六年,早就磨光了他的菱角,原來身為上位者該有的氣質,通通磨掉在監獄里,如今他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人。
卧室門被敲響,冷逸凌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表,晚上九點,誰會敲他的卧室門。
走過去把門打開,就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口。
「冷現在,閻先生想要見你。」
閻先生,閻昊嗎?他一出獄就被閻昊給接了過來,說是一個星期後就安排他見到雪兒,今天正好第七天,難不成是雪兒來了。
「他在哪。」
黑衣人恭敬道,「請跟我來。」
冷逸凌套上一件外套,便規矩的跟著那黑衣人一起離開。
走到門口,冷逸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之前來接他的一個黑衣人開的是轎車,而現在眼前多了好幾個人,開的是麵包車,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敏感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那黑衣人沒有管冷逸凌,直接冷冷開口道,「請上車。」
冷逸凌向後退了幾步,「閻先生這是打算讓我去哪?」
「請上車。」
冷逸凌確定眼前的人一定不是閻昊派來的,轉身便要逃開,只是下一刻整個人被擊倒在地。
——
閻昊處理完公事開車回去,臨在路上特意買了冷雪最愛吃的海鮮鮑魚,滿臉笑容的回到別墅,一想到自己家裡有人等著他,心情就意外的好,自從冷雪回來,那個冰冷的房子終於有了家的感覺。
走進玄關,一進去就看見客廳多了一包行禮,這個行禮他認得,就是那天冷雪帶回來的,只是突然出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把買來的食物放在客廳,一路走進二樓,竟然沒有發現一丁點冷雪的身影,心臟就像被掏空了一樣,轉身跑到樓下。
「謝謝你,話說,我們還真是有緣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和我一個同學長的很像,不論是長相還是聲音都很像,額,對了有一點不像,我那同學是個花花公子,外向的很,只是他……。」
容寒一雙精緻的桃花眼看向冷雪,「他怎麼了?」
冷雪低眸,隨即苦笑,沒有發現容寒眼中一閃而過的冰冷,「沒什麼,時間不早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容寒含笑,也不繼續追問,「沒什麼,其實我家也住這,就是那棟房子,正好碰見了你,不過要是說起了來我們還真是有些緣分。」
說著容寒突然把手附在冷雪的頭上,冷雪一愣,緊接著容寒拿下了一直細小的干枝,讓冷雪看見。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進去吧。」
「好。」
冷雪站在別墅門口,目送容寒離開,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歐陽,如果歐陽每次說話不那麼輕佻,還真以為他們是兄弟呢。
「他是誰?」
一聲冰冷的聲音傳來。
冷雪回頭,「你怎麼在這?」
閻昊一臉陰森,「怎麼,我打擾你了,如果我不在這你是不是就要跟他走,他剛剛說什麼,他家就在這,你怎麼不跟著去?」
看到現在閻昊,冷雪忽然有種回到五年前,心裡突然范堵,語氣不善,「我跟他走不走跟你有什麼關係,請你不要忘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我們就一點瓜葛都沒有了。」
閻昊見冷雪說的決絕心裡憋悶的厲害,走上前一把挽著冷雪的摟著冷雪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只是下一秒冷雪一腳便朝著閻昊胯下踢去,只聽一聲悶哼。
冷雪越過閻昊便直接朝著別墅裡面走。
電話聲響起,閻昊拿出自己的手機,剛剛接起就聽見電話那頭焦急的喊道。
「老闆,冷逸凌被人劫走。」
「什麼,劫走了。」
——
閻昊再次進入屋裡就看見冷雪在整理行李,本身因為剛剛的事怒氣還沒有褪,現在又來這出。
走過去一腳把行李踢開,「你打算去哪,我告訴你,就算你明天走,今天你也是屬於我的。」
冷雪現在最見不得就是有人和她吼,如果是五年前她會委屈到不行,可是五年後的她已經變了,在加上黑翼過分的縱容,她現在根本就受不了一丁點委屈,更何況是閻昊給的。
眼睛睜得老大看著自己被踢翻的行禮,抬腳便和閻昊廝打了起來。
閻昊眼睛睜的老大,這幾天的安逸讓他忘記了,小貓也是有鋒利的爪子的。
一反手把冷雪固定在自己懷裡,聲音低沉,「我沒有逼問你這幾年都做了什麼,為什麼一回來就突然有了武功,我不問,只是想尊重你,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就會直接和我說,可是你呢,每天除了敷衍我還做什麼了,你是離了男人活不了了嗎,五年前那個歐陽,還有閻熙,五年後又是默默又是剛剛那個人,恩?說你到底還有多少男人是我不知道的,這五年你一個沒有任何生存能力丫頭,如今怎麼會出手就買幾萬塊的裙子,恩?」
「混蛋,男人,你不知道么,我消失的這五年就是天天陪男人睡的。」不提歐陽還好,本來對歐陽心存愧疚的她,一聽見閻昊口中的歐陽,頓時想起了歐陽出事就是出自閻昊的手。
抽出腰間的細鐵絲,穩穩的抽象閻昊,閻昊一個不放,那張擁有藝術般線條的臉,頓時劃出一道血痕。
「你夠狠,明天你休想見到你爸。」
閻昊負氣轉身進入車裡,直接啟動車子離去。
——
距離閻家別墅很近的一處玻璃裡面閃過陣陣光亮,如果仔細看見就會發現那是帶有紫外線的望遠鏡,而那使用望遠鏡的人正是剛剛送冷雪回家的容寒。
容寒透過望遠鏡看著冷雪和閻昊廝打在一起,那酷似歐陽的臉,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果然沒有錯,那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神偷白玫,真是人不可貌相。
手機突然響起,結果電話就聽見對方一陣哀嚎。
「小寒,快點過來,你哥哥有反應了。」
容寒臉色一白,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便飛一般的從下樓去。
——
閻昊開著車子來到北郊別墅,一進門就看見幾名保鏢低著頭。
「到底怎麼回事,人怎麼被劫走了。」
其中一人上前,「我們本來一直看著,可是忽然被人打了麻藥,後來便直接暈倒在地,醒來后就發現冷先生已經不見了,而且屋裡沒有任何掙扎痕迹,很顯然是冷現在自願跟著走的。」
自願跟著走,當下閻昊腦子裡面就閃現了冷雪的臉,這五年他對冷雪是一無所知,就連他被暗格的人去查都沒有任何線索,彷彿人憑空消失,又憑空跳了出來。
冷雪進入別墅,拿著自己的行禮,輕輕打開裡面的暗格,拿出一隻類似耳機的東西放在耳朵上,輕輕一按裡面便傳來閻昊手機裡面的錄音,在聽到冷逸凌三個字,冷雪心臟一沉,原來剛剛閻昊說的被劫是她爸爸,怪不得剛剛一個勁的找茬,原來是不想讓她知道她爸爸被人劫走了。
——
冷逸凌被稀里糊塗帶到一間陰暗的房間,裡面黑漆漆一片,處處散發著發霉的味道,隱約感覺地上有許多水跡。
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裡面被照亮,「冷先生,閻先生要見你。」
冷逸凌被帶出,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廳,一進去就看見一個穿著襯衫馬甲的男人背朝著他。
「先生,人帶來了。」
那男人揮一揮手,黑衣人直接離開,整個大廳裡面只剩下冷逸凌和那個沒有露面的男人。
「閻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有雪兒的消息了。」
那人慢慢轉過身,雖然年紀看似四十齣頭,可是臉上卻一點皺紋不顯,實際那人年紀隱約五十。
「凌,好久不見。」
冷逸凌睜大雙眼,雙手顫抖的看著他,「你……閻寶輝。」
那名為閻寶輝的男人,正是閻昊消失多年的養父,閻家大少爺。
閻寶輝冷哼一聲,「怎麼,看見我激動嗎,想想我們已有二十年沒有見了,這六年的牢獄生活過的怎麼樣。」
冷逸凌一改之前激動的神情,聲音冷笑,「我就知道六年前輻射珠寶出自你手,只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早早就該下手,可是竟然隔了十六年,看來你也不是很愛林凝。」
冷逸凌一句話觸碰在閻寶輝的痛處,臉色微變的閻寶輝,看了冷逸凌一會兒后,臉色立即恢復原狀,「哦,你的意思是林凝愛你嗎。」
冷逸凌呵呵一笑,「我不在乎她愛不愛我,我只知道她為我生了一個女兒,這就足夠了,畢竟我曾經擁有過她,而你是永遠得不到的。」
「哈哈,女兒,為了七千萬去賣初夜,後背我那養子收下的女兒,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林凝生下的女兒留她一命,我早就送她和你去一樣的地方,不過沒有關係,我這人大度。」
賣初夜,冷逸凌的心臟就像被擊中一樣,當初他知道自己坐牢必定會遭受追債,雪兒當初明明說是閻先生幫了她,不對,閻寶輝,閻昊,猛然抬起頭看向閻寶輝,「閻昊是你的養子,你們,你們串通好的。」冷逸凌突然覺得對不起冷雪,他還一直以為是因為在商場上和閻昊有些交情,所以才出手相救,都是他蠢,當初擔心雪兒,失去了判斷力,商場里怎麼能有交情,原來如此。
眼睛猩紅的看向閻寶輝,「畜生,雪兒才十六歲,你們怎麼能。」
「那你呢,我和林凝都訂婚了,你怎麼能背叛我和林凝在一起,枉我一直拿你當朋友,而你竟然在我背後捅刀子。」
冷逸凌嘆了一口氣,「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哈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冷逸凌,我們十八一起上大學,平日里我和你最好,我有什麼心事都和你說,當初明明是我先喜歡上林凝的,明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還暗地裡和她接觸,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那冷雪是怎麼出來的。」
「你愛信不信,我說過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林凝已經不在了,你還想怎麼樣,你想讓她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兒也容不下嗎。」
閻寶輝一臉怒氣,「對,我就是容不下,我要報復,你們這對狗男女,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林凝她其實沒有死,她現在就是個瘋子,每天瘋瘋癲癲的活著,你說,這是不是你們背叛我的報應。」
冷逸凌從新被關在地下室里,滿腦子回想著當年的事,一臉憂愁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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