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一 古墓和安溪!
癌症,還是晚期?
這個消息著實讓邢佳佳愣了好半晌,她的第一反應和小三子也是一樣的,這怎麼可能呢?從來沒有聽說玄道中人竟然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得了癌症這種不治之症啊!
「是不是醫院弄錯了?」邢佳佳張口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
小三子眼裡迸出光芒來,下意識抓住邢佳佳的胳膊,連道:「是吧,老闆連你都這麼說,我就說一定是不可能的,玄道之人最重養生之道,且有靈力護持,癌症根本是不可能的么。」
小三子不願意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他不出山門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癌症是絕症,尤其是晚期,那就代表閻王爺給了邀請函,而且是一去不回的邀請函!
人會死,普通人會死,玄道之人也會死。
但是玄道之人的死法是鬥法死的,練功走火入魔死的,被人殺死的……從來沒有得癌症死的。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相信吧。
雙小佳心裡很難受,自己師門的長輩得了癌症,離死亡不遠了。更痛不欲生的是雙小峰啊,這人是他的師父,從小教導他,照顧他,護著他的師父啊,多少年的恩情,多少年的相處,師徒倆的感情早已經比親生父子還要深厚!
雙小峰可以為了自己的師父,到處奔波找靈玉,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師父和邢佳佳下委託,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師父做一切一切,為他付出什麼都不在意你!
癌症,他也不敢相信,更不願意相信。
可是,這是事實啊。
雙小峰苦笑一聲,對邢佳佳說道:「西省知名醫院有三十三家,相關科室有四十二個,我全部帶師父看過了。」
言下之意就是師父患了癌症是鐵打的事實了,並不是某一個醫生看錯了,而是真的。
邢佳佳和周侗對視一眼,心裡一驚:如果所有醫院都看過了,還是這個結論,那麼想必這個診斷結果百分之百的真切了。
不過雙小峰的話讓邢佳佳好奇了:「你帶你師父去醫院看病,他不是在朱門么?」
「師父很高興我娶了妻子,我帶回去的丹藥非常管用,他的情況好了很多,所以他就隨我下山來了。」雙小峰娓娓道來,說不得是好還是不好了,妻子生病在醫院住著,師父說什麼都要去看看她。
再然後,他在醫院裡感覺不太好,妻子也是好心,就讓她的主治醫師看了看,結果得出的診斷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癌症,還是晚期。
妻子傻眼了,師父也愣住了,他更覺得是晴天霹靂一般。
怎麼會是這樣呢?
他像是瘋了一樣說不可能,揪著醫生說一定是他看錯了,師父的身體一直……
那個醫生是學術界的權威,在病毒細胞領域很有研究,他很肯定地告訴自己:「病人體內的病毒細胞至少存在了十年,這種細胞極有破壞力,而且有腐蝕正常細胞的可能,按照這種細胞的繁殖情況,應該病人發病很快的,他能撐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奇迹了。」
他腳步幾乎是漂浮的,獃獃地回到妻子身邊,腦海里是醫生溫和如刺刀般冰冷的聲音,縈繞不絕。雙小峰抱著妻子大哭,這麼多年,他為了師父付出了這麼多,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恢復以前的健康。
可是醫生的話,卻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洛妮心疼自己的丈夫,而丈夫的師父對她就像是親公公一樣,善良的洛妮立刻調動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請來了全省所有醫院的相關科室的醫生,為丈夫的師父會診。
醫院裡有最先進的儀器,最全面的檢查,一天一夜的會診,等到結果出來的時候,雙小峰差點跌坐在地上——癌症,晚期。
但是所有醫生都會診不出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癌症,但是師父體內的癌細胞遍布全身,已經是鐵板釘釘的。
師父在洛妮那裡,洛妮很懂事,知道了會診結果以後盡心儘力地陪著自己的師父,雙小峰絕望之餘,想到了茶樓,想到了邢佳佳。
邢佳佳答應過自己,一定會治好師父的,可是雙小峰心裡忐忑了,癌症是絕症啊,茶樓老闆縱然有再大的本事,能治療好癌症嗎?
但是這恐怕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人絕望的時候,會想盡一切辦法,找盡一切的人!
師父,他不想讓他死。
「老闆求你想辦法救救師父吧!」當緣由說盡,雙小峰的心好似被再一次剖開,偌大的男人哭的傷心極了,最後『噗通』一聲跪倒到邢佳佳面前,苦苦哀求。
「雙小峰,你太過分了!癌症是絕症啊,全省的醫生都沒有辦法,你來為難我們老闆,況且你師父是癌症晚期,神也救不了啊!」畫皮一瞪眼,覺得這個雙小峰簡直太過分了,得寸進尺的可怕。
畫皮雖然言語犀利了些,可是說的的確沒錯。
蔣緯嘆息一聲,想要扶起雙小峰來,可是他死活都不肯起來,大有邢佳佳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意思。
蔣天賜怒了:「雙小峰,你這是威脅老闆呢?」
邢佳佳咬咬嘴唇,這一大男人給她跪下,這叫什麼事情啊。她蹙眉:「雙兄,有事先起來再說。」
話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雙小峰很難堪,可是想想自己的師父,他還是固執地跪著,期艾地望著邢佳佳:「老闆,你答應過我,會治好師父的。」
小三子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他之前不肯接受,鬧騰,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的師弟即將死去的事實,現在呢,他不相信不行啊,不信師弟就真的沒有活的希望了。
邢佳佳,茶樓老闆,朱雀之火的擁有者。
小三子不值得為什麼就很相信她可以救人,他隨著雙小峰一起跪下了,老臉也不要了,哭的傷心極了:「老闆,好老闆,請你無論如何也救救我的師弟吧,小三子把一條命給你都行,一輩子都在茶樓里當僕人都行,給你當牛做馬……求你救救我師弟吧。」
雙小佳震撼了,雙小峰跪下去求邢佳佳的時候,他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這個茶樓老闆有什麼樣的本事,值得他這麼做。
來茶樓時間不長,可是雙小佳親自見了三師叔,也從他的口中得到了消息,是他甘願留下來的,並不是茶樓老闆強逼的。他不明白了,這茶樓老闆有什麼魅力,還是有什麼本事,能讓雙小峰和三師叔將全部的希望放在她身上?
邢佳佳墩身下去,雙手按在兩人的手臂上,認真:「起來吧,能救雙兄師父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能救?
雙小峰和小三子狂喜,只覺得他們的心從地獄深淵又回到了天堂里一般。
真的有救?
蔣緯和蔣天賜百思不得其解,癌症晚期是現階段的醫學無法攻克的難題,是毋容置疑的。老闆怎麼會說,有辦法治療癌症?
舒姨也有些搞不懂了,老闆在安慰雙小峰和小三子么,可是這種安慰方法——
畫皮和魑魅魍魎倒是沒有什麼不相信的,在他們的眼裡,主人做什麼都是對的,主人是無敵的,什麼都可以解決的。
癌症,癌症是世界性難題又如何,癌症不可治療又如何?
有主人在,就能夠做到。
主人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老闆,癌症哪裡是那麼容易治癒的?」舒姨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雙小峰和小三子的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是啊,癌症哪裡是那麼容易治癒的,邢佳佳是不是哄著他們開心呢?
但是他們不會想到,邢佳佳說的是真的,並沒有和他們在開玩笑。
她現在的心裡,至少有兩種治療癌症的可行辦法。
「舒姨,生死攸關的大使,我會開玩笑嗎?」邢佳佳笑眯眯地看著眾人,想著那日華天魚來下委託時候說的話,解釋,「我師父跟我說你過一個叫做安溪的地方,那裡是那一株植物生長的地方。」
植物?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茶樓里那一株小小的植物上,有人莫名其買,可是小三子眼底已經迸射出希望的光!
沒有錯,師門的典籍里說這一株植物有治療癌症的功效!
但是,只是典籍記載,真的有這種功效嗎?
「只要有一點希望就不能放棄。況且我們的希望不是一點點啊。」邢佳佳回憶著當初華天魚說的話,「我師父去過那個地方,那一株植物也是他帶回來的,當地的人若有病入膏肓的村民,用這一株植物就可以起死回生。」
邢佳佳說的是在場的人都沒有聽過的,他們簡直無法相信,這麼一株小小的植物居然擁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還有一個辦法,邢佳佳沒有說,就是她的朱雀之力。朱雀之力可以逆轉陰陽,斷生死,但是她從未試過,並不太確定。
只是這一株植物,她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它可以做到。
它既然擁有逆天的力量,那麼癌症也必然有可能會治癒。
那一個醫生的話她記在了心裡,他說,「病人體內的病毒細胞至少存在了十年,這種細胞極有破壞力,而且有腐蝕正常細胞的可能,按照這種細胞的繁殖情況,應該病人發病很快的,他能撐這麼長時間,已經是奇迹了。」
癌細胞是有破壞力的,而且有腐蝕正常細胞的可能。
那麼這樣就解釋了,為什麼雙小峰師父一直修鍊靈力卻儲存不下靈力,因為有癌細胞不停地腐蝕著靈力,在他的體內繁殖著,正是他不停止靈力的修鍊,所以癌細胞始終無法奪了他的性命,他才得存活十年之久!
「這一株植物,是我哭著喊著要研究的……」小三子喃喃自語,難道師弟的希望在他自己的身上嗎?
雙小峰扭頭看三師叔,呼吸急促,眼神是期望:「師叔!」
小三子忽然覺得慌亂了,師弟的性命全部系在自己的身上,這一份責任這一份重擔,他忽然覺得害怕了,萬一研究不出來怎麼辦,萬一師弟等不到怎麼辦?
「植物咱們只有一株,莫說使用就是研究也不夠用的。」蔣天賜很快地捋順了接下來的事情,看向邢佳佳,「老闆,現在有三件事情是必須做的,一個是要您親自跑一趟了,看看雙小峰的師父到底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您好心裡有個底兒。」
蔣天賜頭腦清楚,一兩句話的功夫就將大家浮動的心撫平了,小三子看著蔣天賜的臉,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說的沒錯。
不管醫生說再多,也沒有自己親自看一眼來的清楚,並不是不相信醫生,而是直觀的了解,比側面聽更有說服力。
「嗯,稍後我就去一趟。」邢佳佳點點頭。
蔣天賜目光落在了小三子臉上,凝重:「三長老,我非常明白您的心情,也能體諒您的難過,但是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蔣天賜此刻說的明顯就是第二件事情,但是他卻沒有立刻開口,而第一句話卻是安慰小三子,撫平他的擔心。這效果自然是明顯的,小三子安靜地點點頭,明白了:「謝謝。我該做什麼?」
為雙小峰的師父治病,是需要雙管齊下的,這一頭就是讓小三子繼續這植物的研究。蔣天賜一字一句道:「三長老,您要做的是研究,繼續研究這一株植物,哪怕剖也要剖開看,看它到底有沒有治療癌症的功效。」
小三子和雙小峰的臉色越發凝重了,雙小峰聽明白了,他們把希望寄托在這一株植物上了?
「有!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只要有更多的樣本供我研究,然後臨床實驗??」小三子激動地看著蔣天賜,身體微微顫抖,這一株植物是他第一個認出來的,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這便好了。」蔣天賜扶一扶自己的無框眼鏡,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老闆,也就是邢佳佳身上,「另一頭就是,既然老闆知道哪裡有這些植物,那麼還是要辛苦老闆一次,找到安溪這個地方,帶更多的植物回來!」
沒有更多的樣本,一切研究和臨床試驗都是空談。
「好,沒問題。」邢佳佳點頭。
蔣緯對自己的兒子越來越滿意了,對於一件事情很快就能想到完美的解決辦法,一點都不用自己擔心,剛剛他的安排至少在他看來,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還有一些事情,要等見到雙小峰的師父才能做決定。
雙小峰的師父,在朱門排名第七,也就是小三子的七師弟。
據說雙小峰的這位師父,當年一身的靈力也是相當的不凡的,實力在朱門排的上前三,只是後來身體不好,這才弱了下來。但是靈力弱了,不代表一身的本事弱了,除了一身的靈力,這位雙七還有是位偏門高手。
何為偏門?
偏門是為冷門,也就是所謂的旁門左道。玄道中人並不以此為羞恥,反而覺得人間百門技藝,旁門技藝也是正當的門路,只看這會偏門的人人品如何。
若此人人品端正,哪怕行的是偏門也光明正大,若此人人品拙劣,哪怕他走是堂堂正道,也得走出一條歪路來。
一切只看人心而已。
人說『旁門八百,左道三千』。雙七不會八百也不會三千,會的只有機關和盜墓兩樣。
因為有茶樓的定位功能,邢佳佳、雙小峰和周侗睜眼就來到了南盛市醫院中,現在雙小峰的師父正在醫院裡陪著自己的妻子,洛妮。
雙小峰站在病房外,有些不安地看邢佳佳和周侗:「不好意思,我師父的脾氣可能有些古怪,請您千萬不要在意,我沒有說過他的病情??我和洛妮說過您,岳父也提起過您。」
雙小峰這是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了,邢佳佳笑一笑:「我們不會介意的。」
既然來了,什麼情況也要應對的不是?
雙小峰走在前面推門,邢佳佳和周侗在後面跟著,周侗捏捏邢佳佳的手,笑了。
邢佳佳無奈,沖著周侗低低道:「都這麼晚了,你偏要跟著。」
周侗聲音不高,剛好讓邢佳佳聽見:「陪著你。」
簡單的三個字,陪著你。
這是周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一向是個隨性的人,怎麼想就怎麼做。
最簡單的心意,最能感動人。
邢佳佳同樣捏捏周侗的手心,展顏一笑,那意思是:她很開心。
病房門被推開了。
這是一個環境相當好的套間,最裡面是一張病床一張家屬床,外間是一個小小的會客廳,而此刻洛妮正陪著雙七在會客廳里看電視。
洛妮是一個聰明又溫柔的女子,手中一邊削著蘋果皮,一邊陪著雙七聊天。電視里是一個探索的節目,裡面是考古學家挖掘古墓,據新聞說這是前些日子地震震出來的古墓。
根據考古學家初步判斷,這個古墓年代久遠,陪葬物品極為豐富,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和考古意義,其中的文物足可以填補那個時代的空白。
誰知道雙七看了不過一眼,就扭轉了頭,冷哼了一聲:「這個古墓不過埋地三里深,居然也要地震震出來,這群考古學家才能鑽進去,真是夠丟人的。」
洛妮溫柔地聽著,這一段時間她已經明白丈夫的這位師父脾氣有些古怪,說話有些犀利和毒辣,不過他的人不壞,說什麼是什麼,而且一般他不會吹牛說大話,經他嘴裡說出來的,都是真的。
洛妮自小對這些東西是很好奇的,但是知識也僅限於書籍和電視節目,聽到雙七對節目的評價,對考古學家不屑一顧的態度,忍不住噗嗤一笑:「師父,您可真有意思。這些考古學家不是實打實學出來的本事?」
洛妮說完,將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雙七,雙七接過,毫不客氣地啃了一口,隨口道:「哼哼,學出來的本事?盜墓可不是學書本,光是死讀書是沒有用的,要親自去地下看,多挖幾個墓,比看多少本書都管用。」
洛妮莞爾一笑,她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很多人眼裡考古學家是正路,盜墓是偏門,但是她從來不這麼想,同樣都是挖人墓地而已,不過考古學家是有職業資格的,而盜墓者是黑身份的。
嚴格說起來,考古學家其實限制是非常多的,什麼可以挖,什麼不可以挖,什麼時候挖,什麼時候不可以挖,都是被規定死的。根本不和盜墓者一樣自由。
如果雙七知道洛妮心裡是這麼想的,恐怕是會直接把她當做知音了,只可惜洛妮這姑娘有什麼心事,都喜歡放在心裡,這次生病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洛文山剛好在玉石拍賣會,剛好被邢佳佳撞到了,恐怕她和雙小峰之間的結不會打開。
只能說,天下事,巧合真多。
「丫頭啊,不是我吹,想我年輕的時候,這些古墓熟的跟自己家後院似的,閉著眼睛都能進去走一個來回。」咔嚓咔嚓地啃著蘋果,雙七嘟囔著。
「那您一個古墓得轉悠多少次才能熟啊?」洛妮看節目上說的,這些考古學家們先要初步探險,然後記錄下數據,然後制定方案才會再次進入古墓,來來回回一個古墓探索的次數不小於十次。
盜墓和考古不同,但是不同在哪裡呢?這個洛妮是不知道的。
「哼哼,多少次?一個古墓只去一次!」雙七比劃了一個手指頭,得意地說,「盜亦有道,我們這一行外人的稱呼有很多的,普通人叫做盜墓,但凡有點見識的叫摸金校尉,因為往久里的年代里推,這一行也是得到過官方認可的,和這群考古學家一個身份,不過當年的校尉們可比他們自由多了。」
洛妮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這裡還有這麼多門道,頓時她也來興趣:「怎麼說?為什麼是一次,多去不行?」
雙七哈哈一笑,瞅著洛妮這丫頭,越看越覺得喜歡,他這麼多年早就悶壞了,一身的手藝也壓了箱子底很久,現在有機會回憶回憶,他高興都來不及:「這你就不懂了吧,天下盜墓者何其多,天下古墓又何其多?丫頭,你數數之前有多少個朝代,多少代帝王,又有多少侯門將相,皇親貴胄,這些人的墓這麼多,為什麼可勁兒就著一個挖,一個轉悠呢?」
洛妮下意識地點點頭,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啊。
「再說了,這一行我們也是有規矩的,先到者入盜墓,不拿超過三件的物件,遇到貧瘠的古墓,則不可拿多於一件。盜墓者晝伏夜出,早日公雞打鳴之前必須出古墓,不管到手與否都不得再碰墓里分毫。」
雙七說起盜墓這一行的故事來,那簡直是淘淘若懸河,他意味深長:「這一行啊,沒有門派這一說,但凡遇到同行都以同門論處,丫頭你想啊,既然是同門,那麼自然要給同門留個活路,都是吃這麼一碗飯的,如果前頭的人把東西都弄光了,可讓後來的同行們吃什麼喝什麼?」
這倒也是。
電視里的節目正在播放著,雙七再看一眼,打了一個哈欠:「好沒意思,這個墓地是空的,早多少年前我進去的時候,已經被人搬空了,說是歷史意義還有一些,哼哼。」
洛妮認真地看了電視,驚訝:「不會啊,據說考古學家挖掘出了很多文物呢。」
雙七驚訝地盯著那電視節目看了好半天,確定這個地理位置是他當年去過的那一個古墓,而標誌物的也是一模一樣的,但是考古學家帶出來的文物,卻完全和那個古墓的風格不符合。
此刻電視里也在講解,說這個古墓的墓葬風格和文物有些不符,懷疑是什麼什麼的。
雙七大罵一聲,蘋果核準確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洛妮聽著也好奇了,墓葬風格怎麼會和挖出來的文物風格不符合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妮問了。
雙七抓抓腦袋,鬱悶了:「該死的,當年怎麼沒有發現這裡居然有雙重古墓呢?」
雙重古墓?這是什麼意思?
洛妮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雙重古墓啊,顧名思義就是同一個地方被不同的人點中,建造了兩座陵墓。」雙七耐心地和洛妮解釋道。
「一個地方怎麼能有兩座古墓呢。這不可能!」洛妮搖搖頭。
至於原因雙七還沒來得及解釋,因為有客人到了。
雙小峰推門進去,帶著邢佳佳和周侗,洛妮和雙七聽到聲音抬頭——
「師父,我帶朋友來看您了。」雙小峰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蹲在雙七的面前,替他揉一揉雙腿,緩解了僵硬。
雙小峰的這一系列動作極為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做的,雙七心裡是很稀罕這個徒兒的,哼哼唧唧地笑了:「好了,別忙活了。你媳婦晚上替我按摩過了。」
洛妮望著自己的丈夫,溫柔的笑著。不過她沒有忘記剛剛進門的客人,讓出了兩個位置來,親自倒茶。
洛妮看著來客,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不過兩人長的是真的不錯,看起來很是登對的一對兒。
這個少女她是有些印象的,丈夫說過她,而父親隱約也提起過一個少女,描述過她的長相,和眼前的這個一模一樣。父親說,現在他們夫妻倆誤會開解,這個少女居功至偉,如果沒有她,就沒有她的幸福生活。
「謝謝。」邢佳佳和周侗客氣一笑,道過謝。
「師父,這兩位是——」雙小峰笑著介紹道。
誰想到雙七竟然揮揮手:「不用說了,我知道。」
知道?雙小峰驚地瞪大了眼睛。
雙七笑罵道:「你個臭小子,瞞著我就當師父是眼盲心盲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是你請來為師父治病的,是也不是?」
雙小峰動動嘴唇,沒有說出來,而他不想師父竟然一語就道破了邢佳佳和周侗的身份,還有他的用心。
「不說話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雙七懶懶地朝後面一趟,嘆息一聲,「這麼多年了,我的身體還不知道么,師門裡所有人包括你三師叔在內,為了我的病費了多大的心思,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
雙小峰不說話了,師父說的是事實。
「就說你,這麼多年修鍊耽誤了多少,在我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多少時間?」雙七懶懶的聲音多了點顫動,「你是我的徒弟,我希望你比我強,可是最後我這個師父拖累了你,你叫我這心裡??」
雙小峰眼眶微微熱了,他沒有想到師父心裡竟然是都明白的,第一次他聽到師父說這些話,他禁不住:「師父,這些都是應該做的,您對我可是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
雙七似是想到了什麼,嘲諷一笑。他沉思片刻,看一眼洛妮:「洛妮這丫頭,我心裡真心喜歡,是個不錯的孩子,以後有她照顧你,我也放心了。她身體不太好,沒有關係你三師叔在呢,咱還有師門,偌大的一個師門會治療不好她,這才是笑話了。」
「師父。」洛妮咬咬嘴唇。
「洛妮是個有心的孩子,醫院會診你們結果瞞著我,可是我心裡明白,我的身體恐怕是治療不好了。得了吧,就這樣有一天是一天的過吧。這一輩子,我也知足了。」雙七有一种放棄的心態了。
洛妮和雙小峰如何聽不出來?
放棄治療,這怎麼可以呢?
換做哪一個晚輩,會允許自己的長輩受病痛折磨,卻不理不睬的呢?任何一個後輩,都會想盡辦法地去治療長輩吧!
「師父?」雙小峰焦急了,聲音都變了,「您這是說什麼胡話呢,咱們玄道中人奇人不在少數,小小的一個病症怎麼治療不了了?」
「哦。能治療,我怎麼一直都是這麼一副模樣?」雙七似笑非笑,看一眼邢佳佳和周侗,「小峰,送客吧,大老遠的讓人家跑來,而且都這麼晚了,不合適哦。」
邢佳佳微微挑眉,他們這是被嫌棄了?
真是奇怪的人啊。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知道自己得了重病以後,無論怎樣的人,都會有強烈的求生慾望,因為活著是最有意義的事情,死了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對於死亡,人會畏懼。
因為畏懼,所以拒絕死亡。
「師父,這位可是為您煉製上靈丹的高人啊。」雙小峰急了,一跺腳,指著邢佳佳說道。
哦,上靈丹?
眼前的這位居然還是一位煉丹師?
雙七這才認真地看邢佳佳,這個少女年紀不大,可是沉穩有加,雖然長的不錯,可是一身的氣質卻不屬於玄道,但是仔細一看,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不同的。
同機關和盜墓打交道的雙七,自幼就有極為敏銳的直覺,他仔細看過邢佳佳皺眉:「特殊的氣息,像是靈體的味道,可是你沒有陰陽眼啊。」
茶樓是人鬼之門的入口,而之前這裡長期被畫皮和魑魅魍魎佔據,陰氣重是正常的,邢佳佳和五隻呆的時間長了,身上自然帶了靈體的氣息,但是這種氣息很淡,沒有想到雙七竟然聞出來了。
「厲害!」邢佳佳誇讚道。
「嗯,奇怪!不但有靈體的味道,還有一種灼熱的味道,像是火焰——對,是你煉丹的火焰!」雙七眼睛一亮,當下判斷道。
果然厲害。
邢佳佳笑了:「能教出雙兄這麼厲害徒弟的師父,果然也是厲害的。」
雙七冷哼了一聲:「別給我戴高帽,我知道自己的情況,用醫院的話說就是癌症晚期,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別白費心思了!」
雙小峰和洛妮面面相覷,洛妮輕輕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透露過師父的病情。
「知道了更好,可以更好地配合。」邢佳佳一點都不意外雙七會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是來看雙七的病情的,其他的事情好像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癌症是世界性的難題,尤其是晚期,上靈丹非常不錯,足夠我活一段時間了,其他的就不用白費心思了。」雙七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再關心不過,這一兩天之內他已經把病情打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的,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洛妮擔心地看一眼雙七,抿嘴,哪怕是沒希望也要治療啊,萬一有奇迹呢?
「癌症是世界性難題不假,可是是疾病總有能治癒的葯啊。」邢佳佳也不多說廢話,眼前的雙七是一個比誰清楚的人,和他說話也不用兜圈子,她直接道,「我也不用瞞你,我前段發現了一種有望治癒癌症的植物,經過三長老證實,它對你的病有效果,他正在廢寢忘食地研究,你現在說放棄治療,對得起他的一片苦心么?」
雙七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這個小姑娘說什麼?
可以治療癌症的藥草,三師兄在費勁地研究?
這是真的嗎?
「你有什麼證據?」雙七覺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
人都是怕死的,不願意死的,除非特殊絕望。但凡有一絲絲的可能說不用死,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雙七自然也不例外。
他聲音都有些啞了,眸光定定地落在邢佳佳的身上。
邢佳佳勾唇一笑,怎麼證明,雙七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人嗎?
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洛妮,不相信雙小峰,但是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我可以告訴你,那一株植物生長在哪裡。」邢佳佳這麼說。
包括周侗、洛妮和雙小峰在內,都被邢佳佳如此跳脫的話弄的愣了愣,這是什麼情況?
邢佳佳自有打算,剛剛推門之前她聽到雙七在為洛妮普及盜墓知識。聽雙七的口氣,全國各地的陵墓大概他都是知道一些的,剛好那一個叫做安溪的村落周圍的標誌性建築物,就有一座古墓。
她不知道為什麼安溪村會在這古墓旁邊,但是此刻剛好是最好的證據。
邢佳佳手裡有華天魚提供的坐標,她毫不吝嗇地讓給了雙七看:「這裡有一個叫做安溪的地方,那植物就在這裡,據說當地人用這種植物來活命,它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個地方!
安溪這個名字,雙七是陌生的,但是這個古墓他不陌生!
而且這個古墓他是去過的!
「這古墓有三千年的歷史了,是我和同伴走過的最危險的古墓之一,那一次我們折了三位同行,一行五人只出來了兩人!」雙七提到這個古墓,想到了當日那危險行程。
這個古墓里機關重重,而且甚至融合了一些教宗的風格和作風,可謂險之又險,看安溪這個地方是藏在古墓背後的,換句話來說,如果想要進入安溪村裡,那麼是必須要通過這個古墓的!
這個安溪村,到底是為了守護古墓而存在的,還是古墓是為了隱藏安溪村而存在的?
誰能告訴我,四十多歲的同事,居然在看網文,提起一系列文竟然滔滔不絕,而且,最重要的是竟然看文廢寢忘食到頸椎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