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慨然愁嘆

夏國安眉頭微皺，嘆息了一聲道：「我估計老毛時代的三十多塊錢能頂的上現在的四五千塊還不止的吧！」我很有同感：「或許更多，聽說老毛一個月才三百多塊錢，江1青每月大肆消費，用的好多的錢都是老毛的，竟然怎麼都發不完，你說過去的錢又多值錢，現在的人民幣貶值太快了，普通老百姓還是沒法活。」夏國安咋舌道：「哇塞，老毛一個月三百多嗎？我聽說有人一個月十幾塊錢的工資就已夠多了，生活過的是相當的好的。」我想著說道：「我也只是某個雜誌之類的期刊上偶爾看過，不過也忘記了是否是正確的，再說人家可是國家一把手，當然要拿最大份，優先對待。」

秦子墨扶了扶眼眶，說道：「要說吧，那個時候娶個老婆很簡單的，我聽說窮的時候有個人拿了一雙鞋什麼的就討了個老婆，房子啥的都是不用買的，牛叉不？」夏國安笑道：「牛叉，不過那時能夠撐飽肚皮就算不錯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族，典型的『高富帥』。」秦子墨得意道：「嫉妒羨慕恨了吧，誰叫哥的命運好呢？唉！我也沒法子吶，你說老爹吧太有錢了，導致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錢，愁死了，你咬我？」秦子墨伸出舌頭，做了個怪臉，夏國安氣的瑟瑟發抖，悵恨道：「要是在文化大1革命時期，丫的非得給你戴高帽不可？拉出去槍斃十分鐘，嘚瑟個啥！」

我打斷二人的爭吵，說道：「嫉妒無用，哎！說實話，現在要討個老婆可就不太容易，買房，買車，還要有『麵包』，一般小戶人家上哪弄這麼多錢去？」秦子墨笑著調侃道：「可以上我家當保姆去，誰去？」這話明顯朝著夏國安說的，我暗暗笑著，果然，夏國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道：「嘚瑟吧你？給你當保姆，你能給多少錢一月？」秦子墨想了想，說道：「一個月兩千，咋樣？不少吧？」夏國安大不悅道：「呵呵！你以為你那兩千塊錢能值多少錢？我就是要個飯也能掙他個三四千塊。」

秦子墨嗤之以鼻，哂笑道：「牛逼，你以為你是專業要飯大戶？告訴你，現在的乞丐也是個藝術活，不是我吹，一般人還真的就幹不了？現在的人麻木著呢，你沒技術你要個屁！」這個我默然，中國的騙子行業大行其道，肆意橫行，許多違法的騙子靠著自己的絕活賺個缽滿瓢滿都是很不稀奇的事情，但也同時害了不少的人。夏國安氣的不再答話，只是自言自語道：「大不了一死百了，有啥了不起的。」秦子墨哼道：「那你就死吧，國家倒是少了個累贅。」

現在的工作不好找，其實，也不是不好找，而是一個好的，令自己的滿意的工作不好找。八零九零後幾乎都是嬌生慣養寵溺大的一代人，吃不得苦，大多說人大學畢業了也沒多少的經驗，純屬於「文盲」，而又能從大學里學到的知識一般少之又少，再加上在大學上課時許多人知識做做樣子，無幾人會認真聽課，到頭來也只是混個文憑而已，大學四年也就草草了解了，出來找工作時又難免的挑三揀四，工資少了誰也不想去，工資高出擠破頭皮也未必能扣其門徑，每人照應著很難進入國家單位，即使進入難以得到高升。

很多人都打算「屈高伏低」，想著畢業后先隨意找個工作，等攢足了經驗再跳槽，但在物價橫飛的本世紀，我們能有多少人有時間與精力去等待呢？顯然沒有，大城市，一月兩三千塊顯然等把自己每日混的飽飽的就很不錯了，小城市還好，但畢竟無多少人一出校門就甘心被囚禁在「彈丸」小市區，小縣城內草草完結一生，人生苦短，能在自己精神旺盛的時期遠走高飛掙得大錢幾乎是每個青年大學生的終極夢想。做人難，做男人更加的困難，想想未來要面臨多少苦難，要學著撐起自己的家業，誰都無法預測自己將要面臨什麼災難與挑戰。未來的男人不是被自己「整死」的，而是極有可能會是被不懂得體貼自己的女人「整死」的。

我正想著，杜友良回來了，上身只是穿了件薄襯衫，看樣子是剛打球回來。「累死了，哎呦哎！」老杜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呼呼喘著大氣。「小心著涼，蓋上被子。」秦子墨提醒他道。「不用，爽死了，我蓋了老朱三個冒，老朱氣的都快炸膛了，哇哇大叫，嘿嘿！」這小子還沉浸在籃球里，可真是個藍球迷啊！「老朱？那傢伙這麼高，你吹牛皮吧？」夏國安撇嘴表示不信。「高咋了？高就牛逼嗎？老子給他來迂迴戰術，再加上我和安然配合的天衣無縫，老黑做後盾，那叫一個相當默契，他還能翻天不成？」

夏國安不屑道：「吹牛皮，滴答滴，笑嘻嘻，搞母雞！你該不會把人家安然，老黑他們的功勞硬說成了自己的了吧？」杜友良怒氣上涌，氣憤道：「你小子找死是吧？吃錯了葯了吧？」老杜怒氣沖沖，劍拔弩張似的準備教訓夏國安，寢室氣憤瞬間緊張陰鬱，為了不引起衝突，我與秦子墨急忙勸解，老秦拉住老杜勸其消氣，我責備夏國安道：「老夏，怎麼說話呢你？老杜有這個本事，都這麼久的好友了，你能信不過老杜嗎？」夏國安心內不安，表面故作鎮定，臉現扭曲的色彩，嘴唇微動，不再說話。

杜友良氣漸消了，又重新躺在自己的床鋪上，與秦子墨說了一些私話，我不想在攙和其間，腦袋逐漸空空如也，瞬間感到了一絲寂寞與空虛，不知該怎麼打發剩餘的時間。想了想，還是覺得出去到處轉轉為好，在寢室里再待下去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找到自己的外褂穿在身上，而後下了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床上了鞋子，拿著手機，打開了酷狗音樂盒，找到了單色凌的歌曲《我想我不夠好》，插上了耳機，把耳機塞入了耳內，再將手機塞入了上衣兜內，打開門走出了寢室。

天已經回春了許久了，暖和了許多。幾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穿件薄薄的毛衣外邊再罩上件薄外褂，走在日光下沒多久，已能感受到全身燥熱了。打開了所有的扣子，抖動了幾次外褂扇了扇風，瞬間感覺到涼快了許多。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毫不寂寥。由於是星期六，沒學生上課，當然是冷清的。去哪呢？頭大，諾大一個校園，三四千畝地，我竟然不知該去哪兒消遣。

學校才來半年多，按說許多的地方我應該還是陌生的，可是卻不知哪個地方能給自己帶來寬慰，此刻的自己第一次感受到無限的寂寞無助。以往，如若是自己寂寞，空虛了，繞著學校轉一圈或只是半圈，心中的鬱結就會自然而然打開了不少，內心會順暢愉快的。但今日不同，總是感覺到一股小小的失落，彷彿缺了些什麼，做什麼事情都覺得乏味，打不起精神來。明媚的日光再溫柔，竟難以融化我內心冰冷的監牢，冷若冰霜般的感覺，彷彿自己就如同一葉扁舟，不知要順水漂流到何處，隨意吧！漫無目的也好，也許這樣，反而可以抵達自己內心最欲去的目的。憑自己的直覺走，是解決寂寞最好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