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笑的時候比你哭的時候好看多了

到校后不久，轉眼便到了上課時間。儘管班主任站在講台上唾沫橫飛的喊著：「你們要耐得住寂寞，經得起誘惑，越過高考這道檻，你們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但對於這種耳根處早已磨出老繭的話，自然被我毫不留情的擋在了耳外，所有的時間，我的視線始終沒有脫離任慕雪那個空蕩蕩的座位。

不見她的身影，如坐針氈的我心裡頓感空蕩蕩的，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秒如萬年的感覺。

「老師，我肚子痛，想去趟洗手間。」猶豫再三后，終於，我起身舉起了左手。

「你不知道現在是上課時間嗎？」班主任抬起頭，扶了扶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就連全班同學怪異的目光也齊刷刷的掃在了我的臉上。

我生氣的坐了下來，磨了磨牙，嘴裡小聲嘀咕著：「怎麼那些好學生一說肚子痛，你擔心的像是自個親生的一樣呢？」

有時仔細一想，說句不好聽的，什麼師生平等，老師眼中無差生，都他媽的扯蛋。對待差生，有些老師的話頭永遠都是那樣刻薄而又犀利，就連一張不及格的低分試卷，也能破口大罵說你是蠢才。

「快去吧！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但我得提醒你，類似的情況我不希望有下次。」班主任的眼中依舊露著深深地厭惡。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急忙衝出了教室。

任慕雪的房間內依舊冰冷。

自從我進入到她的房間，她就坐在床上翻著一本厚厚的日記，即使她不說，我也知道，那是屬於她和楊子燁的。只是，她那張煞如白紙的臉，讓我看了心中有些難過。

我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慕雪，這樣做，你值得嗎？」

她抬頭看了看我，眼中布滿著血絲，頂著濃濃的鼻音說：「佳莫，我知道不值得，可我傷心，難過，放不下。」

我說：慕雪，曾經我問過晴姐，愛情是什麼，她說，是迷信，毒藥，夢。我們總認為兩個人相愛就可以了，我們忽視了很多。我們愛了，就會計較很多東西，彼此折磨，爭吵，難過。愛過之後，他就變成了夢，再也沒有那種真實的感覺。我知道你難受，可你想過沒，你的傷心難過，就是他傷害你最大的資本。

我一說完，任慕雪就將被子捂在頭頂嚎啕大哭了起來。我走近坐到床前，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別哭了，如果有緣無份，有些人註定就是匆匆過客。」

這時，她猛地掀掉了捂在頭頂的被子，雙手抱著腦袋使勁的搖晃著，「佳莫，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

我搖了搖頭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起來。有時，我都覺得自己大道理能給別人串一串，心情不好時，想安慰安慰自己，卻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還記得和初戀女友剛剛分手那會，我也躺在床上頹廢的不像樣子，不去上學，更不願張口說一句話。母親整天守在我的床邊一句句的嘟囔著，十六歲你就談戀愛，瞧你現在的慫樣，哪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

望著母親一臉失望的神色，我眼睛里止不住的流著淚水，嘴裡對母親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不久后的一天，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意外得知她和我分手是因為她喜歡上了別的男生。那天，我在她扣扣空間里寫下了最後一條留言，也許是後來看的遍數太多，時至今日，那些話，我依舊未曾將其忘記。

親愛的，聽說你又戀愛了，做為你的前男友，我祝你幸福。

曾經因為我的執著，我將一個夢變成了現實，現在我回到了原點，默默地望著你幸福。

謝謝我自己，曾經愛過你，還記得你問過我一句話嗎？你說，以後我倆要是走不到一起，我會怎麼辦。

我盯著你沉默了很久，最終我說了一句，此生我倆永不相見。

親愛的，既然你找到了屬於你的幸福，那就好好珍惜吧！或許陌路是我倆之間最好的結局，就像我以前所說的，此生我倆永不相見。

後來，因為一些家庭原因我轉學到了dx，從此，就真如我所說，我倆還真的就再也沒有見過。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如夢初醒時，任慕雪也終於停止了抽泣，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沖我哽咽著說了一句，「佳莫，我們去學校吧！」

我用詫異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

她看了看我，擠出一絲笑容，「怎麼，你還不想去學校？」

雖然她笑的有些牽強，但我還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只是我覺得，你笑的時候比你哭的時候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