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灰氣
金色漩渦裡面，說是漩渦，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洞穴，也不知道連接著什麼地方。
進入漩渦裡面，楚浩唯一感覺到的就是輝煌與大氣，晶瑩的金色光輝，自虛空中生衍，幾乎可以說是鋪天蓋地了，太過璀璨。
放眼望過去，好像來到了金的國度，有神聖的氣息在瀰漫。
不過很快，一股十分難受的壓抑感籠罩上所有人的心頭，金色的光芒下，似乎有一頭荒古的凶獸在慢慢蘇醒過來。
這很懾人，而且太過突兀了，莊嚴輝煌的金色光芒下，一股殘酷暴虐的氣息猛的炸開，如潮水在奔涌。
「那是什麼？」突然，雲海清一臉驚疑的叫道，大家一起轉頭看過去。
那是一道灰色的氣流，初時只有一點，但很快就越變越大，如同一道被污染的河流般，蜿蜒而來。
灰色氣流所過之處，金色的光芒無不退卻，不敢攖鋒，像被腐蝕了一樣。
就連金光下的璀璨莊嚴氣息，也不敵灰色氣流的侵蝕，一下子淡了許多。
「怎麼有種熟悉的味道？」摩柯玄皺眉，魁梧的身軀往前一站，托起手中缽盂朝湧來的氣流蓋過去。
瞬間，缽盂發亮，像有諸天佛徒在齊聲唱喝，淡淡的金色禪光如同一道佛音大河傾瀉而出，與灰色氣流撞到一起。
「砰！」
灰色氣流暴漲。似乎是遇到了畢生的死敵一般，竟有憤怒的情緒傳遞出來，化作一頭灰色大蛟朝摩柯玄咬過去。
「吼……」
灰蛟擺尾。仰頭大吼，掀起一陣灰色浪濤，伴隨著奇異的紋絡落下，壓得虛空都在顫動。
這是很驚人的一幕，一頭氣流顯化的蛟龍而已，竟宛若被賦予了生命般，展現出了強大的戰力。
那紋絡與神紋很像。但仔細看又似乎有所不同，形成了一個個灰氣繚繞的金屬文字。帶著吞滅萬物的氣息落下。
「是了，是最負法門！」
摩柯玄大受震動，不由自主的喝道，語氣變得異常凝重。面對迎頭拍落的金屬文字，趕緊回神雙手結印。
就在這一瞬間，他扔上去迎擊灰色氣流的缽盂已經被掀翻，被轟退了回來，灰色的金屬文字比刀刃還恐怖，在上面斬出了道道白痕。
「噝……」
在楚浩他們之後，也有人選擇了這道光門進入，看到這一幕，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可是見過摩柯玄手中缽盂的強大。可以抵抗詛咒喪鐘而不壞，沒想到竟然擋不住灰蛟的隨手一擊。
「什麼，竟然是最負法門？」雲海清顯然也知道最負法門的來歷。聞言立刻臉色大變，揮手就是一記雲光斬。
一片潔白的雲氣自其手中浮現，附著在他的掌中央，凝聚成一柄刀的形狀，化作覆滅蒼穹的光芒。
只可惜，在雲光斬劈中灰蛟的剎那。灰色氣流再現，將這道浩瀚刀光吞噬一空。
反而是摩柯玄結出的手印很強悍。泛出無數佛光，有一股鎮魔的偉岸力量，將金屬文字拍了回去。
「哦，竟是最負法門？」楚浩饒有興趣的看了過去，心中同樣有些吃驚。
他曾經被火霄的食火咒言擊中過，差點就要被吞噬本源而亡，而食火咒言裡面的那股力量，正是來自最負法門。
只不過，火霄的食火咒言不能說是完整的最負法門，只是四境天強者根據最負法門整理出來的東西，算是衍生品。
眼前的灰色氣流顯然是完整品的最負法門，灰氣涌動，像是隱藏著無窮無盡的罪惡般，欲瀆染天地。
「沒想到啊，魔絕咒封里竟然有最負法門的力量存在，這下糟糕了！」雲海清臉色沉重。
他很清楚最負法門的來歷，因為這是曾經差點一度毀滅了四境天的力量，屬於掠食者的恐怖力量。
「道兄，什麼是最負法門？」後面有人不解，開口問道。
看到雲海清和摩柯玄都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他們也意識到了不妙，但仍然是一頭霧水。
雲海清沒有解釋，最負法門的事情不能隨便亂傳，因為可能引起恐慌，唯有最強大的勢力中才有記載。
哪怕北辰深受其害，甚至整個北辰都是因為要對付掠食者與最負法門，才最終落到這個地步。
但是，除了那些自古長存的宗門大族，也很少有人知道最負法門與掠食者的存在。
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這是相當於末世一樣的話題，就算是對於高高在上的修士來說，都有可能引發慌亂。
而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則更是會引發大災難，導致所有人的恐懼和終日惶惶。
「雲海清，你退後，這裡交給我吧！」摩柯玄說道，眼神凝重的盯著眼前狂舞咆哮的灰蛟，手中法印不變。
一股深廣如蒼天，浩瀚若深海的力量自金剛手印中流出，將摩柯玄籠罩在內，宛若賦予了他金剛不壞的力量。
他魁梧健碩的體魄，銅色的肌膚被金剛大力籠罩，發出了晶瑩如玉般的色澤，像一尊沾染了塵埃的佛像，重新綻放無上威嚴。
不過雲海清並不領情，取出自己的神兵，一把湛亮的雲龍斬，不退反進，道:「我早就倒想領教領教最負法門的厲害了，就讓我看看，這曾經差點覆滅四境天的法門，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掠食者侵佔四境天，這是一個恥辱，偌大的四境天，在短短的時間內，差點全部淪陷。
對於四境天的所有修士來說，掠食者才是他們的頭號大敵，也是他們最希望擊敗的敵人。
尤其是，當初大戰，四境天的各種神術在最負法門之下，節節敗退，幾乎不堪一擊，這成了所有人心頭的遺憾。
他們並不認為是神紋神術不行，不如最負法門，而是當初的四境天缺少高端戰力。
須知，那個時候四境天最強大的不過是幾個神王，而被視為人界巔峰的帝君卻不曾出現。
雲海清握住手中長刀，狹長的刀刃泛出白亮的冷光，一縷縷雲紋在刀刃上若隱若現，似乎有龍形閃沒。
剛才隨手斬出的一記雲刀被灰氣吞沒，這讓雲海清有些不滿，他要證明神術不比最負法門差。
「錚！」
伴隨著清脆的刀鳴，一道白熾的刀光炸開，雲海清身形一變，如同驚雷閃過，速度快得驚人，揮刀斬向灰蛟。
「吼……」
灰蛟咆哮，身上灰色的氣流不斷翻湧，一個個神秘的符號文字凝聚出來，形成一堵灰色大牆。
它對雲海清並不在意，而是盯住了摩柯玄，那清聖浩大的佛耀光華讓它煩躁與厭惡。
像是天生鐫刻在靈魂中的印記般，它厭惡佛光，這是屬性上的天生對立。
「昂……」
龍吟聲震耳，一般的灰色符號朝雲海清擊去，而另一半則隨著灰蛟變摩柯玄撲過去。
「來的好，讓你嘗嘗佛爺的金剛伏魔印！」摩柯玄爆喝，肌體綻放佛耀，聖光璀璨，大步朝灰蛟邁過去。
很快，兩人就撞到了一起，一灰一金兩種色彩，瞬間互擊了上百次，如同兩塊巨大的鐵塊在撞擊。
「當！」
摩柯玄捏著手印，金剛附體，大有萬劫不破的味道，狠狠一拳砸在灰蛟的頭上。
灰蛟立刻調動灰色符號，形成一面防護罩，擋住了致命的一擊，同時探爪抓向摩柯玄的胸口，想要一擊必殺。
「金剛伏魔嗎，難道那位無上佛祖也是掠食者的對手之一？」楚浩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動手，而是有些疑惑的想道。
看架勢，摩柯玄的金剛神通明顯在對付最負法門上，比雲海清的天雲神術要強了不止一倍。
反觀雲海清那邊，雖然雲龍斬在手，刀光如浪，但每次都被灰色符號擋住，且有詭異的氣流出現，吞噬刀光力量。
不是天雲神術不夠強大，而是沒有針對性，而且最負法門又太過詭譎難測了點。
而在金剛佛光的照耀之下，灰色氣流每次出現，都如同遇到了剋制一樣，被消融掉，與佛光一起破滅。
「殺！」
雲海清和摩柯玄出手，其他人也不好站著看熱鬧，冥河死神可是說了，只有開啟魔絕咒封才有活路的可能。
他們現在才剛剛進入六道光門裡，還沒有深入呢，可不能被攔在這裡。
瞬間，各種神術炸開，爆發出燦爛的光芒，如同一陣光雨灑落，朝灰色氣流殺過去。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突然出現的灰蛟似乎跟摩柯玄有仇，緊咬著他不放。
大家都選擇軟柿子捏，一起與雲海清攻擊一般灰色符號，幫助摩柯玄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摩柯兄，我來幫你！」楚浩說道，背後火靈浮現，如一團帝火般，朝灰蛟撲過去。
經歷過食火咒言，他也想試一試，真正的最負法門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會讓曾經輝煌的四境天落魄到這個地步。
「錚！」
楚浩張開五指，並未施展任何神術，而是凝結火道神鏈，演化囚徒生靈的天地熔爐。
這也是曾經對抗掠食者的一種強大法門，以天地為銅爐，逆轉陰陽造化，擁有不可測度的偉大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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