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待這個理髮廳,根本用不著敬語

第三章 對待這個理髮廳,根本用不著敬語

回到家,我一下躺倒在床上,天殺的邱子怡,我想罵又罵不出口。舒語女神一定以為我已經有女友了吧。我沒有一次感到這麼挫敗,對於情竇初開的我來說這場打擊在所不過了。

我一把拿過枕頭,蓋在頭上,大叫著,嗚嗚的聲音只有我能知道這是什麼,我的眼前只有光透過枕頭的一片模糊。少年壯志只有舒語女神一人,相信除了志村新八沒有比我更窩囊的吧。

「語添,宇楠,吃飯了!」媽媽在廚房探出腦袋叫著,我糊裡糊塗的應了一句。

算了,還是先補充體力吧,我又站起來,摸了摸剛剪短的頭髮,我相信它現在一定亂糟糟的,不過我卻不想整理,不是有很多漫畫人物也是這樣卻非常受歡迎嗎?

進入終極幻想功能的我是瘋狂的。我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打開門,我走出去,媽媽正從廚房端菜出來,看到我的樣子,睜大了眼睛,菜快要掉在地上,可是卻沒有,她腳一踢,菜又穩穩的在她右手上。我呵呵一笑,別提有多傻了。

「怎麼了?」聽到動靜的華宇楠從房間里出來,她的眼睛在媽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看向我,笑成羊癲瘋,她倚在門邊,在我極端鄙視的眼神下,終於在媽把菜放好的時候,重新站直:「嗯,你終於轉型了啊。」

我不想理會她,畢竟愛護精神病人是我們國家一直以來的傳統。

走到餐桌旁,坐好,拿筷子,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又放下倒在桌子上,臉貼在桌子上,一點都不想起來了。

「誒,不至於換造型連性格都換了吧。」華宇楠走過來拍拍我的肩。

我沖她苦笑,在自己女神面前一共出糗三次還真是不一般的運氣,突然我想到了什麼,趕緊坐直,掃視了她們一眼,問道:「舒語呢?不是說會在我們家待上半個月嗎?」這才第一天啊。

老媽也轉過頭,看向華宇楠:「對啊,她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碰上什麼就不好了,她要是還在找那個大白狗狗嗎?你趕緊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回來,時間也不早了。」老媽催促道。

華宇楠一邊應道,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我開口問道:「通了嗎?」「沒。」...「通了嗎?」「再等等」...「通了嗎?」「還沒」...「沒人接。」

我經過剛剛那幾分時早就已經沉不住氣,我衝出門,想到還在詠月花園看到了她,想她一定是去找大白了,我在分岔路口跑向詠月花園,如果我還有心情來研究造型問題的話,我一定會想到我的頭髮全部往後飄去,一副逆風少年的模樣。

我的耳畔呼呼風聲,直覺讓我停下腳步,我撐膝喘氣,大腦因為過度的運動早已缺氧,我艱難的抬頭,一家小店發著微弱的光——「萌萌噠理髮廳」。

我直起身,走向店內,一種直覺,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感到自己是神經病,女神下落不明,我還有心情來這裡,而且,你現在身上有沒有錢,說來還錢也很瞎吧。

我推開玻璃門。

「歡迎光臨萌...」萌喵一如既往的鞠躬敬禮,卻突然地釘在了原地,那眼神就跟看到鬼一樣。我這次不想吐槽,我問道:「萌喵,你有看到王舒語嗎?就是那個很出名的王舒語,不要問我什麼廢話,對,你有看到王舒語嗎?」|我一口氣回答他可能問的一切問題。

「這位騷年,你不是上午來過嗎,怎麼又來了。」凡事都有例外嘛。

「是這樣的沒錯。」萌喵臉上讓我無法忽視的震驚讓我只能回答,「可是有什麼我會再來和你解釋的,請問一下你有看到王舒語嗎?」

不一會兒我就轉回了正題。

小雅也從裡間走出來,看到了我,眼前也有驚異,不過很快就隱了下去,我也沒再在意。

「小雅,小雅,這是怎麼回事,咒語失靈了嗎?」萌喵從我身後走過去,我盯著他們,又問了一遍:「你們又看到王舒語嗎,微博紅人王舒語?」我的耐心快要到極點了。

「萌喵,也許是咒語失靈了,或者要過了今天才會起效,雖然這種幾率達到幾千分之一,但是比起第三種,還是有可能的,看看他有什麼要幫忙的,去幫幫他。」雖然他們的談話很奇怪,但我還是忍了下來,不過是中二病嚴重的兩人嘛。

我捕捉到了有用的情報——幫幫他。很好他們會幫我。

「你是說王舒語嗎?我們會幫你的。」小雅沖我說到,又對萌喵說道:「嗯,你先去幫他找找。既然是名人我們自然是會幫忙的。」

我低頭道謝。多一個人幫忙找,也是比起一個人找要好。從沒有覺得有那麼多人認識王舒語很好。

也許是我把事情擴大化了,現在還沒到八點,可是我擔心她迷路,畢竟a市這座小城,沒有什麼搞現代化的建築,卻有著千萬座小洋房,小路七拐八彎,她曾在微博上說她可能迷路,她是個路痴。

我拉著萌喵想要朝那個社區運動器材奔去。

「咦,八點了。」萌喵突然說道。他還有心情看時間,甚至停下了腳步。

我轉過頭去看向萌喵,問他為什麼停下來,可是卻看到一個畫風完全不一樣的萌喵。還是那張稍稍有些剛毅的臉,可是卻依然沒有那種二次元的樣子,倒像是個面癱,人也變得年輕了不少,就像是個高中生。他掙開我的手,脫下那家庭主婦的圍巾,一臉嫌惡的丟在一旁,接著把頭上的發箍給摘下來。

「小子,像你這樣要找到你的女神,是沒辦法的,況且,a城就這麼點大,怎麼會走丟呢。」萌喵環胸倚在一旁的電線杆上。

-------------------------萌萌噠理髮廳里----------------------------

小雅端著咖啡走出來,坐在白色桌椅前,眼睛瞄到日曆上,默默念著:「十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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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喵,你這是...」我獃獃指著萌喵,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劈了一下,我抱頭,「好痛!」

「別叫我萌喵,我最討厭別人叫我萌喵了。」大叔,你是有雙重人格吧。

我一臉鄙夷的看向肇事者。他說道:「叫我月生,大叔那兩個字也可以省了。」

「好,月生。」

月生站直,看向我,沉著臉,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徽章,戴在胸前,狡黠一笑:「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的那位女神,好像情況不怎麼好哦。」

我不得已正經起來:「你又沒看到她,憑什麼亂說?」

月生看向我,兀自喃喃道:「反正你也不會再記得了。也罷。」他正視我雙眼:「這樣好了,反正我也閑得無聊,就帶你去找她。」

「找,你要怎麼帶我去找。」說實話我不太喜歡現在的萌喵大叔。

是夜,周圍寒氣嗖嗖,我雖然訝異,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不只有二次元世界才存在魔法——我啊的大叫,一直拍打著月生的手:「喂,喂,你放我下去,快點,我自己去找舒語。放開。」

「小子,你別動,就要到了,別動。」往後我回憶起這段事,還真是佩服月生,要控制住失控的我還要穩住好久不見的飛翔之術。

我的眼淚就要掉落下來,眼鏡受不了了地心引力,掉落下去,而我也在緩緩降落。

老媽。

華宇楠。

王舒語啊。

我的遺言還沒想好,就不多說了,別讓我死啊。

我少年壯志還未酬,中二期還沒過去,一代天驕就這樣隕落了。我無限感慨。

「喂,膽小鬼,睜開你的眼,我們還活著,笨蛋。」

活著,我緊閉著眼,摸著自己的腿,又摸了摸手,沒有斷手斷腳,也沒有疼痛,我試著睜開眼,看得到。我放下手,瞪著月生,我算得出結論了,這貨根本就不是萌喵大叔,一副家庭婦男的樣子,也擋不住那煞氣。

對待這樣的人,也完全用不到敬語的。

我掃視四周,一棟鐵皮房?難道,舒語在這裡面?我抬眼看向月生。

還是那副欠揍的動作,他倚在一棵大樹下。似笑非笑的說:「這種惡俗的情節還真讓你給碰上了,我就不搶你風頭了,快去救你的女神吧,說不定他會因此芳心暗許哦。」

我雖然強烈鄙視,但還是無可救藥的yy我們手牽手漫步街頭,所到之處處處開滿鮮花的樣子。

「口水都要滿出來了。」月生不合時宜的打斷。

我摸摸嘴角,沒有啊,又騙我。我瞪了他一眼。放輕腳步走進鐵皮屋。

鐵皮屋裡空蕩蕩的,慘淡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在地上印出窗戶的輪廓,涼涼的冷風一陣陣吹著,我緊了緊身上的短袖襯衫,腦海里凈是那些恐怖小說的影子。

突然一陣鈴聲傳來,我當即被嚇了一跳,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是那種恐怖鈴聲吧。我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接通:「語添,找到舒語了嗎?」

還好是姐姐,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問道:「好像要找到了,又好像沒有。」

「什麼叫做好像要找到了?舒語人呢?」拜託,華宇楠,我現在都要被逼瘋了,周圍陰森森的環境讓我還是沒有喘過氣來。我正這麼想著,腳上傳來一陣冰涼,我驚叫出聲,「啊——」

「華語添,華語添。」手機被我一下甩出好幾米遠,我心想,這下完了,唯一的聯絡工具啊。

我彈跳出去,里那個惡鬼盡量遠些。可憐我連騙人都很少,上帝沒讓我大顯身手,反倒讓我被拽下阿鼻地獄嗎?

「語添,別怕,是我。」那「鬼」突然抬起頭來。

長發凌亂的貼在臉上,汗水濕漉漉的滑下來。我看向她,仔細辨認。我慢慢走向她,有氣無力的聲音讓我無法辨認她是誰,只得走向她,我顫抖著手撥開她的頭髮,沒戴眼鏡的我,視線有些模糊,但是我還是能清楚地認出她來——王舒語。

她此刻的狼狽,讓我很難把她與那個驕傲的王舒語相比,我趕緊抱起她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看到大白了。」她趴在我背上,喘著氣說著,便暈了過去。

我一愣,背著她向門外奔去。

應該不是綁架,我想,如果是綁架,不可能沒有人在這看著。我眯起眼,那是什麼呢?

我瞪大眼,看著門前不知什麼時候躺了的人,和站在那人群中叼著一根煙的月生,他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沒有一點異常,這讓我想起漫畫里的那些英雄。

一個還沒死透的人突然抓起棍子向他劈去,我趕緊放下王舒語衝過去,替他擋了那一棍。我感到我的眼前一片赤紅,頭部有巨大的轟鳴聲。我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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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我皺緊了眉頭,我睜開眼,手摸向腦袋,我還真是幸運呢。我不得不感慨。

對了,王舒語和月生呢。我看向周圍,只有一群倒下的人和暈過去的舒語,我站起來,看到從樹上跳下來的月生。他有些不悅,可能是因為不習慣被我這樣一個死宅男給救了吧。他一言不發的抱起舒語女神,我順勢接過來,看向月生:「這下你可欠我一個人情了。」

他吐了一口二手煙,我皺眉後退一步。良久他才開口:「這根本就不用你幫忙,他們跟本就傷不了我,而且,你能找到王舒語也是多虧了我。還有繃帶錢我還沒算呢。」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頭上纏滿了繃帶。

什麼啊,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我幫忙啊。

「小子,你好了嗎,我都幫你解決這麼多了,再來,我就要走了。」他有些不耐煩。

我吐槽:「喂,月生,你要知道,是小雅叫你幫忙的哦...」

我還沒說完,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眼前出現了月生的臉,那雙嗜血的雙眸通紅:「我警告你,別再我面前提那個女人。」我這才注意到,每個倒下的人身下都是一片奪目的血。

月生又說道:「今天給你一個教訓。」我閉上眼睛,鼻樑上像是有一個東西。

我又睜開眼,又是一愣。我的眼鏡。

不知什麼時候,月生又拉起我的手,我的手又抱緊了王舒語。

即使會出事,我也不怕了,我感到自己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堅定。我們在皎潔而巨大的月亮下向市區飛去。降落在詠月花園中,他看了看手錶,兀自喃喃道:「快到午夜了,又浪費了一個晚上呢。看來要讓她逃過一劫了吧。」倏地他轉過身。直視我眼睛:「你不會說出去的吧?」

我愣愣點頭。我發現再待下去,我就只會發愣了。

----------第二天-----------

我伸手撫向我頭上的繃帶,疼痛襲來,我疼的字眼咧嘴。還真的不是夢啊,還真的得要去還錢啊,我爬起來,伸手關了電風扇。還有些迷糊的我推了推眼鏡,我竟然戴著眼鏡就睡著了。

翻開被子,我走下床,這才有些悲哀,完了,這樣一來,我不被老媽和華宇楠給罵死,她們一定不會管我死活,而是會責怪我沒有保護好王舒語吧。有這樣的家人,我還真的很想念老爸在的日子啊,至少他是一個正常人。

「鑒定完畢。」我掏出月生掉在地上的徽章。就這樣躺在床上打量起來,黑紅交接的徽章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圖案。整個徽章是盾牌形狀的,上面是一個有人臉的太陽在正中間,看上去似乎戴了很久了,可是除了掉色就沒有什麼地方是損壞的,那麼這枚徽章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好像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產生了啊。我握緊徽章,狡黠的笑了。

老媽從門外走進來,我趕緊把徽章收好,看向老媽,她端著藥用紗布走來,我還以為她要轉性了呢,現在看來,還真是我想多了。

她把東西往我書桌上一放,睥睨一笑:「就你那慫樣,還想英雄救美逞英雄,這下好了,惹上事了吧,我可沒有時間幫你,你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看吧,我一定不是她親生的。

老媽走後,我才開始換紗布,之所以要等到這時候,就是因為,我剛剛發現,我的傷口,好像快好了。

拆下紗布。我驚叫出聲——結痂了!而且還很大,完了,我這才當一天的美少男啊,這下完了。

我拿起紗布和鑷子,算了,至少這樣,會比較順眼的吧——我是這麼認為的。

吃過早餐,我就出門,這是我第三天每天起床沒有開電腦了。我甚感憂戚。

「語添,不去看看舒語嗎?」老媽推開門沖我哄著。

我騎著自行車頭也不回的搖手。

------------萌萌噠理髮廳------------

原來這個理髮廳這沒早就開門了,我摸著腦袋,看向一旁晨練的老爺爺和老太太,還真是優秀理髮廳啊,我想象著這個獎項被掛上這個理髮廳潔白無瑕的牆壁的情景,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我停下自行車,摸了摸口袋,錢包帶了。不會有差錯了吧這次。

鎖好自行車,我狠狠地行了一口甜膩的空氣,這多虧了一旁的糖果店的功勞,這家店也很早就開門了呢。

不多想了,我只對這家店的徽章有興趣罷了,等到弄清楚這徽章是什麼來路,在遠離這裡,免得被這家店的倒霉給傳染了。我想著,推開店門,洗髮水的味道就傳來,我摸摸後腦勺,看來這家洗髮店的魅力這麼大,這麼早就有人來啊。

「歡迎光臨萌萌噠理髮廳——騷年,你記得我是誰嗎?」月生,不此刻應該是萌喵——正一臉驚悚的看著我。

我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白痴,這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有雙重性格呢?我拍拍他的肩:「萌喵,你失憶了啊,我是昨天忘記帶錢——」天,這樣子介紹,會被追殺吧。我立馬住嘴。

我還沒來得及想一個霸氣側漏的自我介紹方法,萌喵就像是受不了刺激的躲到正在擦手的小雅身後。洗完頭的老爺爺擺擺手,示意不用吹乾,就自行起身走了。

「你好,我是時音雅,第五代執事者。直白來說就是時音家族的管家。」小雅在老爺爺出去之後說道。

看吧,我就知道,對待這個理髮廳,完全不需要敬語。一個人格分裂,一個面癱蘿莉,這是什麼鬼馬組合。是有多大的家族,連選個管家丟不用面試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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