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教授的**懲罰
市郊,海邊。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這時,萬般靜寂,只聽得到微微的風聲和海水的翻滾聲,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東方的天際浮起一抹魚肚白,微風一吹,雲層漸漸漾開,一束金黃色的暖陽穿過雲層,散落在天地之間,只是一會兒的時間太陽就出來了,滿天的紅雲和海面金波交接在了一起,顯得格外的美麗,圓滾滾的紅日如同一爐沸騰的鋼水,在漫天的雲層中噴薄而出,火紅而耀眼,這時,太陽慘白的光芒中透出一抹血紅色的虹光,直直的落在了海面上,如一把赤練血刀劈開海面一般。
如果你現在不知道時間的話你很難分辨出這究竟是日出還是日落,高高的戈壁灘上,一對男女靜靜的相擁而坐,欣賞著此刻美的讓人窒息的日出,女孩坐在男孩的懷裡,指著天際邊的紅日嫣然巧笑道:「我好像看到了天使!」
姚浩軒緊緊握著她的另一隻手,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帶著調笑的語氣道:「哦,那你看到的那個天使是我嗎?」
沈壁童羞澀的收回了手,靠在他的寬大結實的懷裡弱弱的應了一句「是」就不再說話了,而姚浩軒也不勉強她,只是把她抱的更緊更緊,讓自己的溫度驅趕她內心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日出,不知過了多久,懷裡傳來一陣陣快慢有序的呼吸聲,低頭看了一眼困的睡著了的沈壁童,忍不住笑出聲了,伸手掐了掐她嬰兒肥的小臉,喃喃道:「這個樣子的你真的好可愛,天真的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來,生怕把她從睡夢中驚醒,走下了露台回到停車處上,輕輕的把她安置在了後車座上,還體貼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姚浩軒忍不住俯下身在她的左臉頰上落下一個櫻花般柔軟的吻,坐上車,往自家方向開去。
……
市中心,姚家。
這是一座歐式的別墅,遠遠看去就覺得樸實而精緻,在眾多豪門貴宅中顯得自然、輕鬆,走進一看,這裡的布置完全不失浪漫與莊嚴的氣質,反而襯托出清新脫俗的味道,那挑高的步步精緻的門廳和氣派的石刻的歐式大門更是讓人望而卻步,彷彿穿越到了十八世紀的英國,那半圓形的石刻拱窗和轉角處的石砌盡顯出雍容華貴的氣質。
那高高的尖塔是斜頂的,與那灰白色的木架和石刻柱子作為裝飾,長長的走廊里那道路兩旁的抹灰石柱上與那攀附其上的綠色藤蔓相映成趣,經典卻不落時尚,清新而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色的屋瓦,完美的體現出歐式風格的精緻搭配,那連續不斷的拱門和曲折蜿蜒的迴廊相應成趣,屋內挑高的落地窗的客廳更是把屋外的優美景色一覽無餘的收入眼底,看上去就讓人心神蕩漾,彷彿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姚浩軒熟練的把車開到了門口,把鑰匙丟給了男佣便走下車抱起了熟睡中的沈壁童走進了屋內,他沒有注意到,那站在二樓的一名高大的男子正在看著自己,也看著懷中的人兒,眼底閃過一絲噬血的光芒,隨後又收回了視線走下了樓,原本冰冷嚴肅的面孔在姚浩軒他進入屋內的那一秒立刻變得和藹可親,微笑的走上前去問候。
「浩軒,回來了怎麼有不說一聲呢?我好讓下人們準備準備飯菜啊!」
「陳叔沒關係,我不餓,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帶她上樓了!」
姚浩軒溫柔一笑,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讓站在旁邊打掃衛生的女僕們小鹿亂撞,俏麗的小臉蛋更是紅暈連連,可他的微笑卻是迷不倒陳叔,他冷著臉目不轉睛的盯著姚浩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已經說過了,你欠她的早就還清了,為什麼還要賭上你一生的幸福?」
「……」姚浩軒不語,他還清了嗎?沒有,他怎麼可能還的清她精神上的傷!
「木頭和火相愛了,有一天木頭對火說:『抱住我!』火依言抱住了木頭,可卻在下一秒木頭燃燒了,他在火中流淚,火想抱住她,可他忘了,木頭是被自己所傷的,木頭燃燒的更旺了,一會兒就化為了木炭,火悲痛欲絕,可又找不到可以贖罪的方法,只能一次次進行自我欺騙,直至終老……」
「浩軒,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後悔不晚!」陳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許會同意他的行為,但如果那個人是姚浩軒那他是百分百不會同意的,反而會百般阻止,他是自私的,他不想讓姚浩軒為了一個女孩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陳叔你不要再說了,你知道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反悔的,我尊敬你所以請你不要逼我,我不想看到我們對立的那一天!」姚浩軒抱著沈壁童大步的跨過陳叔的身旁,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留下一句警告的話語。他怎能不知道陳叔對沈壁童的排擠和惡厭,他知道陳叔是為了他好,可是……就算還清了物質上的東西,那精神上的呢?精神上的東西他又要如何去還債?
……
木頭與火相愛註定是兩敗俱傷,最後誰都不會得到誰,他們會在歲月中流淚,在時間的軌道里迷失方向,一步一步的——墜入地獄……
……
三日後,音樂大學,轉角處。
一輛豪華跑車靜靜的停在轉角處,一會兒,一名少女緩緩的從車內走了下來,潔白無瑕的長裙迎風而舞,像是一朵天山雪蓮,兩條修長瑩白的小腿若隱若現,寬大的裙擺大幅度的翻舞著,露出裡面的嫩黃色的裙底,少女朝坐在車內的高大男子微微鞠躬,嫣然巧笑道:「謝謝您,在百忙之中抽空出來可以送我上學!」
「不必,我只是按照吩咐做事罷了!」男子不冷不熱的道,藏在墨鏡下的雙眼如狼一般,深邃而可怕,少女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但還是禮貌的朝他再次道謝。
「沈壁童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離開他,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其他你都配不上浩軒,你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我希望你不要自討苦吃!」陳叔摘下墨鏡冷冷的盯著沈壁童,只是一眼就讓她覺得自己無處可逃,彷彿站在狼面前一般。
咬了咬牙,沈壁童站直身子目光堅定的道:「對不起,這個我做不到!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再見!」
「……」面對沈壁童的倔強且堅定的目光陳叔找不到反駁的話,從後視鏡里冷冷的看著她倔強而挺直的脊背,哼,你不離開那就不要怪我無情無義了!氣憤的踩著油門然後風一般的開走了,在原地留下一團嗆鼻的灰塵。
陳叔不知道,那倔強而挺直的脊背會成為今生看過的最堅強的背影,多年以後,每當想起那一幕幕如電影般播放的回憶時他會一步步,一步步的墜入所謂的地獄中……
「呵……」
一聲銀鈴般的輕笑聲在那個轉角處回蕩著,一抹高挑的身影披著寬大的黑色斗篷的站在那裡,剛才陳叔與沈壁童的的對話他一絲不漏的全聽見了,冷冷的笑著,雙手不知不覺的緊握在了一起,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只是在那裡停留了幾秒隨後又隱入狹小的小巷之中。
似乎……又多了一個復仇的棋子啊!
……
音樂系教室內。
沈壁童有些害怕的躲在門口看著教室內認真聽課的同學,因為上次的事情害的她都不敢來學校了,目光一轉,落在了那個吐沫星子橫飛的老教授身上,她最怕的就是這個古板又啰嗦的老教授了,在他的課上從來沒有人遲到過,而且對那些上課不專心的學生他總是會變著法子去折磨,沈壁童她就曾經被這個老教授罰過抄書十本還有圍著整個校園跑十圈,可謂是變態的懲罰,沈壁童躡手躡腳的從後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一隻大手從背後給拽了起來,驚愕的回頭一看,只見那個教授吹鼻子瞪眼的看著自己,教鞭「啪啪啪」的在桌子上敲著,表示他十分生氣。
沈壁童乾笑的站了起來,道:「教授……」
「哦,原來在你這個大小姐的眼裡還有我這個教授嗎?這幾天你竟然敢翹我的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了?那要不要去圖書館把那些古今中外的所有著名樂曲抄上幾遍呢?」教授用力的對著桌子上敲了一下,對著沈壁童百般諷刺的道。
「啊!」沈壁童聽到這句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懲罰未免也太重了吧,而且還是那麼變態,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欲哭無淚啊,我不是故意翹課的啊,我是有傷在身的,而且我也跟老師請假過了的啊!
「怎麼,你不滿意嗎?還是你覺得太少了?」老教授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壁童,臉上的表情彷彿再說「你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哎喲,教授你看她那麼猖狂,怎麼會在乎這一點點的小懲罰呢,我看她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裡呢,對吧,姐妹們!」平日里就看沈壁童不爽的那些花痴們落井下石的道,經過她們這一說,其他的同學也跟著起鬨道,一下子,整個教室都變得鬧哄哄的,跟菜市場一樣的喧嘩,老教授用教鞭拍了拍桌子,用他的男高音吼道:「都給我閉嘴,那麼吵,你們以為這裡是菜市場嗎?」
教授一發話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像小兔子般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教授,而老教授完全無視了她們的目光,轉頭指著沈壁童的鼻子冷聲道:「你,現在給我出去,圍著操場跑二十圈!」
「不會吧!」沈壁童再次叫出了聲,二十圈,二十圈再加上那些名著,這個教授的懲罰不是一般的變態了,而是十分十分的變態加公報私仇,沈壁童欲哭無淚,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恐怖的老師啊,難道自己就是天生的衰星嗎?
「給你一分鐘,現在立刻給我下去,如果一分鐘后我沒有看到你在那裡我不介意繼續增加懲罰!」教授板著臉冷聲道,擺出一副不可侵犯的威嚴樣子。
「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教授他是和自己杠上了嗎?怎麼對自己就那麼嚴厲刻薄呢?沈壁童一路小跑的跑出了教室,開始了她實行教授的變態懲罰。
沈壁童她不知道,教授對自己的懲罰是別有居心的……
……
命運,到底選擇了誰來承受這一切的苦難呢?誰也不知道,只能交給時間,讓他來決定,誰去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