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遲來的萬更
男女情事是荷爾蒙吸引,是情之所至,是你情我願,洛雖然很想碰觸阡嫵,可是當阡嫵那般輕蔑嘲諷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自尊心還是被深深的刺痛,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踩在地上,羞憤交加。
阡嫵似乎感覺到他的情緒,挑眉含笑,嫵媚風情:「洛先生可以拒絕,我可不喜歡勉強任何人!」
洛感覺似有喉嚨卡在喉嚨,咽不下,吐不出,這裡離公海足足七十海里,沒有衛星探測,沒有船隻出現,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好心送她回去,也就是說,他上了這裡就沒得選擇,洛死死咬牙,然後轉身隨露娜離開,今日不管是什麼,他都得咽下。
露娜帶來洛下去沒多久就回來:「大小姐可還有別的吩咐?」
阡嫵仰頭看著雕花的船頂:「露娜!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感覺?」
露娜聞言面無表情的回答,硬邦邦的兩個字:「上刑!」
「哈!」阡嫵頓時樂了,一把撲倒沙發上:「來來來!給我好好說說!」
露娜面對八卦的主子眼皮抽動了一下:「大小姐就別為難我了,總之不會比受傷難受,況且我曾經是在特訓身不由己,大小姐是自己掌握主權,所以可以反過來說是大小姐給別人上刑!」
阡嫵:「……」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一點都不好笑:「如果蘇珊女官知道你說了這樣的話,說不定她會親自教教你什麼叫男歡女愛!」
沒錯,她阡嫵雖然還是個處子之身,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當年蘇珊女官除了教她女子的禮儀和儀態,也認真教了男女之事,艾梵的性本就開放,男女歡愛再平常不過,只是曾經在那個地方看到的事情太醜惡,所以她才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那次想要給白,也只不過是當做一樣東西來交付,並沒有什麼慾望。
不過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她可不要做一輩子老處女,也不想為誰守身如玉,因此才想找個人試試,正好洛撞在她槍口上,也挑起了她的興趣,因此她才答應他,至於別的,似乎沒有了,對於她來說,此刻的洛也只是一個讓她有那麼一點興趣的男人而已,沒有什麼特別。
露娜沒有答阡嫵的話,只是默默退後站好,她可不想看到那越來越嘮叨的蘇珊女官!
阡嫵沒有多更露娜鬧,走回控制室看了看戰況,又下達了幾項命令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露娜不在房中,而阡嫵進入房間就感覺到了房間有人,而且方向還是在她的床上,阡嫵挑眉,優雅信步的走向自己的床,一眼望去沒看見人,但是被子卻拱起了不少,一個大男人的身形可藏不住?
阡嫵噗嗤一笑:「怎麼?還害羞上了?別告訴我你還是第一次!」
被子動了兩下,然後露出一個頭,洛一臉羞紅憤怒的瞪著她,可是卻一言不發!
阡嫵似乎察覺到什麼,走到床邊握住被子……
「住手!」在阡嫵要用力的時候洛突然著急吼道:「別掀開!」
含怒的眸子看著阡嫵,似乎有那麼一抹祈求在裡面,不過他的祈求並沒有得到阡嫵的憐憫,阡嫵壞笑的一把掀開了被子,然後……雖然有那麼一點心理準備,可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阡嫵還是覺得挺無語的。
一個大男人,雙手雙腳被綁住,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一覽無餘,因為洗刷得太厲害,皮膚泛紅,甚至還有點出血,白皙得肌膚泛著粉嫩的顏色,還有一些小小的傷痕,怎麼看去都像是被凌虐過一般,而洛一頭長發,配上那張雌雄莫辯的臉,如果此刻掀開被子的是一個男人……呃,後果也是可以想象的!
阡嫵噗嗤的笑開,順手摸了一把匕首快速的割開繩子,然後將被子給他蓋上:「你的忍耐力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了,真是服了你了!」
洛得到放鬆,雙手揪住被子,似乎還沒緩和過來,轉頭不敢看阡嫵,賭氣問道:「大小姐以前都是這樣對待男人的?」
「以前?」阡嫵眉梢上挑:「若是真要比起來,你可算得上是待遇最好的,你該感到幸運才是!」
洛的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呃,面對阡嫵這樣的魔女王,這樣的反應似乎也不丟人!
阡嫵將手上超薄的真絲手套脫下,遲疑了一下坐到床邊,一手伸進被子里觸摸那手感極佳的肌膚,感覺到洛身子的僵硬,阡嫵收回了手,有些失望:「弄得像是我要強你一樣,你覺得我還會有興趣?」
難道不是?洛心中吐槽,可是卻不敢說,深吸兩口氣將那些怨氣不滿全都壓下,看著旁邊坐著這個女人,這個在昏暗的夜店中他也一眼看中,每一次碰觸都心跳加速的女人,雖然今日的事情確實屈辱,可是心中對她的渴望大於一切,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非常的想。
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被子里伸出來,溫柔卻又不容拒絕的攬上她的腰,一把將她攬上床,翻身覆上,品嘗這覬覦了許久如同禁果一般的美好……
「嘶……」是誰在倒吸冷氣?
「唔……」這是痛呼,雖然有些曖昧!
「嗷!」這是……慘叫!
雲雨之後,浴室里水聲嘩啦嘩啦,偌大的大床上一片凌亂,白色的床單上血花點點,可見剛剛的戰況有多激烈,而床的一邊躺著一個裸露著上半身的男子,心口上紫紅交加,還有兩條血痕,看著都覺得有些慘,他的臉被陰影遮擋,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絕對不會好到哪兒去!
白大小姐,說好的不是強的……
對於第一次,阡嫵的評價是,有點疼,然後,還不錯,雖然露娜的說法有些搞笑,不過阡嫵還是勉強贊同,第一次像是上刑,不過她可以選擇給別人上,人都是喜歡對比的,如果別人比自己更慘,心裡就覺得舒服很多了,阡嫵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只是……阡嫵偷偷撇了眼床上的某人,呃……似乎有點對不起某人,作為補償,她就勉強答應這場交易,當然,那十個小島她還是必須收的!
解決了這個難題,阡嫵神清氣爽的回去處理事情,露娜看著阡嫵除了臉色紅潤更加嫵媚之外似乎沒有任何影響,想起剛剛自己聽到的慘叫,心中為那位上校大人默哀,遇上大小姐這樣強悍的女人,請自求多福!
等阡嫵處理了事情用了餐之後回房休息,卻發現床單已經換了,床上的人也不見了,只有一張紙條放在床頭,阡嫵打開一看:請大小姐遵守約定!後會無期!
呃……
這算是什麼?落荒而逃?她有那麼可怕么,她又不吃人!
「露娜!他去哪兒了?」
「回大小姐!我正要向你彙報,他剛剛偷了一艘快艇離開,請問作何處置?」
阡嫵眼皮一抽:「算了!放行!」
露娜頓了一下:「需要搜身么?」
「不必!」洛不是傻子,如果他還想她遵守約定,就不會做傻事,只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好笑,她雖然是暴力了一些,可是她記得他似乎也得到了吧?為何最後卻這般逃了?搞得好像她多孟浪饑渴一般,她很難解釋哎!
洛的事情很快被阡嫵放在一邊,因為傑克森發了停戰請求,甚至還遞交給了國際軍事局,要求軍事局干涉調停,甚至承諾願意道歉以及賠償,阡嫵看完這份郵件之後在窗邊坐了一個小時,然後拿起手邊的電話:「董妮!如果我要滅掉傑克森有幾成把握?」
啪啪啪的敲擊聲音響起,五秒之後回復:「擊敗七成,全殲四成,但是想要一舉拿下傑克森,只有三成,而且我方也會重創,短期內無法恢復!十日時間統計,炸毀戰鬥機七百五十三架,重創一千零四架,潛艇擊沉七十二搜,十七艘維護中,傷亡人數達一千三百人,可調動兵源九千零五十人,耗資統計一千六百億,已超越三級警戒!」
阡嫵放下電話,沉默片刻緩緩閉上眼睛:「露娜!視頻軍情局邁克局長!」
露娜拿出一抬電腦快速的敲擊,一分鐘之後放到阡嫵面前的桌上,一個五十多歲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白小姐!很榮幸與你通話,你還是那麼美麗!」
「是么?」阡嫵微微勾唇,然後緩緩睜開眼睛,自然上挑的鳳眼透著嫵媚風情,卻也透著致命的危險,她看著畫面中留著花白鬍子精神抖擻的男人,悠閑的摸了摸指甲:「邁克你似乎老了不少,這鬍子又白了,聽說今年就要再選,邁克要努力才是!」
邁克咧嘴笑開:「白小姐說的是,你放心,為了美麗的白小姐,我也一定會努力的!」
阡嫵抬眸看他一眼:「那我得為邁克祈禱才是,若是這個位子換了人,我似乎還不習慣呢!」
邁克繼續賠笑:「我也很樂意為白大小姐這樣的美人服務!」
阡嫵接過露娜遞來的紅酒,小小的抿了一口:「聽說你最近和傑克森的關係也不錯呢,邁克先生的人緣不錯!」
邁克立刻警惕,正色道:「白小姐別誤會,我只是處理公事,傑克森遞上了申請,作為局長我不得不出面處理,還希望白小姐體諒我們的難處,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和平共處不是?況且這些日子白小姐的氣也撒得差不多,傑克森願意高額賠償,美麗的白女士請消消氣!」
阡嫵斜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邁克居然這麼仁慈,平常對暗殺你的殺手都是打一頓然後讓他們出點錢就放他們繼續逍遙的么?怪不得如今的殺手界人才輩出,可都是你的功勞呢!」
邁克面色有些僵,卻不敢接話,轉口道:「一切以和為貴,白大小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退一步?」
阡嫵晃晃杯中的紅酒:「我也不是不給局長面子,只是涉及到生死,誰都無法那麼淡然,我可是很怕死的!」
邁克嘴皮一抽,敢直接從五百英尺的高空跳進海里,而且還是在北極,這樣都能活下來的人會怕死?堂堂白家大小姐,暗殺、襲擊遇到不知多少次,怎麼沒見死?況且十三歲至十五歲的時候單挑無數黑暗格鬥場,血戰拳王,甚至榮登第一殺手榜,這樣的女人會是怕死的?
心中對對面的女人各種吐槽,可是臉上卻只能保持禮貌的笑,誰他媽說國際軍情局是世界最高政府機構,權力最大?在這種強大的軍火梟雄面前都是屁!
「那大小姐可有解決的方法?相信大小姐也清楚,若是打下去你們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雖然他很希望他們打下去,最好是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然後他就能將這兩個勢力一起剷除,不過似乎也只能想想。
「解決方法?」阡嫵一笑:「用傑克森的人頭來換如何?」
邁克苦笑:「大小姐別說笑了!」
「邁克果然不適合開玩笑,實在是太無趣了!」阡嫵嫌棄道。
邁克擦汗:「讓白大小姐失望了,真是失禮了!」
阡嫵放鬆身子靠向後背:「就如邁克你說的,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就當給你一個面子,我可以退,我也不要求他賠償軍事費用,我最近想修一棟海島別墅,我看西亞海外的群島就不錯,聽說那裡風景很好,很適合散心,邁克覺得如何?」
邁克吐血,傑克森的大本營就在西亞,她偏偏要西亞群島,把別墅修在人家大本營的門口,這是想氣死人呢!
「這件事情我需要詢問一下傑克森的意見,稍後在回復大小姐!」
視頻關上,邁克如同打了一場大戰一半,額頭全是汗水,整個人沒有形象的軟癱在椅子上:「都說越美的花越毒,這白阡嫵是花中之王,毒中之毒啊!」
邁克的副官走進來:「局長!傑克森來電!」
邁克拿過電話:「她鬆口了,只是代價有些大!」
電話中一個陰險的聲音笑道:「不管什麼條件都答應,今日她吃進去,遲早要她吐出來!」
另一邊阡嫵放下電話看著窗外的大海,眉頭微微擰起,傑克森對她出手顯然是蓄謀已久,這般求和,似乎有些奇怪啊,只是到底怎麼怪她卻又說不出來:「露娜!下令回基地!」
這場軍火之王的交戰如同閃電一般爆發,然後又在瞬間戲劇的收場,讓人根本來不及分析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雲里霧裡。
傑克森在兩日後遞上求和書,上面有傑克森的簽字,還有軍情局的公章,四個金藍色的大印在上面,還有邁克親筆簽名,這裡面的內容是傑克森的歉意,以及對阡嫵的賠償,五百個億,以及割讓西亞群島作為賠償,雙方握手言和,這件事情到此為止,這份文件只需要阡嫵簽章就可立刻生效。
露娜用掃描儀將整面協議全部掃描,然後點頭:「大小姐!這是真的!簽章無誤!」
阡嫵看著那文件沒有說話,這時另一個女僕進來:「大小姐!軍情局邁克先生電話,詢問合約書事宜!」
阡嫵抬眸:「告訴他我還要想想!」
「是!」
等那女僕離開,阡嫵拿起協議又看了一會兒,隨手丟在桌上:「不急!不急!我倒是要看看傑克森這兩隻老狐狸這次又想玩什麼把戲!」
半步人間
本該是最熱鬧的時候,可是這裡卻詭異的一片冷清,酒氣刺鼻,地上的酒瓶滾得到處都是,走進來的少宇眉頭緊皺,踢開幾個酒瓶就到卡座那裡,看著躺在沙發上一臉頹廢的洛,不由得奇怪的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從艾梵回來就日日買醉,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洛雙眼迷離的看著頭頂,沒有一點焦距,他動了動嘴,卻一個音節都沒有發出。
少宇見他這個樣子,氣得一把彎腰將他拉起來,用力的晃晃他的肩頭:「我說你能不能清醒點?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連我們都不願意說?」
洛緩緩轉頭看著他,瞳孔終於有了一點焦距,他自嘲一笑:「少宇!你知不知道驕傲和自尊都被碾碎是什麼感覺?」
少宇緊張的問道:「怎麼回事?」
洛雙手搭在他的肩頭,力道大得讓人心驚,洛嘲諷的大笑:「我恨她!我滿懷希冀的去,可是她卻將我所有的幻象美好捏碎,我好恨她,可是我更厭棄我自己,明明該恨她的,可是卻忍不住想她,閉上眼睛都是她的樣子,哪怕她將我踩到了塵埃,我還是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少宇愣愣的看著他,也許太年少,所有少宇並不能體會洛的感情糾結,只知道洛很難過:「要不我幫你去找她好不好?你別這樣喝酒了,老爺子要是知道,你就慘了!」
洛搖頭,然後再一次躺會位置上:「我不會再見她,少宇你記住,那晚在這裡出現的那個女人,這輩子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見到她,那是一個……魔鬼!」
一個將你打入地獄,而你卻還心甘情願的魔鬼,一旦踏入魔鬼的身旁,就只有萬劫不復!
沒等少宇弄明白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洛就離開了,不僅僅是離開了半步人間,而是申請了軍事調遣,去到秘密軍事基地,任何消息都查探不到;少宇茫然的看著空了的半步人間,看了看其他幾個以他和洛為首的世家公子,最終一揮手將半步人間關了,這間酒吧是洛提議開的,如今洛不再了,也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
而少宇不知道的是,一場暴風雨正等待著他!
加華納州的州長涉嫌走私軍火,總價值高達七億,M國最高軍事法院提起訴訟,一審判決——沒收所有財產,槍決!
少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自己父親的秘書在最後打給他的,要他趕緊逃出國,不管哪個國家都好,快點逃走,放下電話少宇轉身心就冷了,不管是回去還是逃出國,都已經遲了!
兩個小時之後少宇在重罪監獄看見了自己的父親,一條腿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躺在床上,少宇嚇得連忙跑過去:「爸!你怎麼受傷了?」
少宇的父親握住他的手,急得手都顫抖了:「我不是讓秘書打電話讓你離開么?你怎麼……」
少宇搖頭:「沒用的,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已經到了,逃不了!」
「唉!」少宇的父親長嘆:「是爸不好,連累你們了!」
「爸!你還沒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走私軍火?」
少宇的父親搖頭:「你不要問了,這一切你不知道,你就永遠都不必知道,等我死後你好好照顧你母親,回到安吉市鄉下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
少宇被帶出去審問,因為不知情,也沒有參與軍火交易,所以被釋放,不過只是暫時的,只准回家,任何地方都不準去,隨時等候再一次的審問。
少宇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看見的是空蕩蕩的房子,傭人全都走了,就連父親娶回來的繼母也不知所蹤,寂靜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他突然想起那夜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家破人亡,她一早就料到了這一天,還是這一切跟她有關係?她到底是誰?
洛說她是魔鬼,莫非洛遇見她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少宇再一次去看了自己的父親,今日就要進行處決,這是最後一次探望。
少宇用從半步人間拿回來的錢交了處決的子彈費用,拿到單據的時候少宇整個人差點崩潰,他親手買子彈要殺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爸!」少宇情緒有些激動的來到父親的身旁:「爸!你認不認識一個二十歲左右,喜歡穿紅色衣服,美艷得不像人,而且身手非常好的女人?」
少宇的父親失笑:「傻孩子,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問這個,莫非是喜歡上人家了?」
少宇氣惱:「我怎麼會喜歡上她?只是在一個多月前我遇見了她,她聽說我的父親是加華納州的州長,居然說如果有一天父親家破人亡,讓我去見她,我那時並不在意,如今想來,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少宇的父親聞言正色了一些,不過還不敢確定:「孩子!你說的那個女子,是不是比任何女子都美貌,是不是有種宛如女王的氣場,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可是少宇還是誠實的點頭,那個女人就是女王,那夜出現在半步人間就俘獲了無數男人的心,可是卻一身漠然,讓人望而生畏不敢上前。
少宇的父親面色有些凝重,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也許我猜錯了,她那樣的人怎麼會遇見你?」
「這麼說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少宇忙道:「父親!求你,讓我見她,我要立刻見她!」
少宇的父親搖頭:「不可能,就算是我,一年也只有一次的機會見她一面,她怎麼可能會見你?」
少宇著急的握住父親的手:「總要試一試,父親,讓我見她!」
少宇的父親看著他,突然覺得也許讓他去見見那個人也不錯,少宇的本事他作為父親在清楚不過,若是能得到重用……想到這裡他在心中探了口氣,拉了少宇來到身前:「回去用紅色的薔薇花在門上掛出L的字樣,便會有人來找你!」
少宇迫不及待的趕回去摘了薔薇花掛成L的圖案,然後坐在門前等,也許是神明顯靈,他掛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來到,冰涼沒有感情的目光看他一眼:「跟我來吧!」
當少宇坐上直升飛機飛離國界的時候他還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他分明已經被拘禁在國內,禁止去任何地方,可是如今他居然離開了,而且路上一個阻攔的人都沒有,簡直順利得不可思議。
然而這份驚訝只持續了十二個小時,因為在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得到消息,他的父親被處以槍決,已經……死了!
他突然覺得他來求救是那般的可笑,若是這十二個小時陪在父親身邊,那該有多好?
「大小姐!人帶來了!」恭敬冷漠的聲音拉回了少宇的意識,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進入了一間華麗的房子,而在他前方華麗的沙發上,一個一身白衣如雪,清冷中透著嫵媚,宛如門口的白薔薇一般潔白卻美麗的女子,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卻讓他感覺彷彿兩個世紀那麼遙遠。
「真的是你!」
阡嫵抬眸看著他:「怎麼?很意外?」
少宇握拳,心中的悲痛與憤怒同時翻湧:「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明明有能力將我從M國帶出來,為何卻對我父親見死不救?」
阡嫵失笑:「見死不救?若是換成是你,你會救一個叛徒么?」
少宇震驚的看著阡嫵:「你什麼意思?」
阡嫵微微搖頭:「你還沒有資格詢問我!」
少宇衝上前:「那你為何要把我帶來這裡?你明明知道我父親會死,為何不讓我陪在他身邊,你告訴我,為什麼?」
少宇被兩個女僕攔下,兩把槍抵在他心口,讓他不得不停下,阡嫵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生氣,只問:「你父親告訴你這件事的時候,他可有一絲後悔和著急?」
阡嫵抬眸直視他的雙眸:「沒有對不對?他明知道自己會死,可是他對自己的作為沒有後悔,他明知道如何可以見到我,而我可以救下他,可是他依舊沒有,他之所以讓你前來這裡,不是讓你來求救,而是讓我救你一命而已!」
阡嫵緩緩起身走過去,纖長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你父親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你也不要讓我失望,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那就用你的本事去查探吧,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的!」
夜色如魅,有著致命的吸引,也有著致命的危險。
阡嫵仰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天空,這是第幾次刺殺了?這群人想來是知道事情敗露,如今狗急跳牆,居然不顧一切的要刺殺她,這是今天的第七波殺手,是兩個頂級雇傭兵,能力絕對可以與她持平,她的保鏢和暗衛已經被前面的幾波殺手斬殺殆盡,救援的人還沒趕來,如今只能獨自面對著兩個殺手了。
手中的手槍緊握,阡嫵深吸口氣然後屏住呼吸,這場廝殺要開始了!
在這個熱兵器縱橫的年代,精準的槍法是第一致勝的本事,不過如果兩邊都是同樣的神槍手,也同樣的身體速度達到了極致,那麼槍就失去了它的優勢。
一把匕首落入手中,三道身影快速的糾纏在一起,在黑色中如同三道鬼魅,偶爾獻血飛濺,為這詭異的一幕更添幾分駭人之色。
「噗呲!」利刃刺透肉帛衣料的聲音那麼的清晰,血腥味瀰漫,有誰重重倒地,然而廝殺還在繼續。
二去一,如今是一場一對一的廝殺,只是阡嫵的手腕卻在殺第一個人的時候被隔了三刀,獻血橫流,她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只是傷而已,阡嫵的眼眸在夜色中越發的明亮,帶著嗜血的光澤,她本就是從屠殺中活下來的人,廝殺是她的本能,雖然許多年沒這般廝殺,可是並不代表她的本事不在!
「鏗!」兵器相撞發出銀白色的火光,殺意驟起。
茂密的樹叢中兩道身影疾奔,速度極快,快得如同風一般,甚至沒有驚動林間的動物,終於,有誰慢了一步兩人對上,生與死的較量在一瞬間展開。
許久之後,烏雲散去,月亮的華光普照大地,月影之下,兩個人躺在泥土地上,鮮血將周圍的地面都染成了深色,兩人的身上都是一片血污,分不出誰是誰。
一道修長的身影匆匆趕來,在血水中撈起那一個纖瘦的身軀緊緊抱入懷中,一滴淚落下:「抱歉!我來遲了!」
若說世間最長命的是貓有九條命,那麼阡嫵就是那貓中之王,不死之身,全身上下共一百三十處傷口,有七道傷口只差一毫米就割開大動脈,失血超過身體的百分之六十三,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居然奇迹的活了下來,半月之後她身上的傷口完全結痂癒合,甚至能下床走動了。
「啪!」勒斐端著早餐進來就聽見東西碎裂的聲音,快步推門進去就看見阡嫵站在桌子邊,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一個水杯在她腳邊碎裂,瓷片割破了她的腳裸獻血流出。
勒斐將拖盤放下將她輕輕抱起放在床上,拿過旁邊背著的棉簽和夾子為她將玻璃片拔出來,然後上藥包裹,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阡嫵沒有打斷他,直到他將她的傷口包好她才淡漠的開口:「說吧!我有權力知道!」知道她的右手為什麼沒有知覺!
勒斐將她的腿放好,輕輕為她蓋上被子,這才道:「大小姐右手傷得太重,筋脈多處被切斷,手術時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續接,但是傷口太深,成活還不確定,需要繼續接受治療,如今沒有知覺也是正常的,大小姐無需太擔心!」
阡嫵閉上眼靠在靠枕上,不再說一個字!
阡嫵以為她的內心已經強大到了堅不可摧,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再將她擊倒,所以她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傷,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治療,然而她太低估了身體殘缺對意志力的摧殘,三個月的時間,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一百天不夠她就幾乎崩潰。
吃東西需要人喂,穿衣服連內衣都需要露娜出手,文件堆積成山卻只能口頭下令,她什麼都握不住,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筷子都能從指縫中掉下去,更別說她最愛的槍和匕首,此刻的她……一個低級的殺手都能要了她的命!
「啊!」阡嫵一把掀開面前的桌子,左手死死捏住露娜的手:「去把醫生給我叫來,立刻!」
一個四十多歲的醫生很快被叫進來,看著一地的狼藉頓時謹慎:「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阡嫵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槍,手臂平舉,槍口對著醫生的眉心:「你說本小姐用左手能不能要了你的命?」
那醫生嚇得臉色大變:「大小姐饒命!」
阡嫵握住槍的手一點點收緊,恨不得將手中的槍捏碎:「那你說,我的右手要多久才能完好?」
「大小姐這……這我也不能說一個具體的時間,大概……大概一年之內就能痊癒!」
「完好如初?」
醫生面色猶豫:「大小姐的經絡傷得太嚴重,筋的恢復並沒有肌腱那樣容易,不過大小姐的身體恢復能力極為完美,痊癒之後如正常人一樣是完全可以的!」
「正常人?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只能做一般人做的事情,不能再拿槍?」
醫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手槍后挫力極大,很容易二次拉傷手筋,所以大小姐還是不要……」
「砰!」阡嫵扣下扳機,冷漠的看著到底的醫生:「拖走!」
立刻有人進來將地上的屍體抬走,血跡也快速的被擦乾,若非空氣中的血腥味,誰也不知道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
勒斐推門進去,『砰砰砰』的槍聲隨之而來,若非他對危險的本能,也許他會成為這裡的第二個亡魂!
槍聲停下,不是因為阡嫵放過了他,而是因為槍里沒有子彈了!
勒斐整理了一下衣擺走向床邊:「大小姐的左手一點都不比右手遜色呢!」
一把匕首落在阡嫵手中,她猛的一躍而起,匕首抵在勒斐的喉間,銳利的刀鋒割破勒斐的皮膚,血珠沿著匕首落到阡嫵的手上,阡嫵握住匕首的左手青筋暴起:「你錯了!我的左手連我右手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如果只有左手,我就等同於一個廢物!」
「鏗!」手中的匕首飛射出去插在牆壁上,阡嫵翻身躍下床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勒斐站在原地,看著凌亂的床單,抬手摸了摸流血的脖子,快速的將傷口處理瞭然后往阡嫵奔出去的方向而去。
阡嫵一個人站在露台上看著遠方,背影冷漠孤寂,勒斐止住了步子,轉身拿了一件披肩走過去為阡嫵披上,然後靜靜的站在她身後,他以為阡嫵能想通的,然而夜晚發生了一件事卻讓他大驚失色,阡嫵居然在練搶。
當他找到阡嫵的時候,阡嫵已經在槍房打了三槍了,他臉色大變奔過去一把將阡嫵抱住:「大小姐!你瘋了嗎?」
阡嫵任由他抱著,身子沒有絲毫的抵抗力,就好像布偶娃娃一般,阡嫵失神的看著前方,身子沒有一絲力道的軟癱在他懷中,勒斐看著她看的方向,前方的靶子上,一顆子彈的影子都沒有,勒斐一把將她抱起:「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大小姐就算右手廢了,也一樣是白家的家主,任何人都不敢對你不敬!」
阡嫵沒有說話,因為此刻她的右手劇痛,連同她的大腦神經都在疼,她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阡嫵被推進手術室,勒斐陪著她一起進去,在打麻醉的那一刻,勒斐握住阡嫵的手單膝跪地:「我是你的騎士,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守護你,以靈魂為契,生生世世!」
終於萬更了,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