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辰VS勒斐
右手隱隱作痛,阡嫵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披了衣服起身走向書房,剛剛推門進去就聽見書房裡的電話響個不停,這裡的電話只有白家的核心人員才能打進來,而此刻打來的全是參與那場背叛的元老人物,若不是求饒便是詛咒她,企圖在最後的一刻詛咒她下地獄,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真是可笑!
她白阡嫵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人命在她眼中不過是草芥,別奢求她會有憐憫之心,這世上沒有誰是可憐的,也沒有誰是無辜的;罪惡又如何?詛咒又如何?她從未想過上天堂,地獄的業火焚燒處就是她的歸宿!
摁下電話的關機鍵,阡嫵坐到辦公椅上,手邊堆積的文件已經擺滿了半張桌子,阡嫵看看自己的右手,她現在根本握不住筆,閉上眼睛轉身,再等等,再等等!
關了書房的門出來,阡嫵突然聽到有細微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順著聲源處走去,一直走到地下室,將門打開一點縫隙,她就看見了某個人拿著細劍在練習擊劍,而且他用的是左手。
察覺到她的出現勒斐停下動作,劍尖對準架子上的劍一挑,一把劍想著阡嫵飛了出去,等阡嫵身上握住他才緩緩轉身邀請:「大小姐既然睡不著,要不要試一試?」
阡嫵轉動著手中的劍,抬步走進去之後將門關上:「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勒斐為阡嫵換上衣服帶上面罩:「我可不會讓著大小姐的,你可想清楚了?」
阡嫵握住劍的左手挽出一朵劍花:「你盡可出力,若是輸我認了,可若是被你可憐相讓,你也不必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真狠呢!」勒斐笑嘆,隨即快速出擊。
阡嫵的左手並非不能用,尤其是握住武器,槍和劍還難不住她,不過威力就大打折扣了,就算勒斐用的也是左手,可是她還是被擊得節節敗退,五招之後手中得劍就被挑飛,阡嫵氣得笑了:「再來!」
一連七次,阡嫵都沒有在勒斐的手中過到十招,劍一次次被挑飛,阡嫵額頭大汗淋漓,可是眼中卻越發的光彩,就在阡嫵還想繼續打下去的時候勒斐卻停下了,將她手中的劍收起來:「今日就到此為止,大小姐若是願意,以後我每天都可以陪大小姐練一會兒!」
阡嫵也知道有些東西過猶不及,沒有拒絕,等勒斐將她的衣服和面罩脫下,阡嫵有些懶懶的靠在勒斐的肩頭:「抱我回去,不想走了!」
勒斐放劍的手一頓,然後輕輕將她抱起,等勒斐將她抱進房間的時候阡嫵已經在他懷中睡著,那般的沒有防備,這是否證明她願意給予他信任了?
輕輕的將阡嫵放下,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好夢!我的女王!」
阡嫵從未想到自己一生睡得最安穩的日子,不是與阿弟相依為命的時候,也不是被白賦予了錦衣玉食的時候,而是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右手差點成為廢人的時候,二十年來,最安穩的一段日子,一夜無夢,睡得安心且平靜。
醒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勒斐,每天準時拿著熨燙好的衣服進來為她換上,伺候她梳洗,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勒斐居然成為了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依賴他,可是對於一個生死都無所謂的人來說,還有什麼值得在乎?所以,由他去吧!
一年後,阡嫵的右手幾乎恢復到曾經的狀態,然而此時她的左手卻比右手更加的靈活,比起曾經又強大的不少,也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人這一輩子不可能風平浪靜,誰說絕望之後就沒有彩虹呢?
窗帘『唰』一聲被拉開,刺眼的光芒讓阡嫵不適的皺眉,然後一把扯了被子蓋上腦袋,想繼續賴床,然而她這美好的想法總是很快破滅,被子被人掀開,接著被人迷迷糊糊的抱起穿衣服,阡嫵賴賴的靠在勒斐的肩頭,看著面前這張越發成熟魅力的臉,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懶懶道:「勒斐!我每天睜開第一眼看見的都是你這張臉,我都快忘記昨晚睡我床上的人是誰了!」
勒斐動作自然的為她穿上鞋襪:「如此最好不過,不然等下我還得去為你寵幸過的人處理事情,隔幾天又一次,作為騎士也會很困擾的!」
「困擾么?」阡嫵站起身,伸手撩了一下長長的發:「我以為你已經習以為常了呢?」
阡嫵走向浴室,那裡已經放好了洗臉水,弄好了牙膏和漱口水,而勒斐則是將被她扯得凌亂的被子弄好,然後開門將準備好的早茶和點心擺上,阡嫵出來的時候就可以吃早餐了。
阡嫵剛剛吃完早餐,露娜就拿著一張請柬:「大小姐!宮家遞來請柬,宮少爺生日!」
「宮家!」阡嫵心中一沉,那年宮羽死後宮夫人又懷上了,對宮家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也讓籠罩了宮家大半年的哀傷終於散去,對於這個孩子,阡嫵是感激的,讓她對宮家的虧欠少了一分,而宮羽,那個溫柔的少年,不管過去多少年,他終究是她心中抹不去的傷。
「準備一份禮物,今晚我會親自去,禮服挑一身天藍色的吧!」
露娜點頭:「遵命!」
勒斐看著阡嫵走去外面,剛剛還輕鬆的背影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他對那個叫做宮羽的少年並非一無所知,他還知道她曾經有一個阿弟,知道她最在乎的是白,甚至曾經想將自己的一切都給那個男人,她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無畏生死,可是他卻知道她的心裡裝著很多人和事,因為在乎的都已經失去,所以她才再也不會在乎。
勒斐彎腰拿起她的外套跟上去,他知道自己的心,可是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遠不及她心中的任何一人,所以哪怕他代替那些男人與她翻雲覆雨,她也不會因此將他放進心裡,反而會讓他執念成魔,然後越走越遠!
女王和騎士,他與她之間最近又最終的距離,終其一生守護在她身旁,做她手中的利箭,做她身旁最堅實的盾牌,如此,足矣!
之後多年,他一直慶幸著自己能坐下這份決定,她越發的無心無情,世上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動搖她的心思半分,她身邊的人如過眼雲煙般來了有消失,卻唯獨他一直站在她的身旁,與她形影不離!
他將她刻進自己的生命,所有人在提及他的時候一定會在前面加一個前綴——阡女王的騎士!一個比任何勳章榮耀都讓他愉悅的稱為,他會忘記自己的叫勒斐,卻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是她的騎士,因為他用靈魂在效忠他的女王!
那年,阡嫵28歲,依照慣例舉行生日宴會,雖然他知道她並不喜歡!
紅色的定製禮服送來,他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玫瑰寶石的頸飾放在衣服上,他相信她一定會喜歡這樣的裝扮,他將衣服房間她的房間,走到書房裡找到她的身影:「大小姐!該準備了!」
阡嫵緩緩轉身,二十八歲的她已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女人,優雅、尊貴,舉手抬足間都透著貴氣和吸引,她只站在那裡就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若是她一顰一笑,便足以讓所有人神魂顛倒。
集優雅、高貴、冷艷、嫵媚、強大與一身,最妖嬈的軍火女王——見過她的人都這樣讚美她!
「生日快樂!」當阡嫵換上那一身妖嬈奪魄的衣服之後,勒斐給予她一個紳士的吻手禮,然後送上今日的第一個祝福。
阡嫵沒好氣的聳肩,聲音慵懶不以為意:「你是在恭喜我又老了一歲么?」
勒斐緩緩起身:「大小姐每年都不喜歡這一天,可是我可是非常在意,因為這一天是我留在大小姐身邊的日子,每一次生日宴都證明著我又多陪了大小姐一年,今年正好是十年,最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是么?那我怎麼在你的話里聽出了一些不那麼情願呢?」
「那大小姐一定是聽錯了!」
「你想說本小姐老眼昏花?」阡嫵一把揪住他的領帶,不準備輕易繞過他。
「大小姐在我眼裡永遠都年輕漂亮,無人可及!」勒斐將阡嫵打橫抱起,走進步放到椅子上,然後拿起鞋子為阡嫵穿上。
「今晚的大小姐依舊是最美的女王!」
聽著勒斐千遍一律的讚美,阡嫵覺得心都麻木了,同樣的話聽了七八年,她能有情緒就怪了,還不如他偶爾毒舌氣氣她更好呢!
生日宴會對阡嫵來說就是一件公事,她需要的就是走走過場,出現接受眾人真心假意的祝福,然後跳上一支舞,接下來的時間不需要她也一樣能非常熱鬧的下去。
阡嫵站在台階上接受著一個又一個的祝福,臉上的笑意保持了一晚,肌肉都有些酸疼,微微轉身看向身旁同樣掛著淺笑的勒斐,然後又緩緩轉頭,有人陪著,總覺心裡會平衡那麼一丟丟。
會場的人已經滿了,該來的都已經來了,就該開始宴會了,卻在這時傳來了微不可見的驚呼和議論聲,她抬頭看去,就看到了那個從門口緩緩而來的男子,金髮銀眸,讓她有一瞬的恍惚。
勒斐清楚的看清了阡嫵的表情,也看到了那個緩緩走來的皇子對他的刻意忽視和若有若無的敵意,他本以為沒有什麼特別,然而那一晚她卻破了例跳了兩支舞,別人或許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勒斐卻很清楚,三皇子的身上有白的氣質,優雅、紳士、尊貴。
雖然做了破例的事情,不過身為當事人的阡嫵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樣做,只是覺得感覺不壞,所以才答應多跳一曲,沒心沒肺到一種程度會連自己的心都忽略,顯然阡嫵就是那種人。
因此,第二天當露娜說『三皇子拜見』而阡嫵突然問一句『誰?』,似乎都變得再正常不過,過眼雲煙般的人,能讓她記住的沒有幾個。
「三皇子辰。艾德萊德兩年前歸來,最有潛力的第三順位繼承人,最優雅紳士的皇子!」露娜頓了一下加上了一句:「昨夜與你跳了第二支舞的人!」
阡嫵很是無語:「露娜!在你看來你大小姐已經記憶力下降到這樣的地步了么?」
露娜面無表情不說話,事實無需多言!
阡嫵聳肩,將文件放在桌子上:「帶他去客廳!」
「是!」
「女王殿下!」辰含笑看著緩緩而來的阡嫵,紳士的給予一個吻手禮。
阡嫵沒有帶手套,那個吻落在她光潔的手背,阡嫵覺得有點燙,不過她的涵養讓她沒有立刻抽開手:「辰皇子有何貴幹?」
很沒禮貌的直接開口,可是在她說來卻再正常不過,皇族的人她不想接見,以她與國王的交情,她不會參與艾梵的皇權爭鬥,所以對這些皇子公主她從來沒有好語氣。
一朵鮮艷的薔薇花落在阡嫵的手中,辰微微退後一步,右手放在左邊心口,單膝跪地,仰頭看著她:「不知道我可有榮幸邀請女王殿下共進晚餐?」
阡嫵看著手中的薔薇,很漂亮,帶著水珠,似乎是剛摘下來的,而且沒有枝幹,只有花朵:「給我一個答應的理由!」
辰溫和一笑:「總要有人陪著消遣時光,至少我看起來不算礙眼不是?」
阡嫵聞言笑了:「不錯的理由,等我換一身衣服!」
辰起身:「那我在這裡恭候女王殿下!」
阡嫵上樓換了一身深藍色的長拳,雪白披肩,頭髮盤起點綴寶石,一雙七寸鑲鑽高跟鞋,覺得滿意了才下樓,然後她不意外的在辰的眼中看到了驚艷,不過只是單純的驚艷,沒有別人那種痴迷和情慾的目光,讓她不討厭。
兩人相攜出門,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辰看了眼後面的一排黑色賓利,失笑道:「女王出門果然夠大陣仗!」
阡嫵揮揮手,那些車立刻往後退沒了影子,轉為暗處保護,辰自然知道,不過這樣至少自在些,為阡嫵打開車門:「請!」
跑車一路飛馳,最後停在艾梵最高的大夏門口停下,辰帶著阡嫵來到露天頂樓,原本最是多人的時候,此刻卻只有他們兩人。
坐在艾梵最高的樓頂,香檳美人,燭光晚餐,也算得上一種享受,見阡嫵的話不說,辰放下酒杯:「介意聽一個故事么?」
阡嫵抬眸:「殿下請說!」
辰聞言擺正身子:「從前有一個漁夫,他養了一隻貓,他每天釣了魚回來都會把最小的魚給那隻貓,那隻貓知道每日都可以有吃的,所以每天都悠閑的散步曬太陽,甚至跟老鼠玩耍在了一起,漁夫的糧食都被老鼠吃乾淨,最後漁夫不再給貓吃魚,你猜貓最後怎麼做?」
阡嫵抿了一口香檳,想想道:「應該是離家出走,然後流浪吧!只懂得享受安逸的時光,失去了謀生的本能,還能有什麼選擇?」
辰輕笑:「似乎是這個道理,不過你為何不相信那隻貓學會了捕魚呢?」
阡嫵一怔,忽而失笑:「與其相信這個,不如相信它會餓極瞭然后吃掉老鼠!」
辰搖頭:「吃過了鮮美的魚,又怎麼吞得下骯髒的老鼠?」
阡嫵看著他,然後舉杯:「似乎也有你的道理!」
辰拿起酒杯與她向砰:「不過我們都不是那隻貓,所以不知道它的選擇!」
阡嫵輕笑:「怎麼說都有你的道理,倒也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辰皇子!」
晚餐之後辰將阡嫵送回莊園,在阡嫵走向門口的時候辰突然開口:「阡!我可以這樣稱呼你么?」
阡嫵微微一震轉身,阡?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叫這個名字了?阡嫵看著辰,心中一動點點頭:「可以!」
辰走上前輕輕伸手擁住她:「謝謝!以後你就叫我辰吧,若是想找一個聊天的人,我任何時候都在!」
說完就鬆開雙手轉身離開,走的瀟洒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心機,阡嫵看著他的車走遠,微微皺眉,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她面前,卻只想陪她聊天,這又是哪一出?
然而這一切才只是開始,第二天一早辰就再一次出現在阡嫵的視野中,手中拎著一個保溫盒:「這是蘇珊女官親手做的早點,據說大小姐曾經很喜歡,所以我給你送一點來!」
阡嫵啞然,連拒絕的話都想不出來,然後辰自然的留下一起吃了早餐。
然後是晚宴,阡嫵出席皇宮晚宴,與勒斐一起走到門口,一身皇子正裝的辰老遠就走了過來,無比紳士的將她邀請過去,然後她成為了他第一支舞的舞伴。
在遇到辰之後的半年,阡嫵終於體會到了一個詞叫做『無孔不入』,她在艾梵的時候幾乎每日都能看到辰的身影,哪怕她遠赴海外參加宴會,他也能在她進入宴會廳的最後一刻出現,然後光明正大的擠走身為騎士的勒斐,自己帶著阡嫵進場。
一篇篇關於白家大小姐將嫁艾梵皇室的報到鋪天蓋地而來,阡嫵看了一眼就丟開,一年前他們寫她私生活淫(和諧)亂圈養男寵她都沒有眨一下眼睛,如今又怎麼會在意這樣的事情?不過一篇報道,用不著她去理會。
不過她不理會,卻有人比她在意,沸沸揚揚的傳了一個星期,就在事情快要成真的時候,這報道卻噶熱而止,夜晚用餐時辰就非常誠懇的對她道歉以及表白:「阡!這篇報道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浩大,若是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表示歉意!」
「但是阡,我必須向你表面我的心意,這半年的時間我是在追求你,我想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所以我希望你答應我!」那時漫天的煙花炸開,薔薇花瓣如同雨雪一般飄飄洒洒落下,在花瓣模糊阡嫵眼睛的時候,辰將一枚古老的戒指套在了阡嫵的中指上,然後深情的吻向了阡嫵的唇,那是他們的第一次接吻。
半年的時間,雖然辰出現的很是頻繁,可是他從未給阡嫵造成困擾,如他人一般紳士,進退有度,加上他養眼俊美,說真的阡嫵並不討厭他,至少她碰觸過的男人裡面,除了勒斐,他是唯一一個能讓她放任他在自己的視線內存在的人,不管是因為感覺,還是因為他與白氣質上的相同,她只知道自己不討厭他,所以沒有拒絕。
第一個吻,很纏綿,不過辰並沒有得寸進尺,只是親吻,然後深深的擁住她,帶著一點孩子氣的激動:「阡!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阡嫵微微勾唇,不以為意,愛她的男人不少,愛她的權勢,愛她的財富,愛她的美貌,因為愛得人多了,某些該感動的時刻反而沒有感覺了,哪怕這個男人比那些人都特別,卻也讓她升不起絲毫的觸動,看盡千帆過盡的心,還奢望它能鮮活的跳動么?
回到白家,勒斐在門口接她進屋,阡嫵覺得有些疲憊,輕輕扶著勒斐的手臂,那一枚古樸的戒指清楚的映入勒斐的眼眸,勒斐輕輕將她抱起:「艾梵的王妃之戒!大小姐這是打算讓外面的報到成真么?」
阡嫵拍拍勒斐的肩:「把我放到沙發上!」
勒斐依言將她放下,阡嫵軟軟的陷入沙發中,慵懶的支頭,魅惑如妖,不過那雙眼睛卻無比的清明冷冽:「真和假重要麼?其實我覺得那篇報道也沒什麼不好,這些年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我也覺得乏味,找一個讓自己不討厭,而且也配得上我的男人成為我的丈夫,似乎也是不錯的主意!」
「宮老爺子快要不行了,為了讓我庇護宮家,甚至想讓我與宮家那個小少爺訂婚,若是他真的對我開口,因為宮羽,我不能拒絕,與其最後跟一個比我小了十五六歲的孩子折騰,還不如選擇辰,至少他夠成熟,有能做丈夫的覺悟!」
勒斐沒有再說一個字,彎腰為阡嫵脫下高跟鞋,然後將她抱上樓去,準備好衣服放好熱水:「請沐浴!」
等阡嫵進了浴室,勒斐站在門口看著雕花的玻璃門,臉上的神色漸漸冷漠:丈夫!顧名思義是會陪伴妻子一生的男人,也是最有資格站在她身旁的人,比任何人都光明正大,哪怕對方是騎士!
在艾梵,一般豪門世族大小姐的騎士是兄長和親族擔任,嫁人之時並沒有糾葛,在大小姐嫁人之後,她的騎士完成了自己守護的任務,然後送上祝福退場,如果是專門培訓的騎士,除非大小姐嫁給騎士,若是大小姐嫁給了其他人,那麼這個騎士最後就變成一個職務,如同衛兵統領一般,負責護衛的工作,再沒有什麼特別。
那麼現在,大小姐要嫁人,而且還是嫁給皇族,意思就是他這個騎士該退場,要被拋棄的意思么?
勒斐轉身走出阡嫵的房間,關上門之後往樓下走,可是他的步伐卻比平時快了一分,跟隨阡嫵十一年,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
第二天,阡嫵尚未起身,喜悅了一個晚上的辰早早就來到了白家,不過等待他的不是一路通行的門衛,而是一生黑色燕尾服卓然而立的勒斐,勒斐那湛藍色的眸子含笑,帶著白手套的手放在心口一禮:「抱歉!大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宜見客!」
辰微微皺眉:「昨夜她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舒服了?我去看看她!」
勒斐伸手攔下:「大小姐不宜見客,殿下請回!」
辰不是傻子,第一句或許他會以為阡嫵真的生病,可是這第二句,加上這般阻攔,同樣身為男人,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勒斐暗藏的敵意,他站定身子紳士一笑:「昨夜阡已經答應了我的求愛,我如今是她的未婚夫,就算你身為阡的騎士,似乎也不能阻止我去看望阡!」
勒斐好不退後:「未婚就是還不是白家的主子,我的主人只有一個,為了讓大小姐安心休養,我有義務阻止任何人打擾她!」
辰的笑意漸漸收斂,與勒斐對持,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同樣的強大,誰也不願意後退一步,辰突然嘲諷的笑了,十分篤定的道:「你也愛著阡對么?」
勒斐表情未動:「與你無關,殿下請回!」
辰也不氣,反而笑意漸明:「阡這些年身旁追求者不少,而你卻從未表明態度,那是因為那些人對阡來說根本就不重要,而如今你對我表現出敵意,甚至對我求愛一事都不覺得驚訝,說明昨夜你就知道了,而且阡應該向你親口承認了什麼,如果不是,身為白大小姐的第一騎士應該不會這般冒失才是!」
勒斐看著辰,亦是微微勾唇:「辰殿下很聰明,不過如果你聽到大小姐的原話,或許你就不會這般自信!」
寫得最順手的果然是勒斐和辰的鬥法,最後通告,三天之後寫回古代,倒計時吧,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