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關心則亂
林笑笑最近很鬱悶，自從閨蜜張馨有了新男友，簡直是性情大變，不但極少出來聚會，現在乾脆連電話也不接了。伍悅只能極力安慰她別著急，先讓人家小情侶甜蜜一陣子，等新鮮勁過去就好了。
林笑笑火氣正旺，一聽伍悅這話就急了，「你什麼意思？你是說跟我的新鮮勁已經過去了是不是？嗯？」
「哎～你怎麼亂聯繫啊。我可沒這麼說啊。」伍悅立刻慌了手腳，趕緊解釋，「人家不是剛認識嗎，現在發展的正火熱，當然願意兩個人膩在一起。」
「哼，咱倆剛好的時候，我也沒看你願意跟我單獨出來，哪次不是一群人！」
「那，人跟人不一樣啊，沒有可比性對不對。」
「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單獨在一起！」
「怎麼可能啊。」
「哪不可能？怎麼不可能？」
「我說你怎麼跟我打起來了？咱這好好說張馨的事情，你別擴大戰局好不好啊。」伍悅鬱悶道。
「哼....」笑笑扭頭不說話了。
「哎，我說，你別不理我啊。」伍悅一看笑笑真生氣了，趕緊轉移話題，「其實吧，我覺得她最近有點不對勁。」
「嗯？」笑笑沒回頭，但是很明顯，伍悅的話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
伍悅硬著頭皮，強拉硬拽的找理由，「我給你分析啊，你看，你倆認識十幾年了吧，十幾年從來沒這樣過吧？」
「所以才生氣...」笑笑不滿的抱怨道。
「十幾年裡，她也找過男朋友，談過戀愛吧？哪次都是先給你過目，你這關通過了才繼續交往，什麼事都得找你商量，我看要是沒你，她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伍悅絮絮叨叨的說起來，「可是這次，你只見那男的一回，還就遠遠的打個招呼就走了，這本身就不正常。」
其實哪裡不正常，伍悅自己也說不清，他只是覺得，要不說得嚴重點，不把矛頭調轉方向，林笑笑就會沒完沒了跟他打架。他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到真把林笑笑給說的猶豫起來。
「你說，難道她是受人脅迫？」林笑笑轉過頭。
「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她那麼大人怎麼可能被人心甘情願的脅迫好幾個月？不過有可能碰到騙子什麼的。」伍悅故意危言聳聽。
「啊！你說的對！不行，我得找她去。」林笑笑著急起來。
「你怎麼找啊，她現在電話都不接。」伍悅皺起眉頭，做出沉思的樣子。說實話，伍悅並不關心這事，但是晚上約好了帶笑笑一起和趙亮吃飯。他了解笑笑的脾氣，一旦生氣起來，沒個三兩天這事不算完，要是被趙亮看見肯定要嘲笑自己，因此一定要轉移火力，讓她集中精力對付張馨去，只要不跟自己吵架怎麼著都行。
林笑笑低頭想了想，「我去她家找她去！我還不信她不回家了。」
「你不是要蹲點吧？晚上還...？」伍悅大吃一驚，趕緊提醒她晚上有約。
「我知道，」笑笑看了他一眼，「咱們一會順路過去一趟，先跟她媽聊聊，阿姨肯定在家，先了解了解情況，然後再想之後的事情。」
伍悅聽了暗自心驚，這動不動就找家長實在太讓人恐慌了，笑笑你不去當老師，真是太糟蹋這愛家訪的習慣了。
林笑笑看他神情古怪，輕輕推了他一下，「趕緊走吧，你想什麼呢。」
「月言，你能不能不這麼超自然？這季節沒有蝙蝠在城市裡亂飛了。」賀長星一進屋就抱怨起來。
顧月言躺在軟塌上瞟了他一眼，轉過頭完全不理睬他。
「你隨便變個什麼都好，鳥啊什麼的。」賀長星往他對面一坐，「快入冬了，你變個大蝙蝠飛來飛去的亂叫，太不低調了。」
「你到底什麼事？」顧月言皺起眉頭，不滿的盯著他。
「就這事。這樣下去你會被抓去做研究的，萬一讓人家解剖了做成標本，我們可怎麼辦？」賀長星完全無視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說個沒完。
「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回前面去吧。」月言不勝其煩的轉過身，索性不看他了。
賀長星嘿嘿一笑，站起來乾脆坐到軟塌上。「你這幾天怎麼對那小孩那麼上心？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去查查那個和尚，前幾天鳳哥兒去他那邊探聽情況，剛落到附近，那和尚撿起個石頭隨手一扔，正砸到她尾巴上。可見這和尚相當厲害啊，恐怕只有你去了，我跟鳳哥兒加起來也不靠譜啊。」
「嗯。」顧月言哼了一聲，還是沒動。
「喂，你理我一下行不行，」賀長星推推他的肩膀，「弄這麼個和尚整天在附近晃，實在太不踏實了。」
「你怕什麼，他又沒來找你麻煩。」顧月言轉過身，仰面躺著。
「我怕在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有人給咱們送烤鴿子了。」賀長星笑嘻嘻的說。
顧月言不由一笑，「依鳳哥兒的性子，應該不會再去惹他了。」
「不會惹？她當天回來就揚言要報復了。」賀長星翻著眼睛。
「我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嗎？」顧月言撐起身子，皺眉問道，他想坐起來，但賀長星坐在塌邊，讓他的活動空間變得很小。
賀長星動也不動，「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你真煩，」顧月言又躺下了，「我今天要是不答覆你，你是不是就賴這不走了？」
賀長星看著他的眼睛點點頭，還挑起一隻眉毛，分明就是在說，「對，今天你不說准了這事，我還就不走了。」
「唉，」月言嘆口氣，「我已經在做了。」
「什麼？你現在成天幫那個小孩去嚇唬人，變個大蝙蝠到處亂飛亂叫，你。。。哦，我好像知道了。」賀長星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搖搖頭，「不過你這種拉怪的方式也太高調了，小心惹上別的麻煩。」
「拉怪？什麼意思？」月言一愣。
「你沒事的時候接觸下當今社會吧，你已經嚴重脫節了知道嗎？」賀長星笑嘻嘻的站起來，「好了，我走了，晚上我再回來找你。」
從張馨家出來，林笑笑變得更加憂慮了。因為張母告訴她們，最近張馨真的很不正常，她現在每天很晚才會回家，一進屋，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自言自語。而且好有幾次，她說和男朋友一起出門，但是張母卻在窗子上，看到張馨一個人站在車邊，先是發一陣愣，然後獨自駕車離去。
「她們是不是分手了，她不好跟您說？」林笑笑問道。
「不知道，前幾天她還說去見小呂的父母，那邊家長很喜歡她，她還說要考慮結婚的事情呢。」張母嘆了口氣。
「那是好事啊，您見過那個呂思齊了沒有？」伍悅安慰道。
「沒見過。」張母搖搖頭。「她老說帶他回來一起吃飯，有時候我們把他的碗筷都擺上了，可就是一次都沒來過。還有一次，唉...」她搖搖頭，說不下去了。
「怎麼？他不肯來還是？」笑笑追問道。
「有一次我們約在一個飯店，小呂說他要請我們吃飯。結果，飯都吃完了，人也沒來。而且，而且她，唉，一直對著空座位說話，我就擔心啊。你說這孩子，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別是已經...」張母一邊說，一邊用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聽了張母的描述，林笑笑和伍悅面面相覷，想一想當時的情景，還真是怪異的令人震驚呢。
臨走，張母拉著笑笑的手，「笑笑啊，你們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了，阿姨拜託你了，多關照著點張馨，這孩子有心事可能不跟我說，但是肯定會跟你說的，真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阿姨。就算跟小呂分手了，也沒關係的啊，年紀輕輕的，可別把自己憋出毛病來。唉...」
這麼一來，笑笑想說的一句沒說出來，全給悶回去了。本來還想在張母面前訴訴苦，告告狀，結果竟然得到這樣的消息，簡直心塞到極點。
「幸虧有你提醒，說她最近不正常，要不我還想不到呢。」笑笑挽著伍悅的胳膊，鬱鬱不樂。
「好了，別鬱悶了，咱們既然知道了，到時候想辦法跟她聊聊，開導開導她，沒事的，放心吧。」伍悅此時倒是心情舒暢，只是不敢太過明顯的表露出來。
「你怎麼了？這麼氣色不正的？」伍悅帶著林笑笑，來到和趙亮約好的飯館，一進門，就看到趙亮已經到了，還沒有點菜，就已經擺了兩個空酒瓶子。「怎麼不點菜，空著肚子喝酒會醉的。」伍悅責備道。
趙亮抬起頭，臉色很難看，眼睛還有點紅紅的。
「呦！怎麼了？出什麼大事了？？」這次輪到伍悅吃驚了，上次見趙亮這樣，是他妹妹小月生病住院的時候。
「鐵頭，它，它死了...」趙亮聲音低沉鬱悶。
「啊？！怎麼回事？上星期不是好好的嗎？」伍悅也急了。
鐵頭，是趙亮家小區的一隻流浪狗，中等體型，渾身黃色的皮毛，溜光水滑，額頭上有個白色的道道。小區十幾隻貓和狗都是趙亮和幾個喜愛貓狗的大爺大媽照顧著，還專門為它們搭建了小屋，每天按時餵食喂水，還定期帶回去洗澡。幾個人把小區的動物們照顧的非常好，甚至還自掏腰包為它們都做了絕育。
鐵頭非常親近人，見到人就使勁搖尾巴，它知道自己個子大，所以從來不主動靠近老人和孩子們，這樣乖巧又懂事的狗狗，自然受到小區里大部分居民的喜愛。趙亮每天都要帶著肉條和罐頭喂它，臨走還要陪它再玩一會。鐵頭今年也就四歲多，身體強壯，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趙亮又灌了口啤酒，「它是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摔死的。」
「艹！！誰他媽這麼混蛋！老子弄死他！」伍悅怒不可遏，在趙亮家住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跟趙亮一起喂它，可說是感情深厚。此時一聽自己心愛的狗竟然死的這麼慘，不由得氣炸心肝肺，挫碎口中牙。
就在伍悅氣撞頂梁的時候，他懷中賀長星送給他的護身符，流光閃動，把他的憤怒傳遞到笑緣居，才引發了一連串復仇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