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憤怒
此時葉青心中對司馬楓極為惱火,根本不想和他說話,正待要那樣一言不發的走掉,旁邊的楊青柱早直著嗓子的回稟道:「不,不是的,我妹妹是自己要來賣花的,不是少主讓她來賣的。」
哥…
葉青詫異的看了看楊青柱,只見楊青柱這會兒正站在司馬楓面,站的筆直。
「你是誰?」司馬楓淡淡問道。
「回,回少主!」楊青柱連珠帶炮道:「我叫楊青柱,我爹叫楊熊,我還有一個弟弟叫楊青豆,這是我妹妹楊青青,我家住在楊家村,是個農戶。我爹除了種地啥也不會,我除了種地還會編籃子,我弟弟才七歲,啥也不會!」
哦?
司馬楓嘴角勾笑,瞟了楊青青一眼道:「那你妹妹會什麼?」
說到妹妹,楊青柱說的更起勁兒了:「回少主,我妹妹啥都會!這花就是她做的!她還會做飯,她做的飯好吃極了,她做的肉叫胭脂水晶,又香又好看,她還會寫字,她現在天天教我和青豆寫字,她還會猜下不下雨,她每天都猜她猜的可准了,她一說下雨我娘就不晾衣服了,今天來的時候她就說到了下午會下雨的要買些雨具回去!」
哥!哥!
葉青慌忙下死勁兒推了楊青柱一下,她哥哥突然著魔了似得幹什麼啊!司馬楓問他什麼他都說啊!:「哥,你快別瞎說了你去買傘去吧啊,我也沒說今天會下雨我就說咱家裡沒傘沒木屐需要買一些回去,你快去!」
葉青使勁兒推著楊青柱就把他推走了。
尷尬的抹了一把汗葉青無語站在司馬楓面前。
這就是司馬楓的魔力。
這個男人,天生就有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磅礴貴氣,讓人只是看了,便恍若見到神明般尊重畏懼。葉青從小便在司馬楓的陪伴下長大,對他的這種氣質不甚在意,可別人卻完全禁不起他這種壓倒性的氣勢,在他面前,只本能的卑微起來。
小的時候,這一點讓她覺得歡喜,覺得崇拜。
那時司馬楓還對她很好,很寵愛她。她七歲的時候,在那個月光皎潔的晚上,司馬楓和她坐在司馬家後花園的池塘邊,葉青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個時候,風吹的很輕柔,月光下婆娑的柳枝很好看。
司馬楓就那樣望著水中的月亮,對葉青柔聲道:「青兒,等你長大了,我便娶你為妻。」
那時,葉青對嫁娶之事,還只有些模糊的概念,便問道:「楓哥哥,那樣我便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么?」
司馬楓笑著點點頭,俊美的容顏瞧得她心醉。
「那你就可以保護我,不讓別人欺負我了么?」葉青再忙問道。
司馬楓拉起了葉青的手,那麼確定的對她說:「嗯,青兒,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太好了!」
葉青歡喜的,撲進了司馬楓懷裡。
司馬楓就那樣抱著她,好溫柔好溫柔。
她那時就無比幸福的想,司馬楓是那樣一樣強有力的男人,他好威風啊,在他身邊,她便安心,便什麼也不怕了。她自小無父無母,從來沒有依戀過什麼人,可是她對他卻依戀極了,信賴極了。
可最終,司馬楓並沒有信守他的承諾。
他不再喜歡她,不再關心她,不再保護她,他還看不起她。
吧嗒,吧嗒。
葉青抬起頭,雨點,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先到馬車中避避雨吧。」司馬楓淡淡對葉青說道,那聲音很平常,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葉青乖乖的跟著司馬楓上了他的馬車。
司馬楓靜靜瞧著低頭不語的葉青。
他從方才楊青柱語無倫次的話里也聽出了端倪。這個楊青青似乎很不簡單,那個猜測天氣的本領,莫不是觀天之術?怪不得蕭安會買她做丫頭,還讓她泡碧海雲天,她那天,究竟是泡的失了手,還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吧,他後來回到司馬府仔細想想楊青青的所作所為和說的那些話,十分懷疑他是被楊青青給算計了。蕭安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楊青青究竟會不會泡碧海雲天,楊青青鄰家哥哥的樣貌,也不可能比他更俊,至於那匹馬,司馬楓到現在還記得他摔在地上后,楊青青跑過來時那幸災樂禍的模樣。
這楊青青對他,似乎有著不小的敵意,具體為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小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對他下手,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心裡卻並沒有生她的氣,若是換了別人,他只怕早就把她殺掉了。
「楊青青,你很討厭我么?」
司馬楓含笑向葉青問道。
聽見司馬楓說話,葉青緩緩抬起頭,看著司馬楓極為難得的,溫和之色。
他問出這句話,頗有些親昵的意味,而且他雖是問話,卻顯然很自信。他相信,自己是不可能討厭他的,因為他身份那麼尊貴,氣質如此非凡,容顏非一般的俊美,這晉國的女人,有誰會討厭他呢?
所以他不是在問她。
他只是在向她套近乎,向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頭,套近乎。
他可以對楊青青這個只見過兩次的小丫頭溫柔,卻對葉青,他的未婚妻,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的人,厭惡至極,絕情絕意。他和她明明有著婚約,他卻背著她,對別的女人好,對別的女人笑,甚至是有意的**,連一個小丫頭也不放過。
司馬楓,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司馬楓有些詫異的瞧著葉青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了,那樣子,似乎有些怒不可遏。
「司馬少主,」葉青冷著臉,咬牙道:「我家少主吩咐過,不許我和別的男人親近,否則他便要生氣了,所以司馬少主的馬車,青青坐不得,告辭了!」
葉青說完,便冷冷下了車。
「哎!楊青青!」
司馬楓眼看著葉青走進雨中,竟是攔不住,也不知該如何去攔。他沒想到葉青會這樣回答他,也沒想到她竟然拒絕乘坐他的馬車,她竟然就那樣毫不猶豫地從他身邊走開了。這天下的哪一個女人,還從不曾對他如此不屑一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