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章：人生如戲，戲如人生（1/6）

萬聖節過去，感恩節過去，今年就只剩下一個聖誕節了。

《黑暗騎士》的拍攝工作已經進入尾聲，劇組再次重聚的一刻，所有人都熱絡的打招呼。他們在這個劇組乾的很舒服，也許是大老闆要當爸爸了，他們已經很久沒見大老闆發過脾氣。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偶爾天氣不好乾脆就放假休息。

無論是劇務還是龍套，每天看到陳天都，似都能看到他臉上的微笑。笑容是可以感染人的，更何況是大老闆的微笑，偶爾沖某個默默無聞的小輩笑一笑，都能讓他樂呵一整天。輕鬆自如的工作態度，每每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嗨，陳，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查爾斯-羅文又看到了陳天都輕鬆的躺在椅子上看書、曬太陽，不去催促那些正準備場景的工作人員。這種輕鬆愜意，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的。

陳天都笑了笑，「沒什麼……查爾斯，你知道baby在幾個月會動彈嗎？」

查爾斯頓時了悟，「啊哈，我猜一定是五個月。怎麼樣，感覺到胎動的震撼了嗎。也許你需要我給你一些指點。」陳天都詫異看著他，「查爾斯，我不太了解你的私生活，你有幾個孩子了？」

「我有三個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說起孩子，查爾斯表情也輕鬆下來，坐在他身邊道：「一般懷孕五個月的時候，胎兒就已經可以在子宮內伸伸手、踢踢腿什麼的，衝擊子宮壁。你可以不要以為這是好玩，其實胎動的次數、快慢強弱，都表示胎兒的安危。」

「安危？」

陳天都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

「嗯哼，比如缺氧什麼的。如果胎動次數過少，就是缺氧，小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查爾斯很樂意給他一點過來人的指點，「哪怕是缺氧也分時期的，就像你在電影里給布魯斯-韋恩的人生劃分多個時期一般。缺氧初期胎動次數會增加。因為缺氧，生命受到威脅本能的開始掙扎，胎兒也會躁動不安。當缺氧更加嚴重時。那就真的有危險了……我只是一點經驗之談，醫生肯定比我懂的多。」

「謝謝你查爾斯，這些對我很重要。」陳天都馬上掏出電話，給凱特打電話。又嘮嘮叨叨的煲了一頓電話粥后才放鬆下來。

那邊的克里斯蒂安-貝爾，正在接受華納安排的媒體採訪，這些將被製作成電影後期宣傳材料。

面對鏡頭，他的表情好似在回味，眼神里充滿了故事：「陳是個很睿智的人，我在拍這部電影。你以為我只是表演出自己的演技嗎。那你就錯了。我是在經歷另外一個人生。」

「另外一個人生？是體驗式表演法嗎。這跟陳有什麼關係，能說清楚些嗎？」記者追問道。

「不一樣。」

克里斯蒂安搖搖頭，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陳引導著我走進這個角色，然後歷經這個人物的各個時期。他將整個人物成長的一生都切碎化，如何成長，成長變化，長大思考等等。在孩童時期如何、少年時期如何、出走學習時期、以及回歸之後……都是異常清晰的人生，在他的鏡頭下，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劇本。反而會讓我覺得那就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布魯斯-韋恩。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那麼那個世界里的布魯斯-韋恩他就是這樣生活長大的。」

「哇喔，感覺像是上帝在造人。」

記者明顯興奮了，道：「我們知道，在開拍之初，陳就聲明他對電影進行了許多改編。準備走出另外一條路，能透露一下陳執導的蝙蝠俠，與蒂姆執導的蝙蝠俠最大的區別嗎？」

「完全是兩個極端。」

克里斯蒂安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如果蒂姆的電影是一個神話，一個童話。那麼陳的電影。就是將神從天堂拉進人間，觀眾會看到一個凡人。蝙蝠俠，他不是被蝙蝠咬了擁有超能力，那不是蝙蝠俠而是蜘蛛俠。他就是布魯斯-韋恩，他也是蝙蝠俠。」

「……」記者被他繞暈了，「好吧，那麼你認為被拉進凡間的蝙蝠俠，會受到觀眾的喜愛嗎？畢竟蒂姆的蝙蝠俠，給了觀眾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

「我覺得這不是問題，大家一定會喜歡這個新的蝙蝠俠。」

這篇獨家採訪經過《紐約時報》報道之後，引起不少議論。也有一些爭議。

將蝙蝠俠從「超人」拉進人間，變成一個「凡人」？

拜託，那還是蝙蝠俠嗎，他還能飛天遁地嗎？有些粉絲開始擔心。不過這種論調馬上就被瘋狂的船長粉們壓制，「總是無窮無盡的質疑，如果質疑有效的話，當初就不會有船長的崛起了。他總是在質疑聲中昂首挺胸前進，這次也不例外。」

「……」

好吧，質疑的人退縮了，誰叫那是讓人沒信心再瞧不起的陳天都呢。

而電影，現在依舊處於「現在進行時」狀態。

正如克里斯蒂安所說，他在陳天都的引導下，好似重活了一趟人生，變成了布魯斯-韋恩。

孩童時期，掉落蝙蝠洞受到驚嚇，其後因為自己的恐懼使得父母提前離開劇院而被流浪漢殺害。在孩童時期的布魯斯就對蝙蝠這一代表性物件種下了恐懼和內疚、悔恨、自責。

這個故事階段，布魯斯父親就是他最大的人生導師：「我們為什麼跌倒？這樣才能學會站起來。」這也是這場電影的魂，布魯斯人生的脊樑柱。

少年時期，布魯斯當時的心態，或說對正義的理解：有仇必報、殺人償命（這也是當今社會看待伸張正義的一種方式，正如一直被討論的死刑是否該被廢除）。而他最大的痛苦就是不能親手殺了那個槍殺父母的齊利（流浪漢）。

少年對正義的理解：齊利（流浪漢）的被殺並不是伸張正義，而是報仇雪恨。伸張正義是為了維護社會和諧，報仇只是為了逞一時之快。所以才有司法制度的存在。法爾科（黑幫老大）讓人的生存環境變得惡劣，使更多的人被迫成為惡人（如：兇手齊利），真是這樣的環境導致布魯斯的父母被殺，而法爾科（黑幫老大）才是這樁殺害的間接而根本原因。

但少年所作所為都很有限，所以他離家出走了，也尋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布魯斯見法爾科（黑幫老大），他以為自己明白了正義，不再恐懼惡勢力。但後來他發現自己並不了解什麼是惡，一個人為什麼會變壞，一個人到底可以有多壞。此間他也明白到了，人是會因為環境而改變，分不清善惡的界限。但至此他並沒有變壞，而同時他也憎恨著壞人，用這種恨來戰勝恐懼。

「你真正害怕的是你自己的內心，你害怕自己的力量，也害怕你內心的憤怒會逼你做出偉大或可怕的事情」這句話道出了布魯斯和忍者大師，所走向的不同的路。

「我不是劊子手。」

「敵人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這才是重點，這就是我和他們的不同。」

回歸之後，布魯斯用寬恕（寬恕不等同於不懲罰，只是非同態復仇，是一種不一樣的正義），在洞穴中、他安靜的站在洞穴內，具象而抽象的出現無數蝙蝠群將他包圍，卻沒有一隻會真正碰到他。

他中戰勝了心中的恐懼和蝙蝠代表的一切，重新站起來了。

「cut！」

陳天都看著站在鏡頭中的克里斯蒂安，也不得不為他的表演鼓掌，從最開始的掙扎到恐懼，然後到面相平和。美國人的表演都很外放，而東方人的表演多內斂。這一次，陳天都就是讓他進行內斂的表情表演，他做到了，越來越好。

「太棒了，克里斯。你現在已經駕輕就熟。」

他輕輕的鼓掌。

克里斯謙虛的笑了笑，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是駕輕就熟，我不太明白。」

「就是……駕馭輕的……算了，你就當誇獎你就行了。」他放棄了給一個外國人解釋中國成語的翻譯版。

克里斯蒂安笑了笑道：「謝謝，是劇本寫的好，還有你執導的好。」

「不，劇本寫的再好，導演再有本事，可電影終究需要演員去表演才能成型。這是一個團體工作，離開了誰，都不能成功。」陳天都認真道。他從不會將功勞招攬在自己身上，儘管自己身上的光環越來越多。

「好了，先生們。」查爾斯看他們沒完沒了的互相誇獎，忍不住打斷道：「你們都很棒，否則也不會聚在一起來拍蝙蝠俠。陳，現在該你了，大家都等著你的下一步命令。」

陳天都看著周圍一群沒了主心骨的工作人員，沒有導演的命令，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該拍什麼。

「好吧，開飯，然後轉場，我們去拍最後一場大戲份。爭取在聖誕節之前完成殺青！」

「萬歲！」

這樣一部大製作，每天平緩的工作，甚少加班，居然只用不到四個月就要殺青了，真是讓人難以預料。不過沒有人會對此表示異議，因為每天就是那麼充實。他們的進度就是這樣平緩中前進的，一切都自然而然，包括殺青也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