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石女

「喝葯，這是怎麼回事？」上官夫人疑惑的看著王大嬸。「回夫人的話，這一一前陣子被劍刺傷了。差點命喪黃泉。那大夫說這葯得喝個一兩年。要是不準時喝葯，可是會留下後遺症的。所以我只能這時候來，請夫人不要怪罪。」王大嬸低著頭朝上官夫人說道，聲音裡面有些顫抖，顯然是很緊張。

「嬸子，你幹嘛說這些。你快回去。這葯我自己會喝。」程一緊張的要推王大嬸離開。

「喝一兩年的葯。」上官夫人喃呢著。「你等等。」上官夫人喊停了王大嬸。

「你倒是說清楚，那個不按時喝葯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王大嬸停住了腳步，吐吐吞吞的，用眼偷瞄著程一。

程一作勢假裝瞪了王大嬸一眼。

「夫人，夫人。這不會留什麼後遺症。我剛才只是口快了。這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了。」王大嬸神色慌張，好似做錯了事情一般。急著要趕緊離開。

上官夫人卻是更加好奇了。「你給我站住。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回去。」

「這，夫人。真的沒什麼後遺症。」王大嬸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懷疑。

上官夫人一拍桌子，「你這婦人，可知道我是縣令夫人，你要是不從實招來。我就將你丟進大牢里去。」

「夫人不要。」王大嬸嚇得跪了下來，低著頭，渾身顫抖。

「不要，你就快說。」上官夫人語氣惡劣。

王大嬸撇了程一一眼，很是為難。

程一裝作緊張得坐立不安的樣子。剛才程一進來之前特別擦了些粉，此時的臉色在別人看來，那是十分慘白。這讓上官夫人更加疑惑了。

「那個……夫人……大夫……說……要是不好好……喝葯……這以後恐怕不能……生娃……不過好好喝葯就會沒事的，就會沒事的。」王大嬸顫抖著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

全場寂靜，程達里瞪大了眼睛看著程一，眼裡心裡都是不舍和心疼。

「不能生娃，那就是不能傳宗接代。」上官夫人看著緊張的程一，再看看哆哆嗦嗦的王大嬸。心裡一涼，瞪了程玉鳳一眼。「這石女，我娶回家有什麼用。」

「這……這……」程玉鳳對這突然來的一出，還尚未適應。「夫人，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程玉鳳拉著上官夫人的手去求諒解，上官夫人二話不說的甩開她的手。「你這婦人，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說你不知道。你就是打從一開始就要蒙我是吧。」

「夫人，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這兩人說的話是真是假，還待考證。不如我們請個郎中來看看。也許這兩人在說謊。」程玉鳳是個精明人，她並不全部相信王大嬸說的話。

「我看不用了。有哪個女人傻到拿生孩子這種事情說謊。這話要是傳出去，她以後可是嫁不出去的。」上官夫人還是非常的生氣。

程一則是鬆了一口氣，這計劃算是奏效了。這程玉鳳真是精明，不過就算她真的去找郎中，這事也不會穿幫，這附近的郎中只有村口的老郎中一人。程一早就拜託王大叔去讓老郎中幫這個忙。即使老郎中來了，也是會診斷出這個結果——程一就是個藥罐子，外加可能不能生孩子。

「夫人……」程玉鳳有些沒轍了。

「夫人，您莫生氣。發生這樣的事情一一妹子也是不願意的。這隻能怪一一妹子福薄，不能進夫人家的門。縣令公子乃是官宦子弟，日後定能尋得良|配。」程甜見到機會，立刻見縫插針的軟語寬慰上官夫人。

「這姑娘真是個可人兒。」上官夫人看著程玉鳳和程一是一肚子火，而看著程甜則是感到氣都消了，分外舒心。

程甜微微一笑，佯作羞澀。

「那個程家老二，你不是希望我給你保個媒嗎？我現在這邊就有樁好親事。」上官夫人看著程知書緩緩的說道。

程知書的眼睛都快放出光來了，這上官夫人話里的意思，不就是希望程甜代替程一嫁給縣令公子。

「夫人請說，夫人請說。」程知書壓抑住心中的興奮，恭敬的說道。

程玉鳳則是看著她那諂媚的弟弟，急得跺了幾腳。

「讓你家閨女同我家公子聯姻，你覺得如何？」上官夫人起初見到程一的時候也還算滿意，不過剛才見到程甜的時候，那是心裡更加的歡喜。現在又得知程一是個不能生的石女，而眼前的程知書又有心想要和他們家聯姻。這上官夫人就順水推舟，就將程甜說與她家的兒子。

「這自是萬分的榮幸。」要不是礙著這麼多人，程知書都一蹦三跳起來了。

「夫人，這也不知道程甜的八字與公子合不合，現在就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早了。」終究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程玉鳳還是不希望程甜嫁給那個傻蛋。

上官夫人瞪了程玉鳳一眼，程玉鳳頓時不敢多語。「這程小姐一看就是個旺夫的命，哪有八字會不和的道理。」

「是的，是的。夫人。這打小算命先生就說過了。我家小甜，那是旺夫興家，多子多福的命。」程達理說著，那吊眉眼還得意的瞄了程玉鳳一眼。

程玉鳳一甩袖，竟然那父女倆要往火坑裡面跳。也就別怪她程玉鳳不念姐弟之情。

「多子多福，好。」上官夫人說著，眼睛直直的打量程甜的臀部。滿意的點點頭。「那這親事就這樣定下了。你覺得怎樣，程家老二。」

「這自然是好事，這自然是好事。」程知書如哈巴狗一般的應和著上官夫人。

程甜原本佯裝羞澀的嘴角也勾出一抹笑容，這終於要到她的翻身之日了。

「好。」上官夫人站了起來。「程家老二，你帶路。我往你家去下聘去。」

「好的。」程知書引著上官夫人往他們家的方向走去，程玉鳳也只能憤恨的跟在後面。

鑼鼓敲響，婢女緊隨，一行人喜氣洋洋的往程家老二家去下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