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懲處立威（上）
「娘。」
賀姨娘心裡有氣，不高興的回到了自己的蘭花苑，剛剛踏進院子，迎面司雨雪就快步而至，到了她的面前。
「娘，怎麼樣，你拿下中饋權了嗎？」看著司雨雪興高采烈的詢問，賀姨娘的臉色刷的慘白慘白。
司雨雪見賀姨娘這般，立即追問：「娘，你說句話啊！你已經代替了那個女人吧？」
「被司雨霜那丫頭片子搶了先。」賀姨娘不高興的拿開司雨雪的手，直徑的往屋內去。
司雨雪愣了愣，連忙追了上去：「娘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叫被她搶了先？她拿什麼跟你搶啊？今天你要去海棠苑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你就要成為家裡的女主人了。」她是在指責賀姨娘沒有完成所說的。
「人家是嫡女。」賀姨娘氣呼呼的瞪了一眼司雨雪，然後直視前方咬牙切齒，「不過我絕不會讓她這麼囂張下去的，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中饋。」要是司雨霜掌中饋出了什麼差錯，拉她下台也就容易多了。
「娘，你一定要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一定幫我嫁給齊承世子。」司雨雪扯著賀姨娘手臂衣袖，任性的搖晃著。
「好啦！乖。」賀姨娘安撫司雨雪，摸著她的頭，「這還早著呢！娘會讓你嫁給齊承世子的，而且一定是正室。」
「娘，那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可不要像你一樣，當個妾室啊！」司雨雪扁著嘴，完全就是需要賀姨娘來為她打點一切卻還愛耍性子的孩子。
可當賀姨娘還在想著要用什麼法子讓司雨霜出錯的時候，司雨霜已經開始有所行動。
在次日的卯時二刻，天才微微亮起，司雨霜已經帶領著西陽和許媽媽，以及昨日隨行的四個二等丫鬟到達了海棠苑。
剛剛進了院內，便清楚的聽見了有人在七嘴八舌。
「我看夫人都病成這個樣子了，老爺雖然口口聲聲擔心夫人的病情，可是男人總是耐不住的。」
「可不是么？不然也不會是白天來看看，晚上都不出現一下啊！」
「夫人也夠是凄涼的，病怏怏的身子怎麼套得住男人呢！」
「……」
司雨霜走近，一眼她就看到了崔媽媽的那張幸災樂禍的嘴臉，旁邊參與的兩個人正是服侍江氏的一等丫鬟妙芙和妙芹。
這些人就是抓准了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前來，而大夫更是千交代萬交代，江氏不能受刺激。所以司雨霜就是故意這個時候帶著人來了。雖然早有所料，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司雨霜的心裡不由的燃燒起一把恨怒的火。
但是，司雨霜選擇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而是一臉冷冽的從她們的面前經過，打開了江氏的房門進去。
崔媽媽和妙芙以及妙芹三人看見了司雨霜，很是震驚卻也不怕，雖然她接掌了中饋，可是她一直都是活在娘親裙下保護的小女孩，這個時候就算撞見了又敢說什麼呢？
進入屋內的司雨霜立即看見了江氏目光空洞的直視前方，身子依靠在床柱上，顯然已經聽得了外面的崔媽媽等人所說的話。
江氏本就是想法有些偏激的女子，曾說過，若不是想得家中還有兒有女，她恨不得放棄這病怏怏的生命。想到此處，司雨霜的眼角的喉嚨不禁有些苦澀。
「娘親，時間尚早，您怎麼不躺著休息呢？」司雨霜過去扶著江氏躺下，江氏卻是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蒼白的容顏卻是努力的綻放出一個笑容。
司雨霜心裡更是苦楚了，上一世的時候，她並沒有真正的體諒到江氏的內心，她不過是不想兒女為她操心，這也是賀姨娘能取得內權的原因之一吧！
「娘親，你不要把那些話放在心上，為了你自己的身子，不要把她們的話放心上。」司雨霜直入主題。
江氏發出了輕微的嘆息聲，她如何能做到不放在心上呢？
「娘親，你聽我說，她們就是巴不得你多聽一點這樣的話，刺激你，好讓你的身子越來越糟糕。」見江氏不語，司雨霜頓了頓繼續道，「就算您聽到了，您可以放在心上，但是您不能被打垮，您不能覺得這是刺激，您要覺得這是對您的挑戰，您扛過去您就贏了。」司雨霜說著說著，情緒也微微高漲。
江氏聽得雲里霧裡，不解其中真意。
司雨霜就怕江氏未戰先輸，著急的用自己的雙手握住江氏的手：「娘親，您不是說過，沒娘的孩子跟有娘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嗎？沒了娘的孩子可能遭遇什麼樣的辛苦很多都不得而知，所以您必須為了我和軒哥兒撐下去，是不是？」她極力的安撫著江氏的情緒，就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她也只是單純害怕失去娘親的孩子。
江氏不料司雨霜會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心裡對她和司楚軒甚為愧疚：「對不起，霜姐兒，娘親答應你，不會把她們的話放在心上，安心的養著。」
「這才是霜兒的好娘親。」司雨霜激動的笑了笑，下一秒又面色冷峻起來，認真的看著江氏：娘親，您不懂用心計保護自己應有的，那麼就讓霜兒來幫你守護。
安撫好了江氏的情緒，司雨霜又說道：「娘親，現在霜兒要當著您的面處理一件事，待會兒不管您覺得應不應該，您都不要開口。」
「霜姐兒，你……」江氏對司雨霜的這番話特別的不解，正想要開口詢問，卻見司雨霜已經「忽」地一聲從錦杌起身，朝著門口叫喚了道：「許媽媽，西陽。」
司雨霜讓江氏像一樣不要動，她重新的坐到了錦杌上，面朝門口。
隨後，許媽媽和西陽已經按照司雨霜的吩咐，把崔媽媽還有妙芙和妙芹帶了進來，玉沁、翡沁、紫蝶還有紫蕪四個二等丫鬟也都紛紛進了屋內。
「跪下。」許媽媽一腳踢在崔媽媽的膝蓋後上，崔媽媽立馬跪到了地上，她身後的妙芙和妙芹所見，嚇得已經無需別人多說，也跪下了。
江氏仍舊是雲里霧裡，她雖然知道司雨霜是覺得她們亂嚼舌根，所以想要懲處，可是這作風完全讓江氏覺得看不透。看著旁邊的司雨霜，這真的是平日里那個善良單純的霜姐兒么？何以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江氏有此疑問，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問，可是剛剛她答應了司雨霜，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她只要看著就行。
此時，坐在錦杌上的司雨霜完全不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冷厲的目光似乎足夠將眼前跪著的人殺死。
「崔媽媽，昨日大夫說了什麼？除了娘親不得操勞，還有什麼來著？」司雨霜就像是生死判官一般的盯著她。
崔媽媽跪著倒也不慌：「大夫說了，夫人受不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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